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隔空点指着我的面庞,额皱似火,愤怒至极。
“哪家医院?什么时候的事?什么病?”我的眉头紧蹙,迫切而自责地问。
“市一院,昨天夜里,被你气的。”随着潘天凤尘埃落定的一声长叹,事态也像尘封的画卷般浑然展开。看画的人个个心花怒发,而那双展画的手却颤抖不停。
在笔录接下来的故事时,我的心境极度的无措,都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情节嵌入才能传递出最好最完美的文字效果。
我并不是什么作家,我只有职高的文化程度,但是,我不会因为这种自卑而乱了阵脚,更不会放弃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更更不会辜负了雪姐,菲菲,文丽那些失足姐妹们对我的期望与支持。
为她们正名,为她们雪耻。
我会将我们的故事讲完的。
我的朋友,请你给我力量,请你支持我。
…………………………………………………………
市一院,八楼。
半个小时后,我猛然推开了病房的门。
风尘仆仆衣冠不整地出现在了家人与朋友的面前,汗珠从额头上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呼吸急促,眼前还出现了短暂的视觉迷糊。
爸爸安祥地平躺在病房上,旁边挂着点滴。屋子里很安静,家属的谈话声也很细碎。
楠楠坐在床边的板凳上,一只手端着热粥,一只手握着匙子。舀起粥饭时,总会吹上一口气才会送进爸爸的嘴里,每次爸爸都欣慰的笑一下。
名正,文静,神棍,良玉,王有才,还有常有理先生缘着床沿坐下,柜子旁边搁着香蕉,苹果,菠萝等等很多慰问品。
在我身败名裂,一无是处的时候,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陪在我的身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与舒畅。
他们都是第一时间来到的医院,而且比我还要早,心里又涌出排之不尽的羞愧与无奈。
“爸爸,您还好吗?”我终于在大口呼吸的末梢吐出了一句话,却已是泪眼汪汪。
“没什么大碍,就是肝火重了点,输几天液就好了。”爸爸的脸上露出了慈祥与欣慰的笑容,对我没有一点的责备与怪怨,仿佛前段时间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从小到大,无论我闯下了什么样的乱子,爸爸从来都没有骂过我一句,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一下。
打我骂我的一直都是潘天凤。
如果不住院的话,医保是不会报销的,所以,甭管大病小病只要住进来绝对划算。
“浪浪吃饭了没?这里还有一碗豆腐脑和两只油条,还热乎着呢?”楠楠扭过了漂亮的脑袋,露出了甜甜的笑颜。
“谢谢你,楠楠。”我颌首微笑。
楠楠又从床下拿出一个板凳,把自己的位置往里挪了挪,眨了眨眼皮:“坐这里吃吧,挨得我近点。”
“快去啊!”几个兄弟异口同声地督促,文静还站起来,戏谑地掐了我一下,“浪浪,你的女神叫你呢?”
“疼——”僵硬的面皮终于露出一点调皮的颜色,我拍了一下肩头的风尘,坐在了板凳上,拿起匙子,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浪浪要乖噢!不能再耍你的小脾气啦!”楠楠撅起小嘴,吞了吞舌头。
爸爸轻咳了一声,声音苍衰:“浪浪,你还小路还很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新开始,从头再来。”
爸爸脸上的褶皱,鬓角边的白发越来越多了,爸爸全是为了我与姐姐才累成这个样子,我真的不能再做任何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了。
我真的不能再惹爸爸妈妈生气了,可是,依依呢?她该怎么办?刚刚舀起的一块豆腐脑便因为手掌的颤动而掉回了饭盒里。
便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了潘天凤大大咧咧地唾骂声。
“每次你一出现,我们家里人就会因为你大吵一番,你还嫌给我们家惹得事不够多吗?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败兴的吗?”
“想讹钱的话你就直接说,你现在就开个价,给你多少钱你能走。一次性给清,以后别再来,就算是我们家花钱买个平安。”
“把你这些东西都拿走,我的爸爸不吃这种肮脏钱买来的东西。”
“你这个臭表子,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哇哇——”门外又传来了一声凄切的抽泣。
那是一种流多少眼泪都形容不出的痛苦心情,在这个世上只有依依的哭声能够唤回我的灵魂,只有依依的眼泪能够洗劫我心田的思念与悲伤。
我为她立过誓言,我会吸干你眼睛里全部的泪,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因为我而哭泣。
“是依依——”我的喉咙在听到这个哭声的第一时间不加思索,不加考虑下意识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面对着楠楠焦虑的神情,连眼皮都没有眨动过一下,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放下的匙子,怎么站起来的。
“小弟,长跑冠军啊!跑起来比我打车还要快。”潘天凤毫不担心,毫不自责,无所谓地推开了门。
“我去趟卫生间。”我慌忙地说出了这句不诚实的话,转身就要走。
潘天凤敏捷地关上了门将后背靠在门板上,凤眉高挑,声色俱厉:“你要干什么去?”
“老姐,让我出去看看她,她现在一定伤心死了。”眼泪从眼眶里扑籁籁的滚下,分成两截断流而去,一条漫过了脖子,另一条流进了嘴里。
“你怎么不长记性呢?都已经说好一刀两断了,你还这样纠缠着干什么?”依稀记得在潘天凤喊出这句话时,额头上青筋外露的细节。
“老姐,你快闪开啊!再耽误一分钟,有可能我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她了。”我的双掌朝天,紧紧地绷在身前,嘶吼了起来。
205。小弟,你敢跟我动手?()
名正,神棍他们急忙劝道:“浪浪,你声音小点,这里是医院,还有两个病人在这个病房里呢?”
潘天凤将双手叉在胸前,眼神凌厉,面色冷若冰霜。像门神一样贴到了门板上,看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挪移半步。
“对不起了,姐姐。”我低着头,恭维地说完这句话后,施展臂力将潘天凤推到了一边,快速地拉开了房门。
“小弟,你敢跟我动手?”潘天凤的左肩撞上了侧墙,即惊讶又不敢相信,眼睛里回旋着泪花,“从小到大,无论我们怎么样的吵架,你都没有和我动过手的啊?”
“我要去找依依。”说话间,我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框,生怕有人突袭抢过了门板。
“你给我站住。”爸爸极力地用手背撑着床板,脸上隐约呈现着憋红的怒意,呵斥声苍健而有力,“你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不要回来。”
“爸爸,回来再说好吗?”我并没有扭回头,心急如麻,眸光似火。已经耽误了快一分钟了,不能再拖下去了,说着,我向屋外跑了去。
“你给我回来!”爸爸仅唤了一声,便紧挤眼皮,狂咳了起来。
“我看不下去了。”神棍喝了一声,追了出来。
刚跑到大厅,我的肩膀便被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另一只手重重地打上了我的脸腮。
好重的拳头,瞧瞧这动作和招式,就知道一定经常在外面和人打架。我弯下腰,低下头,用手心捂着痛处,嘴里轻声地呻吟着。
“快把门关上。”在极短的时间里,兄弟姐妹们全走出了病房,听到文静急促地说完这句话后,王有才迅速地关上了门。
神棍的眼珠瞪得硕大,痛心疾首,感慨万分地斥责了起来:
“瞧瞧你惹得这些事,把你的家毁成什么样子了?把你的爸妈都气成什么样子了?潘叔叔老了,管不了你了是吗?我们这些兄弟,就替伯父伯母收拾你。”
“你瞧瞧你有什么?你哪里好了?哪里了不起了?你再看看楠楠,她哪里不好了?哪里配不上你了?”
“你知不知道,在家乡你的名声有多么的臭?在这个时候,依然陪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楠楠,多么难得的一个女人,多么美满,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个好女孩,你醒醒吧!”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从今以后,我要是再看到你去找杨晓依,见一次打一次,见十次打十次。”
无论在故事里,还是在故事外,围观的人,看书的人有很多。其实,绝大多数是在看戏凑热闹,生怕我身上的事发生的少,生怕我丢人丢得还不够大。
真正关心着我,真正在乎着我安危祸福的,只是现实生活中有数的那么几个。
我的身上发生了这样可笑的事,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搅合进来的。旦凡是愿意靠近这个事态,走进这个故事圈的,都是不怕惹火上身,不怕被我连累的好兄弟,所以,就算神棍打了我,我也不会怪他,更不会记仇。
神棍,我很感激你,不过,你的意见,我不接受。
潘天凤站在房门外,眼泪潸然而下。我只是推了她那一下,不至于这样吧!她平时不是很硬气的吗?
其实,老姐并不是因为挨了疼而流泪,而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为了一个外人与她动手而感到伤心,感到感情受了挫伤。
神棍向潘天凤低着头,低沉地说:“不管我的做法对与不对,我就是打了浪浪。但,我当着姐姐的面打了弟弟,这是错的。姐姐你现在打我,我绝不还手。”
“我要是你,我也会打他的。”潘天凤抹了眼角的泪,失声对我说,“小弟,你这一走,楠楠怎么办?这些天她在我们家替妈妈做饭洗衣服,又在医院照顾爸爸,为的是什么?如果你真把杨晓依追了回来,楠楠在我们家又算是什么?你在做这个决定时,有没有想过楠楠的感受?她就不伤心吗?”
刚才出门走得太急,现在经过这么一闹,才注意到门外的垃圾箱旁搁着一盒脑白金与一箱伊犁牛奶,肯定是依依送来的。
如果依依要走的话根本不可能站在大厅口等待缓慢而拥挤的电梯,她肯定是从楼梯一路跑下去的,肯定是。
我的脸上略显喜悦,嘀咕道:“依依没有走远,依依走不远的。”
“你再说一遍试试,我说到做到。”神棍将一只捏得咯吱咯吱响的铁拳抬到了我的眼底,声若雷霆,仿佛稍有不快,便又会打将上来。
两名保安走进了圈子,伸出手臂,严肃地警告:“这里是医院,有很多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请你们安静一点。”
“小弟,如果不是看在楠楠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出来拦你。你想追谁就去追谁,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再管你的事。”潘天凤痛声道。
突然,病房门被拉开了,楠楠拿着两盒西药向潘天凤小跑而来,抹了一把鼻涕,梨花带雨地说:“潘姐姐,这是潘叔叔的药,这盒药一天喝两次,这盒药一天喝三次。八楼的热水机没开,要打水的话就集中上九楼。”
楠楠幽泣着向众人鞠了一个躬,声音婉转而温柔,还带着很重的歉仄之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大家添累赘了,我不应该来医院的。”甫毕,楠楠捂着嘴,痛哭流涕地向楼梯口跑了去。
“楠楠——”文静还唤了一声。
文静与依依的关系在兄弟姐妹里是走得最近的,她也经常对我感情与事业上的事出谋划策,只是现在遇到了家庭与感情上的双向选择,平时主意最多的她,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说些什么,同样也没有表态。
至于名正,他还悄悄勾搭雪姐呢!我去追依依,想必他多半是赞成的。
“楠楠,你别走!”我伸出五指高呼着,随之,冲开了神棍的阻挡,顺利地扑到了楼梯口。
楠楠跑得并不快,但是步调很急,在空荡的楼梯里可以很清晰地听到细碎而有节奏的脚步声。
“楠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我以一步迈过两个台阶的速度追赶了上来。
“我才不要理你呢,你总是欺负我。”楠楠抬起头向楼梯上方的我,委屈地叫喊。
跑到六楼的楼梯口时我追上了她,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臂,“楠楠,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你不在家的这半个月,我又做这个又做那个,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嘛?”楠楠撅起了樱桃小嘴,不服气地瞅着我。可人的女孩说出报怨的话时,还是那样的惹人疼爱。
我面露感激:“谢谢你,楠楠。”
“不用谢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楠楠终于破涕为笑,释怀般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脸上却露出了没心没肺的无耻笑容,说了一句听上去歉意十足,却是极其伤人的话:“如果不是你的离开,我是脱不了身的。谢谢你,楠楠,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依依了。”
听口气并不是我不领楠楠的情,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楠楠对我的情。我知道我这样无所谓的言语,比刀扎比剑刺还要伤人的心,但,我还是果断地说出了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这也是坚定我的决心,让她对我死心的一种办法。
顷刻间,楠楠已是泪流满面,新的泪水寻找着旧的足迹迷漫了她饱受桑沧的脸蛋。
楠楠像失去了平衡般重重地坐在了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双目无神,哭声震天。
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浑蛋,总会在有意无意间伤害着身边那些至亲至爱的人,一次又一次,不长记性的伤害。
我相信,依依并不愿意看到我为了她得罪全世界的人,所以,我为了依依伤害身边的人,也是对依依的一种伤害。
其实,又有谁能体会到,无论伤害那一方,我的心都是一样的疼,我的灵魂承受双重的痛苦。
我不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误导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
跑出医务大楼后,依依早已不去向。
想必她的手机已经开机了,我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叫了辆出租车向直奔桃河桥。
我们谁也没有约定谁,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这就是有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相识两年多以来,第一次于白天和依依在桃河桥相会。
在阳光的照射下,桥梁这边的马路,桥梁对面的高楼,桥梁上如星海般的车来车往与河岸边枯萎泛黄等待着烂掉的草丛,比惨淡月光的映射更加的明朗,更加的温暖。
似乎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依依就站在桃河桥下的河岸边,凝视着潺潺东去河水,掠过的暖风轻盈地将她的长发吹起,秀发的尾端在她的背后一丝丝散开。
206。第廿集烟火的誓言()
“依依——”我在马路外围,双手抓着防护网像是住在监狱里的狱犯一样呐喊出了渴望自由,向往真爱的呼唤。
“潘——”依依有所准备地猛然回过了头,浅弯着腰,眺望着高处的我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我们好像一万年没有见过面似的,忘记了隔世的障碍,以直线为距离向对方飞扑了上去。
依依跨进了半坡上的草坪,全然忘记了十步之外就是可以通往马路的阶梯。
我攀登上了防护网,从五米高的上空跳了下去,滚了几个跟头才翻起了身。
我和依依的相爱本身就不被正统思想所接受,我们的爱注定不能走正道。
我们在半坡上的下水道铁盖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依旧是一个满面笑容,一个泪流满面。
“潘,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依依发出了又是笑,又是哭的声音。
“依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