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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会不得不土崩瓦解,随后任公也不知所终了……
不过自红山会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后,遵循着时代变迁,“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规律,三年后几个最大的帮派终于合并在一起了成立了瓦城的第一大帮会——齐盟会。并且在齐盟会底下设有六大堂口,即红、青、赤、蓝、黑、白六堂口,紧接着,那些江湖上的小帮派不是被归拢,就是被逐一剿灭,看起来瓦城似乎是太平了许多。但好景不长,这种局面没过多少时日,齐盟会的会长便被暗杀了,这桩血案一直是一个迷,始终没查出凶手。一下子,齐盟会群龙无首,底下的几个堂主也是面和心不合,谁也不服谁,暗地里为了自身的利益,频频展开大规模地火并,所以才会有现如今六大堂口群雄割据的局面出现,不过像这些大帮派争夺的地盘大多是夜总会、戏院、赌场、地下钱庄、工地承包等一些油水多的地方,而一些小的黑道团伙则盘踞在类似于游戏机房、小旅馆、录像厅、台球房等场所。
另外,江湖上除了齐盟会之外,还有另一大狠角色,一般人称之为锁隐党,之所以这么叫是有两层含义的:一来是此帮会的人个个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二来相传只要是被锁隐党锁定的目标,那就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此帮派人数极少,但能进去的无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收取高额的酬金,暗杀瓦城内重要的人物,政府当局一直拿他们很头疼,早就有端掉他们的念头,但苦于一直找不到线索,甚至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所以一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另有江湖传言,当年齐盟会的会长之死也与锁隐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这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面对这样的乱世,当前政府想彻底剿灭黑道势力是完全不可能的,一方面这些黑道帮派或多或少都与政府有着一些利益纠葛,另一方面在当局看来,那些在街头巷尾被砍死的都是些混子,他们大多都死有余辜或是生死各按天命,况且事后也极少有人会追诉到局子里。所以,对于帮派之间的打斗,瓦城当局采取的是抓大放小的策略,他们做的一是严格控制枪械的出现,二是尽量阻止在市区内出现的大规模火并斗殴,以此来避免伤及无辜。特别是在第一点上,瓦城当局抓得是相当的严,只要是和枪械有关的武器一律被缴收,而且不管是否使用,只要被查到持有任何有关枪械的武器,其罪名就会很大,无论有任何的硬背景都没用。所以,瓦城的黑道帮派使用的一律都是冷兵器,比较常用的像是钢管、西瓜刀、管刀、卡簧、军刺等。
至于瓦城的经济命脉,基本上由四大家所掌控着:首当其冲的是龙家龙浩天,此人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他控制着瓦城最大的码头——东大码头,可以说来来往往与外界的船运商业务都要依靠这个码头来运作,所以就连政府当局也不得不敬龙家三分薄面;其次是段家,是操控地下钱庄的,说白了就等同于发放高利贷,只不过刚继承家业不久的当家的段文冠是一个胆小怕事,懦弱无能之辈,他的生存法则是不断地给江湖上的各大势力以及政局送钱以求平安;而蔡家老板蔡宝伦是一个见人三分笑的大胖子,看到谁都是一脸和气相,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么,哈哈——”,他有两家城内最气派的夜总会,势力也是不小;最后是靠饮食业白手起家的王家——王大生,他在市内开了大大小小数十家的饭庄和饭馆,也是目前我所在的工作地——东来顺的大老板,由于其本身所从事的行业不涉黑,所以一般很少跟黑道打交道,但也许这只是表面现象,毕竟在这世道上要想存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黑白两道没有一点硬关系是不可能的。很多人也都在说,四大家根本名不副实,他们只不过是黑道势力操纵在台前的一个傀儡,至于事情的真相,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时代赋予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虽说每天都有混子惨死在街头,但作为普通老百姓,如果不掺合这些事情,也是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的,大规模的火并殴斗事件主要还是集中在离市区较远的郊外或是一些人烟稀少的山头上……
第四章 【奋斗】
自从跟谷子在一起玩后,我便不再孤单了,他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分我一半,我有什么好事也总不忘叫他。我变得开朗了很多,当然话还是很少,只是比以前好了许多了。我们一起爬树抓知了,一起打弹珠,一起撞拐子,一起去海边游泳,一起打球,我的运动细胞特别好,所以这方面我总是能赢他。我想,生活的奇妙之处正是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在对的时间碰到了对的人,或许就能改变你一生的境遇,也许是一位老师,一个恋人,一个朋友……
很多年后,我跟谷子一直读到高中才不再读书,这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学历。虽然我家境不是很好,但奶奶坚持认为只有多读点书,以后才会有好的出路,所以便让我一直读了下来。那年,我二十岁,谷子十九岁。我长得很高,谷子也长得很高,但我比他还高一点。经常会有人问我身高多少,我总是回答他们一米八,然后他们就会一脸诧异道,一米八恐怕不止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高,初中毕业后便没有再量过,我也从不在乎,或许这就跟一个人很有钱一样,当达到一定的数目后便不会再关心具体有多少了,我想是一个道理。
我除了身高比儿时高了许多外,五官容貌几乎没怎么变,当然不变的还有那块永远挥之不去的脸上的疤痕疙瘩,我特别不喜欢万里晴空的大白天,因为刺眼的太阳光会照得我脸上的疤痕疙瘩更加的明显和突兀,这让我感到更不自在了。而谷子那个时侯已经是一个挺帅的小伙儿了,他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一双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对任何女孩子都特别的有杀伤力。
谷子在很小时候便学会了抽烟,他每次抽之前还都不忘问我一声,“抽不?”我的答案永远是不。我不抽烟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费钱;另外一个原因是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混子才抽烟,而我不是混子。除了对抽烟的看法不一样外,我跟谷子可以说还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格,他张扬,我内敛;他脾气急躁,我一向处事冷静;他喜欢逗乐或者说些俏皮话,我单调乏味,几乎没有任何幽默细胞,但这一切并不妨碍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们一直都会是,对此我坚信不移。
学校一毕业后,我被分配去一个叫“东来顺”的饭庄做采购助理的工作,待遇还算不错,那家饭庄很大,还有很多分店,在当地也算是颇有名气,每天都有许多顾客光临,可以说是门庭若市,有时候还要排队等候。听别人说,东来顺原来只不过是城口的一个小饭摊,后来在老板王大生头脑活络地经营下,才逐渐发展成了大饭庄。涮羊肉是东来顺的当家招牌菜,也是瓦城涮羊肉的头牌,这里的羊肉非常的美味鲜嫩,并且一涮即熟,来尝过味的顾客无不都是赞不绝口。王大生见生意这么好,又立刻在城内开了数十家分店,并因此发迹。
我对自己找的这份工作还算满意,感觉晋升的空间挺大的。采购经理经常会鼓励着大家,“你们可都要好好干了,总有一天,我这个位置会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坐的。当然了,能者居之!”每次听到经理这样说时,我的心里都会燃起一股无比高昂的斗志,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当上经理,我总是这样不断为自己打气,所以我干得比谁都勤快,也因此得到了经理的多次口头嘉奖,这让我很受用。
谷子毕业后直接去了他爸的工厂里帮忙,本来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去的,因为他俩从小就不合,谷子坚持认为他妈是因为他爸的火爆脾气才跑掉的。后来一是在我的劝说下,二是他当时自个儿也不知道究竟该干些什么,再加上他天性放荡不羁,去外面找工作一定要看别人的脸色,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了,所以就只有先去他爸那里混着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少在他看来。
我们都入了工作后,平日里由于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自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待在一起这么频繁了,但我们只要一有空还是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打球什么的。每次打球的时候,他总是会带不一样的女朋友过来,而这些小女朋友无不都有着同一个特征,这还得从当时的时代背景说起……
在八十年代初期出现了一批女孩儿,她们大多数只有17、18岁的样子,穿着在当时都比较前卫,只要天不是很冷,就会穿着一条超短的裙子,走在街上特别扎眼。她们多半是在初中毕业后就无业在家待着没事情做的,不是跟在小混子身边瞎混,就是小小年纪搞起了对象,当然本质都一样了。这些女孩儿通常对性的态度比较随便,经常和一些没认识几天的男孩儿就开房什么的。当然她们当中也不乏很多美女,尽管对性的态度比较随便,但毕竟还是女孩儿,于是就有着女孩子与生俱来的着天真浪漫的情结,都希望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而谷子认识的基本上都是这类女孩儿。
每次打完球之后,我们都会去旁边不远的一个大排档喝酒吃饭。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谷子身边坐着一个挺漂亮的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她忽然心血来潮,于是便逼问谷子道,“你说,在我之前,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你是第一个,不信你问阿一。”谷子义正言辞。
他们两个脑袋一下子齐唰唰地转向我。
我微微点了点头,“是的。”
那女孩儿见我面无表情,应该不像是在说假话,所以一脸甜蜜,“那还差不多。”
谷子一脸坏笑,我没笑,但心里在笑。
然后谷子一手托着腮帮,一手在空中端悬着酒杯,一脸忧愁道,“唉,说起来最近我很苦恼啊。”
“你有什么烦心事告诉我啊。”那女孩急地忙摇着谷子的胳膊肘。
“是这样的,我最近每天早上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心情都会很复杂。唉,又帅了这么多,照这样的趋势帅下去,这可怎么办哦。”谷子摊了摊双手,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那女孩儿一听,知道被愚了,忙反讥道,“臭美死你,其实在我眼里,你一点都不帅,还很丑,知道不?”说完之后,俏皮地向谷子吐了吐舌头。
“好极了,哈哈,终于有人说我丑了。你要知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帅哥,我压力一直很大。”
我坐在一旁,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一言也不发。
“你朋友怎么都不讲话?”马尾辫女孩问。
“这叫有个性,你懂什么!”谷子搭着我的肩膀,乐呵道,“是吧,阿一。”
我笑而不语。
时间过得很快,我一直很勤奋地工作,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经理便是我的榜样,我巴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坐上他的位置,到时候奶奶脸上也能有光了,到时候……奶奶一定会很开心,这是我为之前进的动力。
在我有所追求并不断努力之时,谷子却整天呆在厂子里无所事事,还经常跟几个女工厮混……谷子爸知道后当然很生气,终于在某一天彻底爆发了,恼羞成怒地打了谷子一巴掌,让他滚。谷子摔门而出,临走前留下一句狠话,“以后你求我,我都不回来。”然后便整理好行囊,风风火火地投奔到我这儿来了。
那个时候,我跟奶奶早已经不住原来的瓦片房了,我们搬到了路南的小胡同里,那地方叫三里庄。那一片几乎清一色都是平房院子,我们租了一间价格最便宜的也是最小的房院,不过即便再小也比原来住的地方好太多了,这里除了有一个院子外,内屋还有三个房间,两个睡觉的地方,我跟奶奶一人一间;另外还有一个单间是用来生火烧饭的,当然吃饭也在那间屋。
我傍晚一回到家就看到谷子蹲在地上,撅着一个屁股,在我的房间里整理东西,似乎有把这里作为他新根据地的趋势,我当即有种“不详”的预感。
“哎,你大包小包的,想干吗啊?”我说。
他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笑笑,“这不是哥们儿想念你么,所以特地过来跟你叙叙旧,小住几月,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咱哥俩促膝长谈一下,多好啊。”
“得了吧你,不是昨天才刚一起打过球啊,是不是你小子又跟你爸吵架了?”
“哈哈,还是你最了解我。我真是受不了这老头儿了,天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你看,我脸上都被他啰嗦得起皱纹了。”他把脸凑过来。
“我才不要看呢,一边呆着去。”我一把推开他的脸。
谷子继续唠叨着,“他一定是自己年纪大了,于是就嫉妒本少爷的青春年华,整天就知道挑我毛病,我估计这也是他人生的唯一乐趣。我算是受够了,我决定了,我要跟此人恩断义绝!”
“你给我安单啊,两父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别瞎折腾了,明天回去跟你爸道个歉,什么事都没有了。”
“道个屁歉,我再也不回去了,你闪开,我去看看奶奶。”他推开我,侧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奶奶,你看!我给你带来好多好吃的,这些都是我拿来孝敬你的,阿一这小子一看就是没什么良心的人。所以,以后就由我来伺候你,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哈哈——”谷子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显得特仗义的样子。
奶奶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谷子,当然知道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人就是他了,“你呀,就是嘴巴子甜。”
“奶奶,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啊,其实我是一个特表里如一的人,唉,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误解我。算了,别拉我,还是让我走吧。”谷子惺惺作态地在收拾东西。
我们都无动于衷。
“你都不拦我一把,这么多年的哥们儿,你就忍心让我流落街头?”他做了一个很夸张的面部表情。
“呵,那你别走了。”我说。
“好吧,既然在你的强烈要求下,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了。”谷子把一个大包裹重重地往地上一放。
“别闹了,你们两个,快过来吃饭吧。”奶奶笑着招呼我们。
“遵命。”谷子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式,“这句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快饿死啦!快,快,快!快去拿碗盛饭。”他双手抵着我的后肩,心急地推着我快点走。
“别推我…”
于是就这样,谷子正式地在我家“安家落户”了,我白天还是照常去饭庄上班,而他就去市集上给奶奶的油炸饼摊帮忙。其实谷子这家伙如果认真做事儿,还是挺勤快的一个人,再加上他生性豪爽,又爱逗一些乐子,油炸饼摊由于他的出现,着实红火了许多……
第八章 【耻辱】
平淡的日子,时间总是流逝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瓦城的气候很有意思,冬天特别的冷,夏天特别的热,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热,总会给你有种头顶上有两个太阳在暴晒的错觉。又是一个大周末的下午,虽已近黄昏,但仍是骄阳似火,热浪滔天,这个时候,只要不下雨,我和谷子都会毫不例外地出现在离家不远的一个中学的球场上,在球场上挥洒着**,享受着篮球带给我们的快乐,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妈的,什么鬼天气,这么热。”谷子光着大膀子,不断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呵,有什么好抱怨的,反正你也晒不黑。”我打趣道。谷子天生就是个小白脸的胚子,从头到脚都是白白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