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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哒”的轻响,几乎是同一时间的,苏夭手中的珠子散发出绿莹莹的光芒,犹如有人拿着手电筒从潭水里朝上照,半个储藏室都被照成了荧光绿色,极其梦幻。
苏夭低下头,盯着这颗珠子看直了眼。
在幽暗的荧光中,亚瑟悄然无声地走到她面前,握住她捧有夜明珠的那只手,如梦呓般呢喃。
“那个老人用你们的话来讲,是个祖辈变戏法的。他告诉我,这枚珠子有神奇的力量,一旦它认谁做主人,对方便能通过它看见自己的前世今生。”
苏夭微微抬起头。
“你看见过?”
亚瑟耸肩。
“显然它并不愿意接受一个语言不通的主人。”
苏夭道:“你应该是被人给骗了,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
说到一半时她忽然闭上嘴,因为想起自己奇特的经历,相比之下,前世今生倒算不了什么。
亚瑟见她表情复杂,变来变去,好奇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荧光的缘故,这颗珠子美是美,可是看到苏夭头晕脑胀。
她正要叫亚瑟开灯,将珠子放回去时,突然感到荧光大盛,接着眼前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蒙面魔术师(19)()
苏夭面前的墙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绿草如茵;点缀着几朵颜色各异的野花;风景十分优美;仿佛都能闻到清风带来的花香。
草地上蹲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乌发如瀑;挽了一个简洁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根奇怪的木簪。
木簪尾端嵌了颗不知名的宝石,比苏夭这辈子见过的都要美。
女子背对着她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在担忧地叫自己的名字;可是意识就是抽不出来,只想绕到那人面前,看看她的长相。
“苏夭苏夭你醒醒”
亚瑟眼睁睁地看着她如同灵魂出窍似的朝门外走;怎么喊都喊不醒她;急得想要报警。
另一边尼尼玩了会儿变形金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了。跟妈妈比起来;变形金刚算什么?
他把玩具装回盒子里;打算找亚瑟取消这个约定;让他把苏夭还给自己。
谁知道一走上三楼;正好看见苏夭打开门走出来;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手中捧着一个圆乎乎绿油油的珠子,奇怪得很。
她没有看路,前面不远就是栏杆。
尼尼怕她摔下去;大叫了声:“妈妈!”
“瑶姬”
苏夭与女子同时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一起转过头,只见一团金红色的火光从天而降,竟然是只凤凰。
凤凰背上还立着个人,身穿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了一根金色缎带,一头红发披在脑后。
落地后他对那女子温柔一笑,堪称美如冠玉,艳绝天下。
苏夭看着他的脸,喃喃道:“少昊”
女子也是这般称呼他的,欢欣雀跃地跑到他面前,举起手里的东西问:“看,好不好看?”
那是一个简陋的花环,只用草茎编成,没有任何技巧,只点缀了几朵彩色的野花。
花环虽然简单,颜色却搭配得恰到好处,一股清丽气息扑面而来。尤其是当女子把它戴到自己头上时,花环配着她精致秀美的脸,干净得不染尘埃,宛如仙人下凡。
她的美毋庸置疑,苏夭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片刻后她猛地抽了口冷气,知道自己奇怪的原因那个人的脸,和她一模一样!
不是与这个世界的宿主,而是与她自己的脸一样。
可她分明又比自己漂亮许多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少昊,尽管与她认识的那个少昊长着同一张脸,有着同一个名字,但是无论相貌还是眼神,都比他要单纯天真许多。简而言之,他是一个年轻版的他。
更加奇怪的是,两人能看到彼此,却看不见站在几米之外的苏夭。
他们相拥在一起,少昊微笑地看着那个花环,对于怀中人的怜爱之情无需言语。
“好看瑶姬,论美这个字,天下人没有比你更精通的了。”
瑶姬瑶姬
苏夭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脑中一片空白。
瑶姬天真烂漫地靠着少昊的肩膀,得意地看了半天花环,忽然叹口气,柳眉微蹙。
少昊问:“怎么了?”
她惋惜地说:“可惜这地上的花太少了,不然我多做几个送人去。一个送给我母后,一个送给女娲娘娘,再送几个给织女姐姐、碧霄姐姐”
“这有何难?”
少昊放开她,朝右手边淡粉色的花一指,只见原本稀稀拉拉的花朵瞬时变得茂密,如同彩霞般蔓延开来,一眨眼的功夫就铺满了半片草地。
瑶姬吃惊地看着他,嫣红小嘴半张着。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仙术?”
少昊颇为得意地扬着眉梢。
“父皇之前不是带我去了趟穷桑么,就是他在路上教我的。”
“呜呜,我也想学”
“等你成年也能学了。”少昊摸摸她的头发,很温柔地安慰她,又问:“这么多花够了吗?”
瑶姬定睛看野花。
“只有一种颜色呀,不好不好,我要多一点”
少昊打了个响指,野花继续蔓延生长,且颜色各异。
“再多一点”
野花蓬勃的延伸向远方。
“再多更多”
野花遮天蔽日,整片土地变得五彩缤纷。
瑶姬开心极了,在草地上欢呼,雪白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翻飞。
少昊站在原地,眼神宠溺地看着她。
瑶姬用草叶编了个小篮子,采了许多花放在里面,抱着朝少昊走过来,将新编好的花环往他脑袋上一套。
少昊躲了一下没躲开,取下来说:“不许顽皮。”
两人一起长大,瑶姬从来不怕他,靠在他肩上出神地问:“你说等我成年后,他们会教我什么法术啊?我最喜欢织女姐姐的织云术了,把整片天空都变得美极了不过玄女姐姐那样也很厉害,还可以领兵打仗,大战邪魔,别提多厉害。”
少昊垂眼看着她,忽然侧了侧身,把她搂进自己怀中。
瑶姬挣扎了一下,脸颊红扑扑的,不好意思地问:“你做什么呀?”
少昊深深地看着她,轻声道:“不管你以后学会什么法术,等你成年之后,我一定要做一件事。”
“嗯?”
“向王母娘娘提亲。”
瑶姬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堪称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羞涩地低下头,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嘴唇微张,欲语还羞,最后化作一个甜蜜的笑。
苏夭不是她,却能由衷地体会到她发自内心的快乐。
可是接下来画面一变,草地变成洁白的云雾,山坡变成恢弘壮丽的宫殿,宫殿中站着无数衣着华贵的人影。
瑶姬依旧穿着那身白裙,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眼眶通红,仿佛哭了好几天,正狼狈地窥向殿堂中央。
少昊呢?
苏夭极目远望,从重重叠叠的人影中,找到两个金色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少昊。
他仿佛把阳光扯来披在身上,浑身上下金光灿烂,头发用金冠束着,英俊的脸因此显露无疑。
周围的人都很好看,可他无论在哪里都是最好看的那个,很多人都在偷偷看他,包括站在他身边,穿着嫁衣的羞涩新娘。
瑶姬把嘴唇咬得发青,无声的流泪。
苏夭莫名也感受到强烈的心痛,像是被人夺走了什么,又像是被最爱的人抛弃。
宫殿中传来欢呼,隔着云雾,她听见人们恭贺这对新人,祝他们永世恩爱,早生贵子。
少昊一直面无表情,仿佛那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忽然他注意到什么,视线略过重重人影,略过苏夭,望向石柱。
可那里已是一片空荡,瑶姬早就在他们对皇天后土行礼时,痛苦地逃走了。
二人之间明明隔了很远,苏夭却觉得自己看见少昊的眼眶湿润,像是想起什么悲伤的回忆。
心中的痛意变得强烈,她渐渐看不清宫殿和人群。一阵接近撕裂的刺痛过后,苏夭终于回到现实中,用力眨了眨眼睛。
“苏夭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亚瑟担心地不得了,已经把手机拿在手上,想打电话叫救护车。
苏夭疲惫地按着眉心,嗯了声。
亚瑟看她恢复正常,大大地松了口气,拿走那颗夜明珠说:
“这个东西可真邪门,看来我得尽快把它处理才行。你刚才真是让我担心死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反平时从容优雅的姿态,不像是装的。
苏夭回头看了眼夜明珠,越想越觉得刚才的幻觉诡异,加之身体疲累,打算回房间躺着仔细琢磨一下,不料一迈步,就看见站在门边的尼尼。
他抱着装有变形金刚的大纸盒,双眸明亮如宝石,表情十分紧张。
“妈妈,你没事吧?”
苏夭刚想回答,少昊的脸莫名其妙又在脑中晃荡起来,使她脑仁儿疼痛无比。最后只摸了一下他的头,就匆匆离开。
尼尼企图追上她,然而人矮腿短,速度实在有限,很勉强地才能跟在她身后。
好不容易追到她门前,苏夭已经把门关上。尼尼抬起手,要敲门,想想还是收回来。背脊贴着墙壁,抱着盒子在她门外坐下,静静地守了半个多小时,见里面没有什么异常声音传出,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突如其来的闹剧结束,别墅安静下来。亚瑟今天被苏夭吓了一跳,没心情再去找别的女人,早早的就睡了。
尼尼往日入睡很快速,今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足有小半夜,怎么都睡不着。
他还是担心苏丫,于是提起床头柜上充电的小台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到她房门前,打算蹲一夜。
谁知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轻轻一推就开了,走进去用小台灯照了照,床上空空如也。
“苏夭?妈妈?”
尼尼小心地喊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巨大而黑暗的房子宛如一只怪兽冲他张开血盆大口,他情不自禁地害怕起来,腿肚子有点发软。
“妈妈”
他不肯放弃,拿着台灯在走廊上寻找,忽见楼上有绿光隐现,想起那个古怪的圆球,连忙跑上三楼。
蒙面魔术师(20)()
储物间金门大开;幽暗的绿光照在大门与墙壁上;各种折射的光芒混合在一起;绮丽又诡异。
尼尼壮着胆子走过去;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台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他捂着耳朵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别墅被尖叫声吵醒;亚瑟穿着睡裤领头跑上来,问尼尼。
“怎么了?”
尼尼哭着转过头,指着前方不说话。
亚瑟面容严肃地走过去;只见苏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凌晨三点,救护车闪着红灯;从别墅开出去。
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黑色面包车停在阴影中,盯梢的便衣警察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咦了一声。
维安躺在后座打盹;听到声音坐起来问:“怎么了?”
警察道:“苏夭好像受伤了;我看那个魔术师带着她的儿子跟救护车去医院来着你留在这里吧;我也得去看看。”
维安闻言面色一紧;按住他的肩膀说:“我来。”
“你来?”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今晚通个宵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方便明天继续盯梢。”
警察一想也是,便感激道:“那就有劳你了;等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向上面夸夸你的表现。”
维安笑笑,跳下面包车,随手拦了一辆出租,尾随救护车来到医院。
他晚了一步,进医院时苏夭已经被送入病房。维安压低帽檐朝护士询问,说自己是她的朋友,接到电话赶来的。
护士告诉他病房号,他小心翼翼地找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户朝里看,果真看见苏夭面色苍白地躺在一张病床上。
床位处站着亚瑟、尼尼,以及别墅的管家吉尔,医生为苏夭做了检查,对他们交待情况。
他们用的是英文,又隔了一扇门。维安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概的意思是苏夭身体没受伤,晕倒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经过充分的休息就能醒来。
他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踏实下来。继而想到自己是来抓她的,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
亚瑟和尼尼守在病房里等苏夭醒转,维安在外面等。看见他们出来就赶紧找地方躲避,等他们进去再出现。
可是转眼三天过去了,苏夭不但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身体还渐渐变得虚弱,苍白地躺在被子里面,小脸还不足巴掌大,让人担心她随时会断气。
维安不方便露面,只能干着急。亚瑟和他一样担心,把医生找来问了一遍又一遍,期间还请来其他医院的专家,都没有找出让苏夭醒来的办法。
他每天沉着脸,像活阎王一样。以前看见他就面红心跳的女医生女护士,现在对他避之不及,根本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管家吉尔劝他回家休息一下,这边让别人守着,他理也不理,甚至无视助理催促他参加演出排练的电话,一心守在医院里。
吉尔拿他无可奈何,公司却不然。几个电话催不动他,麦克就找了过来,把合同摔在他面前,气势汹汹地问:“你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跟我承诺的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有足够的钱用来赔违约金?”
亚瑟冷冷地看着他,嘲讽道:“你不是说很欣赏她么?现在她躺在你面前,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死去,你却无动于衷?”
麦克不以为然。
“我欣赏的是一个有价值的成熟魔术师,她现在晕倒了,什么也做不了,自然不值得被我欣赏。”
亚瑟说:“你可真是自私到理直气壮。”
“商人逐利,全世界都是这样。”麦克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今天晚上我还没有收到你去参加排练的消息,并且导致明天表演无法进行的话,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没必要等今天晚上。”亚瑟耸耸肩,拿起外套披上,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无形的冰霜,“如你所愿,我现在就去。”
麦克脸色缓和。
“这还差不多要是明天的门票收入再创新高,我就把你的分红提高一倍,怎么样?”
亚瑟嗤笑一声,擦着他臃肿的肩膀走出病房。
尼尼目睹全程,被遗忘在角落里。
当二人离开后,他跳下沙发走到床边,小手伸进被窝里,轻轻握住苏夭的手。
苏夭虽然不能醒来,手上温度却依然是他熟悉的。他忍不住将其贴在脸上,闷闷不乐地说:“我已经学会一百个单词了,好想跟你一起去吃冰淇淋啊”
夜深,尼尼蜷缩在苏夭的身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把她的手拉出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才闭上眼睛重新入睡。
医院外面似乎有野猫,他一直听到喵喵的叫声。
忽然又有人轻声呼唤:“尼尼尼尼?”
尼尼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病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高大的黑影。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将那人的半边脸照亮。
尼尼盯着他看了会儿,困惑地问:“小丑叔叔?”
维安低声问:“你想不想回去?”
“回去?”
“回燕燕姐住得地方,我和你,还有苏夭,一起回去怎么样?”
尼尼睁大眼睛问:“真的可以吗?”
维安坚定不移地说:“只要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