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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江,韶韶起身坐好,翠翘前去开门。
陆江一进门便一直盯着韶韶看,始终一言不发。
韶韶心里有点发憷,“爹,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心里有点怵。”
“你就给我胡闹吧,一天到晚的,就是不让我省省心,太子你都敢招惹?”陆江中气十足这一通说,吓得翠翘一哆嗦。
“哎呦,我说我亲爱的爹爹,这太子就是一弱鸡,还喜欢无事生非,我属于正当防卫,你生那么大气干嘛,瞧给我们翠翘吓得。”韶韶笑嘻嘻的,端起茶壶给陆江倒了碗茶,随后放到他跟前儿。
“你把刀架到人家脖子上,这叫正当防卫啊,这叫造反,再说了,你劫富济贫,干嘛老靠着一个劫,那谁受得了啊?”陆江说完又拿起茶杯,看了看里面没水,瞅了眼韶韶。
“得嘞,马山给您满上。”韶韶笑的狗腿。
“谁让那个孙瑞如此不知收敛,放心吧,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你还是给我歇歇吧,这会子太子不定想用什么法子报复你呢。”
“没事啊,爹,过几天风声下去了,我便去趟花姐那儿,把卖画的钱拿来。”韶韶调皮一笑,“好了,爹,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好累好累的,女儿要歇了。”韶韶可怜巴巴儿的望着陆江。
“你啊,睡吧,睡吧,我走了。”陆江起身,又想起什么来似的,顿了顿,负手而立,“你这茶不错,以后我也要喝这个。”
“啊?得嘞,翠翘,听到没?当家的以后要喝这个茶。”
“是是是,翠翘记得了,以后就只泡这茶,别的一概不要。”
“行了,赶紧睡吧,今儿这么一折腾。”陆江说着便晃荡着魁梧的身子出了门。
陆江走后,韶韶便让翠翘拿出了白日里她揣进怀里的自画像,左看右看免不了一通嫌弃,“简直眼瞎,什么嘛,翠翘磨墨。”
“是,小姐。”
只一会儿功夫,韶韶已经画完了自己,“这才像个人嘛。”感叹道。
然后扯过之前的画,画了一只小鸡,留了一行小字,“此乃当朝弱鸡楚镕。”
两个人笑了好一阵子,眼看陆江屋儿里的灯熄了。才换了夜行服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翠翘去牵马了,韶韶到了宋夏房门口,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问道“有任务要不要去?”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宋夏揉着眼睛出来,“当家的什么事?”
“去一趟太子府,走不走?”韶韶的眼神在黑夜中愈加明亮,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那妥妥儿的走啊,就是干。”
“好,你去厨房拿点浆糊,然后去寨门口找我们。”韶韶撂下一句话便迈开腿儿先走了。
宋夏在原地顿了三秒,浆糊和太子府什么关系,太子这是什么口味。
虽说宋夏有点疑惑,可是少当家的话,是一定要听滴,然后就飞奔去了厨房,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44章 淳朴的嘲笑()
宋夏揣了一坛子浆糊,找到等在寨子门口的韶韶和翠翘。
三个人骑了马,很快就到了梁城,把马拴在离城门不远的小树林里,渐渐逼近城门。
扔了绳子上去,顺势而爬,这士兵们困得一个个和烂泥似的,韶韶摇了摇头,巡回营交给楚镕真是可惜了了,再想想自家山寨的兄弟们,那一个个精神抖擞的,韶韶很是欣慰啊。
看他们困成这样没几下便让他们去见周公了。
下了城楼,这偌大的梁城没了白日里的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还当真别有一番滋味。
三个人很快便摸到了太子府,太子府外的迎门墙上还贴着韶韶的画像,宋夏点了火折子仔细分辨一番,不禁感叹一句,“这画的是个人吗?”
随即感受到两道目光朝自己奔来,一道让他自求多福,一道让他差点腿软跪地,轻轻咳了一声,“我看这个太子的手有残疾。”然后一把撕下,嘿嘿一笑。
“我看你脑子有残疾,这都是找画匠来画的。”翠翘忍不住提醒。
韶韶白了宋夏一眼,拿出刚刚画好的画来,扔给他,“贴好了。”
宋夏这才明白自家少当家的用意,果然,这很陆韶韶,谁能想到,白日里真刀真枪打了一架的人,三更半夜的拿了一坛子浆糊,画了幅画来到人家门口为自己正名,顺便侮辱一下对手。
宋夏看着那行小字,“当朝弱鸡楚镕。”差点没笑死过去,又感到身后一阵森寒,赶紧敛了笑意,抓紧办事。
看着面前贴好的画,宋夏也不禁欣赏一番,嗯,公子韶的画,这个楚镕也算脸上有面儿了。
转身回头,发现韶韶和翠翘已经走出很远了,“又不等我。”宋夏轻叹一句,瘪了瘪嘴,揣着碎成渣渣的小心心赶紧去追自家当家的。
回了寨子,韶韶这才安心的睡下。
翌日清晨,梁城开启了它新一天的熙熙攘攘,太子府在梁城正中,最繁华的主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更多些,看到迎门墙上的东西,瞬间圈了一大波粉儿,指指点点的,各抒己见。
楚镕换好了朝服,由杨柳姑娘扭着腰送到大门口儿,才恋恋不舍的准备上朝去,准备等会子到了朝堂上一定要备着最悲戚的表情,惹得楚帝的心疼,还要让他看看自己因为弱鸡,哦,不对,因为太拼,留下的疤痕。
忽见得迎门墙前站了一大波人指指点点的,也是好奇,便走过去看了看。
见到太子殿下走来,又看了看墙上的一行字,众人皆憋了一股气,随即离开。
紧接着,梁城太子府不远角落,一阵震耳欲聋,那是淳朴的梁城百姓发出的笑,对,发自内心的嘲笑。
楚镕脸上再也找不到悲戚,脸又黑成了炭,上前把画撕成碎片。然后喊道“来人。”
“属下在。”那人交接班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画作,此时虽在其位,那也是憋了笑意。
“把这堵墙重新给本宫砌成新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45章 回忆如长河奔流不息()
太子楚镕是在宫城门口看到的楚暮言和楚清河,想到当日楚暮言拿着箭对着陆韶,又想起他长剑近身,与那个神秘人厮打的样子,心中不免一寒。
楚暮言是一定要除的,若不然,此人一定是自己将来皇位竞争的强大对手,也幸亏现在父皇依旧讨厌他,所以除掉他并非什么难事,最好是能借着父皇的手,来日方长,慢慢计划。
楚暮言和楚清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们的二哥,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的,甚是奇怪,这大清早的怎么浑身那么多戏。
安慰好了自己,楚镕才发现自己的两个弟弟此时正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自己,脸色一凛,哼了一声,随即便进了宫门。
楚帝楚昭文已经在龙椅上正襟危坐。
“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楚昭文声音冷冽,显示着他王者的霸气。
不知为什么,那一瞬楚镕有点不高兴,他再次看着面前的那把椅子,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楚暮言把一切都收归于眼底,不动声色,他的二哥野心太大,这么多年了却依旧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
大概是因为他从小恣意妄为,或生气或难过,都会有人巴巴儿的凑上前来哄着。
而他楚暮言不一样,从他降生的那一瞬间便注定了自己毫无资格,却又不知自己为何毫无资格。
大哥早夭,父皇时时怀念,楚镕娇蛮,父皇不遗余力的宠着,三哥不问朝堂,父皇也随他去了,五弟年纪小,父皇更是什么都偏着他,为何独独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入不了他的眼。
十三岁,父皇把御林卫交到他的手上。
比他大了整整两岁的太子还在因为某个姑娘没收他的花,哭着找父皇的时候,他却因为御林卫没有及时抓住偷了一碗燕窝的宫人打了三十大板,半条小命差点没了。
柔妃娘娘带着楚清河来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却笑得灿烂,因为他是故意的,小李子的哥哥害了病快要饿死,他不能给他请太医,一碗燕窝只当了没瞧见。
柔妃娘娘哭着问他值得吗,他伸出小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逗逗楚清河,笑着说值得,亮晶晶的瞳仁让楚清河着了魔似的自此之后跟了他多年。
“皇儿,听说你昨日受了伤?”声音低沉多了些许关心与柔和。
楚镕脸上爬满了悲戚,缓缓说道,“无碍的父皇,只是儿臣无能,让他逃掉了,还请父皇惩处。”说着,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不是你无能,是楚暮言无能,你被挟持,若不是他无作为,你也不会受伤,那个陆韶也不会逃了。”楚帝的声音传进楚暮言的耳朵。
他低着头,心下一惊,泛起层层酸楚,却依旧缓缓说道,“是,父皇,儿臣无能。”声音清淡,没有波澜。
太子被陆韶挟持,是他楚暮言无能,因为他被挟持,抓不到陆韶,是他楚暮言无能,他与神秘人拼死缠斗,而太子需要云栈保护,是他楚暮言无能,他怎么做也不能让他的父皇多看一眼,依旧是他楚暮言无能。
第46章 三哥的出现()
“既然知道你自己无能,那便为你的无能付出代价。”楚帝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对楚镕时的温暖。
楚暮言点了点头,“任凭父皇处置。”
“好,那既然镕儿伤了脖子,你便在相同的地方也划一刀吧。”楚昭文看着他的四儿子,眼神里是戏谑与嘲弄。
听着他此番,楚暮言眼底涌出一片悲凉,他的父皇是想让他死吗?
楚镕的伤是陆韶只是用他做筹码故意弄出来的,轻轻的一道,而他的父皇是何意?自己轻轻的也弄出一道伤痕?这未免太可笑了,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楚昭文没有给他太多思量的时间,直接拿出佩剑扔到了他面前,“快点动手,朕看着心烦。”
楚暮言看着面前的剑,缓缓走上前去捡起。
“四哥,不可。”楚清河扯住他的衣袖,满脸焦急,生怕他这个四哥一时下手若有偏颇便会要了自己的命。
“父皇,此事与四哥有什么关系?都是那个陆韶的错,抓住他让他付出代价就好,为什么要让四哥来受过?父皇,请父皇开恩啊。”楚清河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做错事便要接受惩罚,朕从小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不要说了,此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便不要多管闲事了。”楚昭文挥挥手很是烦躁。
楚清河不敢多说,只好噤了声,抬起头满脸泪痕的看着楚暮言,扯着他的袖子摇着头,“四哥,不可,不可啊。”
楚暮言笑了笑,“没事,没事。”拍拍他的脑袋,他若是不从,便是违抗圣旨,他又该如何不从。
拂开楚清河的手,楚暮言上前,拿起楚帝扔在地上的剑,利刃出鞘,楚暮言闭了眼,皱了皱眉,刚准备往脖子上放去,只觉手腕一痛,随即便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声当啷,接着是一声清润儒雅的问安,“儿臣给父皇请安。”
楚暮言随着声音看去,是三皇子楚祭。
未着朝服,一袭白衫,平时温文尔雅的性子,今日眼中却多了些寒意。
“祭儿,你怎么来了?”楚帝看着堂下的人,有些惊异。
“回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去了南郡,刚刚回来,带了些好玩儿的还有好酒,本来是打算拿给父皇的,听说兄弟们也在,便想着一起过来热闹热闹,没想到竟然看到此番场景。”
楚帝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
楚祭已经开了口,“二哥,你既为当朝太子,竟然被一个劫匪抓了去,你知道梁城里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吗?我打城里走一圈关于你的事情漫天乱飞,你难道就不应该想想你自己吗?纵然四弟有错,护你不当,可父皇盛怒之下,你竟不知道求求情,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你的这番作为难免太让人寒心了。”看着楚镕刚刚一脸偷偷得意的样子,心中愤懑不平。
“我…”楚镕刚刚还沉浸在楚暮言要得到惩处的开心中,现在面对楚祭的咄咄逼人一时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了。
“父皇,儿臣斗胆给四弟求个情。”楚祭跪地,看着座上的自己的父皇,眼神坚定。
第47章 多谢三哥()
楚帝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楚祭的带眼神带了探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儿子一向不喜朝堂之事,怎么今天倒是为楚暮言求起情来了。
“父皇,还请您息怒,饶了四哥吧。”楚清河还跪在地上,此时的声音带了哭腔。
楚昭文听见声音,敛了神思,看了一眼堂下,老三和小五跪在地上,楚暮言一脸悲切,而楚镕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仔细想想,大概刚刚确实是自己气昏头了,若想罚他,随随便便的给个惩戒就是了,怎么偏着让他拿剑往脖子上比划,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传出去自己这名誉也不好听,不过这老三重视兄弟之情也分外让人感动啊,想着便投了赞许的目光过去。
轻叹一句,随即开口说道,“罢了,罢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楚暮言,两个月月俸,权当是给太子的看伤费了,你们可有异议?”
“儿臣无异议。”
楚暮言也跪下谢恩,事情终于才告一段落。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摆驾未央宫。”楚清河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出了太平殿,太子楚镕急急忙忙的赶上楚祭,冷哼一声,“三弟今日这个闲事管的可真是好啊。”
楚祭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二哥这是说什么话,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闲事可言。”
“哼,你最好永远记得你说的话,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在父皇面前装的一副样子,你最好永远装下去,别露出狐狸尾巴,否则本太子饶不了你。”
“我是什么人是我的事,二哥了不了解我是您的事,我府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告辞。”三皇子楚祭淡淡一笑,随即行了个半礼,拜了拜,便侧身让过楚镕,出宫去了。
楚暮言和小皇子楚清河出了宫门正好看见了三皇子的马车,便赶紧追了上去,“三哥,多谢三哥解围。”楚清河一片欢乐之情上前说道,声音清亮。
“道谢的话,为何不是本人来说?”三皇子听见声音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向他走来的人说道。
楚暮言迎了上去,微微一笑,“多谢三哥出手相助。”低眉,俯身,抱拳。
“好了,说笑而已,说笑而已,今日之事,父皇有些过分了,你莫要放在心上,早点回去歇着吧。”三皇子宽慰楚暮言。
“是,三哥告辞。”
楚祭笑了笑放下帘子示意马车可以走了,楚暮言和楚清河驻足而视,看着三皇子的马车走的没影了才迈脚离开。
“四哥,今日真是吓死我了,这个太子简直是可恨,父皇也是的,什么事情都怪到你头上,不过三哥今天真是够义气,平日里可什么事情都难入他的眼的。”楚清河撅撅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满。
“习惯了。”楚暮言轻轻说道,看着远处,其实他今天有想过,如果他用力割了脖颈也没什么的,反正他没有母妃要照顾,只剩了一个从未喜欢他的父皇。
他来这世间孑然一身,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淡淡一笑,也算释然,“小五,你今日不去柔妃娘娘那里吗?”
“不去,不去了,父皇刚刚过去了,我在那儿拘的很,还不如去四哥府上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