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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谈甚欢,邰世涛默默听着,心中却思量能让海鲨远道去见是什么重要人物?要办又是什么大事?还有城中那个忽然失踪暗线是谁?往日和海鲨能有来往人不多,那暗线想必是个有身份,近期失踪有身份人……
他那做着饥饿状,一边拼命吃菜一边思考,没注意到海鲨和纪连城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隐约看见海鲨笑得深沉暧昧,一些压低破碎字眼飘入耳中,“……您这病不能讳疾忌医……一次不好二次……或者用年轻处女……”
“世涛!”
一声似乎有点不悦呼喝惊醒了他,邰世涛一激灵,急忙抬头,“少帅!”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焉,喊你几声都不回答?”纪连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刚才提议,你觉得怎样?”
邰世涛愣了愣,看着对面纪连城暧昧眼神,直觉心砰地一跳,赶紧讷讷地道:“……卑下饿极了,只顾着填饱肚子……”
纪连城用筷子敲了敲他手背,笑道:“别只顾着你自己肚子,也好好想着你前途和你妹子终身。”
邰世涛脸色微微一变。
“海鲨老爷子刚给我一个提议,我觉得可行。”纪连城笑眯眯地道,“我看中了你妹子,你今晚让她到我这里来吧。事成之后,我升你做副将。”
……
“这位姑娘,你安胎药忘记拿了!”
这一声喊得凄厉,却因为隔得远,船上大部分人没有听见,但要命是,水姑姑一路从沙滩上跌跌撞撞奔过来,早已落入了大部分人视线,海姑奶奶脸便是冲着她那边,太史阑感觉到她握着自己手掌瞬间紧了紧,很明显,她听见了。
太史阑心也瞬间紧了紧。千算万算,没算到水姑姑来这一出!
她几乎立刻明白了这女子用意——她确实不敢泄露暗中起事这事,因为那会害死她乡亲和意中人,但她可以揭露太史阑身份,这样倒霉就只有太史阑了。
不得不说,女人嫉妒烈火灼烧下,确实可以迸发出绝顶恶毒智慧来。
太史阑很后悔昨晚给她那一抓,这女子竟然是懂医,搭出了她滑脉a nk清穿之得添福后txt下载/a。想必还误以为这孩子是司空昱,伤心之下做出这事。
太史阑心念急转,思考着要不要使用自己绝杀暗器?一旦用了,杀海姑奶奶没有问题,可是还有这么多人呢?一旦出现围攻,她回归计划便要受阻。
只是这么一犹豫,海姑奶奶已经转过脸来,紧紧捏着她手掌,眯着眼睛问她:“她说是谁?”
……
水姑姑喊出那句要命话时候,司空昱正站辛小鱼身侧,辛小鱼近不受海姑奶奶待见,被派了辛苦活,正脸色不豫地查问各项准备事宜。
他听清了那句话,先是愣了愣,随即想到什么,瞟了一眼太史阑肚子,脸色霍然白了。
他正那痴痴,一旁和人说话辛小鱼没听清,凑脸过来问:“那丫头说什么?”
司空昱阒然一醒,一眼看见海姑奶奶脸色,出了一身冷汗。随即他偏头对辛小鱼一笑。
他常拧眉,少笑意,此刻粲然一笑,当真眉目生花,看得辛小鱼一呆,随即便觉得心口一痛,司空昱已经抄住她手,一手掐紧了她腕脉。
一线幽冷声音传入辛小鱼耳中,“我说什么你便点头,否则我杀了你。”
辛小鱼白着脸,震惊地感受到体内回荡凶狠真气,僵硬地悄悄点头。
司空昱拉着她走向海姑奶奶。
这不过是一瞬间事,他拉着辛小鱼过来时,海姑奶奶正笑眯眯问着那句话,一只手抓着太史阑,另一只靠船舷上手掌慢慢扬起——
“她说是辛姑奶奶。”司空昱声音传来,海姑奶奶手一顿,狐疑地转头,正看见司空昱扶着辛小鱼过来,辛小鱼脸色古怪,半边白半边红。
此时几人都站船头,方向一致,说是辛小鱼似乎也对得上,辛小鱼脸上那古怪神情,瞧着也有几分像隐瞒心事被说破窘迫。
其实她脸上红不过是被司空昱真力冲击所致,此时正内腑翻腾,难受得说不出话,却又不敢得罪司空昱,怕他真出手杀了自己,只得挤出一脸尴尬笑,向海姑奶奶点头示意。
海姑奶奶半信半疑地瞧着她,道:“怎么没听你说?什么时候事?”
辛小鱼脸色窘迫,半晌低了头,呐呐地道:“有一个多月了。实难为情……”
海姑奶奶脸色变幻,半晌指了她笑道:“你也知道难为情!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小心!小心!和那些人玩玩可以,别却得收着,你却总不知收敛,生生赔进去自己!你算算,这是第几个了?”
太史阑默了一默——敢情这位还真是惯犯,司空昱误打误撞找对人了……
船下水姑姑喊出那一声,心砰砰地跳着,睁大眼对船上望着,似乎等着太史阑被抛下来。
司空昱用力气才逼迫自己转头不去看她,他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开口大骂或者出手杀人,刺激了那女人再惹出什么事来。
他恨恨瞪着太史阑——叫你多管闲事烂好心!
太史阑皱皱眉,她向来不多管闲事,难得那次管了也是有心拉拢渔民,谁知道便遇上了啄人恶鸟。
人性真是这世上难以琢磨东西,施恩者未必得报,作恶者苍天不管。
海姑奶奶忽然皱起眉,狐疑地道:“奇了怪了,以往怀胎你都不要,怎么这次却要安胎?”
辛小鱼愣了愣,司空昱状似放开她,她身后转目四顾,手肘却有意无意地顶着她后心a =_blank雅妮翻身记/a。
好辛小鱼反应也算,怔了怔便忸怩笑道:“年纪大了,单身久了,心思也变了,忽然觉得寂寞……”
海姑奶奶目光闪动,依旧有点觉得奇怪,辛小鱼暗暗心急,却又实找不到好理由。司空昱天生也是个不擅长扯谎,皱着眉,也不知道如何打消海姑奶奶疑虑。
太史阑忽然轻蔑地道:“原来鱼姑奶奶是这个意思,你可想差了!”
她莫名其妙来这一句,海姑奶奶立即转向她,笑道:“怎么?鱼姑奶奶和你又有什么事儿了?”
“本来是不懂,如今可懂了。”太史阑冷笑道,“前几日鱼姑奶奶约了我去钓鱼,我拒绝了。我心思如今都海姑奶奶身上,可不敢乱攀高枝。鱼姑奶奶生气了,当即说我妄想攀龙附凤,也不瞧瞧自个什么根底,有她,定然要我身败名裂,再不敢肖想贵人,还是早点识相,乖乖投奔了她好。我当时听着也没意,如今想着,难道鱼姑奶奶留下这腹中孩儿,是为了等着诬赖我来着?赖到我头上我自然是百口莫辩,海姑奶奶想必也定然不能谅我,到时候把我给逐出去,可不就遂了她愿?”
一席话说得海姑奶奶脸色发青,司空昱目瞪口呆,辛小鱼脸色连变——世上还有人信口雌黄还能这么滴水不漏?真不知道是该谢她还是骂她好,这段话虽然暂时解了她生死之危,却顺手给她栽了一个“背弃旧主玩弄心机抢夺主子所爱”罪名,她想到事后海姑奶奶必然疏远排斥,心里加恨得牙痒。
但身后还有杀神逼着,她只得顺着太史阑话意,赶紧躬身请罪,又叫屈,“海姑奶奶,别听他胡说,小鱼万万不敢有这样心……”
“得了,你有什么不敢?”海姑奶奶斜睨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宝贝着他,都不肯给我引荐来着?”
她翻起旧账,辛小鱼有苦难言,司空昱却忽然皱了皱眉,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船上有随船大夫。辛小鱼有没有怀孕,一把脉便知。辛小鱼现迫于他压力暂时承认,但他不可能一直控制着她,她一旦脱困,必然要反口,到时候一查她没有怀孕,还是免不了一场厮杀。
还有那水姑姑,一直瞧着船上,这要看见没动静,指着太史阑再喊出来,就算大罗金仙下凡,也无法周全了。
他正愁着这个,忽听太史阑淡淡地道:“鱼姑奶奶,我知我初得罪了你,你万万见不得我得海姑奶奶欢心。你深知海姑奶奶脾性,也是万万不肯委屈手下,我若和你苟且令你怀孕,海姑奶奶自然要把我留给你,正正遂了你意,以后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只是我也未碰过你,我兄弟也未碰过你,难道一个海六之前没能令你怀孕,现反倒能了?再说那日你和那个水姑姑私下商议,她偷偷来求你什么,你怎么不说给海姑奶奶听?”
辛小鱼完全跟不上太史阑思维,糊涂地眨巴着眼睛,驴粪蛋脸皮子上粉簌簌地往下掉。
司空昱却听懂了太史阑意思,她这是也想到了问题关键所,提前为后头“无孕”做铺垫了,干脆把有孕说成辛小鱼为了陷害太史阑而捏造,事情统统推到辛小鱼身上,就算查出无孕,那也是辛小鱼撒谎。
太史阑千回百转心思,他也得想一想才能明白。他看着神采奕奕侃侃而谈太史阑,忽然隐约觉得,这一刻太史阑,瞧着也有几分似容楚风采……
司空昱瞟一眼太史阑肚子,心微微一沉,垂下了头。
她……她真怀孕了吗……
“你没怀孕?”海姑奶奶倒是听懂了,“你为了抢走他,故意和人做这场戏,假称自己怀孕,好骗我让出他?”
辛小鱼白着脸,不知道该认还是不该认a nk断翠全文阅/a。司空昱虽然似乎站开了些,其实半身还侧她身后,她能感觉到司空昱气机锁定着她后心。
一旦她否认,司空昱和太史阑会不会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一定先死。
失去海姑奶奶信宠和失去自己小命之间权衡许久,她终于咬牙,噗通一声跪海姑奶奶脚下,连连磕头,“姑奶奶!姑奶奶!是我色迷了心昏了头!我……我……我就是不服气这小子您面前占高枝儿……我……我……之前我折辱过他,我怕他将来您面前搬弄是非……才想着这法子想离间你们……我……我糊涂油蒙了心,您饶了我!饶了我!”
心中又急又怒又委屈,她连声音都哽咽,这下听起来倒真有几分伤痛。
海姑奶奶面色阴晴不定,低头盯着她。辛小鱼心中慌乱,想来想去,又恨司空昱又恨太史阑,恨那个跑来喊上一嗓子水姑姑——那个莫名其妙发疯贱人!
“海姑奶奶,我是糊涂了听人撺掇……”她抱住海姑奶奶腿,“就是下面那个贱人,她想求我减了下半年鱼税,给我出了这个主意……她还……她还说……她能帮我做到大把头……我一时糊涂才信了她……”
海姑奶奶回头看去,水姑姑正仰头对上面望着,眼神殷切执着。
太史阑忽然上前一步,似乎要去扶海姑奶奶,道:“您可别气着了!”
她步子迈得太,靴子底沾了甲板上水,身子一滑,向前仰扑下去。看上去就像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要落下大船模样。
底下等得心急水姑姑眼睛一亮,格格大笑起来。
“你……你果然……”她格格笑着,指着太史阑,一句话要说未及说,却忽然远远触及太史阑眼神。
森然,讥诮,隐约似还有一分淡淡告别。
那眼神令她一怔,随即她越过扑船舷上太史阑肩头,看见海姑奶奶霍然回身,柳眉倒竖,一手扬起,冷光一闪——
“咻!”
五月初夏风里,开一朵生命染就血梅花。
那梅花盛放水姑姑额头。
水姑姑瞪大眼睛,眼神直勾勾向上,似乎不明白,自己眉心里那柄小刀,是怎么多出来?
随即她便听见砰然一声,天地倾倒,沙滩漫过身躯,那些往日松软沙砾,如今却如刀子一般架身下,她看见逶迤血缓缓浸润过沙地,似多少年未见过红潮。
潮来了,潮去了,一生也便这样过了。
后一刻,她只记得太史阑沉静眼神,和司空昱漠然眼神。
大船上,海姑奶奶潇洒地拍拍手,笑道:“一个渔家女,也敢参合我黄湾事儿!赏她眉心红!”
“姑奶奶飞刀越来越漂亮!”一众盗匪谄媚。
太史阑立船边,手扶船舷,她现站得很稳,没有一丝要滑跌模样。
她眼神,淡淡落沙滩上倒下女体上。
天作孽,犹可逭,自作孽,不可活。
沧海之上,长风浩荡,掀起她长袍,散一抹坚定雍容王者香a =_blank末世之灯焚造吉/a。
身后有人长声喊号。
“开船——”
==“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容楚翻阅着公文,淡淡道,“这几天就要走。”
苏亚等人默默,心知他确实不能再留,太史阑失踪已经二十多天,他再不回去,朝中那一摊事只怕便要惹麻烦。
容楚到来,不惜假扮太史阑,救了他们这一群护卫,控制住了想要趁乱摸鱼三大军,赶走了难缠黄万两,压下了静海城蠢蠢欲动地头蛇,顺手还给海鲨添了一大堆敌人,可以说就算他马上离开,静海也不会再出事。
众人安心庆幸之余,心底也浮上淡淡忧愁——太史阑哪里?她怎么还没回来?
一直以来他们担忧太史阑生死,但看着容楚信心满满不急不躁模样,也便安心了,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段日子容楚也没少派人暗暗查找,她还是杳无音讯,众人心思眼看着又沉重起来。
何况还有件令人焦心事,容府小姐也走丢了。还是那晚救花寻欢等人之后走丢,王三到容楚面前请罪,容楚细细问了事情始末,没说什么,当即便命周八暗中打探一下天纪军近期有无发生什么事。周八回来后和容楚密谈了半天,之后容楚言笑如常,但眼神微有忧色。
苏亚等人惦着这事,也觉得过意不去,如今听他说要走,想着太史阑和容榕都没找到。国公怎么能安心地走?
容楚却好像没把这事放心上,只道:“只怕她们现都海上,你我静海城用力气也是无用,不如先做好眼前事。”
他修长手指按静海军务分布图上,那一处位置正是天纪军戍卫所。
众人眼光都一跳。
国公临行前后一件事,竟然是要对天纪军下手?
他自来到静海,逼走黄万两,敲打乌凯莫林,整趴静海地头蛇,唯独对罪魁祸首天纪纪连城和海鲨没有任何动作,那没想到他竟然是要留到后。
“海鲨目前力量还海上,静海城他已经无法借力,我也鞭长莫及,这个人,就留给太史阑自己解决。”容楚一笑,“纪连城天纪却还静海,我走之前不给他送份大礼,岂不是太轻视了咱们少帅?”
……
夜色初降。
静海城外平沙村,现是天纪军东大营驻地,也是靠近静海一个天纪分营。
夜色下海岸线似乎很远,只将一层濛濛水汽渗透淡黄色月光里,月光落军营屋顶上时,便显得湿润清凉,簇簇星火潮气弥漫天幕上一闪一闪,烘不干这夜潮湿气息。
虽然主帅不,但东大营依旧气氛严肃紧张,甚至比平时还要紧张些,早早地就熄了灯,勒令士兵休息,岗哨也比平时要紧,由两个时辰换一班,改为一个时辰换一班。
这么紧张,一部分原因是主帅不,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前静海局势。
总督回来了,并对静海三军都下了手,却放过了敌意重天纪军,这让天纪军加不安,他们清楚他们做了什么——早出手伏击太史阑部下就是他们,一直将太史阑部下消息向外传送,暗示众人围攻堵截也是他们,他们曾静海城和苏亚等人短兵相接,如果不是有人半路搅局,现苏亚等人想必早已丧命。
那一战他们没能讨得了好,连精兵营任参将邰世涛都受伤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