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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后翻,十月底某个日子,果然也看见了太史阑大红色记号,标注:生日。
这个生日标注拖得很长,越过了好几日,加了粗杠,十分耀眼。
容楚笑,弥漫到眼底。
这生日是他。
两人一起聚少离多,又从来没个安生日子,所以这一年多竟然互相从没问过生日,也没办过生日宴席,太史阑对这些虚礼不意,容楚则一向看重长远,不觉得某一日隆重操办就代表什么。
然而太史阑却知道他生日,很明显她是打听过了。去年十月,容楚还大燕出使,她记下这个日子,可是打算今年给他庆贺?
容楚无意识地翻着日历,想着他确实不知道太史阑生日,不是不想打听,而是隐约感觉到,很可能太史阑自己也不知道她生日是哪一天。他不愿贸然询问触伤她。
或者将来,便以相逢作为重生日吧。
容楚翻了翻,后头没有什么特别标注了,想了想,拿起笔,四月记事栏写:“太史,我此刻坐你房间里,你哪里?听说有人陪你一起失踪,我但望他救了你,又不愿意他陪你一起。
嗯,你此刻想必要骂一句:小心眼!
男人心眼或可过千军万马,或不能穿针头之尖,单看他是否意而已。”
地方写不下,他附了张纸。
五月记事栏里他写:回来没有?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等到你,珍重身体,海产类食物性寒,少食。
六月记事栏他写:官场安定否?黄万两可信。
七月记事栏他写:胖否?瘦否?你离开时约莫有百十斤,若少了我寻你算账。
八月记事栏他写:若海鲨心不死,可从其女入手。
九月记事栏他写:纪某桀骜却无成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之不如留之,此事我自有计较。
十月他写:黄某生财之术不伤民生,宜推广,你也该自己赚点银子,回来给我买礼物。若得不到你亲手面交礼物,我定然是不高兴。
十一月他写:真得不到话,这历做我年礼物可否?
十二月他写:又一年,又一年。太史,我想你。
……
写完了,他又回头,去年那一页上写:太史,我永不能忘记那一夜你。
写完怔怔半晌,觉得一年只有十二个月真是太短了,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样历上,给她月月唠叨?
或者他自己也可以做一个,但他还是想要她送。
翻回第一页时候,他忽然觉得那木板似有不同,摸了摸是可以打开,他从中间抽出一张薄薄纸来。
低头一看,笑意便落眼底,果然是写给他信,还没完工一封。
他就知道她会把给他文字,藏隐蔽地方。
“容楚,今天我请,不过是鸿门宴。我相信,吃了我一定都得给我吐出来。等我把这事了结,组建了援海大营,收服了那群地头蛇,赶走东堂人,或许我就会有……”
信到此处戛然而止,徒留他对信揣测。
就会有什么?
会有信?会有礼?会有好消息?
他心痒痒如猫爪,恨不得现就把她从某个不知名角落里揪出来,把笔塞她手里,写完它。
把信反反复复手中翻弄,信纸险些被他揉皱,终他也只好叹口气,后头提笔写:这信你一回来可得立即给我补完,我等着。另:希望是会有好消息。再另:前面不要加这许多条件可好?
他默默收好信,又将公文都给她批完,端端正正放好。完了仔细瞧了瞧那笔杆,觉得这笔自己用着合适,她用了只怕嫌粗,可不要把手指磨出了茧,当即便命周八出去买笔回来换了。
周八毫不奇怪地去了——自从容楚遇上太史阑,便常有各种奇怪命令出来,他早习惯那节奏。
容楚桌子边玩够了,又去翻柜子,柜子里有个皮箱,他瞧着眼熟,似乎当初太史阑从天而降时,便带着这个箱子。
不过他没打算开箱,自来贵族教养,让他不会去翻动别人私物。
他只是拎起箱子,轻轻晃了晃,听听声音,想知道上回那个香喷喷小铁盒,还剩下几个?
这东西是个害人东西,找机会得一起扔了。
容楚目光危险地落箱子上,他有一万个办法将这箱子里,所有他觉得影响性福东西毁尸灭迹,然而脑子里转过一万零一次后,他还是决定放弃。
顺其自然吧,该有总会有。
柜子里还有几件奇怪东西,短短,华丽,绣花,两个圆圆东西带着个带子,容楚望着那东西半天,终于猜到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猜到这是什么东西时,他眼睛也瞪大了——太史阑会用这种东西?这种风格,怎么瞧都不是她吧?
他眼睛忽然危险地眯了起来,他记得太史阑好像提过这种东西,二五营时候……嗯,她好像还说要送他一个?
这女人,果然从来对他不怀好意。
不过……这东西看样子是她近穿着?她好端端地为什么会改变穿衣风格?
容楚可是记得那晚看见太史阑亵衣很朴素来着。
他猜得不错,太史阑确实不喜欢用这种华丽派胸罩,但她怀孕之后胸变大,原来特制布胸罩不好用了,刚到静海又忙碌没来得及安排人去做,便临时找出大波华丽胸罩暂用一下而已。胸罩挂柜子里也没人瞧见,谁知道某人竟然跑来,还毫不气翻她柜子?
容楚取了一个胸罩下来,用手掌仔细比了比,“咦”了一声道:“不对呀,怎么变大了……”
曾经和太史阑有过肌肤之亲,并且亲手“掌握”过某处尺寸国公爷,很准确地发现了问题不对劲。
不过他转念想着,也许太史阑穿不惯这里松松垮垮亵衣,一时又没得换,便临时用了这种。
他托着腮,盯着那金红色绣牡丹华丽玩意,想象了一下太史阑送他这玩意时猥琐神情……然后他小眼神也阴阴。
因为不满,他关柜子时便用力了些,啪一声,箱子忽然震开了一条缝,几个小铁盒滚了出来,容楚一眼便认出这是“口香糖”。
“还有这么多?”他有点惊异地捡起来,看看那盒子,冷哼一声,干脆统统都拆了。
拆完盒子,把“泡泡”套手指上,他拔下发簪——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每个“口香糖”上都多了几个小洞洞……
今有针扎避孕套丝女;古有簪戳口香糖之容国公。
所谓求子心切,古今一同。
……
把“口香糖”恢复原状国公爷,心满意足地又转悠到了床上。
太史阑床褥都是清爽简单纯蓝色,被子叠得方正,军旅似。容楚躺上床,抱过她被子滚了滚,觉得果然她床舒服。
其实太史阑不喜软垫,床,远不如国公府容楚那个懒骨头床软和。可贱贱某人就是觉得这床好,板实!
床上滚了滚,闻着比国公府枕头浓郁伊人气息,容楚心情变好,把脸埋太史阑枕头上,太史阑枕头倒是特制,她用不惯瓷枕,是方方正正一个大枕头,容楚把脸埋了埋,笑道:“你若也埋过脸,如今便算我亲过你了。”
他忽然把手伸到枕头下,很抽出几封信来,细细一瞧,果然是自己给太史阑几封信,还有景泰蓝给太史阑信。这些信纸都保存得很好,但能看出已经阅读很多次,边角发毛,折痕也很清晰。
他微微笑起来——她珍重,自有她表达方式。
天渐渐黑了,苏亚已经到房门前来看了几回,有心将国公从总督闺房里请出去,但眼看某人死赖着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自己救命恩人给拖出去,再说人家也是实质上半个主人了。只好命人加紧看守,又将这整个院子给封了,自己亲自院外守着。
容楚向来是个厚脸皮,毫不气占了太史阑床,享受高级服务。并且下达命令,要求当晚所有人除做好守卫外,其余都当聋子傻子,不用太过精明。
当晚,总督府上空嗖嗖地飞过些影子,鬼鬼祟祟闪来闪去,总督府上下按照容楚吩咐,只当没看见。第二天果然流言就传了出来,说当晚总督院子确实有灯火,还说苏亚姑娘守院子外,谁都只当苏亚姑娘对总督大人忠心耿耿,而且对其余任何权贵都不假辞色,她既然肯亲自守着,那看样子总督是真回来了。
于是,关于前一天总督玩闷招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猜测观望总督大人到底打算对三大将做什么时候,第二天一大早,折威元帅黄万两便带齐军士,浩浩荡荡出门,直奔乌凯和莫林府邸。
之后静海大小势力,就提督府门口,听见里头似乎有喧嚣之声,隐约还有对峙呼喝声,没多久大门砰一下被踹开,平日里笑眯眯黄元帅脸色铁青走出来,大骂:“好你个老乌!你敢说这事你是干净?事到临头竟然伙同老莫把责任都推到我这里!笑话!我折威军什么时候可以命令你水师上府了?”
后头乌凯一脸无奈地跟着,絮絮叨叨地道:“元帅你一定得相信我,她真一句话都没说……”
“放屁!”黄万两大骂,“她一句话都不说,难道跑你院子里去晒太阳?”
乌凯张了张嘴,满脸有苦说不出郁闷,黄万两气哼哼地一拂袖,“她说要弹劾我,上请求改制外三家军世袭制!我老黄要保不住折威,你们也别想安生!大家走着瞧!”
两人一前一后骂骂咧咧出来,前头偷听人们立即做鸟兽散,散去人群眼底闪着诡秘兴奋和不安光——总督果然回来了!果然一回来就开始算旧账!看样子乌提督和莫总将把责任都推到了黄万两身上?然后总督一怒之下要报复,要上请求改革外三家军世袭制?
这可是大事!
这要逼急了黄万两,会闹出什么事来?本地三大军卷成一团,又会造成怎样变动?会不会战事就此真起了?
众人眼瞧着黄万两又气冲冲地往莫林那里去了,随后如样又来了一回,两趟跑下来,众人眼看大佬们不欢而散,眨眨眼,终于悟出味道来——摊上大事儿了!
三大军事头目不欢而散,城中硝烟气息浓厚。海鲨至今没有露面,而天纪少帅纪连城也莫名其妙出海了。此刻静海城,就像一个上方悬着火苗火药桶,充满暴烈和惶惶不安气氛。
三天后,上府将军莫林视察平岭分营时候,遇袭,幸亏一队巡逻兵及时经过,才救下了气喘吁吁总将。
五天后,总督及静海将军府、上府总将和水师提督府同时发布公告,宣称近海有海盗出没,以及城中近来有可疑人物出现,怀疑被东堂奸细渗入,现征得总督府同意,根据静海战时管制条例,宣布暂时闭城,暂停城内一切车马行和贩售通商行为。并由总督府根据战时军管条例,调拨折威军前往黑山海峪一线布防。
据说公告一出,黄万两当即气得掀了桌子——这两个举动,看起来都是针对他。停车马行和通商,是断了他财路。调折威军远地布防,是将折威军驱出静海势力范围。这一撤出,将来再要回来可就难了。何况黑山海峪那一处是险恶,如果东堂真打过来,十有会从那里登陆,现单单把一个不善海战折威军派往那里,那不是有意整他是什么?
众人不安同时,也有些奇怪,总督手握着当初众将立下契约,回来第一件事就该组建援海大营,为什么这事不急,反而先拿了折威军开刀?
但无论如何,很明显折威军现是遭了刀。
遭刀不仅是折威军,还有城中大小势力。闭城禁商政策,所有人都
第四十三章 铁血“女”总督()
邰世涛心中一跳,这正是他还没来得及扯圆谎。刚才他顺口撒谎,不敢犹豫,是因为纪连城看似爽朗,其实是多疑,刚才如果多犹豫一阵引起他怀疑,那么之后怎么解释都没用。
但此刻这老奸巨猾又凶狠残暴海鲨面前,犹豫也是找死。他脑中急速转动,正要开口,容榕已经笑眯眯回过头去,吐了吐舌头,“哎呀,老爷子,这都怪我啦。”
她绘声绘色地道:“我是逃婚出来啦!家里要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我不肯,趁夜里跑出来,想着跑出海就没人找到我了。谁知道忽然看见有一大群人,搬了尸体往海里扔,我吓得半死,躲船里不敢出来,待人走了开船。然后忽然发现这个人……”她笑指着邰世涛,“这个人动了动,又吓了我半死,当时我怕我家人追出来,就把他先搬到了我船上,他昏迷了有一日才醒过来,那时候我们已经海上,我迷了路,他自然也认不得怎么回去……好碰上了你们。”她吐了吐舌头,很安心模样。夕阳下小脸微微发红,睫毛都似闪光,娇俏得令人心动。一船上汉子都呆呆瞧着她。瞧她小嘴机灵地翻飞,神情迷迷怔怔,大多人都没意她到底说了什么。
邰世涛却悄悄捏紧了手指——这孩子还是历练不够,机灵过头了!
谎诚然编得很好,也无破绽可寻,纯然是一个活泼可爱少女形象,只是太可爱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对男人诱惑力不下于这海中珍宝么?
但他又无法打断她,眼瞧着纪连城脸色越来越好,目光闪动,若有所思,而海鲨面无表情,被海风镂刻下皱纹里,每道皱纹似乎都深藏着难以告人心思。
他只得道:“少帅,总之都是我糊涂。正想着寻大船带领着赶紧回去,静海城那边事情还没了呢。”
“静海城能有什么事?”纪连城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我眼下有重要事要办,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吧。眼看着也到了。”
邰世涛看看四周,纪连城和海鲨这个时候不静海夺回权势巩固江山,出海做什么?重要事,还有什么事比静海城权势重要?
心中思量,面上却恭谨地应是。纪连城又命水手带容榕下去安排休息,特意嘱咐了要给她单人一舱,态度很是热情。容榕很欢喜地谢了,临走时对邰世涛眨了眨眼睛。
邰世涛不敢回应,低头看甲板。那边纪连城一直注目容榕背影进了舱,才笑吟吟回头道:“我刚才和海鲨老爷子正把酒临风,畅谈时事,你来了,也陪我喝一盅a nk重生田园地主婆章节/a。”说完不由他拒绝,便拉着他去喝酒。
邰世涛只得含笑陪着。海天盛宴后,跟随纪连城赴宴另两名将领都莫名失踪,如今纪连城身边亲信只剩了邰世涛一个,所以纪连城近对他态度为亲热。
顶层平台上果然一席酒未散,三人重开席,四面没有留人伺候。邰世涛心中一动,掂量着此刻杀死纪连城和海鲨可能,然而他转瞬就打消了注意——他没可能一瞬间同时杀死两人,只要跑掉一人就有天大麻烦,因为容榕还下面一层舱房,他不能害了她。
纪连城兴致很好,一杯接着一杯,他有心培养邰世涛,他面前说话并不避忌,邰世涛听着听着,渐渐明白两人此行是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之前一直通过静海城内暗线和海鲨联系,近忽然没了消息,而这个人本来和海鲨约定,近期要做一件大事,忽然断了联系,海鲨自然不安心,怕临时有变故,也怕自己落了单,想来想去,就先丢下了静海这边事情,先出了海。至于纪连城,跟随出海是因为海鲨对他说,这人是南洋名医世家出身,身边很有一些医药高人,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治他宿疾。
纪连城宿疾,也就是拜容楚和太史阑所赐,得雄风不振毛病。这事儿关系他未来和家族,自然看得比什么都重。这一年来精力也几乎都放寻医问药上,此时一听有名医,二话不说就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