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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怎的今日换了桂花?”
听到欧阳骁的醉话,柳倾桐觉得他大概是将自己误认做了别人,所以说道:“殿下,你醉了,民女去给您端醒酒汤。”
说着,她想要推开欧阳骁,却奈何对方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力挣脱。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柳倾桐翻转过来。
一阵短暂的眩晕过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禁锢在欧阳骁的身下,随即她看到这个面带醉意的男人覆了上来,灼热的嘴唇令她无处可逃。
迷乱之间,柳倾桐清楚的听到那两片薄唇之间吐出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瑾岚”。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只听窗外雷声滚滚,哗哗的雨声接踵而至,大雨瞬间倾城。
第177章 荒唐决定()
经过一夜的春雨洗礼,万物似乎都多了几分生气,而此刻交泰殿偏殿中的柳倾桐,却浑身赤裸的倒在冰冷的地上,头发凌乱不堪,面上也带着几分绝望,看起来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
欧阳骁则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榻上,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女人,目光中充满审视与怀疑的意味。
良久,见她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欧阳骁这才意识到或许真的是自己酒后乱性,错将柳倾桐当成了瑾岚。
意识到这点之后,向来以冷静自持的欧阳骁不由得有些暴躁,他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衣架前,拿起来准备穿上,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喝酒误事,欧阳骁烦躁的将衣服扔到地上,走到门边怒道:“来人,来人!”
闻声赶来的小太监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双手还捧着早已准备好的衣衫,他来到欧阳骁的面前,笑道:“殿下您醒了?还不到卯时,时辰还早,您不多睡会儿?”
说着,他的目光突然瞥到了在欧阳骁身后的柳倾桐,见到她满身狼狈的瘫坐在地上,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太子的神色,见他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小太监不敢多管闲事,缩着脖子转身出了寝殿。
欧阳骁草草地披好衣衫,转身走到柳倾桐的面前,沉默的弯下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见她只是咬着牙不肯吭声,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锦被,便转身离开了偏殿。
柳倾桐想起昨天那难以启齿的经历,又想到方才欧阳骁醒来后震怒的反应,她僵硬的躺在床上,后背如同被千万根银针戳刺一般。
她将锦被拉过头顶,让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思及心中那抹纯白的人影,她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疼痛,失声痛哭起来。
早朝时分,有朝臣上奏:“启禀殿下,李哲李大人一家十三口灭门惨案至今未破,微臣觉得此事与刑部官员态度懈怠有关。还请殿下……”
“好了,若无其他事上奏,那就退朝吧。”
欧阳骁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的心思此刻全部系在宫外还在继续进行的搜捕行动中,根本无心处理政事,也没有心思安抚朝臣。
见到他这番心不在焉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心安,联想到最近朝中不断发生的大变动,众朝臣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见堂下无人应答,欧阳骁站起身来一甩袖袍,厉声说了一句“退朝”,便转身离开了议政殿。只是不同于以往下朝后就去宣和殿批阅奏章,他这次径直去了老皇帝所在的崇德殿。
自从慕容皇后过世,崇成帝便一直留在崇德殿休养身体,平时从不接见大臣,而欧阳骁也鲜少过来探望,自从除夕过后,这是今年欧阳骁第一次踏进崇德殿。
崇德殿内,崇成帝的贴身太监赵炎正背靠着墙角打着瞌睡,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大殿门口瞥了一眼,见到门口站着的那抹颀长的身影,他立即睡意全无。
赵炎甩了下拂尘,跪在地上对欧阳骁恭敬的行了一礼,正准备回身进寝殿进行通禀时,欧阳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出声。
欧阳骁吩咐所有不许跟着,他独身一人走进了内殿。
只见空荡荡的内殿,飘荡着几条轻薄的黄纱,随着窗口吹进来的清风正在微微的摆动。
他放轻脚步,撩起黄色的纱幔,径直来到窗边的一个躺椅旁,发须花白的崇成帝正靠坐在躺椅中闭着眼睛,神情看起来颇为安详。
“国事繁忙,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崇成帝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沧桑浑浊的眼中一派平和之色,他看向窗外随风轻轻摇摆的柳枝,道:“春天来了,柳树都发芽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欧阳骁垂手立在一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只听崇成帝继续说道:“朕在位数十载,只觉得时光飞快,每天都忙于处理各种事务,只觉得几十年前的事恍如昨日,如今想起来竟是有些恍惚,总觉得有些遗憾。”
“父皇有何遗憾?”
欧阳骁收回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崇成帝,见他的发丝已经比上次见面时更添了许多白发,心中掺杂着几分快意与感慨。
对于他的疑问,崇成帝只是摇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欧阳骁也并不好奇他的答案,只是转身坐到一旁的木凳上,问道:“父皇,您可还记得璟王吗?事到如今,我有一事想要问明白,希望父皇能直言相告。”
想到欧阳璟昔日的种种彪炳功绩,崇成帝轻叹口气,他打心底里欣赏这位年少有为的将军王爷,虽然前期对他有过怀疑,但在后期随着种种事情的发生,他倒是对欧阳璟充满十分的信任。
只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实在令人唏嘘。
崇成帝睁开眼睛,偏过头看向欧阳骁,道:“你想问什么?”
见他终于有了些反应,欧阳骁便开口问出了一直留存在心中的疑问:“当初大哥欧阳祁逼宫不成被废,您却迟迟不肯新立太子,而是频频传召欧阳璟入宫。”
想到当初那段时光,欧阳骁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压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问道:“敢问父皇,当初有传言称您欲立欧阳璟为太子,此事可当真?”
本以为能立即得到否定的答案,欧阳骁想若是崇成帝能立即否定,告诉他太子的人选只有他一个,他想或许心底对这位父皇的怨怼就会少一些。
然而,崇成帝却迟迟没有反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良久才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你不是已经如愿以偿成为了太子吗?而且,璟王也再也不会成为你的心腹大患了。”
听到他的回答,欧阳骁心中一凉,他紧握着宽大袖口中的双手,紧紧盯着崇成帝的脸庞,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反应。
崇成帝并没有直接否定他的疑问,而是再讽刺自己,自己这半年来对朝廷社稷所作出的所有努力都成为了一个笑话,他始终比不上那个如同废物的欧阳祁,甚至比不过一个外臣在崇成帝心目中的分量。
霎时间,欧阳骁觉得今天来到崇德殿,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崇成帝看了一会儿,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无邪的笑容,道:“父皇,在您的心目中,儿臣究竟是什么?”
见崇成帝转过头来对着自己想要开口回答,他摆了摆手,继续道:“您不必回答,从今天起,儿臣自会向您证明,轻视我只会让您后悔终生。”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崇德殿。
之所以他今天会去崇德殿面见圣上,问出那个留存已久的疑问,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想确认一下老皇帝的态度,从而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是否正确。
而老皇帝对于那个疑问的回答,更加坚定了欧阳骁的决心。
于是,回到宣和殿后,欧阳骁立即召集了六部尚书及朝中重臣,称有急事宣布。
当众位大臣满心疑问的聚集在宣和殿时,欧阳骁面色凝重的站在短阶上,负手而立,眉宇间满是不容人直视的威严。
这样气势迫人的欧阳骁,实在令人心生畏惧,众位大臣恭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两侧,等着欧阳骁宣布要事。
见他宣召的人全部聚齐之后,欧阳骁转身走到短阶之上,厉声说道:“众位爱卿应该还记得前几日本太子微服出巡之事,此番出巡收获颇丰,更是无意中发现一件惊世骇俗之事。”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下首的韩彦青,道:“这件事一直只有本太子和韩爱卿知晓,但如今我想是时候告诉众位大臣了,毕竟事关朝廷社稷,此事需要众位大人知晓。”
听他说得如此严重,众位官员不禁起了好奇心,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错过关于欧阳骁口中所说之事的任何细微的消息。
见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欧阳骁便简单的说了一番巧遇头戴面具之人的经过,当然他隐瞒了关于瑾岚存在的事情,只着重描述了头戴面具之人的特征,以及他的怀疑。
听完他叙述的事情经过之后,众人议论纷纷,当然更多的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表示怀疑。
“世间面具千奇百怪,找到与璟王那面乌金面具相同的也不足为奇。当初璟王下葬之时,众位同僚皆在场,太子殿下多心了。”
有人站出来上奏发表观点,紧接着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称欧阳骁的怀疑只不过是小题大做,疑心太重。
然而,欧阳骁早已下定决心,他决计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依照他对欧阳璟的了解,若是做出诈死之事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当时有天下第一神医——妙玲在他身边相助,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让此事被“多心”二字轻易敷衍过去。
所以,他一甩袖袍止住了朝堂上的争辩,厉声道:“此事本太子已经决定,明日午时,开棺验尸,其他之人,不许有异!”
第178章 阻止()
“开棺验尸”四个字,如同一记闷雷,重重的劈中在场所有人的心。
这不仅是对璟王的巨大侮辱,更是会成为天下人唾弃当朝太子的把柄,此举实在太过残忍,有悖伦理人情,听到欧阳骁的决定,众朝臣纷纷上言请求他收回成命。
然而,欧阳骁却如同疯魔一般不肯听劝,执意如此,他袖袍一甩挥退所有进言的朝臣,道:“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今日叫你们来只是宣布此决定,明日早朝取消,你们随同本太子一同前往璟王的官冢。”
说完,他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宣和殿,回到交泰殿休息。
几位被宣召进宫的朝臣面面相觑,待欧阳骁离开之后,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起来,没有人知道太子下如此突然的决定究竟起因为何,就连长期陪在欧阳骁身边议事的韩彦青都摸不着头脑。
想到明日就要对一个入土近半年的人开棺验尸,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便是无休止的叹息,一则是为了璟王死后也不得安宁,二则是为了这脾性越发怪异的太子殿下。
走出宣和殿后,以户部尚书张庆廉为首的几位朝臣几经商议,还是决定将此事通禀圣上。
虽然如今圣上借口休养身体而不理朝政,但开棺之事非同小可,毕竟欧阳璟是百姓心目中的英才将军,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伤了民心,他们实在无法接受太子殿下如此肆意妄为。
于是,几位朝臣绕过宣和殿,径直前往崇德殿拜见圣上。
赵炎刚送走太子殿下,还在纳闷皇帝为何闷闷不乐的模样,这会儿瞧见几位大臣径直来了崇德殿,他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他微弓着身子迎了上去,笑着冲着几位大人行了一礼,道:“几位大人来得真不巧,方才太子殿下前来探望,圣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这会儿恐怕不会接见任何人。”
户部尚书张庆廉走了出来,冲赵炎微微点了点头,道:“还请赵公公前去通禀一声,我等前来事关朝廷要事,必须觐见圣上。”
赵炎毕竟身为奴才,听到朝臣口中所说的“朝廷要事”,他也不好过问,只能转身前去通禀,本以为皇帝会按照往常一样拒绝求见,但这次老皇帝却只是坐在躺椅上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允准了觐见请求。
赵炎连忙出了大殿通禀几位觐见,然后谨慎的关上了大殿的门,悄悄的退出了崇德殿。
张庆廉等人躬身走入殿内,穿过几道轻薄的黄纱,跪倒在崇成帝的面前问安。
老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看着许久未见的朝臣每个人面露凝重的神色,他率先开了口,道:“众卿家联名觐见,所为何事?”
站在他面前的是朝中的老臣,是由他亲自提拔担当重位要职的官员,可以说他们是皇帝的心腹重臣。见到他们安然无恙,老皇帝心中有些许安慰。
然而,张庆廉接下来的回禀却令他心中对欧阳骁的那一丝满意与欣慰消失殆尽。
张庆廉上前拱手,回禀道:“启禀圣上,如今太子把持朝政,肆意妄为,先是无故贬罚官员,提携他中意的无能之辈,后又为了一个女子大肆调动兵力,封锁城池,弄得人心惶惶。”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双膝跪地重重的倒在皇帝面前,抬眼无比认真与愤怒的看向皇帝的眼睛,道:“方才,太子竟要挖棺掘墓,丝毫不念朝廷英才在天之灵,实乃天怒人怨之举,还请圣上英明裁夺,制止太子荒唐行径!”
话音未落,站在张庆廉身后的几名朝臣也纷纷跪地,言辞恳切的说道:“太子荒唐,还请圣上英明裁夺!”
崇成帝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对于张庆廉所说之事,他虽然久不出崇德殿,但也有所耳闻,但欧阳骁碍于他仍未真正登基,所以做的不敢太过分,这也是张庆廉这些身居要职的老臣依然可以稳坐高位的原因。
但关于张庆廉所说的最后一事,老皇帝有些疑惑不解,他摆手示意众人起身,问道:“爱卿所说挖棺掘墓,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要挖谁的墓?”
那一瞬间,老皇帝想到的是已经逝去近半年的慕容皇后,毕竟欧阳骁一直为当年母妃之死耿耿于怀。
但转念一想他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如今自己还是皇帝,欧阳骁再痛恨皇后也不会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存在。
张庆廉起身后,便将方才在宣和殿所发生的事详细的讲给了老皇帝,见到崇成帝的花白眉头越拧越紧,他轻叹道:“璟王英年早逝已经令人唏嘘不已,昔日下葬更是百姓夹道跪送,可见璟王在民间的影响力之大。”
“张大人所言甚是,”礼部尚书孙慎也站了出来,继续分析道:“璟王已经去世,即便有过错也应该从轻从缓,更遑论璟王为人一直坦荡,为国尽心竭力。若太子无故掘人坟墓,令死者无法安眠九泉,只怕会引来民愤、民怨。”
他们所分析的确实有道理,崇成帝自然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但此刻更加困扰他的不是该如何阻止欧阳骁,而是为何欧阳骁会变成今日的这种模样?
而这个问题,不止困惑着老皇帝一人,同样也令许多朝臣感到疑惑不解。
从前,欧阳骁是风流倜傥、向来云淡风轻不理政务的闲散王爷,为人风雅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俊雅王爷变得阴鸷、偏执,做事狠辣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难道权力真的有如此大的力量,竟然能蛊惑人心至此?
但欧阳骁分明已经拥有了一切,只要等到老皇帝殡天,他就是苍夏王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