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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用的是柳倾城的名字与身体,但在骨子里,她还是那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红月,柳佑宰对于她而言,不过只是名义上的父亲而已。
欧阳璟见她神色淡淡的,便没有再追问,而是叫来月黛,将玉佩递到他面前,问道:“你细细看一下这枚玉佩,可曾见过?”
月黛仔细翻看了一下,笑着挠挠头道:“这分明是凤仙楼里哪位姑娘家的,我怎么会见过?”
柳倾城听到他这番话,不禁纳闷:“既然你没见过,怎么知道这块玉佩属于凤仙楼里的姑娘?”
谎言被当场戳穿,月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白净的脸竟罕见地变得通红。
欧阳璟与他相处近二十年,见他这幅模样便知他在撒谎,而且是极难为情的事。他不想多做追究,但此枚玉佩关系到追杀柳倾城的幕后主使,他还不得不问。
“月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如何见过这枚玉佩?你可知它的现主人是谁?”
“这种玉佩几乎凤仙楼里的每个姑娘都有,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去过一两次而已。”
月黛羞愧地垂下头,用手指不停摩挲着玉佩,耳根都红了起来。
“至于它的现主人,估计是某个姑娘将它送给了心仪之人吧,具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柳倾城走到他面前,将玉佩接过来在烛光下细细打量,娥眉微蹙道:“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你怎么一看就知道是凤仙楼的东西?”
月黛将玉佩翻过面来,指着上面的一处特殊的印记,道:“这玉纹路很独特,这里很像一轮新月,当时我看到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姑娘说没什么特别,楼里所有人都有相同的玉佩,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有?难道凤仙楼名义上是青楼,实际上是个神秘的组织?”
柳倾城听得一头雾水,而欧阳璟却已想明白了几分,若有所思地轻声道:“原来如此。”
“你在嘟囔什么?”柳倾城凑过去,眼神带着几分调侃,“莫非你也见过这种玉佩?”
欧阳璟转头看向她的眼睛,眉眼笑得弯了起来,他用手指戳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转而换上一副认真的神色,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凤仙楼真正的主人其实是欧阳骁。”
“嗯?一个王爷做什么不好,非得去开青楼?”
“男人在温柔乡里,很多秘密便不再是秘密。”
欧阳璟转头看向月黛,意味深长地说道:“没事别再去凤仙楼,那里不安全,知道吗?”
“多、多谢师兄提醒,那我先去帮忙扎营了啊。”
说完,月黛红着脸急忙跑去了帐篷。
柳倾城被他反应逗得笑着仰倒在毡毯上,道:“你师弟也不小了,怎么你也不给他张罗一门婚事,所以他才只能往那种地方跑。”
“他醉心武学,我也曾问过他可否有心仪的姑娘,他总是闭口不谈,我总不能逼着他成亲吧?”
欧阳璟转而将目光投到那枚玉佩上,疑惑道:“只是有一件事我很怀疑,你真的听到那两人说的是太子派来的?难不成这其中是欧阳骁在捣鬼,想嫁祸给太子?”
“那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总会有倒霉的事发生。”
柳倾城百无聊赖地翻着那张地图,觉得无论正看反看都是几道简单的线条,完全看不出是哪里有座山、哪里又有条河。
欧阳璟听到她的话,将玉佩放到桌上,猛地扒住柳倾城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地。
柳倾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吓到,回过神来后刚想出声,结果就被对方火热的唇舌堵住。
一切都来的那样顺其自然,柳倾城不再拒绝,闭上眼轻轻地回应着欧阳璟的浓情蜜意。
感受到她的回应,欧阳璟心中狂喜,他更加温柔地吻着那柔软的唇,生怕弄疼她一分一毫。
缠绵许久,直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越发急促与灼热时,欧阳璟才万分不舍地离开她的嘴唇,眼神略微迷离地盯着身下的女人,声音因情欲而变得有几分沙哑。
“你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
柳倾城微微垂下眼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只轻微地点点头算作回答。
察觉到自己竟然如单纯的小女生般害羞起来,柳倾城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但她不知为何,在欧阳璟面前,她再也做不回那个嚣张的女人。
欧阳璟惊喜万分,打横将她抱起,向着临时搭起的床榻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他的目光一直未从柳倾城的脸庞上离开。
柳倾城揽着他的脖颈,任由他轻柔地把自己放在榻上,然而想象中的亲密却没有到来,只听欧阳璟哑着声音说道:“这里太过简陋,我不忍心你受苦,待到了松阳,我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番霸道而露骨的话,柳倾城的心头如千万只蚂蚁爬过般又麻又痒,又略微有些失望。
她咬着嘴唇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心中想道: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啊?欧阳璟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解风情了!
欧阳璟不知她竟有如此矛盾的想法,他为她盖好被角,准备再去研究一下漠北的地形图。既然决定打仗,就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小的牺牲解决战事,以免天下黎明百姓受苦。
正在此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紧接着便是仓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柳倾城腾地一下从榻上起身,与欧阳璟对视一眼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帐篷外,只见不远处一片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夜幕,一大群士兵在大火前拼命奔走救火。
欧阳璟从身边抓住一个向大火奔去的小卒,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禀将军,是粮草走水了!”
“走水?”欧阳璟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小卒领了命令立即赶去大火那边帮忙。
柳倾城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语气焦急又气愤:“这还下着蒙蒙细雨,怎么会突然着火呢?肯定是有人不想这场战事顺利,故意纵火拖延行军速度!”
“他是冲着我来的。”
欧阳璟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心的说道:“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身边,这里很危险。”
柳倾城点点头,担忧地望了一下大火,道:“若粮草被毁,恐怕皇上会追究你这个领军的责任,现在怎么办?”
欧阳璟冲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招来参军萧明,命令道:“天下着雨,火势不会迅速蔓延,命人快将未着火的军粮搬离火源,那些比较要紧。”
“是!”
萧明立即领命,带着几名副官去指挥救火。
就在全部人都手忙脚乱之时,突然从漆黑的夜色中,一支箭翎直冲着柳倾城的后背而来。
欧阳璟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箭矢反射出的火光,他来不及多想,将柳倾城用力拉入自己怀中,堪堪躲过那一箭。
就当柳倾城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时,欧阳璟转身抽出腰间的软剑又打掉几只箭翎,但天色毕竟太黑,又下着朦胧细雨,他的反应还是跟不上箭翎发射的速度,只听闷哼一声,欧阳璟捂着肩膀硬生生地退后两步。
柳倾城听到他的衣服被箭矢刺开而撕裂的声响,她急切地将欧阳璟抱在怀中,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璟强忍着疼痛,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切莫声张。”
射箭的人见已得逞,便及时收手,趁乱逃离了现场。
第90章 疗伤 1()
柳倾城顾不得去追,她开口唤来月黛,想与他一起扶着欧阳璟到帐篷中查看伤势,谁知却被欧阳璟拒绝了。
欧阳璟在柳倾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先是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大火,又强忍着疼痛拔掉肩头的箭翎,确认箭上无毒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明显是计划好的,若我继续和在一起,只怕此去漠北,军中的兄弟也会因为而身处险境。”
“那你想怎么样?”
欧阳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后,轻声对月黛说道:“你向高烈还有萧明说,本王要先行探路,与大军分开行事,五天后在松阳会和。这几天军中路上事宜,皆由高将军处理。”
“师兄,你现在受了伤,还要一个人走,实在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无碍,鹿台山西去三十里便是柳州,我与倾城在那里有旧交,你不必担心。”
柳倾城一听他的话,立即想起了仗义热心肠的宋小公子,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吧,我外公家就在柳州城,只要这三十里路不出问题,快马加鞭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就可以安全了。”
欧阳璟点点头,对月黛道:“敌暗我明,我与大军在一起,太过惹眼,更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只有分开走,才是最快最安全的办法。你留在高将军身边,若出了事你便用老办法联系我。”
月黛见他坚持,心知纵然再劝说也是徒劳,便不再强求。
“那师兄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五天后在松阳见。”
“好。”
欧阳璟转头对柳倾城使了个眼色,两人相携着牵了匹马,悄悄离开了火光通天的鹿台山。
一路上,柳倾城都在不停地和欧阳璟讲话,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生怕他一时坚持不下去而从马背上摔下去。
欧阳璟趴在柳倾城的肩头,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她细瘦的腰肢,轻笑道:“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乖地任由我如此长时间的抱着你,只是我却中了箭伤,实在煞风景。”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柳倾城更加焦急。
只是她坐在前面,看不到欧阳璟此时的情况,只能加快速度,一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强扯出抹笑容大声说道:“你不要睡!你若能坚持下去,待你好了,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身后没有回应,肩膀上的重量越发重了些。
“欧阳璟,你听到没有!欧阳璟!你快回答我啊!”
柳倾城用力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她害怕就此失去他,害怕再也听不到他醇厚的嗓音。
她一直努力地呼喊着欧阳璟,嗓子都快要被喊破时,只听身后突然传来微弱的笑声:“我还没死,你别哭。”
他干咳两声,声音显得十分疲惫。
柳倾城只觉得心头悬着的石头重重地落了地,她松了口气,这时才察觉到手心已冒出了冷汗。
幸好鹿台山距离柳州城并不远,再加上她心急如焚,胯下骏马四蹄生风地跑起来,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她已经和欧阳璟来到了柳州城下。
柳倾城向守城的侍卫亮出了欧阳璟随身携带的金牌,道:“这里是镇国大将军,速速打开城门,并找城中最好的大夫到柳州太守府上候着。”
侍卫查验了那金牌,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即依命打开城门,并派人去找大夫。
当柳倾城扶着奄奄一息的欧阳璟走进太守府时,宋毅正坐在饭厅里无聊的剔着牙。突然闯入视线的两抹熟悉的身影让他睁大了眼睛,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问道:“是倾城和大侠吗?”
“大侠你个头,快点去找大夫!”
柳倾城隔着宽敞的庭院大声冲宋毅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宋毅听到真的是柳倾城的声音,连忙从饭厅里大跨步地跑到她面前,但见到她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衫后,欣喜的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
他满是惊愕地问道:“倾城,你怎么浑身是血?哪里受伤了?”
柳倾城赏给他一记白眼,用下巴指指身边的欧阳璟,道:“不过一月未见,你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差?血是他的,你赶紧去给我找大夫!”
宋毅是关心则乱,待看清欧阳璟的神色后,他立即点点头,赶忙命人去找大夫。
正当小厮领命去寻时,一名守城侍卫带着几名大夫走了进来。
“启禀将军,人已待到,不知还有何吩咐?”
“将军?这里谁是将军?”宋毅不合时宜地插嘴,显然还不知道欧阳璟的身份。
柳倾城却已顾不得这么多,她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转而冲几名大夫招招手,焦急地说道:“他受了箭伤,估计失血过多,你们快想想办法!”
其中一名大夫闻言后,弓着身子上前道:“还请尽快让伤者平躺休息,小人定会为将军尽心医治。”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腾出一间屋子来!”
柳倾城催促一旁的宋毅,后者回过神来,连忙扶着欧阳璟朝后院走去,正遇上闻讯而来的太守宋青。
宋青见一位戴着面具的男人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急忙吩咐下人备好热水、绷带等必需品,亲自引路来到一间舒适的厢房。
“寒舍简陋,但眼下疗伤要紧,还请两位不要介意。”
“多谢大人。”
欧阳璟被扶到床榻上躺好,因箭伤在肩头,需要除去上衣,谁知先前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与衣衫粘连在一起。
大夫先用剪刀将大部分衣衫剪碎,待只剩下伤口的小片布料时,只能用强扯的方式除去。
更为棘手的事,当时欧阳璟从肩头虽拔下大部分箭矢,但其实最致命的箭头还留在皮肉中,需要用刀割破皮肉强行取出。
当时欧阳璟虽意识模糊,但还凭着坚强的意志尽力保持清醒。
他用弱如蚊吶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能忍得住。”
几位在场的大夫都是行医数十载的老人,虽见过无数伤痛,但仍是觉得撕裂血肉的画面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欧阳璟强忍着钻心的疼痛,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他能感觉到皮肉在慢慢地与自己分离。
虽然疼痛令他备受折磨,但一想到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此刻要受此折磨的人便是柳倾城,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坦然,心想幸好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她。
柳倾城站在一旁,拧眉看着几位大夫将欧阳璟围成一团,每个人都手持一把尖锐的匕首,在他的肩头剜肉。
她心中焦急万分,看到欧阳璟冷汗如雨下的痛苦表情,更是感觉到无比心疼。
从前不管她受多大的委屈与伤痛,即便是那次被柳佑宰打得皮开肉绽,她也不曾落过半滴眼泪,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心痛,鼻尖一阵酸涩,落下泪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欧阳璟缓缓地转过头来正对上她含着泪光的眼神,他强忍着疼痛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无声地安慰她不要哭。
突然“啪”的一声,有金属碎裂声传来。
正专注于割肉除箭的一位老大夫受惊不小,刀锋一偏,割破了伤口周围比较完好的皮肤。
“怎么回事?”
柳倾城连忙冲上前去,只见欧阳璟那顶长年累月覆面的乌金面具已碎裂开来,落在枕畔,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庞。
见到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她才更加真切地清楚认识到,他此刻在承受多么巨大的痛楚。
欧阳璟知道她心中担忧,颤抖地向她伸出手,眼神温柔似水。
柳倾城连忙握住他的手掌,还是一如既往般宽厚,只是缺少了往昔温暖的力量。
她泣不成声地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掌,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没事的。”
见此场景的人无不动容,宋毅走上前来安慰地拍拍柳倾城的肩膀,道:“大侠一定没事的,你放心。”
这时,他才有机会看清欧阳璟的真正面容。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