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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气氛骤然间变得诡异起来,柳倾桐坐在桌旁一动不动,心中想着明明应该自己才是占据主动权与支配权的那个人,明明她才是欧阳骁的救命恩人,怎么欧阳骁却又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可即便她心里有不甘和旨意,但是面对此刻凶相毕露的欧阳骁,她也不敢开口说话。
最终,她站起来扬起了下巴,强装淡定的说道:“最好如你所言,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着,她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欧阳骁一个人趴在床上。
而另一方面,沈白衣在命人送走柳倾桐之后,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中呆了很久,他感觉很烦躁,很无力,也很伤心。
烦躁是因为柳倾桐最近频繁的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似乎每次都是针对柳倾城;无力是因为欧阳溪的身体情况,方才请太医来看过,说欧阳溪受到很强的精神刺激,身体状况并不乐观;而伤心则是为了柳倾城对他的那番明确的拒绝之意。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集中在了最近的这几天,他深深感觉到“有心无力”四个字的滋味,他想从这个漩涡之中逃出来,可是他又有几分甘心的沉溺其中,矛盾得很。
而那几分想要沉溺的心思,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正陷入沉思之事,房门突然传来敲门声,他收敛起心中的胡思乱想,沉声道:“进来。”
随机开门声想起,他循声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柳倾城。
沈白衣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对柳倾城说道:“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
说着,他牵着柳倾城的胳膊,让她坐在桌旁,然后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递给了她。
柳倾城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对沈白衣说道:“我知道了,是柳倾桐她把欧阳璟受伤的消息还有我们成亲的事告诉给了小溪,所以她才会那么激动。”
“倾城,当初她命人绑架你,要取你的性命,若不是你为她求情,我绝不会饶她。可是她并没有悔过,而是又来打扰小溪和你,这次你还打算要迁就她吗?”沈白衣问道。
闻言,柳倾城微微摇了摇头,叹道:“我本以为她会改过的,可……哎,不提她了。我找你来,是问关于小溪的事。”
她抬头看向沈白衣,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关切的神色,道:“我看她方才很是激动,我不想再刺激她,所以才来问你的。”
沈白衣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她暂时平静下来了,太医说她最近还是不能情绪太激动,这样不利于她的身体恢复,所以这几天就由我去照顾她就好了,她对我还是比较接受的。”
柳倾城叹了口气,问道:“她是不是觉得我背叛她哥哥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那么激动?我现在很担心她的身体情况,不知她的身体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见她紧蹙眉头十分忧虑的模样,沈白衣忍不住想要伸手为她抚平眉头,但是想起之前柳倾城对他说的话,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面对柳倾城的疑惑与担心,他柔声解答道:“小溪现在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等她好一些,我就对她解释清楚关于我们的事情,这个你放心好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柳倾城松了口气。
其实,她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沈白衣去对欧阳溪解释清楚关于他们两个成亲的事情,不想让欧阳溪因为误会自己而变得更加糟糕,只是她觉得她自己欺骗沈白衣在先,再来请求他为自己的谎言去和欧阳溪解释,这样实在太过为难他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请求。
而沈白衣自己主动说出要去向欧阳溪解释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这让柳倾城非常感激。
见她松了口气,沈白衣反而有些垂头丧气,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只是,有件事我不能瞒你,是关于小溪的伤势。”
柳倾城见他面色如此凝重,她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挺直腰背,看向沈白衣认真的点了点头,道:“你说,我听着呢,她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
“倒也不全都是坏消息,太医说小溪的双手还有恢复的可能,除了不能提携重物之外,对正常生活的影响不大。只是……”
沈白衣眉头拧成了“川”字,面对柳倾城的目光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是她以后再无开口说话的希望了。”
第316章 倾城自责()
沈白衣的话,犹如一记晴天霹雳,正中柳倾城的心头。
她心中一紧,坐在桌旁怔怔的看着沈白衣,似乎没有很好的理解他那句话。
见她无比惊愕的表情,沈白衣很是心疼,也无比惋惜,他凝眉对柳倾城解释道:“这件事很突然,我也是方才从太医的口中得知的。”
柳倾城突然回过神来,抓住了沈白衣的手,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肯定是在逗我玩,前两天不是还说有希望恢复吗?她不是还能咿咿呀呀的发出几个字音吗?怎么突然就说废了?这肯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人在听到坏消息,尤其是一件关于自己本来寄予厚望之事的坏消息,本能的会进行否定,柳倾城也是如此。
她如此迫切,希望能够从沈白衣的口中得到关于这个坏消息的否定说法,可是她知道沈白衣从来不会跟自己开玩笑,尤其是劣质的玩笑。
沈白衣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指、掌心都很冰凉,想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他心中更是难过。
他也想告诉柳倾城这个消息并不属实,他也不想让欧阳溪那么开朗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永远无法开口说话,只是任凭他心中如何希望,终究对残酷的现实无济于事。
他轻轻拍了下柳倾城的手,希望她能够尽快冷静下来。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而言很难接受,我也是一样,可太医方才为小溪做了检查,见她喉中有血,甚至舌根处也有异样,已全然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不可能!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太医讲,方才可能是她太过激动,哭喊中导致喉中发声部位撕裂,而加上她喉中的毒素未清,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沈白衣如实转述了太医的话,希望能让柳倾城接受现实,他不希望她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一天天的期待不可能发生的事,那样太残忍了。
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坦诚相告,他们还能商量着如何安抚欧阳溪,让她也逐渐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柳倾城听到他的解释,第一反应就是自责。
想到她方才出现在欧阳溪面前,对方异常激动的反应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柳倾城怔怔的失神嘟囔道:“原来,是我害她不能再开口说话的。”
苍白的面容上蓦然露出一抹狠厉的自责之色,柳倾城猛然挣脱开被沈白衣握住的手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刺耳,沈白衣被她这突然而凶狠的动作吓了一跳,见那张惨白的脸庞上立即多出一个红手印,他心疼的赶忙握住柳倾城的手腕,一把将人拉进怀中。
他的怀抱一如他的人一般温暖,柳倾城闭上眼睛,将心底多日来积攒的委屈、压力以及难过尽数宣泄出来。
可即便如此,她的哭声仍然很是压抑,低低的,闷闷的,像是被遗弃在山洞中的小兽般,在漆黑的夜里孤独的呜咽。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可自制的颤抖,听到她在自己怀中发出的啜泣声,沈白衣心如刀绞。
他将柳倾城搂得更紧,用手不停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和清瘦的后背,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应该是怪柳倾桐和那个毒害小溪之人,与你无关,你不要自责。”
可柳倾城怎能轻易的释怀?
她太累了,近几日她承受着空前巨大的压力,感觉胸口一直被一块巨石压着,尽管她咬着牙一直独自默默的坚持着,可是她的内心却充满不安。
等待她的都是未知,她不知欧阳璟能否醒过来,不知欧阳溪的身体会恢复成何种模样,更不知她长久以来的坚持是否正确。
似乎所有事都是因自己而起,若非自己想要陪伴在欧阳璟的左右,贸然来西南前线,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甚至她开始会觉得自己或许就不应该和欧阳璟相爱,或许他还是那个冷面热心的大将军,为了他所热爱的军队奉献自己的所有,而自己也会一个人或逍遥或寂寞。
一瞬间,她以往所坚守的那些坚固的外壳被残酷的现实一击而碎,她只是个脆弱不堪的女人,再无任何坚强可言。
柳倾城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需要好好宣泄一下,然后再继续向前行进。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力气。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宣泄心中的痛苦,所以低低的呜咽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听起来像个极尽委屈的孩子。
看着她这些天一直独自苦撑着,不肯和任何人交流,不愿开口诉说内心的担忧与焦虑,沈白衣纵然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而此刻听她哭了出来,他反而松了口气。
他微微垂下头,将下巴搁在柳倾城的肩膀上,用极其轻微却又温柔如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能好受些。”
看着柳倾城趴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沈白衣的眼眸里蕴藏着无尽的悲伤与怜惜,眼底的水光映着折射在他眼中的烛火,婉约的令人想一直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神中。
两人相互依偎着,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长时间的接触,但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纯洁与温情,毫无任何暧昧的气氛。
柳倾城哭了近半盏茶的时间,直到眼睛传来肿胀的感觉,泪水近乎干涸时,她才停止了哭泣。
她抽动了几下鼻子,从沈白衣的怀抱中坐起身来,看他那一身白衣的胸口位置被自己的泪水氤氲出一大片水渍,她抬眼对他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借给我怀抱哭一哭,还把你最爱的白衣弄湿了。”
见她红肿着一双眼睛,脸上一片泪痕,嘴角却挂着笑容,其实有几分狼狈的模样,倒映在沈白衣的眼中,却觉得这样的柳倾城是他见过最美、最真实也是最令人动心的一面。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柳倾城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情绪,然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好多了,让你见笑了,吓到你了吧?”
她的声音因方才的哭泣显得鼻音有些重,沙哑的带着一股勾人的味道,沈白衣心神一动,连忙垂眸掩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很多事情你无需自己扛着,还有我在。”
说着,他想起柳倾城曾对他说的要他断绝心中念头的话,又赶忙加了一句:“还有欧阳璟也在,我们这些朋友都可以为你分担的。”
柳倾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问道:“小溪的情况……你告诉她了吗?”
沈白衣闻言轻叹口气,道:“还没有,我怕她再受刺激,所以便将此事先来告诉你,想与你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此事。”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让她养好伤,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柳倾城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道:“等她的身体状况恢复一些,我再带她回去找妙玲看一下,说不定妙玲有办法医治。”
“妙玲?”沈白衣并不知道她的事,眉宇间透着几分迷茫。
柳倾城对他解释道:“她是个医术相当高明的朋友,尤其对毒药很有研究,也许小溪的嗓子还有恢复的可能。”
“小溪的哑毒如今还未清除干净,若那位神医当真有可能的话,倒不如让对方立即前来为小溪医治,以免贻误良机。”沈白衣建议道,他是诚心诚意的希望能够让小溪恢复成初见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姑娘。
听到他的话,柳倾城又是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睛中迸射出既懊悔又兴奋的光,道:“我怎么变笨了!竟然忘了这回事,我这就去给妙玲写信!”
见她起身就要往外冲,沈白衣赶忙拉住她的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书案,道:“这里就是书房,你要去哪里?”
柳倾城看了一眼他身后笔墨纸砚俱全的书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我这一激动,就总做傻事,让白衣见笑了。”
说着,她跑到书案前,提笔便给妙玲写信。
沈白衣走到她的身边为她磨墨,看着烛光映照下她格外认真又难掩希冀神色的面庞,内心暖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你写完我会立即命人快马加鞭送到目的地,以免飞鸽传书出了差错。”
柳倾城挥毫写完信件,交给沈白衣,看着他命人快马加鞭赶往苍夏京城,她才松了口气:“只要妙玲能够及时赶来,说不定他们两兄妹都能更快的恢复了!”
沈白衣点了点头,看她憔悴的面容上还印着那个红红的手印,他心疼的问道:“你只关心别人,那你自己呢?脸还疼不疼?”
“这一巴掌是我应得的,不疼。”柳倾城摸了摸自己有些发麻的脸颊,沉声道:“当然,那些害小溪的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这时,庭院里响起了打更声,见天色已晚,柳倾城对沈白衣笑了笑,道:“再次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好。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阿璟。”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她那句“有你真好”令沈白衣陷入了无尽的甜蜜之中,正当他反复回味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庭院中传来柳倾城急切的呼唤声,他心中一沉,赶忙冲出了书房。
只见柳倾城在庭院中疯狂的跑着,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嘴里还焦急呼唤着欧阳璟的名字。
他疾奔到柳倾城的身边,问道:“倾城,出了什么事?”
柳倾城拧着眉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色,她带着哭腔的说道:“阿璟不见了!房间里没有他的人影!”
第317章 绝望离开()
听到欧阳璟不见的消息,沈白衣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他立即跑到欧阳璟所在的房间,见到房间内的烛火仍在燃烧着,床榻上的被褥有自然的褶皱痕迹,看起来并不像被人掳走。
难道,是欧阳璟苏醒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吗?
没有这个道理,毕竟他最牵挂的妹妹和柳倾城都还留在别苑内,欧阳璟没有理由不辞而别。
他找来守卫,质问道:“住在这房间里的人,你们方才巡逻时有没有看到?”
守卫跪在地上沉思了片刻,和身边的同伴来回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为首的守卫抬眼看着沈白衣,回答道:“启禀太子,小人没有看到有人从房间里出去,今晚除了那位受伤的姑娘失常的那段时间比较混乱外,一切正常。”
柳倾城闻言上前激动的抓住了那名说话之人的衣襟,质问道:“什么叫一切正常?他人都不见了,就在刚刚这段时间,你们这些守卫都去做什么了?竟没有一个人看到吗?!”
“回良娣的话,小人确实没有看到,还请良娣恕罪!”那人赶忙垂下头,不敢去看柳倾城的眼睛。
这时,沈白衣走过来扶住柳倾城的肩膀,将她扶起身来,沉声对那些跪在地上的守卫吩咐道:“你们几个到附近的地方去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一旦发现此人的踪迹或相关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