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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见她这次真伤了心,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可一想到再多的言语也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作用,就有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宋安好见状,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开解开解静妃,于是柔声道:“娘娘不必多想,皇上今晚去华清宫,明面上是去安抚皇贵妃,实际上却是在保护您呢!”
静妃闻言,抬头望了她一眼,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神色,摇头道:“你不必安慰本宫,皇上到底是去做什么,本宫心里十分清楚。”
宋安好听了这话,才明白在静妃心中,箫齐晟依旧占据着一个不小的位置。她实在不想静妃太难过,尤其是在箫景煜被牵连其中的这个时候,于是又轻声道:“娘娘向来聪慧,安好是知道的。可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么没道理,身在其中,反而看不明白。”
静妃不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她。
素心见她神色松动,忙催促道:“安好,你讲明白点儿,我怎么听不懂!”
宋安好接着道:“今晚皇上在咱们宫用膳,想必整座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其实知道这个倒是不打紧,可那道凤凰展翅可是由常公公派人送出宫的,那些紧盯着皇上的人,肯定也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了。娘娘您想,这种情况下,皇上若是再在咱们这留宿,岂不是给某些人火上浇油?这宫里,向来是树大招风的!”
静妃认真听完,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素心则一拍手,高兴道:“原来如此!皇上今年都没有给哪位大臣皇子赐过菜,这第一道便是赐给咱们殿下,可不就是树大招风么!皇后那边还好说,二皇子可是刚出边关回来的,听说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二皇子什么赏赐都没得到,还白白被罚了一顿。皇贵妃若是知道皇上赐了凤凰于飞给殿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啊,皇上今晚才特地去安抚她,让她的妒忌心能够平衡一点!”
素心将宋安好的话理解得很透彻,她越说越高兴,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宋安好的肩膀,赞叹道:“安好你可真是有一个玲珑心!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宋安好谦虚道:“姑姑谬赞了。”
静妃将二人的对话一一听入耳中,细细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心里的愤懑也消散了些许。不过,对于皇帝有意将箫景煜拉入夺嫡之争中,她还是带着几分怨难平。
不过,事已至此,一昧的怨恨担忧也毫无用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歩,每天祈祷煜儿千万不要行差踏错了。
又过了会儿,静妃突然站起身,淡声道:“天色不早,都歇了吧。”
看着她转身向寝宫走去的背影,宋安好与素心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华清宫。
安静的寝宫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是若干瓷器摔碎的声音。
将桌上的摆设全部一扫而地,一身华服的皇贵妃满面怒容,描绘的精致的双眼里闪烁着妒忌与愤怒的火焰。
“皇上竟然给老三赐菜!凭什么!就凭老三那个资质与能力,哪一点能和睿儿比!皇上为什么要给他赐菜!”
“还有那个静妃,平时看上去像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关键时刻却能红着眼睛一口咬断人的手指!上次耍诡计骗得了皇上的欢心,竟然还圣宠不衰了!就凭那个清汤寡水毫无姿色的老女人,在本宫面前,她连斟茶倒水都不配!”
随着这一句句的怒骂,有更多的瓷器被砸碎在地。此时的皇贵妃毫无人前的柔弱和委婉,若是有人突然闯入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吓得不轻。
华清宫的大宫女冷秋忧心忡忡的看着这一幕,实在忍不住了,还是上前劝道:“娘娘您别生气了,为那对母子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不生气?”皇贵妃将她狠狠一推,怒道:“换做是你,你能不生气?睿儿这才刚刚受了冤枉气,那边的老三就得了皇上的赏赐,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
冷秋愣了愣:“皇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贵妃气极反笑,一屁|股坐在桃木椅上,“他这是打你家娘娘、也就是本宫的脸呢!”
“怎,怎么会呢?”冷秋闻言,表情僵了僵,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了,皇上对娘娘的疼爱从未消减,哪里舍得打娘娘的脸?再者,皇上平日里对殿下也是格外器重,只是最近这一次才有些迁怒罢了。娘娘,恕奴婢直言,这才发生了一两件事,只是巧合罢了,您不要为此伤心发火。”
“从未消减?若是他对本宫的宠爱真的从未消减,为什么他忙完公务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兰灵宫,而不是华清宫?!”
冷秋被噎住,一时不敢说话。
皇贵妃面色阴郁的坐在那儿,眼睛里的妒忌之火越烧越旺,像是要把她心中痛恨的那对母子烧成灰烬似的。
半晌,她表情阴森的冷笑:“看来,本宫的手段还是太温柔了!”
冷秋正要说话,突然门外有人敲门,她忙走过去开门。
门口的小宫女气喘吁吁的说道:“冷秋姑姑,快通知娘娘,皇,皇上来了!”
皇上来了?
冷秋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转身看向皇贵妃,低呼道:“娘娘,皇上来了!”
皇贵妃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此时的屋子里,满地的狼藉,瓷器碎片散落一片,要是皇上进来看到这一幕,那可就糟糕了!
皇贵妃叫道:“快,收拾屋子!”
“是!”
冷秋和那小宫女忙冲过来收拾,她们蹲在地上飞快的捡着地上的碎片,手指被割伤了都不敢耽误。
可不等她们将碎片全部收拾干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常公公高亢的声音。
“皇上驾到!”
冷秋和那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齐刷刷抬头看向皇贵妃,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皇贵妃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片刻后猛地回过神,她抬起两只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内侧。
她下手毫不留情,痛得“嘶~”了一声。可一交睫的功夫,原本怒火中烧的眼眸,已然泛起一层厚厚的水雾。
就这么一个动作,她便从先前的妒妇,摇身变成了一个娇柔的弱女子。
转眼间,箫齐晟的龙袍已经出现在门口。
皇贵妃快步迎了上去,冷秋和那名小宫女连忙跟上。
“臣妾不知皇上到来,接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她蹲伏在箫齐晟面前,说完这句话后,便缓缓抬起头,用充满了水润的眼睛盈盈的望着箫齐晟。
箫齐晟一撩龙袍:“爱妃免礼。”
他说完便准备往里边走,突然瞥见皇贵妃眼里的水光,蓦地一惊,说话的时候便向她伸出了手:“爱妃这是怎么了?”
皇贵妃仿佛就等着他伸手一般,第一时间便握了上去,顺势站了起来,小声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旧疾犯了,没什么大碍的。”
“旧疾?可是头痛?”箫齐晟闻言,便扶着她往里间走,边走边说:“爱妃既然头痛犯了,怎么不早些歇息呢?”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洒在地上的瓷器碎片。虽然冷秋她们收拾了一些,可仍有不少碎片洒在那里,十分显眼。
不过,箫齐晟虽然看到了,但却不动声色。只是扶着皇贵妃走到塌上,两人一起并肩坐下。
皇贵妃抬手抚上额头,歉声道:“让皇上看笑话了。臣妾刚才头痛得厉害,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箫齐晟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他知道这么多的碎片,可不只是一只花瓶而已,不过他没有点破,而是对冷秋道:“还不赶紧收拾了,万一待会误伤了你们娘娘,那可是大罪!”
冷秋忙行礼应道:“是,皇上,奴婢这就收拾!”
于是,她和那小宫女又一起蹲在地上,飞快的捡着地上的碎片。因为又皇帝这尊大佛镇着,所以她们的动作比先前又快了许多。
箫齐晟与皇贵妃也都没有说话,只是同时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人,直到她们将所有碎片收拾干净。
“好了,屋子干净了,看着也舒服一些。”箫齐晟转头看向皇贵妃,眼神里闪着几分心疼:“爱妃头痛可还厉害?要不朕给你传个太医来看看?”
“多谢皇上美意,不过不必麻烦了,臣妾早就习惯了。”口中虽这么说,可皇贵妃却抬起两只手,同时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脸的痛苦。
箫齐晟见状,冲常公公一挥手:“去,马上召一个太医过来!”
常公公领命而去。
皇贵妃却双眸含水的望着箫齐晟,声音柔弱至极:“臣妾多谢皇上。”
“爱妃要是真心谢朕,那就赶紧把这老毛病治好吧,每次看到爱妃这么痛苦,朕心里都十分难受。”箫齐晟说着,便伸手过去,将大拇指抵在她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了起来。
一时间,皇贵妃眼里、脸上,全是满满的感动。
可她心里却在得意的笑。
静妃啊静妃,你到底是不堪一击,皇上都到你宫里用晚膳了,居然还留不住人过夜!
任你儿子得了凤凰展翅又如何,能得到皇上按摩的人,还是本宫!
第135章 易储?!()
太医得了传召,很快就赶到了华清宫。
皇贵妃面色苍白的歪在贵妃榻上,微微伸出左手。
太医将一方帕子放在她的手腕上,随后才拿手放在帕子上,开始诊脉。
箫齐晟侧坐在贵妃榻上,握住皇贵妃的另一只手,对太医发问:“皇贵妃的旧疾拖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未痊愈,到底是何原因?”
太医低下头,眼神微闪:“回禀皇上,正是由于这旧疾拖得时间太久了,才断断续续的不好痊愈!再加上这种病症与病人的心情也十分重要,若是心情总是太过伤感,即便是痊愈了,日后也会复发的!”
一听到与心情有关,箫齐晟便侧头看了皇贵妃一眼,皇贵妃睁着一双水雾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看上去我见犹怜。
诊完脉,太医取出药房,唰唰唰的开了一副方子,递给了旁边的冷秋:“去御药房抓药,文火煎两个时辰,给娘娘服下即可。”
冷秋双手接了药方:“谢谢太医。”
随即,太医收好东西,便向箫齐晟告辞。冷秋亲自送他出宫,顺道再去御药房抓药。
有小宫女沏了新茶端上来,连同精致的糕点,一同摆放在桌案上,随后也退下了。
于是,寝宫内边只剩箫齐晟与皇贵妃二人。
皇贵妃强撑着身子斟了一杯茶,双手捧给箫齐晟:“皇上,请喝茶。”
箫齐晟却没有接茶,而是皱着眉看了她良久,才问:“爱妃为何伤心了?”
皇贵妃闻言,面露惊恐,连忙将茶盏放下,想要起身跪下请罪,却被箫齐晟一把按住。
“你可是为了睿儿的事?”
皇贵妃愣了一下,突然开始落泪。
箫齐晟急了:“爱妃为何哭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要替她擦泪,却被她扭身避开。他只能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爱妃果然是因为睿儿的事,责怪朕了。”
皇贵妃把他自责的话语听入耳中,心思微转,没有接话,依旧嘤嘤嘤的抽泣不休。
箫齐晟只当她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也不再劝说,自顾自端起那杯茶,饮了起来。
直到一杯茶喝了四分之三,身边的女子还在嘤嘤嘤的不停,终于让他耐心告罄。砰的一声,将茶盏往桌上用力一放,箫齐晟站了起来:“既然爱妃打算哭一整夜,那朕就不打扰爱妃了。”
皇贵妃见他突然翻脸,哪还假装的下去,吓得赶紧双手抓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道:“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求皇上别走,臣妾再也不哭了!”
箫齐晟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有嫌弃,可看到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子,还是心软了。但依旧板着脸,沉声道:“你以为朕想处罚睿儿么?朕一直如何待睿儿的,你全不看在眼里?这次睿儿在外面遇到刺客,若是第一时间告诉朕,朕肯定马上下令严查此事。可结果呢?他不仅将此事隐瞒,还私自调查追踪!他明明早就抓到了刺客,却迟迟不处理,偏偏挑在公堂上,将此事大肆渲染!你说,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那日大理寺围了多少黎民百姓?他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皇室的私事丑事大肆公开,让那些人看了多大的笑话!”
“你说,他这是想打太子的脸呢?还是想打朕的脸呢?嗯!”
这一番怒斥,皇贵妃本是低头听着,她是越听脸色越白,听到这最后一句时,更是面色大变,猛地从塌上站起,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睿儿他年岁尚小,还不懂事,有些事处理的不够妥当,因此惹怒了皇上,还望皇上看在他这么多年立功无数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立功无数?”箫齐晟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皇贵妃,不仅没让她站起来,语气还更加的冰冷:“你的意思是,因为他立功无数,所以就可以任意妄为,连朕都不放在眼里?”
皇贵妃万万没料到自己的话被曲解成这种意思,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委屈,更多的还是愤懑,可她哪敢表露出来呢,只能拉住他的衣袖,慌忙解释:“睿儿从未想过要忤逆皇上,更没想过让皇上难堪,皇上不要误会啊!”
箫齐晟袖口一摆,将她的手甩开,哼了一声。
皇贵妃被甩得跪趴在地,又连忙跪正,深吸两口气,继续道:“皇上有所不知,睿儿的确私下调查过那两批刺客,可时间仓促却没有任何结果,臣妾的愚兄在京,得知消息后匆匆展开追查,这才侥幸在开审前将刺客抓住一二。这一切都是巧合,绝不是睿儿故意为之,更不是愚兄有心安排,实在是凑巧好!”
“皇上若不信臣妾的话,大可找愚兄进宫,当面对质一番!”
“这么多年,臣妾心中只有皇上,愚兄更是一心一意的替皇上办事,这些皇上都忘了吗?臣妾可以发誓,我赵家对皇上但凡有一丝不敬之心,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贵妃跪在地上,举起右手对天发誓,我见犹怜的面容上神情坚决。
箫齐晟低头看着她,眼皮半垂着,似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默默的抬起手,向她伸了过去。
皇贵妃见状,面露感激,连忙伸手握住,动情的唤了一声:“皇上!”
箫齐晟将她扶起来,低声叹道:“有些事朕也不想提起,怕坏了朕与爱妃的感情,是爱妃非逼着朕说出来,唉,罢了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我就不要再提了。”
皇贵妃双眼泛泪,走近两步,将头倚在他的肩上,动容道:“臣妾多谢皇上体谅。”
箫齐晟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肩,声音柔和了些许:“爱妃头痛复发,有些事不必深想,想多了更头痛!”
皇贵妃柔顺的应道:“是,臣妾全都听皇上的。”
箫齐晟闻言,这才露出淡淡的微笑。
皇贵妃一脸幸福的倚在他怀中,心中的愤恨却好似发了芽的种子,疯狂的滋长。
就因为觉得给他丢了脸,皇上竟故意打压睿儿,还让她不要深想,简直太不要脸!她方才若不是故意提起兄长赵云骑,只怕他还会继续生气呢!
既想要她赵家拼死效力,又想她赵家言听必从,偏偏还想打压她赵家的麟儿哼,世上哪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