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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令牌,他不免又想到宋安好那番推理,心里不禁隐隐滋生些佩服的情绪。
那块令牌他虽然没有上手摸过,可也远远见过一次,当时他瞧得很认真,所以当场就辨认出令牌的真假。
可他没想到的是,令牌的确是真的,那烧过的痕迹却是伪造的!
当初他也曾观察过那痕迹,只觉得有些奇怪,可是由于只看了一眼,没有更多的机会观察令牌,所以竟然忽视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想不到,宋安好注意到了!
这个小宫女,果然不简单!
想到这里,箫景煜眼前又浮现起宋安好那张气呼呼的表情,忽然觉得她就连生气的样子,也比一般的姑娘可爱许多。
这般一想,箫景煜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下午,午时,大理寺。
“三殿下,这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可穆亲王还不见人影,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眼看就要开审,可副审官穆亲王还没到,大理寺卿温之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庭堂上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到了主审官的席位上,对着端坐在上的箫景煜抱怨起来。
相比温之理的紧张,箫景煜是不慌不忙,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才悠悠道:“这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温大人稍安勿躁。”
“可是……”温之理还想再说什么,可见箫景煜已经轻轻阙上双眸,于是也不敢再出声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在一旁整理文书的于彬突然站了起来:“穆亲王!”
温之理回头一看,哟,还真是穆亲王!
第112章 开审(1)()
众目睽睽下,一位中年男子正抬脚跨进大门,要紧不慢的走进了公堂。
只见他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脸庞虽略显圆润,却也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想来年轻时定然相貌不凡。他身上穿着一袭宝蓝色的长衫,上好的绸缎材质,量身裁定而成,让他微微发福的体态显得更为富态。
此时,中年男子右手执着一柄合着的折扇,左手却赫然拎着一只鸟笼!鸟笼内,两只翡翠鹦鹉正此起彼伏的叫唤着。
这人,便是以闲散著称的穆亲王,也是当今皇帝最小的亲生弟弟箫齐澜。
众人见到是他,不约而同地行礼,向他喊道:“穆亲王!”
就连原本闭目养神的箫景煜,也在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眸,随后也慢慢站起来,沉声招呼道:“皇叔来了。”
“免礼!免礼!”穆亲王笑吟吟的对众人挥了挥手,便拎着他的鸟笼走向箫景煜下首的副审官席位,他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将鸟笼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搁,就转头对箫景煜笑着问道:“景煜啊,本王没迟到吧?”
箫景煜瞟了眼于彬桌上的沙漏,对箫齐澜微微一笑:“皇叔来的正是时候。”
箫齐澜听了,唰的一下将手中折扇打开,边扇边得意的笑起来:“那就好,本王可是算好了时间过来的。”
箫景煜笑笑没说话,重新坐了下去,他面色一肃随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啪的拍了下去:“既然人到齐了,那就言归正传了。带疑犯上堂!”
“是!”
堂上左右各站了四名衙役,一共八名,其中两名领命而去。没多时,两人便带着一人回来。
此人一来,公堂上便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也不知是谁,总之不止一两人。
被关了几天的萧景睿,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可让众人惊讶的是,此时的他非但没有丝毫的落魄,甚至单纯的往公堂上一站,周身便散发出令人折服的气质。
这一刹那,在众人眼里,他不是一个嫌疑犯,更不是阶下之囚,而依旧是那位身份尊贵的二皇子。
萧景睿站在公堂上,神情坦荡,明亮的眼神往左右四周扫了扫,淡声道:“孤等了好几日,终于开审了。”
额头一直冒汗的温之理再也按耐不住了,腾的站了起来,居然向萧景睿行礼请安:“二皇子,卑职大理寺卿温之理,给您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周围传来嗤笑声。
堂堂三名大员,竟然在庭堂上向案件的嫌疑人行礼请安,着实是有些可笑。
可温之理不是傻瓜,他自有他的考量。
这可是在大理寺的地盘上,二皇子是当今圣上器重的人,此案如何审判还未得知,万一事情有反转,二皇子被无罪释放,岂有不迁怒大理寺的道理。
因此,为了大理寺,更为了他这个大理寺卿,温之理明知会被同僚嘲笑,却还是装作截然不知的向萧景睿行了拱手礼。
这朝堂上的水可深着呢,多给自己留点后路,总之是不会错的。
不过话虽如此,可现场的这么多异样的眼光还是让温之理多有窘迫的。
这时,萧景睿微微一笑,和声开口,也算是替他解围,“温大人多礼了,在下如今是大理寺的阶下之囚,何来麻烦一说?在下只想这案子尽早完结,还自己一个清白,所以在下一定会多加配合的。”
温之理一听这话,忙笑着拱手:“那就多谢二皇子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堂上传来:“敢问温大人,你可寒暄完了?”
温之理一惊,回头往主位席上看去,见箫景煜正面色冷峻的盯着自己,忙连道:“三殿下恕罪,卑职一时激动,忘了本分。请三殿下开始吧。”
箫景煜这才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到对面的萧景睿身上,片刻后,薄唇微启:“升堂。”
话音落下,那八名衙役同时敲着手中木棍,异口同声的大喝:“威~武~!”
一声呼喝,让所有人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公堂上。
箫景煜端坐于主审官的位置上,淡淡问道:“堂下何人?”
萧景睿知道这是流程的必要步骤,对他微微一笑:“在下萧景睿。”
箫景煜面色微毫无波澜,继续问道:“萧景睿,你可知为何要审你?”
萧景睿苦笑了一下:“听说,在下是和南山别苑的案子扯上了关系。”
“没错。”箫景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口又侧头看向在另一边伏案疾书的于彬。
于彬明白接下来该自己上场了,于是停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走到了公堂中央,对萧景睿高声问道:“请问这位疑犯,三天前的晚上,你在何处?”
萧景睿略一思考,答道:“那晚,孤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一点,孤的十几名随从可以作证。”
于彬追问:“根据我的调查,当晚你们就可以赶到京城,可为什么你们次日清晨才到?这中间相差了两三个时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还是一些不太好的事。”萧景睿说着,抬手指了指胸口包扎的白色纱布,虽然这几天纱布换过好几次了,可还是能看到纱布底层淡淡的血迹,苦笑道:“因为当晚,孤第二次遇到刺客,不仅被拖延了时间,还差点丢了性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这个案子就是涉及太子遇刺,却没想牵扯出二皇子也遇刺。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震惊。就连一直心不在焉逗弄着翡翠鹦鹉的箫齐澜也面色严肃起来。
于彬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惊讶之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箫景煜一眼,却发现后者面色毫无波澜,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沉吟之后,于彬又问:“那晚刺杀你的是何人?”
萧景睿摇头:“这个问题,孤也很想知道。”
“也就是说,南山别苑事发之时,你并不在现场?”
“当然。”
“那你的属下呢?随从呢?”
“你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虽然你没有亲自去南山别苑,但你也说了你带着十几名随从,有没有可能有你的随从跑去了南山别苑?”
“不可能!孤遇袭时,他们所有人都在现场保护着孤,哪来的飞天之术跑去百里之外?”
“那我再问你,除去你以及当晚保护你的一种随从,你还有没有指派什么人悄悄潜去南山别苑?”
“没有!”萧景睿一口否决,语气坚定:“无论你怎么问,孤还是那句话,南山别苑的案子不仅与孤没关系,也与孤的任何属下都没关系!”
说这番话时,萧景睿一脸正色,语气铿锵,竟给人一种坦荡之感,只觉得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于彬一时语塞,思索着从哪个方面继续着手。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箫景煜开口了。他从抽屉中取出一个物件,拎在手中,神色清冷的看着萧景睿,问道:“既然任何与你有关的人都没有去过南山别苑,那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南山别苑的案发现场呢?”
萧景睿抬目看去,只见他手中拎着的是一块通体发黑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他马上就知道这就是那块物证——令牌。
他装作不知,皱眉道:“这是什么?”
箫景煜将手摆了摆,于彬忙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令牌,又转身走到萧景睿的面前,将令牌递给萧景睿。
萧景睿接过令牌,仔细端详,面色渐渐变得严峻。
箫景煜淡淡问道:“你可认出这是何物?”
萧景睿视线仍盯在令牌上,声音微微发哑:“这是睿王府的令牌。”
公堂上,突然“刷”的一声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穆亲王箫齐晟猛地收了这扇。
不知何时,这位闲散王爷已经丧失了逗鸟的兴趣,他锁着眉头,从升堂到现在第一次开口:“景睿,你确定这令牌是真的?”
萧景睿转头看向穆亲王,表情晦暗的点了点头。
箫齐澜见状,眼里闪现异样的神色,不知不觉捏紧了手中的折扇。
这时,于彬大声问道:“既然你承认这是你睿王府的令牌,那你也该承认你是南山别苑的幕后主谋吧!”
萧景睿皱眉否定:“这令牌虽是真的,但很有可能是被人栽赃嫁祸故意丢在案发现场。你仅凭一块死物就定了孤的罪,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说的没错,令牌虽是真的,但也可能是被有心人栽赃嫁祸。”这时,箫景煜淡淡开口:“所以,今日到此结束,明日会有人证到达公堂与你当面对质。”
看了萧景睿一眼,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也有人证物证,明日也可一同呈上。”
说罢,一拍惊堂木:“退堂!”
衙役们又齐刷刷的高呼:“威武~!”
一切结束,箫景煜站了起来,从桌案后面绕出来。
温之理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三殿下,那二皇子……”
话未说完,箫景煜已经扫了他一眼。他忙改口:“啊不对,卑职是说,明日继续开庭,那今晚疑犯关押在哪?”
箫景煜淡声道:“就关在你大理寺就行。”
温之理闻言,忙低头附和:“是,卑职知道了。”
他正琢磨着怎么妥善处理这件事,只听箫景煜冷声道:“你要给他安排什么样的牢房,孤不过问,可你今晚务必给孤看牢了!要是出了一星半点的纰漏,你头上的顶戴花翎可就难保了!”
温之理听了这一通警告,不禁额头冷汗直冒,忙道:“多谢三殿下指点,卑职一定会多加注意!”
箫景煜听完他的话,不置可否,抬脚向外走去。
在经过萧景睿身边时,他深深的看了萧景睿一眼,萧景睿对他微微一笑,可他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的擦肩而过。
第113章 开审(2)()
当晚,萧景睿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是一个单人间,温之理派人收拾都干干净净妥妥帖帖,除了不能出去,就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
不过,虽然萧景睿不能出去,但却有人能进来。
午夜时分,当今军候赵云骑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萧景睿的房间。
东宫。
宋安好头天一晚没睡,今天到了下午,她已觉精神不振。
晚饭后,宋安好安排箫景翼喝了药,也就没什么事干了。于是,她索性早早就回房洗漱睡觉。
也不知是将令牌的事说了出来,浑身轻松,还是从兰灵宫抱来的小枕头起了作用,这一晚她倒没有失眠,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天亮。
春阳起的比她早,正坐在床上叠着被子,见宋安醒了,忙说:“安好,你今天是不是得早点起来呀?”
宋安好迷迷糊糊的揉着眼,懵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阳扭头看了眼窗外,:“差不多卯时了吧。”
“卯时?那还早呢!我想再眯一会。”宋安好一听还早,马上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春阳,你记得过半个时辰再喊我。”
“还过半个时辰呢?”春阳手里还在干着活,听了这话忍不住咋舌:“再过半个时辰殿下都起床了,难道你还想要他等你呀?”
“太子?他等我干嘛?”宋安好又发了个身,嘟囔道:“早膳也不用这么早吧。”
春阳闻言,惊了:“殿下今天要出宫,还要带你一块儿,你居然不知道?!”
“出宫?出什么宫?为什么要出宫?”宋安好习惯性的吐槽了几句,猛然间想起昨天箫景煜的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着春阳问道:“太子今天是不是要去大理寺?”
春阳想了想,点头:“好像是。原来你知道,我看你躺的好好的,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倒宁愿不知道。”
宋安好火急火燎的开始穿衣洗漱,过了没多久便匆匆的离开了房间:“春阳,我先走了。”
“哎,早去早回。”
春阳笑着应了,把自己的床铺好后,又走过去把宋安好的床铺好了。
宋安好出了门,并没看到什么人,于是便朝着宫门口走去。快到时,就看见黑鲸站在那儿,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
黑鲸听见脚步声,第一时间发现她走了过来,声音不虞道:“宋姑娘真是姗姗来迟啊。”
宋安好解释道:“抱歉了,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要去。对了,太子还没来吧?”
话音落地,车窗的帘子被人挑开,露出箫景翼笑盈盈的脸:“本宫等你许久了,快上来吧!”
宋安好没想他比自己早,暗自吐了吐舌,哎了一声,忙弯腰钻进了马车。
等她进去,黑鲸也走到马车前边,跳上了驾车的位置上。
“出发。”箫景翼下令,放下了车帘。
黑鲸低喝一声,两匹骏马拉着车厢飞快的朝皇宫大门而去。
马车里,宋安好有些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您起这么早,害您久等了。”
箫景翼无所谓的笑笑:“无妨,是本宫没有提前通知你,所以怪不得你。再说了,现在还早,你就算再睡半个时辰,咱们也来得及。”
宋安好也不清楚他这话是好心,还是婉转的在讥讽她睡懒觉,于是也就尴尬的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一时间,马车里安静极了,只听见外面马蹄得得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箫景翼慢慢的开口:“今天我们去大理寺,你可能也要在公堂上作证。怎么样,紧张吗?”
宋安好原本不紧张,被他突然一问,莫名有些紧张起来,却又不能表露太多,只能假装无所谓道:“反正我知道的就那么多,估计上了公堂也说不了几句话,所以也还好,谈不上紧张。”
“不紧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