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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阎君严厉的目光扫过,余信便咽回了想说的话。
三殿阎君负手在前面走着,吩咐道:
“你且先别回冥界,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畜生究竟想要干什么!”
余信看着父亲的侧脸:冰冷淡漠。
“是”。
他便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
。。。。。。。
余三儿有些疲累地走进殿里,殿中安静极了,往日忙乎的鬼差也不见身影,他来到后院,见四下无人,便如往常般进到大哥的房间寻点“开心”解解乏。
房中氛围依旧是一种陈腐的气息,两个丫鬟退下后,他挑开了床帘。
灯火虽然昏暗,但,仔细端详完大哥的面容后,余三儿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一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凭什么脸色竟然有些红润的迹象呢?貌似父亲并未找到任何具有起死回生的内丹灵药。
他用指甲掐了掐,似乎还有些弹性:
“嗯??怎么回事?几天不见,难道活过来了?”
余三儿有些不相信地坐下来,两手在被子里摸索着确认,蓦地,一只绝对强壮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他的一只手腕,紧接着脖颈被人一箍,那种差点被窒息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时空错位、回到年幼被欺辱的场景!
“唔,我的好弟弟,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想过我吗?”
余三儿心中大骇,但他并未无措,随即轻笑道:
“哦,好大哥,你终于醒了!小弟我当然想你啊!哦哦,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余诚哪里信他的鬼话,一把把他摁倒在床上,赤红着双眼狞笑道:
“贱货!在我病中对我百般侮辱,今天我让你一并偿回!”
说着翻身骑上余三腰部,余三儿也不挣扎,任凭他蹂躏,直等余诚除却一切衣物,扑将下来之时,右手莜然袭出,一掌击在余诚的胸部
“砰———!”
的一声,余诚身体飞了出去,瘫倒在地上喘息不已,余三儿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慢地走到余诚的面前看着那张死灰般的脸,蹲下对他说:
“畜!你怎么不多喘几下呢?我本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今天可是你自寻死路!”
说着,手一扬,一股幽冥力量鼓于掌心,就要击下。
猛然间,整个身子被高高地抛到屋顶,然后再重重的摔将下来,余三儿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抬头望去:
父亲余忠铁青着面孔站在自己的身后,面色冷酷,眼神中充满了暴怒,鼻子中哼声未落,手已举起,那股雄厚无比的冥界力量顿时笼罩住了余三儿
“父亲!手下留情啊!”
余信的话根本未能阻止三殿阎君的杀性,但余三儿却就此看到一线生机,门是大开的!他袖子里及时地喷出一道谜烟,三殿阎君冷不防被呛,只好顿了顿,余三儿趁此机会逃出了三殿。
三殿阎君一声暴喝:
“孽障!你岂能逃出我的掌心!”
第19章 不逐风雷去()
幽冥意识立刻传到城门处,冥界四处戒严起来。余三儿躲无可躲,只得一头扎进了往生空间。
往生空间里,薛均和鬼差孟婆正在发送灵魂,猛见余三儿闯入,便高声禁止道:
“余三儿,非本殿当值人员,不得入内!”
余三儿急忙跑过来求救:
“姨夫!我父亲要杀我,快救我!”
薛均本身对余三儿的小姨白芍素有爱慕,听到“姨夫”这个称呼不觉心软,连声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还未等到余三儿回答,三殿阎君已经赶到。薛均立即上前应付道:
“不知余伯父到此,意欲何为?本空间非当值人员不得入内,还请余伯父谅解。。”
余忠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那你就快把那个小畜生给我赶出来!”
薛均装作不解
“不知伯父所指何人?”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一拂袍袖,浑厚的冥力去处,薛均被扫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一旁。
三殿阎君伸手对着空间壁垒不断地震动抓扯,那往生空间本就是具有灵性的冥界产物,受到三殿阎君的心意左右,壁垒质子怂恿吞吐,于是就把躲藏在暗处的余三儿给露了出来。
余三儿见躲无可躲,心一横,大步走出,竟是毫无畏惧!
“孽障!枉我悉心栽培你,你却干出这丧心病狂之事!看来,让你继续留在冥界实属耻辱,今日本座要替三界清理门楣!”
余三儿仰天大笑,笑声渐歇处,清秀的脸庞上,双目直欲喷火:
“哈哈哈!老匹夫!丧心病狂?耻辱?你是在说你那嫡亲的畜生大儿子么?!这畜生的所作所为难道是光宗耀祖、正大光明的么?!
即便他总有万般不齿,也不及你这个老匹夫、老畜生的万分之一!!!
想我母亲,原是天界百草园仙子,被你花言巧语哄骗,为你废去3000年的仙修,你不但不珍惜尊重,相反纵容你那个老不死的原配对我母亲百般蹂躏,致使我母亲目盲,永远活在黑暗之中,而你这头畜生,不但不为我母亲寻药治疗,却趁我母亲目不能视,竟然狠心攫取我母亲的灵根为你那畜生儿子服用,而我的母亲日渐枯萎,命在旦夕。
老匹夫!老东西!老畜生!我恨不能生啖尔肉、喝尔血!”
这一番怒骂揭露,直气的三殿阎君暴怒绝顶,杀心大起,手一抬,一股决绝冥力就要发出,忽见薛均扑挡在余三儿身前,便厉声喝道:
“薛少君还是不要插手本座家事为妙,闪开了!”
不料薛均非但没有闪开,反而正色言道:
“伯父此言有差!若余贤弟之言不虚,那就并非仅只是三殿的家事了,此乃冥界罪恶,应交与天界法司审理。
想我们冥界,主掌人间生死轮回,判罚有道,方能彰显正义!
若我们自身尚且龌龊不堪,有何嘴脸审判人间?!”
他言辞堂皇正大,三殿阎君一时无言可对,心下寻思:
这姓薛的小子早就在暗中与那曼陀罗华捏我的短儿,今日倘若再与小畜生联手,恐怕告到天界法司是迟早的事,他老子十殿阎君自身也不干净,即便我这么做了,谅他也不敢张扬!
当下拿定主意,对薛均喝道:
“本座所作所为,你父知之甚详,罪恶不罪恶的,你最好询问你父。你还是少管闲事,闪开了,不然,休怪本座手底无情!”
说着,左手一甩,想把挡在余三儿前面的薛均扒拉开,怎料薛均拼死护住余三儿,竟然纹丝未动!
三殿阎君不由得大怒,右手所攥雷霆冥力终于发出,余三儿心思敏捷早已想好对策,他对薛均耳语道:
“你先出掌接他,他忌惮你父,必不敢伤你,我自有计较”
薛均待要细想,已经来不及了,掌风扫近,只得运力相抗。
“砰———!”
的一声闷响,薛均被震的后退数丈,三殿阎君并未有意伤他,见他退去,便欲重新聚力,就在气息吸纳衔接,前力已尽,后力未及之际,猛然间,一股极阴极柔、诡异魔幻的劲力,如一把冷刃匕首般悄无声息地扎进他的气息空档之处。
“噗———!”
三殿阎君闷哼一声,倒退几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偷袭成功后的余三儿,后者正冷冷地望着他,手中的黑雾一时还未有散尽。
三殿阎君擦擦嘴边的“血迹”,点点头,道:
“嗯,本座倒是忘了,你师从翠山!好啊,就亮亮你师门的绝学吧!”
余三儿十几岁时便被他送去翠山学艺,却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所学,平时所用还是冥力居多,没想到翠山内传竟是如此阴毒!
此时,三殿阎君再也无所顾忌,当下涌动全部幽冥力量,排山倒海地向余三儿咆哮而去,余三儿不过千余年的修为,哪里能抵挡这十几万年的功力,只听的:
“砰——!啪———!噗———!”
余三儿如同一个断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旋转着越过了奈何桥、跌落在往生路上,一口鲜血喷撒出去,黑色的彼岸花上红珠点点,红黑相映,画面甚是惨烈!
三殿阎君沉步走上奈何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三儿,眼中积存的厌恶、凶狠、冷酷交织一起,手一提,雄浑的冥力再次奔出,誓要将他击毙。
“万万不可!”
“父亲,手下留情!”
随着两声惊呼,两道人影飞驰而至,却是薛均与余信不顾一切的来阻止他,三殿阎君哪里听从,仍是不管不顾的加催冥力,蓦地,原本瘫软在地下的余三儿突然竭尽全力跳起来,一头扑进了往生门里,三殿阎君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奔腾而出的冥力瞬间改变方向,试图在余三儿扑进去的那一刻拦截住他,而此时薛均和余信俱到了往生路上,三殿阎君发出的这股力量避之不及,卷挟着两人也直奔往生门而去。
这往生门犹如人体上最脆弱的一处衍生之口,哪里经得住如此暴力袭击,
“嘣——啪——!!”
往生门如同被刺破的膨胀气球,瞬间崩坏坍塌,露出一个幽暗黑洞。
“啊!!!”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孟婆和当值鬼差,急奔上前,看到黑洞之中如深渊无底,薛均连个影子也看不到。不由得齐齐愤怒地看着三殿阎君。
三殿阎君至此已无路可寻,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狰狞道: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袍袖拂出,孟婆和鬼差也同时坠入黑暗当中了。。。
第20章 红尘一梦醉千年()
三殿阎君站立片刻,仍是余怒未消:
“任你躲到人间,也终逃不过我的掌心!”
只是这往生门被毁,如何应对十殿阎君和五殿阎君的责问,却是麻烦。
正要往外走去,忽见薛芩领着一殿少殿主蒋瑜急奔过来,那薛芩早已感知异样,尖声扑到黑洞前探头看去:一无所有。遂起身怒目相对:
“姓余的,这是你做的?!”
三殿阎君冷哼一声,并不否认:
“本座处理家事,挡我者,株!”
一眼瞥见跟在薛芩身后一言未发的蒋瑜,昔日仇怨登时引发,他生性凶蛮惯了,出手伤人并不思考,猛然揪住蒋瑜的衣领向黑洞里一甩,措不及防的蒋瑜伸手凌空一抓,慌乱间,偏偏抓到薛芩的衣服再难撒手,于是两人一起摔入洞中。
三殿阎君至此才露出一点诡异的舒心模样,背负双手,竟然扬长而去。
。。。。。。
。。。。。。
人间,翠山峰侧,流云暗驻,雾锁嵯峨苍翠。
明月如镜,斜照着依松而搭着的一顶小小的檐棚,在崖的截面描画出惊心动魄的线条枝桠;劈直的悬崖并未能阻止搭棚人的设想,偏偏在伸出崖边的松枝上竟然竖着一槲酒樽,风吹松动,酒樽却纹丝不动,似在月下静心聆听。。。
白衣男子端坐在崖旁,专心致志地在抚琴,琴声些微哀伤,却动听之极,以至于上峰来的人痴立良久都不肯打断。
一曲毕后,白衣人终于歇手站起身来,发现来人站立在那里,竟然迎风而泣,于是笑道:
“想不到冷酷如仁兄,也会如此感伤。”
来人赞叹道:
“听你的琴,不心动的,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木头人,所幸愚兄两者都不是!哈哈”
来人轻笑一声,挪动脚步走出月影,面色虽苍白,却不失俊秀,高高的个子很有些倜傥的意思,着一袭蓝衫,随风摆动。。。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他,笑道:
“仁兄的这一身行头可是魅惑人的紧啊,呵呵”
蓝衣人莞尔,注视着白衣男子的绝世容光,赞叹道
“贤弟何尝不是呢?”
白衣男子双目微笑,却并不纠缠于此,轻声问道:
“世间如何?”
蓝衣人叹道:
“不过如此: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贤弟不问也罢!”
白衣男子便也不再追问,随手一拂,那槲酒樽便携在手里,呈给蓝衣人看:
“此乃宫中新进西域美酒,我在此枝头凭那凛冽之风醒足三个时辰,仁兄来的正好,你我寻一处清净所在同饮。”
蓝衣人轻瞟他一眼,欢声应允:
“随贤弟选择,愚兄遵从就是了。”
见白衣男子已然纵出,便飞身跟上,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处所在。
这似乎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清冷的月光让园子里的景物有一种难以言说、水洗般的清净。园中万物寂静,并不闻雀虫之叫唤;花园的中心有一凉亭,凉亭内没有人,却在石桌上布满着酒菜、小吃。
白衣男子笑道:
“仁兄,看来这家主人很是明白鬼冥之说啊,瞧瞧,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蓝衣人早在进园之后,就停立在远处暗自捉摸,听见白衣男子的话,这才缓缓走过来:
“如此更要小心,人心险恶!”
“呵呵,不是人心,便无防备么?依我看来,三界之中,倒是人心较为单纯!简洁明了,没那么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衣男子说着,笑着倒了两杯酒,一只递给蓝衣人,自己则手执一杯,拱手道:
“仁兄请了。”
说着自己已先饮干,蓝衣人见他如此,也一饮而尽。
白衣男子又斟满酒杯,慢慢问道:
“听说,彼岸花使者最近出事情了?”
蓝衣人心中一凛,斟酌地回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轮回人间而已”
白衣男子抬起头,注视着他:
“而已?嗯,为了这个而已,听说他们又重逆时间轴了?不过,为什么呢?”
蓝衣人依旧镇定自若,谨慎回道:
“听说是哪里出了纰漏,花使者不得不再次投胎。”
白衣男子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一时两人无话可说。
花园里依旧寂静无声,如水的月光清凌凌地斜照进亭内,尽管两人一直在饮酒吃菜,但却不闻一丝响动,园门终于在更深的夜色中关上了,打更人的“邦邦”也消弥的无声无息。。
蓝衣人此时却觉得空气中,有一层令人悚然心惊的东西在慢慢靠近。。待到他瞬间惊醒时,已经晚了:
他全身僵硬,酒杯把捏不住,从手中落下,被白衣男子莜忽接到,他无奈地苦笑一下:
“唉,唉,贤弟,你就那么放不下么?”
白衣男子忽然笑了,他蹲下来看着蓝衣人的眼睛:
“仁兄,好戏就要开始了,可是你似乎只能坐在这里等着。。嗯,我们千年之后再见?”
说着,又轻笑了一下,蓝衣人身虽不能动,眼神中却自有一番焦急:
“这荒郊野岭的,贤弟不会是把我一个人锁在这里吧?这、这、也太无趣了吧!”
白衣男子已经走到园门口,又再回头看了他一眼,一笑而去。。
随着白衣男子的离去,这所院落、景致也逐渐的消失、隐形了。
蓝衣人静坐如同石化,终在渡过无数个黎明与黄昏中的一个后,两手一分,站了起来。他并未急于赶回翠山,因为他知道,即便此刻回去,翠山顶上也必,白云千载空悠悠了。
正自怅惘,忽听的人声吆喝:
“小山!别乱跑啊,前面就是坟地了,小心撞鬼啊!”
那小山玩儿性正欢,哪里听他吆喝,依旧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