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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见他。”
“不用了,我已经在了。”紧随而来的是一道浑厚苍劲的声音。
邢翊寒漠然的眸色晃到了一下,转身,看着渐渐走近的老人。
“爷爷起的挺早。”邢翊寒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看着邢振天的面容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
面前的这个老人,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
“我听管家说,你昨天可是在这里坐了一晚上,就为了等我起来?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邢振天说在靠近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现在的时间才刚刚过五点,平日里,他都是六点半起来,刚刚他也不过是突然醒来听到了管家的报备,所以下楼来。
“我来,只为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允许顾伊凡在洛园建住所?”邢翊寒孑然而立,话语里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洛园的土地所有权,除了老爷子,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可以随意的动用。
沙发上,邢振天脸色变了变,饱含沧桑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窘色。
“你都知道了?”
“你答应过他的,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占用洛园,那里,有他最珍贵的东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言而无信!”邢翊寒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厉色。
“他?呵,他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洛园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现在邢氏财团的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顾伊凡答应我,只要我把洛园卖给他,他愿意跟我们邢氏财团合作,说实话,我并不觉得白家是最好的搭档选择。”
邢振天语气沉着,说话间,弯身替自己沏了一杯清茶。
“邢氏财团!又是邢氏财团!为了一个邢氏财团,你是不是连底线都没有了,如果有一天,可以用我的命保邢氏财团的安危,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处死?”
看着面前的老人,邢翊寒眸色里闪过痛苦的神色,可是心脏,却越来越凉。
明明儿时的记忆力,他也是一个慈爱的爷爷,对他宠爱有加,他记得小时候他只要生病,即便只是一个小感冒,他都会守着他,彻夜不眠的守着。
为什么,一涉及到利益,人可以泯灭了所有的感情,甚至良知。
当年那个将他捧在手心里的老爷子,为什么,此刻,竟让他全身发凉,发怵!
利益,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可以放弃一切?
是不是有一天,他也会像当年放弃‘他’一样,放弃他?
“不会,就算邢氏财团面临再大的危机,我也不会让你出一点点的事……”邢振天开口,声音同样的淡漠。
“因为,我们邢家,目前只有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我当初既然选择了放弃‘他’,选择了你,就不会再让你有任何的差池。”
“呵!”邢翊寒默默的摇头,连跟面前的老人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不会舍弃他,只因为,他是邢家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只是这个理由而已!
“如果‘他’还在世,知道你背信了当年的诺言,一定不会原谅的。”
邢振天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微勾,嘲弄的轻笑。
“比起这个,我连‘他’的命都给送了,还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邢振天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那双总是孤傲的眼睛里,一抹痛意一闪即逝。
“这是我最后一次踏进这个家门,从此以后,没有必要我们最好不要再见,既然你的人生里只有利益,那么,我们就只谈利益好了。”
说完,邢翊寒转身就走,这个家,他一秒都不想再停留。
“如果,你是因为当年的事自责,其实没有必要,当年,害死‘他’的人,是我,不是你,如果他要怪就怪我好了,你不要有心里负担。”
身后,邢振天突然开口。
第120章 最痛苦的那一个()
邢翊寒前走的身影顿住,垂在身侧的五指慢慢紧缩。
“如果不想我现在自责,当年你就应该让我去死,而不是拿‘他’去换了我,你明明知道,如果是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必死无疑!”
“爷爷,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做过恶梦,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没有来找过你吗?”
“住嘴!要滚就赶紧!”邢振天突然站起了身,对着邢翊寒狂怒的吼道。
“呵,看来是我说中了,爷爷,心理负担太重的人,是你!”
“滚!”
直到邢翊寒彻底离开,退立在一旁的管家赶紧上前,扶住有些虚晃的邢振天。
“老爷!老爷您还好吧?”
“达叔,当年的事,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邢振天被管家达叔搀扶着再次坐下。
“老爷,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自责,当年的事,您也是有苦衷的,当时,如果不及时将二少爷送过去,大少爷的病就来不及了,您也是被逼无奈啊,只是不知道大少爷的意志力为什么那么好,就连最厉害的催眠大师都不能让他忘掉那件事,唯独只不记得自己曾经患过眼癌……”
“住嘴!”邢振天突然喝止。
管家满脸骇色,“是是是,还望老爷责罚,我又多话了。”
邢振天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反正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你我也再没有别人,达叔,再过两年我就八十了,我在想,等我死的那一天,是不是连个给我送终的人,都没有?”
“老爷……”
“走吧,我再去眯一会儿,今天我还约了创世的顾总,精气神可不能差。”说着邢振天站起身,朝着二楼的方向走去。
身后,达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老爷肯让少爷知道真相,其实,大可不必过的这般凄厉,
唉,就算坐拥万贯家财,也抵不过一个孤独伤怀。
老爷,其实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吧。
洛园,其实就是一片白桦林。
足足十几公里的白桦林沿着一条清澈的河流挺立着。
这里,曾经被誉为这座城市最美的十个自然景观之一。
而也是因为它独特的风光,当年的父亲才会费劲了心里将它买下来,本来,父亲的是想要在这里盖一栋别墅,供他们一家人出行游玩用的,平日里也可以作为观光的景区对方开放。
可是,最后,这片白桦林却成了他们整个邢家最大的禁忌。
无尽的石板路两旁,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桦林。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的行驶在石板路上。
已经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邢翊寒已经记不清了,可是,这里,却有着他唯一拥有过的有关亲情的回忆。
曾经,他也是个幸福的孩子,他的爸爸妈妈也将他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过,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
一辆行擦身而过的银色小车将邢翊寒有些飘远的意识拉回。
抬眸看过去,在错身的刹那,邢翊寒看清了后座上那抹有些苍白的面孔。
劳斯莱斯猛然刹住,调转了头,朝着小车跟了上去。
邢翊寒没有越过,而是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慢慢的跟在了小车的后面。
黎沐晨,要去哪里?
昨天她还在病床上躺着,这会儿怎么会一个人出门?万一遇到什么问题怎么办?
邢翊寒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愠怒。
小车一路驶出白桦林,直接奔向市中心,在一个有着公交站牌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邢翊寒看到从里面出来的黎沐晨。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邢翊寒还是看出黎沐晨气色不好,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难得,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想要坐公交车?
眼见着黎沐晨已经转身,倒没有去坐公交而是朝着一个地下走了进去,邢翊寒眯起长眸,看着通往地下的标志,他记得没错的话,艾伦说,那个叫地铁!也是一种类似于公交车的交通工具。
邢翊寒皱起了英挺的眉,对于跟那么多不认识的人挤在同一个铁盒子里,这件事,邢翊寒觉得是相当可怕的!
可是,眼前,已经看不到黎沐晨的身影了。
该死的黎沐晨,为什么偏偏要在生病的时候去坐地铁?她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不再犹豫,邢翊寒带上魔镜,拿起电话拨通了艾伦的电话,人已经朝着地铁里的入口走了进去。
“艾伦,定位一下我的车子所在的位置,找人把它开走。”说完冲冲的朝着里面追了过去。
当邢翊寒走近地铁内时,整个人怔了怔。
入目所及,是两条如长龙一样的队伍,第一次,邢翊寒才真实的感觉到了这个城市,人口真的有很多,而不只是他平时数据库里那些数字。
长眸环视一周,很快就看到了已经排到前面一些的黎沐晨。
邢翊寒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围人探寻的目光,好看的眉眼轻蹙了起来,下意识的将脸垂了下来。
不怪大家大清早的还有闲心关注他,实在是邢翊寒整个人太过招眼。
一米八八的身高在人群里本就打眼不说,大早上的带个魔镜,一身高级定制西装,限量版的皮鞋程亮,手腕上的表更是价格惊人,只要懂点奢侈品牌的人都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整个人就是个移动的奢侈品。
只是带在脸上的墨镜太大,挡住了大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面目。
只是,不容置疑,这绝对不是个平凡人。
整整过去了十分钟,邢翊寒看着黎沐晨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片,在机器上刷了一下,进去了。
眼看着黎沐晨就要从实现里消失,邢翊寒越过队伍,快速的追了过去。
只是,一排机器阻挡了他的去路。
看了眼已经坐电梯再次往下的黎沐晨,邢翊寒转头,一把拽过经过的男人。
“你好,我用这个跟你换你手上的卡片,可以吗?”邢翊寒说着,将手上的尾戒摘了下来,递到男人的面前。
“Fedora最新款,跟你换你手上的卡片。”邢翊寒长眸盯着男人手里的卡片,眼神炙热。
“Fedora?”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Fedora的最新款?至……至少得几十万吧?你,你要拿这个戒指跟我换公交卡?”
“应该吧,给你了。”说着不顾还未反映过来的男人,邢翊寒将手里的戒指塞进了男人的手里,顺手抢走了男人手里的公交卡。
看着已经刷卡进去的邢翊寒,男人还有些不敢置信,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戒指,一颗色泽透明的红宝旁边镶嵌着一圈钻戒,怎么看都是价值不菲的……
“喂?亲爱的,你表姐不是在珠宝公司上班吗?晚上我们约她一起吃个饭吧……”
下了电梯,邢翊寒再次被眼前的盛况惊怔。
放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黎沐晨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而另一头,早就熟悉了地铁规则的黎沐晨早就在排队等候上车。
列车刚刚停稳,等候的人群就开始攒动起来,本来还在排队的人流一窝蜂的朝着地铁门涌了过去。
黎沐晨站在靠中间的位置,整个人顺着人流朝着车上走。
突然,一只胳膊肘撞在了黎沐晨的肚子上。
一声‘对不起’还未落音,撞着她的人已经消失无影。
霎间,黎沐晨的脸色变得苍白,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刚刚下车的时候,黎沐晨就感觉到了肚子里有些热辣辣的疼,想必是昨天没有吃药的原因。
出门的时候,顾伊凡坚持要亲自送她,被她拒绝了,即便是刚刚顾伊凡派的司机,黎沐晨也借口到了目的地而婉拒了。
顾伊凡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而她,也需要自己独立的去完成一些事情。
现在,她要去找向少峰,这么多年,一直缠绕她的那个噩梦,是时候,她该去面对了。
只是,此刻,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连一丝缝隙都挤不出来,刚刚已经被人流挤了进来,此刻即便是想下车都难了。
因为突然的阵痛,黎沐晨白得透明的小脸上不断渗出汗珠。
“呀!小姑娘你没事吧?出好多汗呢?”身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惊诧的叫起来。
“没,没事。”黎沐晨咬着唇摇了摇头。
因着大妈的叫喊声,本就拥挤得不行的车厢里,人群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所有人都朝着黎沐晨的方向看过来,本就密不透风的人墙更挤了。
黎沐晨的个子本也就不算高,在这四面人墙的空间里,顿时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因为低血糖的老毛病,以前不吃早饭黎沐晨是从来不敢出门的,不然一旦上了地铁头就会晕的不行。
好长时间不坐地铁,黎沐晨竟忘了自己的老毛病。
伴随着肚子里一阵阵绞痛,脑袋猛然一阵晕眩,心脏失去节奏的狂跳,全身在一瞬被汗水湿透。
黎沐晨仰起头,看着头顶的白炽灯,整个世界开始颤抖跳动起来。
苍白如纸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黎沐晨伸出的手,想要抓住点什么。
好难受!
双腿再也支撑不起一丝一毫的重量,整个人倒了下去。
“诶……”
人群里一阵唏嘘。
她又要进医院了吧?
黎沐晨这样想。
第121章 不是她在做梦?!()
只是,尚还存有意识的身体,在倒下的瞬间被人拦腰抱起。
顷刻间,熟悉的气息将黎沐晨包围。
黎沐晨费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模糊却熟悉的俊颜。
“你……”
“黎沐晨,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你都不能让我省心。”邢翊寒高大的身影微倾,一个胳膊扣住黎沐晨的腰身,一只大手捧起她的脑袋,将黎沐晨摇摇欲坠的身子禁锢在自己怀里。
细长的眸淡淡扫过身边的人墙,最后视线停顿在了两步之远的门上。
“让开!”命令的语气带着与神俱来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反驳。
已经挤得空气都难以流畅的车厢,竟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邢翊寒将黎沐晨搂抱着走到门边,离下一站,还有一段路程,黎沐晨的病势来的太急,这下根本就出不去。
“邢翊寒……是你吗?”
是她在做梦吗?一定是的,不然尊贵如邢翊寒,又怎么可能会屈尊坐地铁……
可是,不是说好要忘了的吗?
黎沐晨,你太不真气了。
可是,只有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允许她想他。
“我好难受……”胸口,黎沐晨细弱的声音响起,微仰的小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迷蒙着双眸看着邢翊寒。
“没事的,很快就到了,要难受你就咬我。”说着邢翊寒将自己的胳膊伸到黎沐晨跟前。
黎沐晨却只是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今天黎沐晨穿了一件雪纺面料的衬衫,此刻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豆大的汗珠还在不停的往下流,邢翊寒胸口的衬衫都被润湿了一大块。
“果然是在做梦,邢翊寒怎么可能对我那么好……”黎沐晨苍白的唇微微向上扬了扬,一抹自嘲的笑容苦涩的自唇边散开。
“嗯……”疼痛让黎沐晨再次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是梦,疼痛感为什么又这么真实?
“沐晨……会没事的,再忍忍……”
头顶上,再次传来邢翊寒隐忍着焦虑的低沉嗓音,低沉而性感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
黎沐晨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双臂,绕过邢翊寒结实的腰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