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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应,那南晏早就该称霸龙湖了。”
一个个的问题问下去,记者也渐渐觉得无趣起来。夜飞尘的态度非常温和有礼,挑不出来半点毛病,但却不断在回避各种对他的赞赏和夸奖,有意自掩锋芒。看得出来他社会经验丰富,待人处事有自己的一套,和那些讲话随性的高中生大学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之前在官方论坛征集问题的时候,有很多玩家托我一定要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夜飞尘摇了摇头,旁边的寒焰略带讽刺地插了句嘴:“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夜飞尘伸手捏了一把寒焰的脸,被一巴掌拍掉。
寒焰的萝莉号还没换,记者不知道眼前这“妹子”是谁,只觉得她整个采访过程中都一直杵在这儿有点碍眼,来采访之前明明听说夜飞尘在游戏里是黄金单身汉啊?到底哪来的妹子?
“噢他们不是想问女朋友的事情,而是想问问飞尘——你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戴着面巾,无论何时都不再取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教人有点意外。夜飞尘愣了一下,寒焰也愣了一下。
从去年起开始戴面巾的原因,整个游戏里只有寒焰一个人知道。这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密。
“因为整容失败了。”
夜飞尘开玩笑地回答。记者根本没把这句话当真,哈哈大笑起来。
……好歹就这么混过去了。
最后她又问起了之前夜飞尘被人“跨服求婚”的各种细节。寒焰一听人提起这场风波就特不高兴,之前他跟夜飞尘闹别扭导致某次国战被夏侯占了便宜,都是拜这个破事所赐。
于是他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飞尘,时候不早,你该去睡觉了。”
记者:“……”
夜飞尘也很配合地说:“嗯,时候不早,我该睡觉了。”
记者无奈。看来这妹子八成就是传说中的“指挥夫人”吧?再看看夜飞尘,也没有丝毫想回答问题的意思。既然正主摆明了不愿继续,她只能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各位。”
双方互相道了谢,结束了这次采访。
“终于说完了。”寒焰憋坏了,迫不及待地从地上跳起来,“走走走,我们三个一起把日常任务做了。我说这官方记者的水准真是越来越低了啊,打着采访战术配合的名号,实际上就是想来挖八卦嘛,无聊透顶。”
夜飞尘笑了笑:“因为八卦才有爆点啊,正经的采访稿没人想看。”
“噢,那你是不是还挺乐意被人八一八的?”
“我哪里像是乐意的样子?”
“……呵呵。”
寒焰被唤起了讨厌的回忆,此刻还沉浸在不爽的余韵中。他走在最前头,忽然扭头看了看身后:“霜总是不是也觉得烦?”
话题忽然猝不及防地拉到自己身上,温景尧怔了一下,点了个头:“不喜欢。”
“以后此类采访一律不接,官方的面子也不用给了。”寒焰做出了决定,“反正咱们烟雨现在挺好的,和谐菜地亲友帮,不需要再收人,也不需要他们帮忙宣传。”
“嗯。”
三个人坐车来到跑商任务点,刚用各自的本金买好物资,正准备出发,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见他们,主动停下了马,打了个招呼。
“飞尘,霜总。”
……是凯旋门的帮主杀式。
亲眼看见这人的时候寒焰才想起,最近两三次的国战杀式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好像自从那周战前会议没来参加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产生了一点诡异的罅隙。说不上来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实质性地接触和冲突,但寒焰就是本能地觉得,杀式大概不太想看见自己。
“今天上线后听说了战况,你们几个打得真精彩,又是一场大胜。”对方不吝言辞地夸奖道,“霜总一过来,霜、夜、寒就成为了坚不可摧的铁三角,重临巅峰指日可待啊。”
寒焰:“……”
夜飞尘客气地摆了摆手:“就当你这是奉承话了。”
杀式也不再多说,朝他们一挥手,拍马远去。温景尧在南晏算是初来乍到,之前对局势只是略有耳闻,还完全不了解杀式这个人。他只觉得这人说起话来感觉和流英挺像,都有种表面一出背地里一出的意思,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这人……”寒焰皱起了眉头。
夜飞尘知道寒焰想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别理他。”
“还‘重临巅峰’呢,说他不是嘲讽我都不信。”萝莉粉嫩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我越来越讨厌他了怎么办?”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不讨喜,但有一句还是中听的。”夜飞尘微笑着重复道,“坚不可摧的铁三角——这句我喜欢。”
“嘿。”
寒焰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也笑了起来,转过身抓住温景尧的袖子。
“霜总,我承认起初对你的印象不怎么好,飞尘想收你进会我也很反对,但是和你本人接触之后,我收回了所有以前对你的误会和排斥。”
萝莉号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亮闪闪的……一想到这张软萌皮下的人是张扬随性的南晏国君寒焰,温景尧依然有点不适应。
“谢谢你能来烟雨。”
但这句话,无论以什么样的声音说出来,都有着真诚而温暖的本质。
温景尧低头看着他灿烂的笑脸,回道:
“也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接纳了我。
战后的北璋被强大的低气压笼罩。
十诫在总结会议上很坦然地跟大家道了歉,说今晚的失败是他的责任,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检讨,吸取教训。
多数北璋散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们想听的并不是十诫的道歉。十诫最后半小时才上线,连具体战况都没完全搞明白就立刻投身指挥,坚持到最后没能救回烂摊子也是情理之中,哪里需要他来反省?
战后问责,需要担最大责任的当然是本场的总指挥。可是空空一来只是个不能再新的新人,二来是在那些老指挥推三阻四没一个愿意上阵的情况下才挺身而出的,所以比较明事理的人也舍不得怪空空。
算来算去,最该声讨的还是言而无信的夏侯,还有一群怂货一样不敢接手的老指挥。
由于夏侯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大家只能把一腔怨气发泄到众生相相关的人员身上。
指挥有罪,第一帮会也同样有罪。谁让你们把这么不靠谱的人推上台,坑害了大家?
以前夏侯还能赢的时候,讨厌他的人虽然不少,但都不会在明面上发出反对的声音。毕竟指挥的首要任务是搞好国战,至于私下里人品如何,都不是大多数人关心的重点。
现在不一样了。
这段日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能隐约感觉到北璋每况愈下。这样的隐忧,在最近两场国战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人多一点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南晏打得跟狗似的,和东桓西陵之流有什么区别?
可是据点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在,和以前明明都是相同的战斗力,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除了指挥无能,把队伍越带越差之外,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玩家们不由得怀念起霜雪明还在的日子。自从他离开指挥阵,北璋就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后来换国籍去了南晏,北璋就彻底沦为了大弱比。
霜雪明真的是007吗?这个人真的有夏侯口中说的那么坏吗?
不,他以前还在北璋的时候,国战从来没有这么弱势过。他带的队伍,以多打少也经常能够取胜。这个人废话不多,不会开玩笑不会卖萌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却比任何指挥都沉稳可靠。
西门南宫咬牙切齿:“我早就说过,没了霜雪明,北璋就完了。”
火炎焱燚也帮腔道:“有些人为了个国君位子,宁可拉整个北璋陪葬。”
群众们不是傻子,听得出这二人话中所指。当初他们大多数人并不关心那场权利纷争,只知道某一天霜雪明就下台了,某一天夏侯就接手了。他们对权力的事情不感兴趣,被动地接受了高层的所有安排……事到如今才意识到,北璋放弃的是一个多么好的指挥。
“各位……”
流英想站出来帮夏侯和自己帮会说几句话,刚一开口就被各种唾骂声淹没了。
在大家的情绪激动到极点的时候,他这个“罪魁祸首”的帮主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最后还是十诫出面,才勉强维持住了秩序。
“夏侯最好这辈子都别来了,老子看见他那张脸就反胃。”
“跪求十诫大大下周统战!”
“众生相就是北璋毒瘤!”
“让国君和那几个将军都统统下台!要你们有个屁用!”
可是诸如此类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后来还有人说要帮霜雪明平反,之前论坛上黑他的那些帖子,一定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
西门南宫趁机建议:“不如集合大家的力量,一起调查霜总从退会到下台的全过程怎么样?”
流英一听这话就心虚了,生怕被人查出什么□□来,随便找个借口跟其他几位帮主告辞。
十诫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地哼了一声。
一年前埋下的种子,终于要到收获的时候了。
第98章 预想外的危机()
凌晨一点,何以解忧上线了。
收到好友上线提醒的时候,十诫正在铁匠铺里锻造武器。他没主动打招呼,而是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十诫的心思和想法,就算连每天都跟他在一起的九曲也琢磨不透。十诫并不在意游戏里能不能找到知音,甚至不在意有没有朋友,他只想通过详细周密的规划一步步达成预想的目标。
对他来说,这才是能让游戏乐趣最大化的方式。
大概半小时之后何以解忧主动问他在哪。十诫报了坐标,两个人在只有npc的铁匠铺里见了面。
“你那还有铁砂吗?”
何以解忧没料到十诫第一句话会问这个,呆了呆回答道:“嗯,有,我去仓库拿给你。”
半只脚刚跨出门槛,就听到身后人说:“下周你来参加国战吧。”
“噢,好……”何以解忧想了想,又转过身确认道,“我可以去了?”
“差不多了。”十诫盯着炉子里熠熠的火苗,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两场下来,声讨夏侯的人越来越多。你需要上去好好带一次队,有了对比,夏侯的形象只会被你衬托得更黑。”
“但我也是众生相的……”
“很快就不是了。”
“……”
何以解忧怔了半晌,听话地点了点头。自从霜雪明退会之后,他就时刻处在矛盾的情绪中。一方面对夏侯的恶意排挤很生气,另一方面又惦念着流英对他的知遇之恩……想当初他还差点一个冲动追随霜雪明退帮,但还是看在帮会情谊的份上留了下来。
直到他屡次在国战里被夏侯坑,直到他无意间从帮会元老元洲的嘴里,知道了一梦逍遥“遗产”的去向。
在那笔钱还没分清楚的情况下赶走霜雪明,不就是为了趁机私吞吗!?何以解忧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帮之主流英做出来的事情。
就在纠结的时候,十诫来找他谈心,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合作。起初是这么说的——希望他能把霜雪明劝回来,加入风云战意。
在北璋的大帮会都不敢接手霜雪明的情况下,十诫的决定显得尤为珍贵且无畏。何以解忧有些感动,立刻就答应出面当说客。
可惜最终他没有成功,霜雪明去意已决,对他们的提议不为所动。
后来北璋又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何以解忧对夏侯和流英的不满再次到达顶点。他终于忍不住去找了十诫,问风云战意能不能接收自己。
十诫表示没问题,同时劝他再稍微忍一段时间,顺便请他帮忙做一件事。
为了北璋的未来,也为了尽早帮霜雪明平反,何以解忧愿意听从十诫的安排。比如他今天国战请假,就是来自对方的授意。十诫这个人可以把每件事情都安排得很好,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尽管有时候何以解忧会被过度的精于算计吓一跳,但更多的还是深深的佩服。
另一方面,流英的一举一动也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今晚他刚一上线就被流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问他到底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何以解忧一听就上火了,夏侯莫名其妙不来国战你不说他半句,我事前明明请好了假你要跑来怪我?
流英见他半天不吭声,更生气了,说他以前是不是跟霜雪明处太久了,连这种讨人厌的地方也要跟着学。
饶是何以解忧这种众人皆知的好脾气,此时此刻都忍不住冷笑出声:呵呵,你特么还有脸提霜哥?
当初十诫让他帮忙做的事情,是调查逍遥留下来的那笔钱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原本何以解忧还有点顾及帮会面子,不太想把知道的全部信息都说出去,但流英这一闹腾,他真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夏侯指挥的时候你要多帮着他,我们众生相总共就只有两个拿得出手的指挥,如果你们处不好,叫我该怎么做?还有你和十诫这人不要走得太近,他鬼点子最多,早晚会算计你……”
算计?
何以解忧又呵呵了。我身上可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倒是你们这群伪君子,坑了自己人还装出一副好人样,简直让人想吐。
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和流英说话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回忆进行到这里,何以解忧终于抛下了最后的顾虑。
他从仓库取来了铁砂,把自己这些天所得知的所有内幕都说了出去。
他想知道十诫下一步要怎么做,可是对方没有直接告诉他,只是让他今后尽量不要再参加帮会集体活动,随时做好和众生相撇清关系的准备。
商量完事情之后何以解忧下线,十诫又在铺子里坐了一会儿。
然后收到了来自夏侯的密聊,直截了当地问:“你说该怎么办?”
十诫轻蔑地笑了笑,装傻地回复道:“不是本人。”
夏侯有点急了:“别装!我知道是你本人!”
十诫决定装傻到底:“我是九曲,你找老大有事吗?他身体不舒服,不会这么晚上线的。”
夏侯:“……”
既然如此,对话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夏侯切断通讯,气得想摔桌子,左寻右觅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能一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
裹着一身红纱巾的白鹤,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抓狂。
“去他妹的,现在开始装疯卖傻了!当初说好了会来帮我呢?作为交换条件,我还把他帮里人的竞技场装备都带起来了……结果他却翻脸不认人,眼睁睁地看我被打成狗?”
听了夏侯很久的怒骂,白鹤才终于开口说了句:“也许他真是身体不舒服才会请假呢?”
“放屁!”夏侯回头朝她一声大吼,“这种借口只有娘们儿才信吧!”
“……”
白鹤倒也没生气,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现在终于轮到你被人算计了。”
“你什么意思!?”夏侯瞪着她。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就是这个道理。”
“卧槽……”夏侯冲到她面前,凶狠地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怒极反笑,“外人气我就算了,连你也想来气我?你还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