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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鹤丸不禁想起曾经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三日月美好的睡颜，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萦绕在自己耳畔——仿佛是早晨最好的问候。
像是有感应一样；在自己的注视下；三日月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带着一丝还没睡醒的慵懒。在用几秒看清楚自己后，薄雾像是被阳光照过，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浓情与宠溺。
想到这些，鹤丸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早开始，就又可以再次享受这满满的福利了。
“现在的时间还早，三日月你有什么打算吗？”看到三日月对自己把两人的床铺放在一起的举动没有异议后，鹤丸又问。
“先帮我把衣服换了吧。”三日月说，“休闲的时候穿着这繁复的战服，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呢。”
说罢，他已经自然地走到鹤丸的身边，拉过鹤丸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上。
“拜托你了。”
虽然这样的场景曾经每天都会上演，可每次鹤丸还是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他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从衣橱里取出了三日月的常服，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先是解开腰带，然后缓缓地脱下外衣。
撑衣服的架子就在不远的地方。鹤丸把脱下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挂到架子上，然后仔细地摊平了衣服上的每一处皱褶，就像是认真地对待着什么珍宝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鹤丸才又走回到三日月的身边，继续替他脱衣服。
三日月安静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积极地配合着鹤丸的动作。
然后，就只剩下里衣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三日月久违的光裸身体，鹤丸却反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他绕到三日月的身后，像是拥抱一样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然后伸手摸到了里衣的扣子。
似是不知道鹤丸为什么特意从背后替自己换衣服，三日月带着一丝疑惑微微偏头，试图看到鹤丸的脸，从他的表情上捕捉到些许端倪。
这么一偏头，他的下巴刚好搭到鹤丸的额头。
鹤丸软软的头发扫过三日月的脸颊，稍微有点痒痒的感觉。他微微动了动头，掸开那银色的发丝。这么一动，自是蹭到了鹤丸的额头。
肌肤的亲密接触，霎时让原本就有些内心荡漾的鹤丸更加心驰神往起来。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鹤丸说。
实际上看到鹤丸微微发红的耳根，三日月就已经了然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逗弄道：“为什么要特意从后面替我换里衣？莫非是怕看到我的身体吗？”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已经坦诚相待过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鹤丸的耳根却烧得更严重。
“坦诚相待？”三日月想了想，却并没有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到相关的内容。
被他这么一说，鹤丸这才想起这个场景应该是发生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
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圆过去。
看到鹤丸面露难色，三日月轻笑了一声，主动解围道：“是在梦里吗？”
鹤丸愣了几秒，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三日月慢慢地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我坦诚相待了呢？”
听到三日月的话，鹤丸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刚刚抬起手，帮三日月脱下一边的衣袖。听到对方的话，他猛地放开了脱下的衣袖。一时间，三日月大半的身体全部了出来。
白色的里衣另一只衣袖还穿在三日月的身上，这样半遮半掩的情景，反是把三日月完美的身材称得具诱惑力。
鹤丸只看了一眼就赶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时候，三日月还乘胜追击道：“现在有个机会实现你的愿望，你要不要试一试？”
说这话的时候，三日月转身把鹤丸揽进了自己的怀抱，贴着他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低语。
对方的胸膛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鹤丸甚至能感受到肌肉清晰的纹路，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鼻翼间尽是对方独特的味道。
无论是此刻两人的姿势，还是那极具暗示性的话语，被撩得一脸的鹤丸忍不住想歪了。
说实在的，曾经确定关系的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一个深吻，至于更进一步的互动，不过是坦诚相待地睡觉。至于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和举动，原谅古板的三日月还没有学到。
“先前你不是才说过，我们的进度太快了。”鹤丸瞥过脸，不去看三日月。
他发誓，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绝对没有出现从婶婶那里整理书架时发现的某些同人本中会被和谐的画面。
“太快了吗？”三日月无辜地说，“我只是想邀请你一起泡温泉而已。”
“嗯？”鹤丸显然没有想到形势会变得那么快。
看着鹤丸一脸迷惘，三日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刚刚你有带我参观过本丸的温泉吧？你知道，我一向很喜欢那种全身心放松的感觉。当然，如果能边泡温泉边喝茶就更好了。”
他顿了顿，“你先前不是想泡茶给我喝吗？”
鹤丸向来无法拒绝三日月的要求，他答应道：“那就一起去泡吧。”
说罢，鹤丸挣脱出三日月的怀抱，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那我先去准备泡温泉以及泡茶要用的东西了。”
无论是加速的话语，还是匆匆离开的脚步，都夹带着明显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对方“啪——”地把门关上后，三日月低下头，看着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好自己把剩下的衣袖也脱了，把里衣放到一边。
常服已经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他的手边，不过在看到那稍微有点明艳的蓝色后，三日月难得地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比起这些颜色鲜艳的衣服，他还是更喜欢色调偏暗的衣服。虽然他的审美总是被人诟病就是了。
不过，这是鹤丸替自己准备的衣服呢。
这么想着，三日月接受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了。
他拿起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向来是个生活废，所以把衣服套上后，他折腾了半天，却依旧没能把衣服顺利地穿在身上。甚至是越捣鼓，衣服越一团糟。原本熨好的衣服，很快就布满了褶子，变得皱巴巴的。
等鹤丸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毫无意外看到了一出惨案。
三日月正静静地坐在床铺上，脖颈间缠着两只不知道从什么角度扭曲交叠在一起的袖子，就差打个死结把自己困在里面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个生活废，不过常服的衣服构造没有半点复杂可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穿衣服穿出灾难来临的效果。
果然不应该对三日月的动手能力抱有半点期待。鹤丸头疼地想。
他正要开口感叹一句，听到动静的三日月已经先一步转过声，笑盈盈地说：“鹤丸你回来了啊。”
看着对方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鹤丸心下只剩下满满的无奈。他说道：“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
“我们不会分开了不是吗？”三日月不解地反问。
听到三日月的话，鹤丸愣了愣，随后释然地一笑，道：“你说得对，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说罢，鹤丸走到三日月的身边，耐心地替他解开了结在一起的衣服。
帮三日月换好衣服，又收拾好脱下的里衣后，鹤丸说：“温泉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等下我们就可以去泡了。”
“我特地要了一个小池子，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泡，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了。”他顿了顿，“当然如果你想要泡大池子的话也可以，只不过这就难免要和其他人打照面了。最近一期来了之后，小家伙们都很喜欢和他一起泡呢。”
“小池子就好了。”三日月说，“本来就是我们两人的坦诚相待嘛。”
鹤丸微微点了点头，没再继续接话。不过，三日月看得出，他带着自己前往温泉的这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不，应该说，他们见面后，鹤丸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
当然，自己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但那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心绪让他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起来。
三日月半阖着眼，看着雨过天晴的本丸，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第32章（）
抵达温泉前的更衣室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脱衣服了。当然，还是鹤丸先帮三日月换就对了。
对于刚刚换好就要脱衣服这种事情；三日月显然有些过意不去。
鹤丸看出他的歉意后，直说道：“我们的关系，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继续说：“现在是春天，你不用穿秋衣秋裤保暖就已经帮我省了很多麻烦了。天知道套头的秋衣秋裤穿起来有多麻烦。”
鹤丸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秋衣秋裤？”三日月慢慢地说；“看来鹤丸你还真是觊觎我很久了，对我的每件事情都了如指掌呢。”
鹤丸太熟悉三日月的说话方式了；所以他很清楚，这句平淡无奇的话背后；实际上暗藏了几丝疑虑与试探——这显然是因为鹤丸又一不小心忘了他们确定关系后才步入秋天。
在那之前，三日月并没有在常服下加上厚厚的秋衣秋裤；而且是审美异于常人的那种。
曾经记忆早就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一时间要他避之不谈，还真是有些难度。
鹤丸懊恼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三日月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与不安。
除了某块遮住关键部位的布以外，其他所有的衣服都脱干净了。鹤丸这准备让三日月进到温泉池子里，就听见对方缓缓地说了一句：“我们不是说好要坦诚相待的吗？”
说罢；他竟是抬手去扯拿块布。
“等等！”鹤丸赶忙阻止道，“去池子里面之后再说吧。”
三日月没有说话；只是给了鹤丸一个了然的眼神。而鹤丸则在这个眼神中读出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他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待三日月跨入池子；并发出一声享受的感叹后；鹤丸这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把两根交叉绑好的带子取下，脱下宽大的衣服后，一张纸条从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掉了出来。
鹤丸捡起纸条，下意识地打开。在意识到这是先前从齐木那里拿到的，带有三日月字迹的纸条后，鹤丸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三日月只有曾经他们两人确定关系前的短暂记忆，那么这张纸条又是什么时候写的？
看字句中熟稔的语气，以及对自己状态了如指掌的情况，这张纸条只可能是拥有全部记忆的三日月写给自己的。
可这并不可能，毕竟刀剑碎裂之后被再次召唤前，会陷入一直沉睡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刀剑连正常的呼吸都没有，更不用说是时刻关注着另外一个人并在恰当的时间给对方写下纸条了。
那难不成是曾经的三日月写的？齐木只是运用等价交换的能力，换来了曾经三日月写给自己的纸条。
鹤丸静静地思考了一下，却发现记忆中并没有任何让三日月有可能写纸条的事情。
这两个可能都被排除了，鹤丸突然觉得心下一凉。
剩下的另外两种可能都不是自己乐意看到的。
一是，和自己所处类似的世界还有很多，上一次本体碎裂的三日月被另一个本丸召唤了。他是因为被再次折断，才重新被本丸召唤来的。这样解释的话，似乎三日月的记忆不完整，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可是，一想到那之后又发生了另外痛苦的回忆，以及那个类似世界中并没有自己的参与，鹤丸就觉得一阵心痛。
至于另一个可能大致上和上一个可能相反。也就是说，字条根本就是齐木私自写来安慰自己的。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日月，有可能不是他所认识的三日月。而是来自类似世界的陌生人。只不过在那里生活的他，刚好也认识另一个鹤丸
鹤丸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赶紧甩了甩头，把自己异想天开的脑洞的全部清楚干净。
他坚信，来本丸报道的三日月，一定是他认识的三日月，只不过是遗忘了一些事情罢了。
他把纸条折好，压在自己叠放整齐的衣服下面，然后转身推开门跨入了温泉池子。
温泉是活水的恒温温泉，有很多雾气，尤其是在距离水面比较近的地方。所以，鹤丸虽然看到了三日月光裸的后背，却并不是很真切。
还好。雾气那么大，他们的下半身又全部浸泡在温泉中，这样就看不到了。想到三日月那块已经挂在池子旁边的布，鹤丸竟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门被推动发出的动静后，三日月转身问：“怎么那么半天？”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鹤丸赶紧转移了话题，“茶具我已经给你准备好放在旁边了。”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具，“就在那里，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看到了。”三日月点点头，“我可是在等你亲手泡给我喝呢。”
听到三日月这么说，鹤丸先是跨入了池子在三日月的身边坐下，随后转身探出大半个身子，拿过茶具准备泡茶。
放的位置与他坐下的位置距得有些远了。发觉稍微差上那么一段距离后，鹤丸只好又站了起来，再次伸手。
不过，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茶具的时候，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拿起了装茶具的托盘。
鹤丸偏头，只见三日月微笑着看着自己。
他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那之前。”三日月开口道，“先坦诚相待吧。”
鹤丸没来得及吐槽三日月奇怪的关注点为什么一直是这个，对方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摸到了他的腰间。
然后轻轻一拉，鹤丸腰间的那块布就到了三日月的手上。
感觉到胯部一凉，鹤丸下意识伸手去抢三日月手上的布。
然而三日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鹤丸下一步的动作，准确地避开了。
“这还真是不能忍啊”落空的鹤丸感叹了一句，随后也不再拘束，直接大了胆子扑了上去。
要知道，鹤丸的本性就不是那种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人，真要打闹起来，比小家伙们的性子还要野。也就是来到这个本丸后，婶婶把近侍的任务交给他后，为了支撑大局，他不得已才收敛了自己的性子。
现在被三日月这么一弄，他自是想起了曾经的恣意妄为，再加上先前三日月同自己说过，在他面前不用掩饰，便索性放开来了。
注意到鹤丸的眼神一变，三日月心里暗道不好。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放下刚刚拿起的托盘，鹤丸就已经扑了上来。
为了不让围起池子的石头磕到三日月，鹤丸特地找准了角度发起攻击。他把力度也控制在适度的范围内，同时准备了临时补救的方案。
他从侧面稍稍借力跃起，一只手准确地探向三日月拿着布的手，一只手则绕到了三日月的身后，拦住对方的腰。然后，他的身子顺势向左边一倒，就这么把三日月一同拽下了水。
仔细一看，甚至能发现，鹤丸把一切都算得很好，包括两人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