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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你不了解的多了，在战场上活过今天就没有明天，所以只好把今天想做的全都做了，就像现在，有了今天没明天，我舍不得你，你若死了，我便同你一起死。我若死了，你可以找个别人，然而我活着的时候，我要你，是我的。”
第261章 诡诈（）
“喔，我有件事要问你。”
“说。”
被虎妞儿打断，铁牛心绪不佳。
“那相法可是修仙的法子？以后可以成仙？”
“该死！！！”
一句话把铁牛浇了个透心儿凉，将虎妞儿放到地上。
“你看了？练了？”
虎妞儿点点头，决定如实相告，“我不仅练了，还用了。我在铜锣湾布了聚灵阵，那长年生长的蔬菜便出于此。”
“怪我。。。。。。”
铁牛抱着头，显得十分痛苦。
“那相法如今竟成了毒蛇猛兽了吗？竟叫你如此伤神。”
虽然早已猜到这相法怕是兹事体大，牵连甚多，却不想铁牛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
“毒蛇猛兽也不过是畜生，然而练了这相法就像被缠上了阴魂，让你终日不得安宁。”
铁牛嘴角一挑，看起来竟有几分嗜血。
“大巫师是怎么死的？”
“被人抽干精血而死。”
铁牛愣愣得弹出这句话，那木然的眼神不难想象当时的痛苦。
“理由？”
“为了长生，为了那个龙椅之上的人想要长生，不知信了哪个术士的话，竟将大巫师迷倒，长年累月得抽他的血，把他当血人一样养着。终于有一天，他的欲望越发大涨，大巫师便被活活抽干。”
铁牛闭上眼，简直不想回忆当初他听到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崩溃和绝望。
“我们便是下一个？”
虎妞儿似乎并没理解这事的杀伤力。
“如今还没人发现我们修习了相法，若是被人发现，怕是要步大巫师的后尘了。”
“那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喽？”
“你想干什么？！！”
铁牛显然已经想到虎妞儿的想法了，毕竟他无数次想要这么干都又压了下去。
“就你想得那样。本来也不过是想帮着夺嫡，如今竟然是要逼宫，不过有什么区别，总是要有人走出这一步的。”
虎妞儿很不以为然，她的命自是要比皇上的命贵重些才是。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尽管设想过无数次，铁牛还是恪守自己做臣子的本分，兵权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迟迟不愿将兵权交出来。
然而不论他怎么想，最多也只能到下个月了。
他已经想好在皇上的寿辰之上，将兵权交出去了。
这样既可以祝寿，也可以成全忠臣之名。
不得不说铁牛的想法是好的。
“他是谁？天之子？天子二字不过是自封而已。你竟如此迂腐，成王败寇，这是规矩！你好好醒醒脑子，这样的皇上又值得谁效忠？他为一己之私便可食人血肉，涂炭生灵，或者说，你盼着我死？”
虎妞儿直直瞪着铁牛，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今天除非你肯跟我一起站在同一战线上，不然出了这个洞，你我便是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我如今就在你手里，干脆这会儿杀了我，也好过他日再相见。”
“你别逼我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若是皇上英明又怎么会西北大旱，这是天降神罚，暴君无道，天都看不过眼，人又怎么能逆天而行？”
见铁牛犹豫不决，虎妞儿也只好诈他一诈了。
第262章 请将不如激将（）
铁牛惨然一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吗？”
虎妞儿心知他不信命，“你又怎知不是天意？若非天意，这西北之地为何会这个节骨眼儿上大旱，显然天要借我们的手推翻这般无能的皇帝。”
“你疯了！”
“疯？哈，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虎妞儿反问一句，眼中不无嘲讽。
“三年前，你窝囊在那人手下底下叫爹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样子。”
三年前的屈辱又一次放在铁牛的身前。
他眼中的仇恨之色竟是这般浓烈，用怒目圆瞪四个字形容似乎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他很快就在与虎妞儿的对视中败下阵来，她说得没有错。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虎妞儿说罢便站了起来。
“你。。。。。。你。。。。。。”
“我其实会解穴了，软肋不能永远成为软肋。有你在的时候，有人在暗影之中为我解围，然而你不在了，我也要为别人解围。即便是等人救，我也不是次次都有机会等到那个人的。”
虎妞儿说得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对着铁牛说得。
人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不再等铁牛的反应，这么大的事到底还需要时间，虎妞儿不觉得这一时半会儿就能想清楚。
“对了，皇上寿辰之日，那些暗处的人怕是要泛上来了，到时如果你不出现，我就嫁给九皇子。”
说罢，虎妞儿便一闪身出去了。
独留铁牛一人将山洞锤得咚咚作响。
并非虎妞儿非要强人所难，只是这条路终究是要用鲜血铺出来的。
如果连眼前这一步都走不出去，那之后的血雨腥风，他又怎么能陪着她一起渡过？
这条路上注定不需要弱者，她还没想死，所以只好。。。。。。
如果这就是她来此的意义，她不介意帮老天这一把。
毕竟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
终归到最后都要过自己这一关，谁都帮不了。
她相信铁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该庆幸自己这一方又多了一员虎将。
有钱有兵，如今少的也只有民心了。
如今的圣上还没有昏庸到让人造反的地步。
所谓谋逆不过几种，一个是扰乱江山，祸国殃民，另一个则是意外，不就毒杀就刺杀。
按照眼前铺的路子，自然还是毒杀更好些。
既然圣上已然开了吃仙丹的先例，想必现在正在苦苦追寻才是。
她向来慈悲，何不成全了他？
再者，扰乱江山，祸国殃民不仅需要花费精力，而且休整起来十分困难。
若有外敌乘虚而入，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到底这江山还是要交到百里明宇手上的，还是为他多多积福的好。
既是有了决定，也许她该亲自见那姑子一面。
兹事体大，由不得有半点马虎，毕竟之前她不过是想用那姑子进两句谗言，如今却是要借这姑子的手去杀人。
这个人还是至高无上的人，她的确该好好对待了。
没想到，三年前她觉没有敌手，如今便给了她这般严峻的任务，果真人不能太自大。
第263章 血路铸就（）
“小姐，有余乐他们，这事儿必能办得妥妥儿的，你又何苦非要亲自见那姑子？”
“见那姑子自是有用。”
虎妞儿扫了慧儿一眼，却不肯事情始末说出来。
一路快步走到清风阁，虎妞儿心中万万事总得一步步安排。
“明月。”
“小姐！”
明月因为自责，一直觉得愧对清风，愧对虎妞儿，这会儿见了虎妞儿她跪在地上，连头也没抬。
“起来。”
“奴婢不敢起。”
“不关你的事，不必自责，再说这也是清风自己选的路，由不得别人。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清风身边照顾着，已经很辛苦了。家里有丫头，让她们来就行了。”
明月这才站起来。
“本来你累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闲下来该让你住到明月楼去。只是还有一件事，让别人去我不放心，如今也只能让你去做了。”
虎妞儿坐在上位，眉间难掩愁色。
“但凭小姐吩咐。”
本来站起来的明月，此刻却又跪了下去。
说实话，她宁愿这会儿出去办事，也不愿真的被小姐束之高阁。
在小姐心里，她和清风到底有多重，她已然清清楚楚。
上次因为没有保护好清风，她一度以为小姐怎么也要生她的气了。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仅没能保护清风，还帮着清风将消息瞒了下来。
这事儿是小姐从二爷的口中知道的，她这任务完成得多么不合格，着实不需要再多说了。
这次小姐肯将任务派给她，自然是对她的看重。
她始终都相信，若非情非得已，小姐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这次的事非同往日，你不是要受常人不能受的罪，便要舍弃你这头秀发。”
虎妞儿看着明月心有不忍，只是除了明月，却是没有人再能代替了。
慧儿自是离不了的，然而清风这样子就更不必说。
“小姐，你说吧。”
“我想让你去皇觉寺。”
虎妞儿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嘴张得艰难。
“出家？”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带发出家吧。毕竟对于女儿家来讲，这头发是顶顶重要的。”
“就是就是，我就说小姐这么疼明月，怎么会让她将头发剃光呢。”
慧儿果真是口快，这会儿便已呵呵出声了。
“也好，有清风在，那姑子的性命便是留下也无妨了。”
“小姐的意思是？”
“有清风在，量那姑子也不敢阳奉阴违，有了清风咱们行事也能方便些。只是苦了清风，要在那地方过上好一阵苦日子了。”
说来此事是一招暗棋，自然不能下得太快。
不过要这样暗中进行，所花费的时间必然要多很多。
那皇觉寺虽然环境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清修之士，饮食上又有诸多忌讳。
对于明月着实是煎熬。
“小姐，我去。”
除了刚刚要剃头发之外，旁的对于明月来说都是小事。
早已习惯了九死一生，这点苦头实在算不得什么。
明月应得痛快，虎妞儿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正在一步步将自己身边的人推到危险之地，为自己铺出一条血路。
第264章 流泪（）
如此想来，虎妞儿倒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了。
“小姐！！！”
慧儿不可置信得看着虎妞儿脸上的泪。
跟在虎妞儿身边这么久的时间里，第一次见虎妞儿落泪。
明月猛地将头抬起来，同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闭上眼睛，眼泪却更似开了闸的洪水，如何也止不住。
“皇上要杀你们家小姐，如今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句话将两个丫头震得愣在了当场。
皇上？
两人目前见过的最大的官儿就是皇子，还是落魄无比的九皇子百里明宇，对于那传说中的存在，两人实在没有主意。
“小姐，咱们怎么办？”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虎妞儿说得很是平淡，似乎就没有这事儿发生一样。
慧儿赶紧出门守着去了。
她想来这会儿明月问题还多些。
左右她时时伴着小姐，有什么都可以问，什么时候都可以。
此事关乎全府人的性命，慧儿不敢有半分马虎。
“如今咱们的后招儿全在你一人身上了明月。”
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明月身上虎妞儿着实有些难受，然而这路都是必须要走的。
干脆提前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能暗自做好防备。
“小姐想让明月怎么做？”
“做那姑子的弟子，将她的东西都学到，赢得太后的信任。”
“然后呢？”
“不急，做到这些我再告诉你不迟。”
明月并不是多嘴之人，见虎妞儿不想再说，便也省了再问。
从清风阁出来，虎妞儿不免长吁短叹。
只是以后这府里的事更要谨慎才是。
有明月在皇觉寺，虎妞儿觉得自己也可以放心不少。
明月乖巧，有容有貌，武功亦是非凡，心智也属上乘，这也是虎妞儿能告诉她的一个原因。
若是九皇子那边进行顺利，重头戏便在皇上寿辰之时了。
若放在平日，这种时候皇上自不会再大张旗鼓过寿，可惜旱灾‘发生’的时间，未免太巧了些。
各路进京朝贺的人已然在京城落脚，竟出了这等大事。
若背后有人操控，其心当真可诛。
莫不是有位皇子竟然等不及要坐上皇帝的宝座竟然与外族结盟，通敌卖国吗？
当真有些意思。
倒是成全了自己和九皇子，看来真得感谢那人一番，九皇子这边才能进行得这般顺利。
没有几天了，这戏还得唱好才是。
当真也是笑话，那龙椅果真是件抢手的东西，想必能在众多危险之中保得皇上的颜面和****的荣誉，想必那位如何也不会怀疑自己才是。
只是这联姻一事当真需要从新计议，毕竟被人随便决定命运向来不是虎妞儿的作风。
富可敌国啧啧，这玩笑真是开大了。
“慧儿，派人去铜锣湾，看有没有人愿意带领商队，去各地换取当地的名产。”
“小姐，咱们不是没有试过，不过带队辛苦。”
“所以，今儿个就考考你，跟了我这么久，这样的情况该怎么解决？”
“咱们人手不够，路途遥远，难免吃力。”
银子自是好东西，她也想挣好不好？不过，这银子哪里是这么好拿的？
第265章 未雨绸缪（）
“的确吃力，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慧儿都知道银子是好东西，旁人难道就不知道吗？就算连你家小姐我，不也是天天围着银子转？舍不得银子套不着傻子，这事儿不难。”
“噢，小姐说得有道理。那，我去办了。”
“你慌什么？咱们的商队到哪里店就开到哪里，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方便，不过有一点很重要。”
“什么？”
“不管是谁领着商队出发，一定要隐秘进行，除了死忠于咱们的进行安排的人，旁人便不许再知道。带队的人之间不许交流，在铜锣湾设转运站，铜锣湾的大老爷如今是咱们的人，让他务必把这个事儿办好，四方赌馆的打手借给他，让他把事儿办漂亮，铜锣湾必须是一块铁桶，那才是咱们能活命的本钱。”
“小姐，用得着如此煞费苦心吗？”
“用得着用不着还得看以后了，然而万一失败，这便是咱们的退路。是咱们活命的机会，你说用得着如此煞费苦心吗？”
慧儿也知道事关重大，当下便默默不言。
虎妞儿见她知道轻重，便也无心再管她心中想法，慧儿跟了她最久，比清风明月还要亲近几分。
她自是要放心一些。
“对了，要信物，我记得咱们库里还有一块紫带玉莽的和田玉，就用那个让那雕刻师傅给每条线路都刻上不同的图案，那图案我要你亲自设计，派咱们的人，去各地踩点儿，绘制地图，那图案之上便要包含地名和地图两种东西，然而必须要隐秘。让雕刻师傅用咱们去年得的西洋镜刻。只这些都不许再告诉第三个人，便是那雕刻师傅也不需他知道这么多，你只需告诉他做好该做的事便可。”
“小姐，那师傅做了这么多，是不是事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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