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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大师没有说出口的是,之前在皇宫门口看到欧阳嫣引走皇后的马车,他还暗地跟了一阵子,所以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林萧对他有猜测,便是觉得他还有未尽之言。他觉得清远大师对他和欧阳嫣是另眼相看的,确切来说,是对欧阳嫣另眼相看。
当然,这些猜测林萧不会说出口,那可是自家老婆。他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老婆最初把他认成自己,还巴巴的想见一心想跟他说话的原因。哼,老婆都没有上赶着这么找自己!
大白天的贪欢的结果是被老婆狠狠咬了一口,然后老婆晕乎乎的累得在自己怀里睡着了。林萧想起身做点正事,却发现窗外天都黑了,他勉强了片刻觉得有些腿软,干脆再次上床,抱着老婆一起睡。
“殿下,三皇子回信。”门外有暗卫低语,明显知道太子妃睡得正沉。
“念。”
“约好明日过午在别院见。”
“行,回他不见不散。”
欧阳嫣大概觉得吵,轻轻哼了一声,林萧忙轻抚她的背,又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满足的深吸口气,低声吩咐,“去厨房准备点清淡食物,一个时辰后端来。”睡两个小时后起床吃饭,这日子过得赛过神仙。
第二天林萧去会三皇子,欧阳嫣因为睡得好,精神好得不得了,便也懒得责怪他,与他一起乘马车出皇城。
“还有两天咱们就得走了,都安排好了?”欧阳嫣边嗑瓜子边问。
“自然。”林萧摸摸她的头,“不用担心,咱们随时可以偷偷回来。”
“家有总管就是省事,在现代觉得家里请总管还有不少保洁保姆是有钱人想显摆,现在才知道家大业大原来真的是个小社会,分工明确,前太子的这位总管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兴许是把对太子的希望放到我身上了吧。”林萧叹了口气,“偶尔也能看到他失落的眼神,实在让人心疼。”
“行了,老太监年纪不小了,好好为他养个老吧。”这次出门不带总管,主要一路奔波怕他受不了,宫里也需要他打点周旋,他便安排了自己带出来的几个跟班跟着。总管对林萧和欧阳嫣那真是没得说,亲爹也就这样照顾人了。
两人闲聊着到了别院,便见三皇子的马车从侧门进去了,林萧因为大婚假期的缘故,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入理所应当,享受一地的跪拜,又携着欧阳嫣去了正殿,三皇子已经等在了里面,旁边还坐着清远大师。
林萧满意点头,正好,三皇子还是上道的。
“太子殿下想好合作了?”三皇子笑眯眯地问。
林萧挑眉,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动叫他太子殿下,果然能屈能伸是个大丈夫,要合作时言谈举止都是诚意。
“我都已经被派出去了,如何跟你合作?我可帮不了你。”
“你该知道宫里的那位……你我皆皇子,得天庇佑难道不该正皇室血统?”三皇子愤愤,没想着合作叫他来做什么?“好,我会想办法让他尽快改变主意召你回京,到那时……”
“自然,你好说我也好说。如果你这段时间缺人手,可以去找秦时风,我留他在皇城……”
“那位盟主呢?”留一个秦时风能有多大用?三皇子十分郁闷,当他缺一个江湖人似的,他缺的是武林盟主的那份号召力啊!
“盟主自然回去了,我们还能劝他留下不成?你可别小瞧秦时风,这位盟主跟他关系可好了,他若送信去,盟主自然来相助。”
“当真?”三皇子半信半疑,这事儿得先调查。“我知道你见我的目的,想撤了嫂子身上的案子么,这个简单。”他边说边看了一眼清远大师。
清远大师看了欧阳嫣一眼,“事实上我那天所见也模糊,应当不是太子妃,我这就去向大理寺说明。”
“多谢大师。”欧阳嫣诚心道谢。
林萧跟着冲大师点了点头,“孤随大师一起去,辛苦了。”
两人的合作就此达成,便闲聊着等晚膳。“三皇子如何看出宫里那位不妥的?”
“有一些我与父皇之间的话,连母妃都不知道,那位自然更不知道,所以……”
“原来如此。”林萧点头,“难怪前段时间小九说父皇有点变了,我只当小孩子心性,又或者父皇在生病时脾气有变化,没想到……”
三皇子无语,这是说连九皇子都看出来了他却还要根据对方说的话来判断?幸好九皇子只是个孩子。
“殿下须得答应,无论咱们以前的恩怨如何,以后又会何去何从,但在这件事上一定要同仇敌忾。”他说着说着又颓废起来,“也不知母妃现在如何了,宫里这个是不是真的?这事太匪夷所思了,居然有人敢调包……但愿父皇平安。”
林萧心里嗤笑,演技有些浮夸啊,之前都还敢向皇帝下毒,虽然是慢性毒,但要引发也简单。这时候又说但愿平安了,你的态度有没有个定性的?
“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孤同意你的说法。之前和之后都不管,此事咱们必须合作,但之后若要交手,先出手的一方要提前通知对方,如果背后捅刀,若非一击必中对方死了,否则对方可以动用任何手段甚至让天下人知道,必追杀另一方致死。”林萧轻飘飘的提了个条件,“当然,如果你告诉了对方导致计划失败,对方需放过你一次。这样的条件如何?”
三皇子无语,为什么要用他失败做比方?不能是对方失败么?然而他终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成交。”
第116章 离京()
一切安排就绪,两天后,在老太监和五绪先生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林萧和欧阳嫣启程了。他们的随行并不多,五绪先生一行人都是在后面出发。这是林萧安排好的,如果一大堆人相随,宫里的皇帝看到会怎么想?
虽然那是个假的,但无奈人家掌大权啊。
欧阳嫣坐在马车里,怀里抱着让九皇子恋恋不舍的小白猫小羽。小家伙此时正睡得香,欧阳嫣也没管,自己坐在那里看书。
“你学习能力很强啊。”林萧凑了过来,“这么快就能看这么复杂的书。”
“我以前也看过些古本,倒是你,适应能力比我强多了,这才多长时间,在这里处处游刃有余。”欧阳嫣摸了摸他略显委屈的脸,“当然,我也知道你辛苦,听说最初的一个月,你几乎夜夜在书房呆到半夜,真是难为你了。”自己当时心思也左右摇摆,想跟他一起共风雨,又想看外面的海阔天空,最主要是不喜欢皇宫的争斗,倒是林萧自己一个人扛着风雨,把她牢牢拴在身边。
“只要最后是跟你在一起的,就一点都不辛苦,很值得。”林萧被欧阳嫣摸出了感觉,就想往上蹭,又怕被欧阳嫣赶下马车。那天做了一下午后,欧阳嫣再也没有让他碰,说是对他不收敛的惩罚。其实他也很委屈,他们还是新婚,他才吃到嘴里自然新鲜,这种事他又控制不了。“那我出去骑会儿马,我想练练骑术。”
“去吧,小心点儿,过两天我也练练。”
才出皇城的这几天至少是安全的,还没离开皇城多远,皇帝皇后要下手也太明目张胆了些,所以林萧和欧阳嫣才这么放松。
几天后,一行人已经出了皇城的地界,到达齐州。齐州有一个大的港口,之后他们便需要坐船下江南。齐州相对比较繁华,来往的商人较多,人流比较杂。如果皇后想对他们动手,此处是最好的选择。聂盟主先一步来到这里,对城里的每一处客栈都做了调查。
“有三处客栈里的人比较可疑,都是比较小的客栈,并不起眼。我建议我们不要住行宫,包一处客栈。”聂盟主诚心建议。
“这三个客栈里的人需要解决,否则他们不会罢休。但若我们解决了,消息传回皇城,对方就会安排更厉害的角色来,他们应该养了不少杀手和死士。”林萧皱眉。
“据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松鹤楼,就是他们开的。”
“传闻天下闻名的杀手组织?”林萧震惊,“但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能确定松鹤楼的幕后老板是他们?”
“因为皇城有松鹤楼的分部,总部却是在杭州,我手下的人数次监视到宫里的人进出松鹤楼。起初我们猜测他们是想买凶,便派人试探,给了他们笔大买卖,执意见老板的结果便是,那人是宫里的太监。”聂盟主低语,领着他们往客栈走。事实上他早包好了客栈,问林萧的意见也不过是客气。
幸好林萧和欧阳嫣都是不拘小节的人,聂盟主知道这一点,小事上他做主就行。
“会不会是三皇子……”
“不,三皇子似乎并不知晓。”
林萧点头,江湖人有其特殊的消息来源,他相信聂盟主的判断。“如果是宫里的太监,说明在宫里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皇后的人。皇后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这个松鹤楼在江湖上名声极差,我也正好找个由头灭了他们。”聂盟主带他们来到城东码头附近的一家小客栈,客栈装修古朴,没有那些大客栈的富丽堂皇,但干净整洁,欧阳嫣特别满意。“这家客栈是我门下的生意,平常用来收集消息,地方隐蔽,又离码头近,只是要委屈两位殿下。”
“不委屈。”欧阳嫣连连摆手,“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家具用品都算精致,并不是一般小客栈的凑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咱们在这里呆多久?”聂盟主想问太子的打算。
“按原计划走,对方才可能露马脚。”林萧沉吟,“明日我先派人去行宫,然后让他们安排船,我想对方应该在行宫安排了人,知道我急着要走,肯定会有行动。”
“但是不能暴露这里。”欧阳嫣提醒,“不若明日我们假装才入城,去行宫逛一圈?”
“也好,我们入城是盟主接引,算是比较隐秘,我让人先快马去行宫通传。”
计划安排好后欧阳嫣才觉出疲累,林萧忙让人烧了热水,他要侍候媳妇洗澡。聂盟主识趣离开,继续派人在城中打探。
“你也去洗澡吧,我不用人侍候。”
“那不行,你可是太子妃。”十个八个人侍候都不嫌多。
“你还是太子呢!我怎么敢让太子殿下侍候,被人知道我肯定得遭天谴。”欧阳嫣白了他一眼,找什么借口?一路都不消停,她实在累了,只想洗了澡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你若是精力旺盛就去找人切磋。”
“跟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切磋的?他们功夫都好得很,我那点格斗术哪打得过他们?”
“说到这个我就觉得神奇,你说他们的功夫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让他们身轻如燕?这不科学。”
“你说了好多次了。”热水送来,林萧死赖着给媳妇更衣。“我也觉得这类功夫只能在武侠小说里出现,哪知道小说居然是真的,飞来飞去什么的,我练两辈子也学不会啊!”
“或许可以呢?”欧阳嫣目光闪闪,“不然你去请教一下聂盟主?”
“那不行,媳妇又想支开我,我就是给你洗澡,什么都不做,真的!你太累了肯定没精力自己洗。”说着上下齐手,扒光媳妇的衣服就把她抱进木桶。
欧阳嫣挣扎不过只得随他去,心想还能怎样?这家伙还在蜜月期,一路走来两人腻在一起,林萧大概八辈子没有谈过恋爱,总是在她耳边说好听的情话,她听着都觉得肉麻。让他洗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早猜到了,好吧,累一累也许睡得更香。
第117章 入齐州()
欧阳嫣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大海中的一艘小船之中,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她有时候觉得婚后的生活太美好,有些不真实。他们明明是外来客,经历两辈子却在这里感觉到了幸福,仿佛拥有彼此就是最大的财富,足可让他们心满意足。
好像在做梦一样,她搂着林萧,晕乎乎地想。不知何时会梦醒,或者一直这样梦下去。越是圆满,就越容易消散,这个道理她懂。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她有时候都想跟林萧吵一架,或者发发脾气,省得生活太美满,会招来祸端。
丽妃和上官夫人一路都很听话,看太子和太子妃整日腻味,也表现得十分坦然,仿佛正该如此。她们是真的毫不在意吗?欧阳嫣感觉到林萧在自己体内爆发,她双手死搂着林萧的脖子,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仿佛在云端飘摇,随后昏沉沉睡了过去。
欧阳嫣这一觉睡得踏实,却把林萧急坏了,差点没去请大夫。幸好他懂一点脉象,把脉发现她只是太累了,于是爱怜地在她脸颊亲了亲,抱着她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是傍晚,聂盟主在客栈大堂吃饭,见林萧出来,不得不佩服他。心想太子殿下果然勇猛,两人虽然关着门但小客栈并不隔音,哪有听不到的,他们都错过中饭了,虽然下午睡了一觉,但他还能起床吃饭,果然少年人就是精神好。
“查得怎么样?”林萧在他对面坐下,点了两个菜后拿起筷子,尝了两口聂盟主吃剩的菜点头,“嗯,味道不错。”
聂盟主有些尴尬,这可是储君啊,会不会太平易近人了点?“殿下还是再等等,菜马上就上了,况且……”他看了看一旁的角落,那边桌子正坐着丽妃和上官夫人,两人一早便坐在那里等着了,等什么聂盟主自然知道,太子不到,她们连菜都不敢点。中午还是聂盟主看不过去,往两位的房间里送了些饭菜,只说是太子吩咐。
林萧这才看过去,恍然,“你们自己先吃。以后也是,不必等我们。按饭点正常吃饭,有时候我忙起来顾不上,太子妃那边也不用请示,出门在外的没有那么多规矩。放心,太子妃不会怪罪。”
两位姑娘这才松了口气,忙应下,好奇的翻起客栈的菜谱。她们难得出门,在皇城姐妹圈聚会也不用她们操心食物,所以两个人翻着菜谱觉得稀奇,小二适时上前介绍,心想侍候好了这两位,赏钱定也不会少。
然而小二这次料错了,两位姑娘未曾经历过这些场合,不知道要打赏,所以点了几个菜后小二等了片刻,见没什么反应便灰溜溜地走了。还是上菜时林萧看不过去,给了点赏钱。聂盟主笑眯眯地看着林萧,“甚好,他们都不容易,就靠着殿下的打赏了。”
林萧无语,“还以为你会教训他们,哪能随便向客人讨赏?”
“哪里有讨赏?他可什么都没说。”聂盟主似乎心情不错,“下午只是去踩点顺便往行宫送信,打探消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有的,不过倒是有点消息。”
“什么?”菜上来,林萧挨个尝了尝,觉得不错的便让小二再做一份,等欧阳嫣醒了吃。
“这三个客栈的人,确实是杀手,却来自不同的组织。”
“这么神奇?”林萧十分惊讶,“按说他们有自己的杀手组织,为什么用了自己人不说,还要用外人?”
“两个可能。”聂盟主吃饱了,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一是不同的人雇的,二是为保险起见,他们请了不同的人。”
“这两种都有可能啊。”林萧想了想,“不同的人雇的,说不得其中一家是三皇子雇的。请了不同的人,也许便是皇帝皇后的主意。”
聂盟主笑着点头,“殿下睿智。”
林萧很想呵他两声,连这都想不到他还怎么跟别人斗?但他显然懒得跟他计较,“既然是不同的杀手组织,我们也许可以想个办法拖延一点时间。”待到了江南再说。虽然江南也凶险,但好歹丽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