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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赫连震霆就去休息了。
赫连洛枫指着赫连祭恶狠狠的喊道:“赫连祭,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洛枫!不要乱说。”现在赫连祭有了老爷子撑腰,欧阳曼青很担心他会对赫连洛枫下手。
赫连祭嘴角扬起一抹如同鲜血一般妖娆的弧度,“好,我等着。”
赫连洛枫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之间刚刚的气焰也被削弱了大半。
赫连祭迈开大步,走到赫连洛枫的面前,手伸进口袋里摸着什么。
赫连洛枫往后退着,明显是怕了,就连欧阳曼青的脸色都变了。
蓦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递给赫连洛枫。“这是我在继承人基地毕业的时候得到的礼物,送给你。”
赫连洛枫看着那把刀,满脸的诧异,那把刀是赫连家族的标志,也是代表了继承人,他竟然这把刀送给他。“你不怕我用这把刀杀了你吗?”
“想要杀我,首先要把自己变强。”赫连祭说完,越过他的身边,蓦地又站定身体。“这个世界上,用刀杀人的是莽夫,用脑子杀人的才是强者。”
他大步上了楼,赫连洛枫握着刀子看着欧阳曼青。“妈,赫连祭真的不怕死吗?”
欧阳曼青摇头,“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
两个人的目光落到旋梯处,满眼担忧。
赫连祭进了房间,迅速反锁了房门,身体里的灼烧感,早已经快侵蚀了他,皮肤上曾经动过刀子的位置,像是被人凌迟一般的疼。
他用力扯开衬衫,几颗扣子散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蜜色的肌肤上,有深深浅浅的疤痕,可是那些伤痕都不及喝了酒之后显现出来的红痕,那些红痕狰狞的像是图腾一般,爬满他的脸部和胸膛,薄暗的光线里,赫连祭双手紧紧捏着拳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冷汗顺着他短而黑的墨发流淌到脸颊上,一寸一寸浸染他的皮肤,汗水流淌过的位置,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看着镜中不人不鬼的自己,双眸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怒意。
许棉,我用六年的时间,为你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许棉被顾西城送回了许家。
她的家依旧在北城最普通的小区里,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搬过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小区太老了,大家都搬走了。
这个小区不仅仅是她的家,更是承载了她和秦迹的所有记忆。
经过三楼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扇门,那时候她喜欢弹钢琴,刚学琴的时候弹出来的声音很难听,吵得邻居总来敲门。秦迹就把楼下租了下来,做了特殊的隔音,之后这里就成了她和秦迹的小天地。
第4章 那扇门后的回忆()
有三年时间,秦迹就住在这里,送她上学,陪她练琴,像骑士一样送她去比赛。
当时小区里的人都在拿他们两个人开玩笑,吓唬许棉要看好秦迹,这么帅又那么优秀的男孩子不多了。她爸妈和秦迹的母亲甚至开始筹备,等许棉考上大学就结婚。
那些东西就放在她和秦迹的小天地里,可是许棉终究还是没有去念大学,秦迹也没有娶她。
两个人天涯永相隔。
许棉站在自家的房门口,手指始终没有办法按下门铃。
“叮咚”
许棉转头,看向顾西城。
“没有勇气的话,我借给你。”顾西城笑容干净。
许棉感激的笑了下,其实她还没有准备好,六年没有回来过了,待会爸妈问她问题,她甚至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比如这几年你去了哪里?
这几年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门,迅速从里面被打开,好像已经等待了许久的样子。
门里面,站着六年没见面的爸妈,穿的很正式,好像是在迎接贵客一样。
“爸,妈,我回来了。”许棉生涩的开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许琴一把抱住门口的女儿,什么都没有问,眼泪流了一脸。
许毅上前,看着顾西城,满眼的感激,“西城,谢谢你把许棉带回来。”
顾西城笑了笑,“我没做什么,伯父不必客气,我只是刚巧联络上她而已。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事情。”
“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许毅留他。
“改天吧,今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圆下。”顾西城很有礼貌的婉拒了。
“那我就不留你了,谢谢。”许毅又说了声谢谢。
顾西城这才离开,下了楼,站在楼梯楼,听着楼上细细碎碎的说话声,点了一根烟,许棉不会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在小镇偶遇,而是他整整找了她六年。
每次有人说看见了跟许棉很像的人,哪怕是一个背影,他都会开车追到那个城市,这六年里,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现在许棉回来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比如许棉还爱着秦迹,再比如他还爱着许棉。
唯一有变化的是秦迹死了
许棉在客厅里打量了一遍,家里什么都没有变,她走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甚至连餐桌都没有换过,上面已经被抹布擦的有些褪色了,可是还是没有换。
以前她和秦迹,爸,妈,还有秦迹的妈妈秦念就在这里吃饭来着,每次吃到最后都变成了商量婚事。
那会她才高中吧,可是她总有种年龄大了,爸妈恨嫁的错觉。
许琴拉着许棉坐到餐桌旁。“来,快让妈妈看看,好像瘦了。”
许棉浅笑盈盈,已然没有了当初的活泼灵动,心老的像是一个被岁月蹉跎多年的老人,“妈妈也变了,变得更漂亮了。”
“这孩子,一回来就逗妈妈开心,妈妈都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可能变漂亮。”
“别光说话,快吃点东西,今天外面的雨下的那么大,我和你妈还担心你不回来了。”许毅边说边给她夹菜。
许棉低头吃了一口菜,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半生不熟。“这菜一看就是我妈炒的。”
“瞎说,今天这菜是你爸炒的。”许琴推脱着。
“妈,鸡蛋里面有蛋壳,肯定是您的绝活。”这些她都记着呢。
许琴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手误,来,吃点别的,这个红烧肉不错,我新学的菜,你尝尝看。”
“您别光给我夹菜,您也吃。”许棉给许琴夹了一块肉。
许琴把红烧肉放到嘴巴里,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妈,您怎么了?”许棉慌张的放下筷子。
许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没事没事,就是开心,我和你爸每天都在家里盼着你回来,可是我们知道北城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也不敢去找你回来。”
“别说这些,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许毅说道。
“对对,说点开心的,这几年你都在哪里?”许琴问道。
许棉咬着筷子,沉默了下,“其实我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北城附近的小镇。”
“香樟镇?”许琴一愣。
“嗯。”许棉点头。
“你在香樟镇怎么不回来报个平安呢?”
“对不起,爸妈,让你们担心了。”许棉其实只说了一半,她的确是住在香樟镇,可是却有不能见他们的理由。
“怎么又说到这些了,我们说点开心的。棉棉,这几年你有没有交男朋友?”
许棉摇头。“还没有。”
许毅叹气,“棉棉,秦迹已经死了六年了,有些事情该忘就忘了吧。”
“嗯,爸,您别担心,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许棉答应下来。
许毅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一根筋,可是秦迹死了六年了,他担心她一直在这个悲伤的旋涡里出不来。他怕以后他们两个人老了,没有人照顾许棉。
吃过了饭,许棉收拾碗筷,几个摞在一起的碗从手里滑落下来,掉在地上。
“啪嚓”
碗碎成无数个瓷片,汤的香味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许棉赶紧蹲下身子,想要捡起来,许琴拉起她。“让你爸爸收拾吧,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没事的,妈,我来收拾。”许棉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找来扫帚,扫干净地面。
左手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她掩饰着,右手握着扫把快速扫干净地面,然后跟着许琴进了房间。
许琴在柜子里翻找着,拿出来很多新衣服,可是都小了。许琴有些懊恼。“哎,最近你爸的公司总是加班,我们也没有时间去逛街给你买衣服,这些衣服都小了,你今晚先穿妈妈的衣服吧。”
许棉忽然握住许琴不停忙碌的双手,拥抱她。“妈,对不起。”
许琴听见女儿的这句话,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傻孩子,哪有母亲会责怪自己的孩子的。”
“今晚,我能跟您一起睡吗?”许棉想家了,很想很想。
“好,跟妈妈一起睡。”许琴擦干了眼泪,回房间取了两套睡衣,跟许棉换上。
许棉就枕在许琴的手臂上,“妈,这几年您和爸辛苦了。”
许琴抚摸着她的脑袋,“这次回来之后还走吗?”
许棉沉默了下,母亲的眼睛里满是期盼的光泽,她舍不得她难过。“不走了,以后我就在家陪着您和爸。”
“不走了好,不走了好。”许琴反反复复念叨着。
“妈,您和爸为什么不搬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住了。”房子很旧了,墙壁上还写着大大的“拆”字,看样子很快这里就要拆迁了。
“你爸说怕你回来找不到家,而且秦”许琴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第5章 许棉的心事()
许棉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妈,我已经没关系了。”
许琴看着许棉,“傻丫头,我是你妈,你心里想什么妈还看不出来吗?但是秦迹已经死了,六年了,该忘得就忘了吧,你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楼下的那栋房子妈妈买下来了,里面的东西都没动。”
许棉靠在她的怀里,声音幽幽地。“妈,你说秦迹会不会没有死呢?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他的墓就在郊外的那片墓园里,棉棉,他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许棉忽然就哭了,哭的很伤心。“我知道他死了,我一直都知道”
许琴抱着许棉,一直到她睡着。
早上,许棉是被外面铲车和吊车的声音吵醒的,伴随着那些机器嘶鸣声,还有母亲在跟别人交涉的声音,声音有点大,听上去情绪有些激动。
许棉穿着纯棉蓝白相见的波点睡衣下了床,走到楼外。
门前,停了十几辆铲车和吊车,还有几十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妈,出了什么事?”
许琴见许棉出来了,冲她温柔的笑笑。“没事,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妈妈一会儿就回去。”
许棉的目光落在那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身上,有些纳闷。“他们是?”
为首的带着眼镜的男人,一脸为难的看着许棉。“姑娘,你快跟你妈妈说说吧,整个小区的人都搬走了,就差你们这一户了。这里半年之内要落成一片写字楼,可是你们家一直拖着不走,我们跟地皮的买家都是有合同的,如果不按时交工,我们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你们要拆了这里?”许棉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今天是买家给我们的最后期限,如果今天再不拆了这里,我们就要双倍赔偿损失。要不你看这样,我们多给你们点钱,今天就搬出去吧。”男人说道。
许棉摇头,看向许琴。“妈,我们去收拾东西吧。”
“对不起,棉棉,妈妈原本想要守住你和秦迹的回忆的,对不起。”许琴很自责。
许棉微笑,“妈不是说要我从回忆里走出来吗?所以离开这里吧,也许离开这里我就什么都不想了也说不定。”
“好。”许琴看见女儿想通了很开心。
许棉看向工作人员,“您好,今天能再给我一天时间吗?明天早上我们一定搬走。”
男人看着许棉,十分为难。“小姐,不是我为难你们,而是买家给我们下了最后期限,今天如果你们不搬走,那么我们通通都要吃官司。你们家收到拆迁通知单也有半年了,我们老板人不错,给你们钱是北城价格最高的,可是怎么就不肯搬走呢?”
“对不起,我们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那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晚上之前搬离这里。”许棉心里很难过,秦迹走了,她和秦迹的回忆也要留不住了。
她想要把楼下的那架钢琴搬走,那是秦迹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晚上我们来这里拆迁,到时候你们可一定得搬啊。”
“放心吧,晚上一定把房子给你们空出来。”许棉答应道。
男人对着楼后面的那些坐在机器里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撤离。
许棉和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大楼就“轰”的一声倒了。
那一刻,许棉整个人都疯掉了。
她看着自己家的楼朝着后面缓缓倒下,尘土飞扬。
“谁干的!”许棉睁大的眼睛里闪着细碎却嫣红的光泽,歇斯底里的嘶吼。
男人也懵了,他快步跑到那些机器里,狠狠砸着玻璃。“刚才我让你们走没看见吗!”
车里的男人带着防震耳麦,取下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男人愤怒的脸。“我以为那个手势是让我动手拆楼呢!”
“你瞎吗!那是动手拆楼的手势吗!而且我们都在楼前站着,距离大楼不超过十米,那是核定安全范围吗!”男人气的快要炸了,刚刚如果有一丁点的意外,他们这些人们都要被大楼给活埋了。
男人从机器里屁滚尿流的爬出来,跑掉了。
许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锹,朝着男人追上去。
许琴拉住许棉。“棉棉,你要做什么?”
许棉看着母亲,双目赤红。“我要找他回来,把我的房子给我复原。”
许琴一愣,继而也红了眼眶。“棉棉,楼倒了就是倒了,复原不了了。”
“不,一定可以复原的,他怎么拆的就要怎么给我复原!”许棉拎着铁锹就要向前追,身体都跟着哆嗦起来。
许琴从身后抱住许棉,许棉拼命的挣扎着,“棉棉,妈妈知道你难过,妈妈也跟你一样难过,可是楼倒了就是倒了啊,楼倒了可以重新盖,你要是倒了,你要妈妈怎么办?嗯?”
许琴说完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淋湿了许棉的手。
许棉忽然就安静下来了,眼底的红色渐渐退去,又回到了这六年里那个没有生气的模样。
她缓缓转身,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大楼。“妈,秦迹送我的钢琴还在里面,我想回去拿。”
许琴摇头,“棉棉,楼已经变成废墟了,钢琴拿不出来了。”
许棉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从烫到暖,再到冰凉。“我连秦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都弄丢了。”
她忽然疯狂的冲向废墟,许琴和男人一个人扯住她一只手腕,想要阻止。“求求你们放开我!那是秦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钢琴!”
许琴死命拉住她,“棉棉,你冷静点!”
男人见状,心里很是内疚,对许棉承诺道:“小姐,这里很危险,随时都可能二次坍塌,这样,拆楼的时候我们会留心那架钢琴的,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