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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波涛汹涌终归于平静的那一天,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人生需要“熬”着过每一天,这样的人生意义又在哪里?
温热的掌心从她头顶移开,身边的床位微微弹起,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很快再也听不见,房门拧开又关上。
乔伊沫闭着眼睛,沉重抑郁的叹息从她嘴角以及身体各处的毛孔幽长释放。
在床上闭着双眼躺了近一个小时,乔伊沫突然睁开眼皮,双瞳澄亮明澈,没有半分朦胧睡意。
从床上缓慢撑坐起,吐了几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浴室梳洗了翻出来,便径直走进衣帽间。
乔伊沫从衣帽间出来时,身上已然焕然一新,穿戴整齐。
到梳妆台前,拿起保湿喷雾对着脸喷了几下,又对着镜子长长吸吐了口气,朝卧室门口走去。
乔伊沫走出卧室房门,毫不意外在走廊一旁看到了塍殷。
塍殷面色严肃,朝乔伊沫点点头。
乔伊沫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眼,慢慢走到塍殷身侧,低声道,“他在书房?”
“是的。”塍殷道。
乔伊沫边点头边抬眼盯向塍殷。
塍殷察觉到她的目光,双眼快速一闪,麻利儿把眼皮低低垂下。
“塍先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乔伊沫说。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塍殷道。
“你知道怎么联系慕老爷么?”
乔伊沫说得可以说相当相当直接了,直接得吓了塍殷一跳。
塍殷倏地抬起眼皮,惊愕万分的看了眼乔伊沫后有飞快垂下,声音沉疑,“乔小姐问这个是?”
乔伊沫一只手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抚了两下,粉唇抿了抿,视线瞄着书房房门,“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联系慕老爷,告诉他,我想拜访他。”
都这样了,让他怎么不紧张?
塍殷吸口冷气,盯着地板的双眼瞪大,“乔小姐,恐怕这不合适吧?”
慕昰有多反感多不待见她,她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这种关键时候,她不对慕昰有多远躲多远,反而要自己送上门去找厌烦,不是给老大添乱么?
乔伊沫看着塍殷微绷的侧脸,以及面上隐隐浮现的无语,长睫闪了下,沉默了会儿,轻声说,“塍先生,我知道慕老爷不喜欢我,厌恶我,我如今怀孕快七个月,自然不敢贸贸然去慕宅见慕老爷,我要慕老爷的联系方式,只是想提前预约以示尊重,如若慕老爷肯见我,我再开口让慕哥哥陪我一起去。”
“乔小姐,您干么非要在这时候见老爷?”塍殷不解,其实还有些烦。
估摸潜意识里,塍殷也觉得乔伊沫这样身份背景全无,又招慕昰厌恨的弱女子,实在与慕卿窨不般配吧!
别的不说,自从乔伊沫到封园开始,封园就没消停过几天。
只是慕卿窨对乔伊沫着了魔,那架势是容不得旁人说一点乔伊沫的不是,加上慕卿窨是主子,他们没有过问提反对意见的资格,因此心下虽纳闷不解觉得两人不配,他们也谨记本分,不敢多嘴。
但要说乔伊沫一丁点都没察觉到,那也是不可能的。
乔伊沫含紧嘴唇,盯着塍殷看了几秒,才启唇道,“死也要死个明白。”
塍殷,“”
“既然我跟你们老大在一起了,就得承担起维护我们之间感情的相应责任。出了事,我便像鸵鸟一样躲在他身后毫不作为,时间久了,他不会嫌我是累赘,我也会恨我自己懦弱无能!”
乔伊沫没有过多解释自己之前那句话,眸光明亮坚毅盯着塍殷,“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不能让彼此变得更好更幸福,那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你说是不是?”
塍殷,“”
“我跟慕哥哥到今天这一步,在我看来已经不能更糟糕。”
乔伊沫喉头哽塞了下,双眼微微敛缩,似在阻止着什么,她看着塍殷错愕惊疑盯着自己的样子,嘴角涩然扯动,“我看得出来你对慕哥哥很忠心,而慕哥哥也很重用你。这几个月来,慕哥哥的情况你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一面要承受慕昰施加的压力,一面要强迫自己与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女人虚以委蛇,还要忍受我的愤怒怨责和冷暴力”
乔伊沫话到这儿,嗓音哑得几乎说不下去。
塍殷皱了眉,脸上的神情越是严谨冷肃。
乔伊沫含紧嘴唇,暗自呼吸平复了十多秒,继续说,“他活得太累了。如果我不能扭转慕昰对我的态度,让他接受我,慕哥哥所承受的种种在时间上将会无限拉长”
“可是就算你见到了老爷,你能保证能让老爷接受你么?就见一面?”塍殷严重怀疑的看着乔伊沫。
乔伊沫表情坚定,“假如不试试看,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塍殷明显被乔伊沫说动了,但他对乔伊沫的能力又深深的怀疑。
慕昰是什么人?
岂是她轻轻松松就转变的角色?
未免太天真了!
但是万一呢?
乔伊沫看到塍殷眼中有动摇之色,但更多的还是坚定不移。
乔伊沫微垂了垂睫毛,突然又朝塍殷走了一步,声音压到仅两人能听到,“如果这一次我不能改变慕昰对我的看法,我会自己离开慕哥哥。”
塍殷,“”!!!!!
乔伊沫说完,便后退到原地,抬头看着塍殷不知道震惊还是惊悚到变形的脸,面色严肃,没有丁点玩笑的意思,“塍先生,麻烦你!”
塍殷,“”心脏处似是被投进了一枚炸弹,炸得一颗心平平碰碰噼里啪啦的!
她竟然这样说,那他,那他要是再帮她,岂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人命啊!
然而最后,塍殷到底还是“帮”了乔伊沫。
毕竟在内心深处,塍殷的确觉得乔伊沫离开慕卿窨对慕卿窨来说会更好!
从塍殷那里拿到慕宅的联系方式,乔伊沫便回卧室拨出了号码,还算顺利的与慕昰通上了话。
听到乔伊沫说要拜访他,慕昰沉默了半秒,在电话那头意味不明的笑,那笑像从地狱飘来的鬼风,乔伊沫耳廓细细的绒毛都微微炸可开,“拜访?有意思,有意思。”
“您这么说,我就当您同意了。您看什么时候过去拜访你不会叨扰到您?”乔伊沫姿态放得很低。
慕昰又沉默了三四秒,冷笑说,“像我这样的老骨头,时间最是充裕,你随意吧。”
乔伊沫看着落地窗,“就现在,可以么?”
“呵”
慕昰阴测笑了声。
乔伊沫便当他应允了,细细抿着嘴角道,“慕老爷,能再麻烦您一件事么?”
慕昰大约是觉得乔伊沫今儿的胆子肥地都可以宰了,饶有兴致的在电话那端笑,也带了几分阴鸷狎谑心理,想看乔伊沫究竟还能“烂漫”到什么地步,“说说看。”
乔伊沫自动无视他的笑声,眯着眼角,“麻烦您以您的名义联系慕哥哥,让他现在立刻带我去您的宅邸。”
“”
大抵是奇怪乔伊沫所提的这个要求,慕昰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但好在他没有问乔伊沫这么做的目的,也答应了,“你说了算!”
乔伊沫松了口气,“谢谢。”
慕昰凉冷哼了声,挂断了电话。
三十分钟后,慕卿窨和乔伊沫坐上了去慕宅的车上。
塍殷负责驾车,启动车子前,他眼角隐蔽上调,从车镜里望了眼坐在后车座的乔伊沫。
乔伊沫正好盯着车子,两人的视线在车镜中对上的一秒,乔伊沫微不可见的点了下下巴。
塍殷心脏的位置跳得迅猛,不知道自己这次帮乔伊沫是对了还是错了。
车子从封园大铁门驶出的一瞬,乔伊沫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被一只微微带着抹凉的大掌握住。
乔伊沫心尖向上提了提,偏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慕卿窨。
慕卿窨盯着她,眼瞳深如古井,“别怕。”
乔伊沫呼吸硬生生停滞了数秒,咽动干涸的喉管,讷讷的摇了摇头,“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慕卿窨猛地用力,那一下,几乎把他掌心里乔伊沫的手给节节捏碎。
乔伊沫抽气,瞪大眼盯着慕卿窨,“慕哥哥”
慕卿窨缓慢松缓手劲,静默的从她身上移开了目光。
乔伊沫望着他深刻厉冷绷着的侧脸,默默把另一只手放到他的手背上。
也许,每一次她遇到危险和困境时,最为恐惧、惶惑、紧张的那个并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第858章 慕哥哥是我第一个男人()
到了慕宅,慕昰坐在客厅那把“龙座”上,眯着眼睛瞟乔伊沫的模样像极了一头阴险狡诈且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乔伊沫盯了眼慕昰和他身后站在的龙威,在慕卿窨开口前,道,“慕老爷,我能跟你单独聊聊么?”
不知前情的慕卿窨,“”
“阿窨,威子,你们先出去。”
想来慕昰对于乔伊沫突然而来的“狗胆包天”的理由十分好奇,因此也不吝于一一满足乔伊沫的要求,当即道。
龙威率先出去,出去前,垂着目光转了个弯,不露声色的从乔伊沫身上碾过。
慕卿窨眉宇浅蹙,低眸定定盯着乔伊沫。
乔伊沫视线微微飘移,只看着慕昰。
慕昰暗哼,别有意味的看慕卿窨,出口的声音还算平和,“阿窨,乔小姐肚子里的是我们慕家的子孙,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在顾虑些什么?”
慕卿窨眸光轻缩,从乔伊沫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慕昰,嗓音淡薄,“儿子没有什么顾虑。”
说完,慕卿窨停顿了两秒,转身朝堂屋门口跨了去。
“这屋子里现在只有乔小姐和我二人,乔小姐想说什么,可以畅所欲言了。”慕昰嘴角斜勾,双手悠闲放在沙发扶手,左手指尖间或在扶手上轻轻点动,老神在在的。
乔伊沫看了眼一侧的沙发,“我可以坐下说么?”
“坐吧。”慕昰眯眼。
乔伊沫便走到沙发前坐下,眸光通透看着慕昰,“您为什么讨厌我?”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慕昰冷呲,语调讽刺。
乔伊沫抿了下嘴唇,腮帮子认真的绷着,“是因为我的家庭背景您看不上么?”
慕昰嘲弄挑眉,“你觉得以慕家如今的地位,需要搞门当户对商业联姻那一套?”
慕昰这话说得略显绝对。
在潼市,慕家确确实实无人能威胁撼动,上百年的基业可不是白巩固的。
加之潼市四大家族向来团结友善,互帮互助是常态,放眼世界也是没有人敢轻易挑衅的!
但若是遇上个像尼克劳斯家族那样的不死不休的死敌,如果有个强有力的得力帮手,比如鬼冢家族这类级别的,那就是如虎添翼,有如神助,“天下无敌”了!
只可惜,章家就一个女儿,还自甘堕落嫁进了潼市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莫家,他就是想联姻也没那机会。
所以,就当慕昰这话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实事求是吧!
“那您是觉得我长得配不上您儿子?”乔伊沫说。
慕昰下嘴唇撅了下,几分混浊的眼眸露出几分百无聊赖,“哼,你今天主动上门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乔伊沫从慕昰的面部表情和回答的话里判断出,慕昰瞧不上她的理由也不是这个。
乔伊沫看着慕昰,“是因为我在和慕哥哥在一起之前,与莫霄兰之间发生的一些事,让您对我有误解,认为我私生活混乱不检点,所以反对我们?”
乔伊沫对慕昰的印象从一开始就一塌糊涂,在她眼里,慕昰就是个亲情淡薄、冷血狠辣,对自己亲生儿子都下得去狠手黑毫无人性的家伙!
但她仔细回忆了下,她与慕昰从第一次见面,到之后的几次见面的场景。
而第一次见面,虽然她对他有敌意,但他对她却并没有之后几次见面的厌憎和不喜,至少第一次见面她没有感觉到。
反倒是后来,他对她的厌恶和嫌弃才逐渐浓烈起来。
所以乔伊沫觉得,慕昰大约是在和她第一次见面后,便调查了她。
这一调查,势必就会查到她和莫霄兰之间的那些事,尤其是婚礼上发生的事。
实事求是的说,婚礼上发生的事,如若不知道背后的隐情和阴谋,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给她扣上“不知廉耻”、“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等种种骂名。
那件事对乔伊沫而言是道隐性伤疤,给她造成的伤害,留下的阴影是不可估量的。
如果有选择,她当然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亮出这道象征着耻辱和彰显人性阴暗险恶的伤疤。
而假若慕昰不是慕卿窨的父亲,没有无所不用其极的反对和破坏她和慕卿窨,乔伊沫是绝对不会在慕昰这样的人面前提及那件事。
因为在她眼里,慕昰其实和莫启柴娉孜莫霄婳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慕昰脸上一瞬曝露的阴沉和嫌恶告诉乔伊沫,这次她说对了。
乔伊沫咬住下嘴唇,好一会儿才松开,张动被她咬得发白的唇说,双瞳黑白分明,紧紧盯着慕昰,“如果我可以证明,那些都不是真的,您会对我改观,从而不再反对我和慕哥哥在一起么?”
话说到这儿,乔伊沫此行的目的算是清晰明朗了。
慕昰眯眼看着乔伊沫,脸上流露出几丝浅淡的沉思,下唇撅得更高,目光在深深浅浅间转换。
乔伊沫捏住指尖,背脊骨寸寸绷紧,后颈微微冒出汗。
随着慕昰沉默的时间越久,她的脸便绷得越紧。
“你说的那些是指哪些?”
慕昰冷鹜的拧着眉,言辞鄙夷嘲讽,“是你没在你和莫家公子结婚当天跟除了新郎以外的男人在酒店房间乱滚,还是你在和阿窨在一起之后,没有和你的前未婚夫行苟且之事给阿窨扣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亦或是,你跟你的前未婚夫不是青梅竹马,在你和阿窨在一起时你还是个完璧?!”
乔伊沫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完慕昰这番话,心尖还是拧了下。
乔伊沫更紧的攥紧指尖,盯着慕昰的双瞳越是坚定明亮,“在我和莫霄兰婚礼当天,是莫霄兰的父母和姐姐设计给我下药,预谋让我在婚礼当天身败名裂,因此达到彻底拆散我和莫霄兰的目的”
“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
“是没有改变,但跟我在酒店发生关系的不是别人,就是慕哥哥!”
“”慕昰怔了一瞬,诡笑道,“你是在跟我编故事么?”
“在事实面前,谎言是不堪一击的,我还没有蠢到企图用谎言推翻真相!”乔伊沫看着慕昰,声音冷静。
慕昰冷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之后你与莫霄兰纠缠不清,被我抓奸在床是你如何诡辩也无法改变的真相吧!”
“真相是,那天晚上我跟莫霄兰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乔伊沫说。
“所以是我瞎了么?”慕昰阴狠瞪乔伊沫。
乔伊沫吸气,“是您误会了。”
慕昰看着乔伊沫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他面前颠倒黑白,强行狡辩,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别人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她都已经掉进棺材里还死撑着不认。
他都要怀疑,身为一个女人她到底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
乔伊沫自然知道自己不拿出点实质证据,慕昰是绝不可能改变已有的认知。
但在她向他证明之前,她必须得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