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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舒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把视线转开了。
徐长洋握了握手心,“我去找医生。”
“嗯。”
徐长洋轻吸气,离开病房,去了医生办公室。
徐长洋离开病房不到十分钟,下一位不速之客便来了。
夏云舒拧眉盯了她一眼,“如果你是来探病的,那么不用了。如果你是来找茬的,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好走不送!”
来人看着夏云舒,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挂着几缕若有似无讽笑和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快意,她将双手往身后一背,勾起嘴角道,“表姐,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在你视若至亲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这么没有眼力见的来找你茬呢?我当然是来探病的。”
”无论是我还是我奶,跟你们都不是可以彼此担心探望的关系,你根本就不该来!“夏云舒皱眉,有些厌烦道。
她现在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一堆的烦人!
她看到她们这些人的脸,胸腔便无法自已的燃起怒火,这让她分分钟生出想把她们都撕碎的冲动!
“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表姐妹,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啊。”赵菡蕾望着夏云舒,笑意压都压不住。
看到她烦躁,愤怒,无力,痛苦,她就控制不住的高兴,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夏云舒双瞳猝燃起两簇火苗,死死凝着赵菡蕾,声音压制,隐忍着,“赵菡蕾,你走吧,现在就走,赶紧走。”
赵菡蕾歪歪头,背着手反是朝夏云舒走近,站在夏云舒跟前,低头看着她,“表姐,你知道么?我之前挺嫉妒你的。因为我以为徐先生喜欢你,他那么宠你让我很羡慕,很向往。可是后来当我知道,徐先生有一个深爱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时,我突然就不嫉妒了。相反的,我同情你!真的表姐,我同情你!因为你,只是徐先生求而不得,退而其次的选择!他心里的那个人,是谁的都不可以代替,而你,是谁都可以!你说,你可怜么?”
夏云舒冷迎上她的目光,“我最后说一次,赶紧走!”
“我要是不走呢?”赵菡蕾得意的冲夏云舒眨眨眼,“我要是不走,表姐会怎么样?”
夏云舒盯着她,“真的不走是么?”
赵菡蕾噘起嘴,慢悠悠摇头。
“好,很好!”
夏云舒起身,朝洗手间的走了去。
赵菡蕾微怔,不解的看着夏云舒的背影。
约一分钟,夏云舒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而她的手里,多了一只装了半盆水的水盆。
“”赵菡蕾睁大眼,莫名的不安,“表姐,你,你要干什么?”
夏云舒不说话,端着盆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赵菡蕾瞄了眼她手里的盆,其实她已经察觉到夏云舒的意图,也能在夏云舒靠近她之前离开。
但赵菡蕾偏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的主儿,梗着脖子站在原地,瞪大眼盯着夏云舒,“夏云舒,你别想吓唬我,你敢”
哗——
赵菡蕾话还没说完,迎面登时迎来一股强烈的阻力,紧跟着,便是一阵的透心凉。
第523章 夏夏,我爱你()
赵菡蕾惊提口气,身体被那盆水泼得微微往后仰着,满脸是水,反应不过来的盯着夏云舒。
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抽气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夏云舒眼神冷酷,淡淡看过去。
徐长洋和一名护士就站在门口,护士目瞪口呆,而徐长洋,眸光深沉看着她。
也许,夏云舒可以从他的眼神里,解读出一丝的“不可理喻”!
“啊”
一道几乎要冲破天花板的尖叫声蓦地响彻!
夏云舒眉骨狠狠一跳,放下手里的盆,两部上前,一手拽住赵菡蕾的胳膊,一手迅速捂住她的嘴,眯眼道,“你再叫,信不信我再送你一盆水!”
“唔唔唔”
赵菡蕾狼狈不已,像看怪物一样惊悚看着夏云舒。
夏云舒咬牙。
徐长洋面色肃穆,迈步走了进来。
护士见此,倒抽口冷气回过神,也跟了进来。
在徐长洋拉过夏云舒时,护士也及时扶住赵菡蕾,带着她赶紧离开了病房。
看着护士和赵菡蕾离开。
夏云舒眼神荒芜的闪烁了几下,张唇深呼吸,轻埋着头,说,“地上全是水,我去找拖把拖一下。”
徐长洋拉住她,抱她进怀,轻轻抚她的长发。
夏云舒微闭了闭眼,就刚才的事,她没有提一个字,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护士待会儿会过来收拾。”徐长洋拥紧她,“夏夏,如果累了,就放松休息一下。”
“我不累。”
夏云舒吐气,挣开他,走到床边坐下。
徐长洋望着她的侧脸,眉宇紧凝。
“对了。”夏云舒转头看他,模样娴静斯文,“你去帮我问医生,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给我奶做手术?”
徐长洋眼廓快速闪动了下,说,“医生说还需观察一段时间。”
“这样啊。”夏云舒皱眉,抿着唇转回头,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汪佩,声音低了低,“那医生有没有说,我奶老是昏迷的原因?”
徐长洋目光投向汪佩,眼神深邃复杂,“应该是注入的营养液和药水里含有助眠的成分。”
夏云舒就不说话了,双眼只盯着汪佩看。
徐长洋转眸看着夏云舒,垂坠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慢慢握紧。
林霰和谭婧到病房时,护士正在收拾“残局”,夏云舒姿势不变坐在病床前,徐长洋则站在夏云舒身后,姿态宛若守护。
林霰看到,抬手轻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夏云舒低垂的睫毛动了下,转动脖子看过去。
看到来人,夏云舒情绪也很平静,视线安静带过站在她身后的徐长洋,便收了回来,继续看着病床上的汪佩。
徐长洋轻抿薄唇,眼底的波光如深潭,沉寂幽邃,看向林霰和谭婧。
林霰捧着鲜花走了进来,先是关切的看了眼病床上的汪佩,后才将花放到桌上,看着夏云舒轻声说,“云舒,抱歉过了这么久才来看老人家。”
夏云舒没出声。
林霰抿唇,样子有些失落。
谭婧蹙眉,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可开口的瞬间,目光扫到病床上躺着的汪佩时,便又合上嘴巴,忍住了没开口。
“我送你们出去吧。”徐长洋眸光带过夏云舒,对林霰和谭婧道。
林霰抬眼看向徐长洋,当看到徐长洋面上的倦容时,双瞳立时浮上关心,“最近都没休息好吧,你看你,满脸疲惫。”
“没事。走吧。”徐长洋道。
林霰叹气,朝他走了一步,望了眼夏云舒,压低声音说,“现在正是云舒需要你的时候,你更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徐长洋眼眸微阖,“我知道。”
“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林霰歉然道。
徐长洋盯着林霰,“走吧。”
林霰便稍显无力的点了点头,看向夏云舒说,“云舒,那我们走了,你自己注意休息。”
意料之中的,夏云舒并没有回应林霰。
徐长洋送林霰和谭婧离开病房的一刹那,夏云舒低垂的睫毛蓦地颤了颤,她伸手握住汪佩的手,慢慢俯下身子,把头轻靠到汪佩的肩上,嘴唇缓缓勘动,“奶,您赶快好起来吧。等您好了,我就带您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林霰此行,看似比余素华和赵菡蕾的到来要顺遂,可实际上,夏云舒的心情,远比余素华和赵菡蕾来时,糟糕千倍,万倍!
七月六号。
汪佩已经昏睡大半个月,医生依旧没有明确提出手术方案。
夏云舒每日不到三小时的睡眠时间也持续了大半个月,她很累了。
已是深夜。
夏云舒靠着汪佩侧躺在病床上,她的手紧紧握着汪佩的手,她盯着汪佩昏睡虚弱的脸,许久不曾眨动一下。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
徐长洋就坐在病房沙发里,昏暗将他整个人沐浴,他隔着重重的阴暗光线凝视着床上那一抹娇小。
“徐叔叔。”
微弱的女声在黑寂里响起。
徐长洋搭在腿上的双手蓦地扣紧,“嗯?”
他同样已有大半个月,没听到她叫他一声“徐叔叔”!
“我奶会好的,对么?”
徐长洋喉结滑动,好几秒过去,“我们要相信她。”
“我想听你说。”
徐长洋喉头紧绷,幽长的沉默后,他道,“嗯。”
“你保证。”
“我保证。”徐长洋握紧拳头。
病床的方向传来窸窣的声响。
徐长洋看到夏云舒慢慢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朝他往来的双瞳,亮如白昼,“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么?”
徐长洋紧紧盯着她,“你说。“
“订婚的事,我们能推迟一段时间么?我想等我奶好了,在她的见证下,订婚。”夏云舒轻轻说。
徐长洋的喉结又上下滑滚了下,“夏夏,只是订婚而已。而且请柬也都发出去了。”
“所以,不能改,对么?”夏云舒看着徐长洋,缓缓道。
“后天便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临时更改恐怕不好。”徐长洋说。
夏云舒很平静的提出恳求,徐长洋不答应,她也很平静的接受了。
她点点头,重新躺到了汪佩身畔,“我知道了。”
徐长洋心头忽然难受极了,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到病床边,伸臂将夏云舒抱了起来,大力箍紧在怀,脸埋进她的发丝间,喑哑道,“对不起夏夏,我很抱歉,原谅我夏夏,原谅我。”
夏云舒似是被他突来的举动惊到了,身子很僵硬。
“那天外省的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跟我说,林霰晕倒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赶了过去。离开时,手机也遗忘在办公室里,所以没来及告诉你。”
徐长洋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夏云舒,“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夏夏,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只有这一次。夏夏,你不能因为这一次,就判我死刑,你不能!”
夏云舒僵凝的眼珠子微微颤了下,僵硬的身子也缓慢松展开。
“夏夏,我爱你。”
徐长洋贴着夏云舒的耳朵,一字一字道。
夏云舒左心口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随之,她的眉头,她的脸,痛苦的皱紧。
她的身体又一次绷直了。
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她不仅觉得自己的心脏巨痛,也觉得自己的四肢五骸,每一根骨头,每一颗细胞都痛了起来。
她张开唇,大口吸气,大口吸气
可她还是有种,自己下一秒便会痛窒息的恐惧和绝望。
“我错了,夏夏。”
“”
夏云舒哭了。
这种哭不是表面的掉眼泪,而是在心里泣血。
八号。
中午。
常曼,徐桓恩,徐长风以及古向晚都来了医院。
常曼在病房里看到夏云舒的一刻,眼眶便润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丫头怎么瘦了这么多,憔悴了这么多。
常曼上前,温柔的拉住夏云舒的手,怜惜的看着她,沙哑道,“很难吧?”
很难吧?
是太难了!
夏云舒双眼,鼻尖甚至是嘴唇,都不同程度红了起来,她对常曼努力扯唇,“一点而已。”
常曼忍不住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你这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夏云舒站得很直,常曼抱她,她也没有反应。
是真的累,累得感觉这副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
甚至于。
夏云舒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反应迟钝。
“云舒,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以后有长洋,有伯母伯父,还有大哥大嫂,我们都会帮你。”常曼真心实意道。
“是啊云舒,你有我们。”古向晚上前,握住夏云舒一只手,说。
夏云舒看了看古向晚,绵长的睫毛掩下。
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她也希望如此!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老天爷不会就这么放过她,让她好过呢?
夏云舒嘴角扯出一丝悲哀的弧。
夏云舒知道常曼等人来的目的,晚上便是订婚宴了,提醒她该准备了。
是以,常曼等人在病房待了顷刻,夏云舒便跟她们一同离开了。
徐长洋事先便安排好特护看顾汪佩,以免夏云舒放心不下汪佩。
订婚宴的地点定在帝皇大酒店。
体贴夏云舒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常曼提前让造型师团队到达帝皇酒店,她直接带夏云舒过去,不用跑上跑下,到处波折,一切在酒店完成就好。
第524章 他的夏夏,美得不可方物()
订婚宴定在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不到五点夏云舒便装扮完毕。
常曼见夏云舒即使上了精细的妆容,仍掩饰不住她的疲惫,怜惜之余,难免生出些愧疚。
现在这个时候,于情于理都不该强她所难,继续订婚。
可常曼到底也不忍自己的孩子失望,便都把心头滋生的情绪强忍住了,对夏云舒说,“订婚宴在晚上八点,现在还早,你到房间休息会儿吧,等时间差不多了,我让你嫂子过来叫醒你。”
夏云舒摇摇头,“花了几个小时打扮的,我怕把身上的礼服弄皱,脸上的妆容弄花了。”
“别管这些了,衣服弄皱了大不了叫服装师想想办法,妆花了也可以补。”常曼心疼不已,握住夏云舒的手道。
夏云舒想了想,点头,“那您记得叫向晚姐及时叫我,我怕耽误了。”
常曼鼻尖泛酸,握紧夏云舒的手牵着她朝房间里走,出口的声音已是沙哑了,“放心。”
“嗯。”夏云舒乖巧的对常曼笑了笑。
常曼想落泪,拼命忍住了,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夏云舒平躺在酒店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双手双脚很规矩的延伸着,似是怕压着身上的礼服。
她闭上双眼的一刻,脑子里轰隆隆的涌入许多画面,这些画面很杂,没有规律性,在她脑海里撞来撞去,撞得她脑仁疼。
她还是睡不着啊,心头叫荒芜、空白、不安,繁乱等等情绪杂糅填充。
她知道常曼就站在床头看着她。
所以她努力维持平稳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已经进入了梦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伪装平静的自己,有点可怜。
约五分钟。
房间里响起沙沙的声音,是常曼离开房间的脚步声。
吱嗒。
小心翼翼的关门声拂来。
夏云舒放心的皱起了眉,绷平了身体,任由呼吸撞击她的胸口,快速起伏着。
她放开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她以为自己脑子要爆炸,胸腔要撕裂,可都没有,她只是在那个临界高点的位置,慢慢平复了下来。
脑子里杂乱的思绪一点点溢出消失,只余下最后一点回声。
“夏夏,我爱你。”
“我错了,夏夏。”
夏云舒干涩的眼角微微沁出湿润,唇上橘红色的口红仿佛在顷刻褪了色,留下一抹苍白。
每个人的骨子里,也许都带着一丝贱性。
只是因为掩藏得深,轻易发觉不了。
就如夏云舒。
她一直觉得自己敢爱敢恨,洒脱率性,拿得起放得下,犯贱这两个字,一辈子都不可能用在她自己身上!
可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