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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闭的密室内,权佑宸透过一个细孔看里面的人,那个当年不可一世,凶狠残暴,用毒品虐待他的母亲的中年男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只老狗一样蜷缩成一团,眼睛是浑浊的,一双手一直抖着,早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光,像一个随时有可能走入地狱的人。
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他艰难地抬起眼来,看了细孔处一眼,权佑宸的手紧紧握着轮椅,身体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权佑宸的心里,似乎有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在碰到权东瀛的时候就会苏醒,激发他身体里所有邪恶,所有仇恨,所有残忍。
“即使你是我的父亲,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也不会,你加诸在我和妈妈身上的痛苦,我会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他是在跟权东瀛说,同时又在跟自己说,他要自己记住那些。
过去,他就是靠着对权东瀛的仇恨才活下来的。
“啊……”权佑宸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结果一把摔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怎么了,痛不痛?”从殿外走进来的苏与墨看到摔倒在地上的权佑宸,连忙将刚刚摘得木棉花扔在地上,跑了过来,努力将她扶了起来。
“没事,我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看来还是不行。”权佑宸拍了拍自己的腿,轻松地说道。
苏与墨听了,手顿了一下,顿时才发现,虽然他说残废没有关系,但实际上,他还是希望能站起来的。
她要帮他站起来!
他是因为她才残废的,她一定要绑住他重新站起来。
她突然想起中医来,中医博大精深,西医治不好的病,中医没准能治好呢,她的心里默默地有了一个想法。
“你去哪里了。额头上好多汗,小心着凉了。”他没有察觉她内心的想法,拿袖子擦去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去摘木棉花了,我觉得你住的地方太冰冷了,有这火红的木棉,会好一些,就和佑赫一起去后花园摘了一些来。”苏与墨将地上的木棉花捡了起来,“这个花瓶是我挑的,用来插花刚刚好。”
她将花瓶放在他卧室内,果然,整个房间,立刻多了一线生机,不再那么冰冷和阴暗了。
墨墨,我们一起()
墨墨,我们一起
“很漂亮。”
即使在昏暗,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光明。
“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刚才问佑赫了,但是他让我来问你。”苏与墨一手摸着花瓶,眼睛不太敢看冥柏殇,脸上有些羞赧,“什么问题?”她有些害羞的娇俏样子,让权佑宸的心一动。
她的皮肤,原本就白,一红,皮肤显得更加水嫩了。
“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呢,我是说……我是说……我们为什么没有在一个房间。”她结结巴巴地将问题问完了,权佑宸听了一愣。
“咳……那是因为……因为……那个……”堂堂君上权佑宸,第一次结巴了,这是权佑宸人生第一次不知道结巴。
“没关系啦,我没有说要和你一起,我只是……觉得奇怪,我以为夫妻都应该睡一间房的,也许,有例外呢,呵呵,其实,我不是很……很……”她越说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端起一旁的水喝了起来,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尴尬。
的却,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奇怪。
“你……很想和我一起睡?”
“咳咳咳……”水猛的从她的嘴巴里喷了出来,喷了权佑宸一身。“我……我我我……我去找佑赫了,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说完,我走了。”
权佑宸看着她积极逃离地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涌起一股满足的感觉,如果可以多看几次她这样着急又害羞的样子,此生,他死死而无憾了。
“墨墨,今晚我们一起睡。”他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苏与墨听了,落荒而逃,头还差一点撞在柱子上。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哥哥,自从墨姐姐住到了宫里,你的笑容多了很多,以前,我从来没有看过你这样轻松的笑容呢。”权佑赫走了过来,说道。
“可是,有的事情,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那时候,她会恨我的,她那么信任我,我却利用了她的信任。”权佑宸脸上的笑隐去了。
可是,能和她过一段这样幸福而简单的日子,就算她到时候会恨他一辈子,他也愿意。
“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尊崇命运的安排。看到你这么开心,我也觉得好快乐,墨姐姐也是快乐的,这就够了,不是吗?不用想那么多了。这是药,吃了吧,医生开的。”哥哥刚刚在密室里痛苦难堪的样子他都看到了,让哥哥忘记痛苦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墨姐姐在一起。哥哥和墨姐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对方。他们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很幸福,权佑赫非常笃定地相信这一点。
看着哥哥没有任何疑心地将药吃了下去,权佑赫才走了出去,同样的药,要给墨姐姐也吃一颗。
苏与墨在皇家图书馆翻阅有关中医的书籍,寻找古老的方式治疗权佑宸的腿。
“墨姐姐,喝果汁。”权佑赫将一杯新鲜的果汁递给了苏与墨。
不同了()
不同了
“佑赫,先放一边啦,你看这里。”苏与墨将一本泛黄的书翻开放到权佑赫面前,“你看,绝绵山。”
“嗯,是绝绵山,墨姐姐你想干什么?”绝绵山上住着道士,如今是一个旅游地区。
“我想去绝绵山,我问了越泽,这里离绝绵山不远,我想和你一起去那里,但是不想君上知道,你帮我想一个办法好不好?”
“为什么要去绝绵山呢?”
“你知道吗?有一种古老的武功,叫做点穴,就是我们在武侠小说或是电影里面看到的,点中某个穴道就会动不了,或者能刺激某个穴道,让人大笑或大哭不止的。我想要跟绝面上的道士学习穴位治疗法,兴许能把君上的腿治好呢。”苏与墨越说越兴奋,还在权佑赫的身上比划着。
“你相信这种神秘的有可能不存在的东西?”权佑赫拿过书,看了看,问道,很明显,他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
“我信!我信君上的腿一定能复原,所以我愿意相信这个。”
她的眼睛里,闪着坚韧的光芒,权佑赫见了,看着那杯果汁,心里开始犹疑了。
“哎呀,佑赫,你别犹豫来啦,这对君上有百益无一害呀。拜托啦,你帮我像一个办法,既能在绝绵山上待一段时间,又不让君上知道,好不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让一些人看着我,你帮帮我嘛。”
“墨姐姐,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呢?”
“因为你是佑赫呀。”苏与墨毫不犹豫地说道。
“墨姐姐……”
“哈哈,我当你答应咯,没准我去一趟绝绵山后,能变成一个当代侠女也说不定呢。”苏与墨说着,端起那杯果汁,喝下去。
“等一下!”权佑赫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果汁打落在地,打湿了苏与墨胸前的衣裳,也打湿了地板,苏与墨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突然想道,你……你说得对,哥哥的腿很有可能被你治好,我太高兴了我,所以……”
“哦,没事没事。怎么样,你也觉得这种方法有可能有用吧。”
“嗯。”权佑赫回答的很心虚。
“那你要帮我上绝绵山。”
“好。”
“太好了,谢谢。我回去换衣服。”
苏与墨站了起来,朝皇子殿走去,她从头至尾都不知道那杯被打湿的果汁里,是被下过春药的。
权佑宸突然觉得浑身发热,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异乎寻常的力量在左右着他,他感到思维开始混沌起来。
身上虽然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也嫌多。
他解开衣裳,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自己古铜色的肌肤,他不经呻吟出声。
他忽然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看到刚才喝过的那杯水,之所以喝水是因为吃了药,而那药,是佑赫给他的。
“权佑赫……混蛋!解药!”
“君上,怎么了?”苏与墨换完衣服走出来,听到权佑宸的异乎寻常的斥责二殿下的身上,连忙跑了过来,结果“啊!”苏与墨连忙捂住了眼睛。
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苏与墨同时误解了权佑宸的意思。
“你不和我睡一个房间的原因,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他喜欢……喜欢自己爱自己,她今天翻看中医药理知识以及一些古籍的时候,看到书上说,从古至今都有那么一种人,男女都有,他们不喜欢异性的身体,也不喜欢同性的身体,他们只喜欢自己的身体。
“你……说什么?”权佑宸呼吸急促而困难,根本无法理解苏与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你继续,我……我不打扰你自己爱自己了,但是,以后请你把门关上。”苏与墨捂着眼睛说完,飞快地跑出了皇子殿,她的脸红的能挤出水来。
而权佑宸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
“权佑赫,我要……拔了你的皮!”
皇子殿内,传来一个闷哼的暴怒声。
“哈哈哈哈……”权佑赫听了苏与墨的话,肚子都快笑破了。
“你还笑,君上有这种嗜好,怎么没人告诉我呀。”
“墨姐姐,你好可爱。”
“什么呀,我都羞死了,他也不把门关起来,真是的,讨厌死了。”她的脸,仍旧是红的。
“好,我现在马上去帮他关门。”
权佑赫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哥哥拔掉一层皮。
哥哥最在乎自己在墨姐姐心里的形象了,如今被她看见那么一幕,他会懊恼死的,然后所有的火都会往他身上发。
哈哈。
混乱不堪的伦敦地下酒吧内,一个小小的身影东张西望着,最后他发现了一个男人烂醉如泥地躺在椅子上,从他那股路过苍蝇都被熏倒的强烈酒气,就知道这个人已经在这酒吧喝酒超过十个小时了。
小孩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以前英俊贵气,冷峻自持,霸道狂妄,私生活一丝不苟到近乎精神洁癖的冥柏殇冥少爷。而小小的身影,就是冥少爷的儿子,冥彻,彻少爷。
自从决定彻底退出,成全残废的权佑宸和失意的苏与墨后,冥柏殇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意气风发地过下去,相反,他彻底地堕落了,连儿子也不顾了。
他开始不去那些高档的地方,反而流连在一些声名狼藉,混乱不堪的酒吧,总是烂醉如泥,一个星期之内,几乎只有一天是清醒饿,他似乎在借此掩饰着什么。
而彻彻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在卢默的陪同下,去各家混乱的酒吧内找他。
有的时候他还看见很多女人试图接近他,但是无论他喝了多少,脑袋有多不清楚,只要一有女人接近他,他就会发大脾气,将她们不客气地轰走。
而且,他的头发也不剪了,胡子也很久不剃一次,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跟以前纨绔花花公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爹地,我们回家()
爹地,我们回家
不过,即使这样,冥柏殇依然能利用那七天中仅仅清醒的那一天处理他所有的工作交际和其他一切问题,并且,他表现出惊人的能力。
所以,这几个月内,他的事业不但没有因此缩水,商业版图反而还有所扩大,威胁到很多国际性大商业组织,很多人以他为敌。
他的财富越积越多,但他却又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也因为如此,英国的报纸反而更加热爱他了,每天总有他颓废私生活的新闻出现。
他每次去酒吧,包厢里外都有他的私家保镖把手,但是他喝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人敢上前劝止。赶上前跟他说话的,据说只有他那个非常帅气而早熟的儿子。
他所有的放浪形骸有如绽放的罂粟花,非但没有减损他的声望,反而让人们对这英俊浪荡又充满才华的东方商人,生起无数的浪漫幻想。
人们开始编他的故事,说他为情所伤,从此只为伊人憔悴。
所有的人为此津津乐道。
可是冥彻知道,他的爹地不是报纸所描写的那样,是个放浪形骸的公子哥,恰恰相反,他正在用这种方式做着自我毁灭,他正在焚烧自己的生命,也就像一个练功练到走火入魔的人,随时有可能死在酒精里。
“爹地,该回家了。”彻彻走了过去,将冥柏殇手中的酒瓶拿走。
他不要命了,喝了那么多烈酒,简直是在烧胃。
他就知道,自己留在爹地身边是对的,如果他不在,爹地现在会更加堕落。
因为没人能管得了他。
“走开,我还要喝,我还要喝酒。”冥柏殇将酒瓶抢了回来,伸手一推,将儿子推开,彻彻猛的跌倒在地上。
冥柏殇只睁了睁眼睛,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彻彻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爹地,快点醒过来,我是彻彻,我们回家。”彻彻又爬了起来,用他那嫩嫩的小手,用力拉着冥柏殇的大手,要将他拉起来,但是冥柏殇纹丝不动。
彻彻满头大汗,没有办法,他只好停了下来,他不能叫卢默叔叔或是其他保镖叔叔帮忙,他们能保护爹地的安全,但是若靠近爹地,爹地会狠狠地打他们,或者把他们辞退。
而自己来就不一样了,虽然爹地也不理会他,但是他潜意识里是知道他是彻彻的。
彻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请卢默叔叔去拿了一条打湿的毛巾来,然后坐在冥柏殇身边,替他擦脸,擦完脸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头发,和胡子,然后他趴在冥柏殇的身上,一只小手在他背上拍着,嘴里哼着类似摇篮曲似的调子。
慢慢的,他也睡着了,两父子都在这阴暗,混乱,嘈杂的酒吧的椅子上睡着了。
卢默见了,别过头去,忍住眼睛里的泪水。
彻少爷太可怜了,年纪这么小,就被送到国外学习,现在又肩负起照顾少爷的任务,如果少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吧。
亲吻()
亲吻
天亮了,彻彻醒来了,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时间到了,要开始学习了。
如果小音幻现在和他在一起,该有多好呢,他们可以一起照顾爹地。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几次,因为爹地这么堕落,他已经好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和小音幻联系过了,不知道她现在和她的夜哲幻哥哥怎么样了。
彻彻让卢默买来了早餐,塞到冥柏殇手里,但是喊了好多次,冥柏殇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他只好将早餐放到桌子上,自己吃了一些,边吃边回头看看冥柏殇,然后起身,准备回家学习,学习完再来这里看爹地。
“彻少爷……”卢默出声叫住他。
“有事吗?”
“彻少爷,不如……不如试着联络少奶奶吧,您还这么小,怎么能承担照顾少爷的重担呢?”
“卢默叔叔,谢谢你。但是,我想这些事情还是等我爹地来决定吧。照顾他是我的责任,我并不会觉得累。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吧,我知道了。”
宫。
阳光很好,微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