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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它了,那只是个心愿。”
“可是这个心愿,我把它当作一个英雄的梦想,也当作是对你的承诺。”
“无论你当不当大汗,你都一定是个英雄。总之,总之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了”
这天中午,拔过盒饭之后李睿和宁婧坐在树荫下对台词,今天一个下午安排的都是他俩的对手戏。
台词对到一半,宁婧烦躁地把剧本扔到一边,“烦死了,不对了。”
“待会就要拍了,万一出错,你不怕导演骂人啊?”
话说刘大应这老头自从当了导演之后,脾气似乎变的越来越臭了。
“出错就出错,我才不怕呢。难得今天是个好天气,我真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宁婧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体象没有骨头一样缩在躺椅里,两条绷挺的大长腿则直接往前面的小桌子上一搁,慵懒之极。
李睿同情地瞥了她一眼,站起来道:“行,你大概还能睡半个小时的午觉,待会我过来叫你。”
这半个多月来,为了抢宁婧的档期,整个剧组几乎围着她一个人转,每天少则七八场,多着十几场戏下来,确实挺累人的。
“哎,别走啊!”宁婧叫住他。
“你不是要睡午觉么?”
“想睡又睡不着,我就是想闭着眼睛让自己放松一下。咱俩不对台词,聊会天呗。”
“那,那行吧。不过我事先声明啊,别让我再讲段子了,肚子里那点货早就被你们掏光了,没新鲜的了。”李睿只得无奈坐下。
“没新鲜的了?”
宁婧有些遗憾,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不讲段子也行。哎,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你是不是看上胡婧了?”
第34章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啥?没有的事!”李睿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
宁婧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道:“你都没见过她,就凭一张照片你就认定她就是苏沫儿?”
原来又是因为这个。
李睿暗自摇头,只能信口胡诌道:“当初一开始的女主就是你,苏沫儿却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想起曾经看过的胡婧的照片。哎,宁婧姐,难道你没有发现其实你们俩的气质很搭吗?你看啊,你来自黔省,胡婧来自云省,都是来自祖国的大西南。俗话说一方水土孕育一方的人,戏里孝庄和苏沫儿都是来自科尔沁的”
李睿这么一大通云里雾里的,说得宁婧大眼睛扑霎扑霎的,她不由点点头道:“胡婧人是不错,我跟她挺合得来了。”
咦,这也信?
“就是啊!”李睿一拍大腿,道:“这就说明演员挑的合适,我这可是完全出于公心,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真的是出于公心?”
“真的!”
“真的没有私心杂念?”
“当然!”
“难道你对胡婧就一点都不动心?”
“呃”
这话李睿还真不好回答。没错,胡婧大长腿,漂亮,身上还没有一般漂亮女孩子身上的娇气,说话和气,脸上时常挂着笑容,每每看见她的笑容,李睿总会感觉很舒服。这样一个女子,你说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
可动心这种事情很难说,李睿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对同班的校花蒋琴琴动过心,拍苏州河的时候对周讯动过心,甚至对眼前的宁婧都有过一刹那的动心。但动心不等于花心,在李睿看来,动心就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看上人家胡婧了。”宁婧哈哈笑道。
得,又绕回来了,李睿只得苦笑道:“宁婧姐,你就饶了我吧,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哪能说得清呢!”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你要是真喜欢,不好意思开口,要不要姐姐帮你牵牵线啊?我可警告你,象胡婧这样的好姑娘,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姐,咱还是对台词行不?”
其实作为一个当红的女明星,宁婧算是挺不错的一个人,比如没有架子,性情直爽,跟剧组的人打成一片啦。要说缺点那就是嘴巴太大,说话没有遮拦。果然没过几天,组里就传出了李睿和胡婧的绯闻,搞的两人都很尴尬。
小姑娘本来脸皮就薄,之前说好请李睿吃饭的事,因为两人的绯闻变的遥遥无期。
而李睿呢,他实在太忙,忙到压根就没心思想这种事。刘大应对他越来越信任,正在一点一点地给他加担子,甚至把一些不重要的过场戏直接交给他来拍。
虽然他在学校旁听过导演系的课程,但那都是理论知识。而且虽说他之前在苏州河剧组,包括这次帮刘大应打了不少时间的下手,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但真正到掌控全场实拍的时候,哪怕是最简单的戏,哪怕是他的脑海里有现成的画面,还是免不了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好在这些都在刘大应的容忍范围之内,或者说老头很享受坐在监视器前指指点点,蹲在旁边的李睿脸色难看地连连点头,当老师的感觉。
当然现在还没有在圈子里混出头来的李睿,完全不知道自己能担当一个剧组大梁的那一天什么时候来到,但是他在谋划着,时刻不停地充实自己,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那一幕终究会到来的。
何赛菲老师是越剧名伶,很早就涉足影视行当。演过李绍红的红粉,陈凯哥的风月,不过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在张一谋大导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饰演的那个戏子出身,以嫉恨为性格主调的三姨太。
据说何赛菲老师在修攻越剧之时,曾对越剧中常出现的哀怨美人做过一番仔细而又彻底的研究,在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她巧使手段,以一个哭字总揽旧时女子的悲情人生,极富层次,极富意韵。刘大应正是因为看了这部电影,才对何赛菲的哭戏念念不忘。
海兰珠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也就五六集,但这个人物无论和皇太极还是和庄妃大玉儿的联系是相当紧密的,同时也是个悲情人物,对整个剧情的推动有相当大的作用,所以戏份尽管不多,却很重。
这样的重头戏,演员又是刘大应特别欣赏,钦点的,自然不可能放手让李睿拍,老头亲自上阵。
可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是越大。
“停!”
老头眉头紧锁,今天是何赛菲进组后的第一场戏,也是海兰珠的出场戏,海兰珠跟随兄长吴克善来盛京省亲,在御花园和皇太极偶遇的一场戏。
海兰珠,庄妃大玉儿的亲姐姐,早年所嫁非人,痛苦的婚姻令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失望,长期抑郁寡言。看到如今已贵为皇后的姑姑和被封为庄妃的妹妹,难免自艾自怜,一个人在御花园中默默伤心。
这个人物一出场就是悲情基调,心有哀怨。可一连拍了几条,刘大应就是感觉别扭,何赛菲的表演跟他想要的效果相去甚远。
“道具,没看花都蔫了,赶紧换一批!”
老头发泄似的大吼了一声。
何赛菲是他钦点的,又是老演员了,他不好意思骂何赛菲,只能把气撒在道具身上。
御花园嘛,就是要花多,同时用鲜花来衬托海兰珠的悲情,而美丽如捧心西施般的海兰珠人比花娇,深深地吸引了皇太极。所以现场用了很多开满鲜花的树枝来布置,可拍了差不多一上午了,加之天气又好,阳光明媚的,原本新鲜的花枝都已经快蔫了。
道具噤若寒蝉,赶紧招呼自己手下打杂的,去剪新鲜的花枝,把已经蔫的耷拉脑袋的拔了,喷水啥的。
老头发泄一通之后,走到何赛菲的身旁,耐着性子说道:“小何,你这情绪不对。海兰珠,她是寡妇,已经二十六岁了,那个时代差不多已经快人到中年了,眼看着婚姻失败,青春逝去,她心里有种悲情,甚至还有想死的念头。这样吧,他们还在干活,休息十分钟,你再好好找找感觉。”
“知道了,导演。”
看着何赛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刘大应想想心里没底,回头找了找喊道:“小李!”
李睿正靠在抄手游廊的廊柱上跟陈保国聊天呢,话说保国老师今天也真够背的,一大早就化好了妆,换好了戏服,结果等了快一上午了,还没轮到他的戏,这会儿正跟李睿小声发着牢骚呢。
“哎,导演!”
听到老头的喊声,李睿赶紧跑过来。
“去,你再跟何老师把人物特征和心态都说说,这眼前都中午了,连一个镜头都没拍呢!另外再跟大家伙儿都通知一下,都提起精神来,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这上午拍什么下午拍什么可都有计划的,上午的戏没拍完,谁也别想吃饭。”
很明显,老头这话是在敲打何赛菲。
李睿哪敢反驳呀,连连点头答应。其实他也不同跟大伙儿通知,老头这大嗓门半里地都能听得见。
第35章 调教演员()
孝庄秘史中海兰珠一共有三段哭戏。第一哭就是海兰珠出场的这场戏,悲情基调,自艾自怜,心有哀怨。
也正是因为这种基调才被皇太极青睐,这对于海兰珠来说那是悲喜两重天,惊喜过后自然才会拼命用一个女人的武器来牢牢控制住皇帝,以图把握住一个女人的地位。
第二哭,是在使权弄术、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头脑简单、多愁善感的海兰珠,逐渐变得性格怪异、心胸狭窄、持宠恣娇,放任自己的情绪向极端化愈演愈烈。这时,命运又再次袭击,又兼爱子早殇,她的失子之哭,不仅仅出于失去亲人之痛,还在于对未来的恐惧。因此,以后的她精神衰弱的症状日趋严重,行事荒唐。
第三哭,则是临死之前,海兰珠祈求大玉儿原谅,正可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的她已无自哀自怨的委屈之泪,只有欲灭泪尽的彻悟。
何赛菲之所以没有演好,李睿感觉她还是对海兰珠这个人物理解的还不够透彻,或者说功课没做好,以至于迟迟进入不了状态。
靠临场的几分钟去跟她说海兰珠这个人物特征和人物心态,从而让她进入角色显然是不可能的,李睿只能另辟蹊径。
“何老师。”
李睿走到何赛菲的身旁,这一刻的何赛菲闭着眼睛,双手支撑着太阳穴,看这意思正在体会人物当时的心情和感觉。
听到声音,头瞬间抬起,紧皱眉头,目光中充满了不耐烦,当她看清是李睿,总算是咧了咧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哦,是李编剧呀。”
李睿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何赛菲。她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按道理演二十六岁的海兰珠似乎岁数太大了。然而何赛菲却保养的很好,也许是化了妆的缘故,她的脸上看不到有一丝的皱纹。
何赛菲长的无疑很漂亮,唯独要说有些缺憾的就是她的脸型。这年头演艺圈女演员的生态普遍是鹅蛋脸,因为鹅蛋脸显得端庄大气,比如眼下最红的巩丽、宁婧、姜姗等等。而瓜子脸相对就显得比较媚和妖冶,只能演配角、反派女特务啥的。至于锥子脸那就是蛇精了。
何赛菲恰恰就是瓜子脸,而且上嘴唇比较薄,从面相看比较刻薄,加之又是戏曲演员出身,所以这些年演的角色大部分都是那些戏子、妓子或者刻薄狠毒的反派,基本上都是配角。
何赛菲的口音很重,因为是同乡的关系,李睿听起来却感到很亲切,他笑眯眯道:“何老师,您唱过黛玉葬花吗?”
“当然唱过。”
何赛菲神情有些异样,她不太明白李睿特地过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言语中还是带着几分骄傲。
想当年她可是之江省最著名的越剧团——小百花越剧团的红角,象黛玉葬花这种经典越剧选段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何老师,那您还记得里面的唱词吗?”
“这个当然记得。”
“那您唱两句特别悲伤的给我听听。”
“特别悲伤的?李编剧,你这是”
何赛菲嘴里喃喃着,目光有些不解。
“何老师,就跟您平时唱越剧的时候一样,唱两句特别悲伤的唱词。您感受一下,其实海兰珠此刻的心情应该和黛玉葬花时的心情是差不多的。”李睿耐心地解释道。
何赛菲迟迟不能进入海兰珠这个人物,但李睿觉得越剧是她的老本行,让她进入黛玉葬花时的状态应该不难吧。
果然,何赛菲眼睛一亮,忙道:“那我唱两句。”
她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站起来习惯性地比划了两下甩袖的动作,轻声吟唱道:
“看风过处,落红成阵
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
杨柳带愁,桃花含恨
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
我一寸芳心谁共鸣
”
说来也怪,何赛菲一唱黛玉葬花,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变了,配合她那幽怨的唱腔,李睿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分明就是个风姿绰约的幽怨情种!
李睿顾不得周边忙碌的场工们的诧异眼神,拍着手道:“好!何老师,一会儿你就用现在黛玉的情绪代入到海兰珠的人物当中去。”
说着,他又稍稍沉吟,拿出笔把剧本上原来海兰珠的台词划去,另外写上一句台词,道:“何老师,待会拍的时候你就念这句台词。”
他是跟组编剧,当然有权利临时对剧本进行一下微调。
何赛菲显然已经明白过来了,而李睿临时改的台词,又正好跟黛玉葬花的氛围很契合,她只看了一遍,便点点头道:“我记住了。”
李睿看看道具已经把那些新鲜的花儿什么的准备的差不多了,道:“那咱们趁热打铁,现在就拍!”
说着他也不等何赛菲回应,回头朝监视器的方向大声喊道:“导演,何老师说可以拍了。”
“道具,完事了没有?”
“好了,好了,导演。”道具催促着手下插下最后一根花枝两声应道。
“各部门准备!”刘大应大喊一声。
李睿赶紧跑回去,蹲在监视器导演身旁。
“你刚才跟她怎么说的,怎么还唱上了?”刘大应问。
“我让何老师找找唱黛玉葬花时的感觉,另外我把她的台词也改了一下。”李睿道。
刘大应听到黛玉葬花,眼睛顿时一亮道:“你的这个想法好!”
同时老头的心里暗暗后悔: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至于台词改一下,他并不在意,本子就是李睿写的,通篇下来,他都没改几个字。现在老头是急于想证实一下,李睿调教的结果怎么样?
“演员就位,开始!”
现场布置了两台机器,一台侧面带轨道跟着人物拍全景,一台正面拍近景。
何赛菲披着间淡紫色的披风在花海树丛中穿行,时不时地俯身捡拾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
“咦!”
紧盯着监视器的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这个捡拾花瓣的动作剧本上没有,完全是何赛菲的临场发挥,可能是她把自己完全沉浸到了黛玉葬花的情绪中。只是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两人都希望这一次能看到一场精彩的表演
何赛菲在一棵花树下停下了脚步,抬头凝望着树稍上盛开的鲜花。
画面切换近景。
之间她双手捧着花瓣,脸上毫无表情,一双仰望的眼睛死寂的如同一滩死水,渐渐地水汽从这双古井无波的眼中漾起。
“花儿啊!你为什么要开得这么好呢?你不知道有人会伤心的。反正春天是注定要过去的,你们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