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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响起谢翠花的声音道:“爹,谢家二伯的事让张叔去问问吧,好赖也都是一个庄子的,要是被人欺负帮帮可以,要是犯下什么事情,只能交给官府,咱们可是无能为力的。”
谢业立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张大强道:“张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要是被地痞流氓欺负,就帮着出出气,要是涉及到大事,咱们是没有能力管的。”
第166章 质问()
谢业立说完,正要接着往前走,可是谢杜氏哪能就这样放弃,连哭带嚎地道:“业立啊,那可是你亲亲二哥啊,小时候是带你玩,好吃的都给你留着,难道你忘了吗?他出了事,你就这冷心冷肺地指派个奴才秧子去应付,你还有良心吗?”
前面几句让谢业立想到兄弟之情心中一软,可后面两句就让他收起这丝的情感,不悦地斥声道:“要是不想到小时候的情分,恐怕我不会派人去,何况张哥不是奴才,他可是五品将卫。”
谢杜氏没有想到,谢业立身边小小的侍卫,竟然都是官儿,不仅又气又妒,自家一年到头累心累力,赚不了三瓜两枣不说,还要低眉顺眼地给人赔笑脸,好不容易跟着杜天华回京想扬眉吐气,谁知竟然遇见上京告他们的仇家,当天就递上状纸,并带着捕快来将人抓走,她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往永安侯来找谢翠珠求救,谁知在胡同口竟然意外遇见谢业立,于是想都没想就扑了过来。
只是谢业立竟然只派个手下去询问,定是谢翠花这个小贱人,心眼子贼多,刚才那一番话提醒了谢业立,这才打消谢业立对他二哥的关心。
于是她满腔的怒火立刻涌了上来,坐在地上哭喊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要不亲自去将你二哥救出来,你就是个孬种,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孬种,你仗着你岳丈爬的那么快,却将自家人丢在一边,只知道吃软饭,你还是个人吗?还有你那几个贱种,一点情分不讲,我可是她们的二伯娘啊,就这样冷心冷肺地挑唆你不管我们,眼看着你二哥在大牢里受苦,被人折磨,你们却吃香的喝辣的,当着官太太小姐享福,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围观的众人被这样的话说的,齐齐怒视谢业立,加之仇富心态,都认为谢业立就是谢杜氏所说的这样的人。
谢业立被气的脸色铁青,要不是顾忌他是自己的二嫂,早就派人将她拿下,可是,他不能在众人眼里这样做,双眼因愤怒变得赤红,正要不再理会打马往前走,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道:“四叔,你怎么能这样?我爹是你的亲二哥,你竟然就这样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我娘是你二嫂,都说长嫂如母,你就这样对待至亲之人?”
只见一个小妇人带着幕离,往谢杜氏身边跑去,边跑边喊道:“娘,侍卫是不是跟你动手了,咱们不怕,大不了咱们也到官府告他去,他既然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
这是好几年没有见到的谢翠凤,穿戴很是讲究,头上的珠钗插了许多,在阳光下能将人眼晃花。
她的这些话,让看热闹之人开始纷纷议论,不用听内容,只见到他们的怒容,就能猜到他们是站在哪一边的,要不是畏惧谢业立是个武将,又有那么多的侍卫,恐怕早就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谢业立实在是烦了,每隔一段时间,原来自家的亲人就要闹出点事儿来,好像不将自己挤兑回去就不罢休似的,可是他们让自己回去,并不是因为亲人之间的情感,是为了一家人的团圆,而是依仗自己的官职耀武扬威,并更快的往上爬,还是不计后果,不计牺牲掉自己往上爬。
他怒喝道:“想告就去告,随便你们,但是那些污言秽语说出来时,还是先拍拍自己的良心,那么多年谢业续身子骨不好,谁背着他去看病,谁打猎卖银子给他买药,还有谢荣豪生下后,你说自己身子不好,带不了孩子,是谁不仅伺候你月子,还帮着你带孩子,可是,你怎么样,在我在战场上用命再拼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我妻子和孩子的,非打即骂不说,还进我们屋里撬柜子偷拿绣品,你明明知道那些绣品要卖掉给孩子治病,是孩子们活命的钱,可是你却毫不犹豫地给拿走了,你这不是将我妻子和孩子往死里逼吗?既然你们想去告我,也好,我也想一桩桩一件件将事情摆出来,省的天天被你们蛮缠逼迫,实在是闹心,”说完,一挥手,带着车队就往前走去。
看热闹的人,被谢业立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得让开一条路,马车也快速地跟着咕噜噜地往前走去。
众人没有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隐情,都齐齐地闭上嘴,然后不可置信地望着谢杜氏,心说,谁说的是真实的呢?
“你胡说,那些绣品虽然是你妻子绣的,可是绣品的钱都是家里的,谁让她私藏?什么救孩子,那都是她骗你的,难道你只相信她的话,而不相信娘的话吗?你还要偏听偏信到什么时候?为了老婆孩子,竟然连爹娘你也不要了?”谢杜氏经过这些年的淬炼,嘴碴子也变得很厉害,尤其是颠倒黑白的能力比原来增长好几倍。
“是啊,四叔,我们这般求您,不就是想在祖父祖母有生之年一家能团聚么,可是有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心怀仇恨这些年,不仅挑唆您这般恼恨祖父祖母,还将我们堂姐妹之间的关系也闹的这么生分,哎,我做晚辈的真不知该怎么说,”谢翠珠的声音响起,她是听谢杜氏的丫鬟报的信,就急忙赶来,这是个好机会,要是能将谢业立逼迫回归家族就皆大欢喜,要是回不来,也将她们的名声搞臭,即便当官太太,当官小姐,从此以后也被鄙视被孤立而融不进京城后宅的交际圈里。
谢何氏作为官夫人,自然不好站出来与晚辈理论,即便现在离开这里,也会被人觉得自家理亏,有种灰溜溜逃走的意思,大姐明年出嫁,不能弄坏名声,二姐冲动,容易掉进别人设下的圈套里。
谢翠花安抚地拍拍娘亲和姐姐,也不带幕离,直接跳下车,她年岁小,所以摆出粉嫩玉雕的小脸,很让人信服。
“谢姨娘,我有几个问题请教,如果您敢回答,说明您心中不虚,说出的话是真实的,如果不敢回答,那么就是肆意辱骂朝廷官员,可是要承担责任的,大齐律法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谢翠花对谢翠珠说完,又对谢杜氏道:“这位谢家婶子,能说说谢家二伯因何事被抓?是因为被冤枉呢,还是仗势欺人谋夺人家家产,被人告上公堂的?”
第167章 见面()
由于人越聚越多,所以听完谢翠花的话后,议论声也越发的大了,那胆大的人忍不住好奇地道:“是啊,这位大嫂,你不是来求谢将军帮忙的吗?先说说你丈夫是为什么被抓的啊?”
谢杜氏本性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这几年吃了不少亏后变得聪明些,可是被谢翠花这样一激就原形毕露,立刻道:“当然是我们被冤枉啊,那个贱人竟敢勾引完你二伯父,还倒打一耙说你二伯父仗势调戏与她,哼,不让她倾家荡产难消我心中的仇恨。”
她的话立刻一片哗然,原来站在她那边的人,立刻觉得这女人面目可憎,别管怎么样,让人家倾家荡产那可是最恶毒的手段。
还有一部分人眼里露出鄙夷,你丈夫在外面风流快活,调戏良家妇女,你还在这傻乎乎地替他抱冤,还真是蠢笨而又可笑之极。
谢翠凤忙小声阻止道:“娘,别乱说话。”
众人见到这件事越发的热闹,就更加感兴趣,有人开始假好心地,对谢翠珠提醒道:“这位夫人别担心,谢家小姐年岁这么小,问的问题不会太难,回答一下也无妨,省的被人说成以下犯上,辱骂朝廷官员就麻烦了,那可是要被杖刑的。”
听说要被杖刑,谢翠珠先是害怕了,她可不能担上这个罪名,杖刑是要被脱下外衣,按在长凳上打屁股的,一个女子这般,别说侯府容不下她,就是杜天华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一脚踢出来。
她心里打着寒战地想,谢翠花可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古灵精怪还心眼子特多,是不是用问话设下圈套让自己往里钻啊?
不行,我可不能上她的当,于是她浅笑地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难解之事还是回家说的好,都说家丑不能外扬,六妹不会这般不懂事儿吧?”
她之所以喊六妹,是按照谢家里面的排行所论,加上家丑不外扬的老理,来给自己不回答问题做借口。
“谢姨娘,不知六妹这称呼是从哪里来的?我在家行三,从不知上面还有三个姐姐,”谢翠花满脸懵懂地道。
“咳咳咳咳,我们都是堂姐,在谢家里就要这样排行,你小…。”谢翠珠答道。
没等谢翠珠说完,谢翠花抢着道:“我记得六岁的时候,因为你们听信谣言,说我爹叛国,立刻地将我们一家除族,当时情景我可还记得的,娘亲带着我们跪在祖父祖母面前哭着恳求他们,别将我们一家赶出去,等我爹从战场上回来再说,可是,你们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我们赶出家门,一点不在意地在族谱上将我们一家名字勾去,这件事当时在杜家庄可是很轰动的,以至于周边平定县、西岩县许多人都知道,谢姨娘,你要是忘了,可以请这片区域任何一个人来作证。”
谢翠凤生气地辩驳道:“那是有人设下圈套,故意挑唆我们与四叔的关系。”
“好吧,你们在我爹生死不知的情况下,只听谣言就将我们妇孺幼小赶出家门,还不管我们的死活,全因为被人挑唆上了贼人的当,可是,你们设计暗害我娘,想将我大姐送给傻子做童养媳,应该不是上谁的当吧?”谢翠花对着谢翠凤说完,转头对着谢翠珠问道:“这件事还是杜侯爷亲自处置的,你二舅被杜侯爷杖刑,因你大舅没有及时救治导致他死亡,这样的大事,谢姨娘不会忘了吧?”
听到这席话,众人议论声更大了,先是儿子生死不知之时,只因为听信谣言,就将儿子的老婆孩子赶出家门不说,还直接除族,真是让人齿冷,可在这之前,还要将孙女送给傻子做童养媳,这件事就更说不过去了。
谢翠珠没法辩驳,因为谢翠花不仅将事情简单描述,还提供人证物证,尤其是还是侯爷处置的,她现在可是侯爷家的儿媳妇,总不能说公爹处事不公吧?
谢翠凤也不敢辩驳,因为她曾经被那傻子浑身摸遍,要是被人知道了,华家二老爷定会将她卖掉。
谢杜氏想狡辩两句,可是谢翠凤哪里敢啊,她娘嘴上没有把门的,说不定将事情暴露的更多,到时想挽救也没有办法了。
谢翠珠不愧为身经百战,别看小小的年龄心思深沉还反应迅速,她施施然地走到谢业立不远处,直直跪下道:“四叔,我替祖父祖母给您道歉,请求您大人大量,别在跟老人计较,他们已经知道错了,”说完就用帕子捂住口鼻小声啼哭起来。
谢翠花没想到谢翠珠能来这一手,表面上示弱,实际上是以退为进,如果老爹依然不理会,定然会背上不孝的恶名,如果老爹理会,势必要原谅谢家人所作所为。
谢业立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是铁石心肠,也想有喜事跟亲人分享,有烦事找兄弟帮忙,可是几次三番地这样伤害强逼,他不敢在奢望这样的亲情,也不敢回到谢家承受更恶劣折磨。
想到这,他一咬牙,即便被世人骂他不孝,即便因不孝恶名而丢官,自己也不能在回去了,经历生死之人,最渴盼就是安稳生活,什么虚名什么荣华都不如平淡生活来的珍贵,何况身为男人,总要护住妻儿的,那样的家,妻儿回去还不知被怎么磋磨。
他刚要开口,就听一少年的声音响起道:“谢姨娘,你虽然不是正妻只是姨娘身份,但也算是出嫁女,应该代表不了谢家老太爷老太太的意思,还是别在这跪着的好,何况你现在是杜家人,以姨娘身份毁坏永安侯府的声誉,想必你是承担不起的。”
谢翠花回头看去,只见杜轩宇穿着墨绿色袍服,腰扎玉带头戴玉冠,虽然外表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但是那气势那周身气度,加之俊美的容颜,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这家伙两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谢翠花眼珠子不转地欣赏着,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精致的眉眼,陌生的是那威严的气势。
傻小子跟着武阳王还真没有白学,瞧这模样儿,让周围的议论声迅速地静了下来。
第168章 插言()
杜轩宇说完后,也静静地望着谢翠花,两年多没见,小丫头也长大了,不仅个子抽高不少,就是小脸也不在是圆嘟嘟的,即便还有点婴儿肥,但是少女的模样已经显现出来。
看到现在谢翠花的模样儿,能想象到她长大的样子,不由得心猛地一跳,一股柔情从心间荡漾出来,游走于全身。
他眼神温柔望着谢翠花,就是这样看着心中也带着无尽的甜蜜。
郭兰馨跟着父母过来探望杜侯爷,马车被阻拦在这里,没办法只能停下,原本想远远地等待处理完,在往胡同走,可是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富家公子,还成队的骑着自行车来看热闹。
这种东西,她在前世是不曾见过的,听说这是杜轩宇找到奇巧工匠研究制作出来的,在前世,杜轩宇可不知道挣钱,只知道花前月下,这一世他变化简直太大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自然趁着杜侯爷病重之时,与杜轩宇见面了解一下,只是没想到竟然在胡同口被阻隔。
原本母亲想先回去,可是人太多,马车调头都难,只能坐在车里等待事情解决后,人散开再说。
可是在马车里实在是憋闷,就打发小厮去探查消息,没一会小厮回来一五一十的禀报,郭兰馨立刻就动了心思。
她瞒着母亲带着丫鬟下了马车,在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争吵现场。
当她看见笔直站在那里的谢业立,突然想起,前世这个谢将军可是没有家眷的,当时杜天翔还想用婚姻将他拉拢,只是他曾发誓说,这辈子只守着亡妻,不在续娶,这才让许多想联姻之人打消念头。
后来听说他主动请缨去了南岳,好像战死在那边,而这一世他不仅没有失去妻子,还升了三品武将,并在京城扎了根。
前世今生,变化太大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的呢?
当她看见杜轩宇双眼柔情地望着谢翠花,似乎想用眼神传达思念或是问候,再看谢翠花也是如此,微笑地望着杜轩宇,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开始眉目传情了。
她心里不由得一滞,像是被什么堵住呼吸,又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而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会这样?是对杜轩宇动情还是因为前世那事而不甘?
不管哪种,都让她很难受很难受,在杜轩宇开口说完话,又见谢翠珠站起规矩地退到后面,而杜轩宇与谢翠花彼此浅淡的会心微笑,让她更是痛苦难当。
她的心绪五味陈杂,眼眶不争气地开始发酸,好像下一刻就要落泪般。
她长吸一口气,又微微仰头,将这酸楚驱散开,然后强制保持冷静的口吻开口道:“谢将军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对于生死都看的透彻,胸怀应该很宽广,怎么这点恩怨就过不去呢?何况还是亲人之间的恩怨,不至于比敌人还要刻骨仇恨,不依不饶吧?”
她说话很突兀,像是突然插一杠子,又像是跨越杜轩宇这一段,将前面的争端续接上,口吻里明显带着挑唆嘲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