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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赵氏羞得没脸出门,谢杜氏则被丈夫勒令在家,不许她出去丢人现眼,两个孩子也被强制留在家里,否则出去被笑被指指点点,跟着长辈没脸。
谢萍躲在屋子里正焦虑担忧呢,一方面怕老爹回来被惩罚,另一方面则怕自己名声受损找不到好婆家。
她很后悔,当时听到二嫂撺掇娘亲就该阻止的,也是被那点银钱蒙了心,才鬼使神差地跟着去干了那丢人的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知爹回来怎么发火生气咧。
果然,谢老爷子进屋后,顾不上洗脸换衣,就开始喝问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谢赵氏与谢杜氏为了减轻自己的过错,将责任都推到谢何氏身上道:“要不是她喊有贼,让田家媳妇子报之族长,外人怎么会知道?”
老爷子清高一辈子,竟然被这个婆娘拖累,还在这关键时刻,丢了这么大的人,气得将桌子上粗糙的茶杯扫落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谢赵氏谢杜氏同时哆嗦一下。
“你们。。你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咳咳。。”谢老爷子被气得剧烈咳嗽起来,婆婆连同二儿媳妇一起撬四媳妇的柜子,偷拿绣活,这这这。。竟然发生在自己这耕读之家里。
读书人对于名声是怎样的重视,科考不仅只看成绩,还要看名声,一旦名声有污,想在入仕可是难上加难。
他咳着咳着就感觉嗓子一甜,随之一股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他急忙用袖子捂住嘴,果然猩红色印在袖子上面。
这一幕被谢荣光看见,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喊道:“祖父吐血了,祖父吐血了。”
谢赵氏吓得面如金纸,无措地哭嚎起来:“老头子,你可不能有事啊,撇下我们这一大家可怎么办啊?”
谢老爷子本没觉得有什么事儿,被她这样一喊,心里反而紧张起来,头立刻发晕随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家里一下乱了,还是大伯娘冷静,急忙让老五谢业成出去找庄子里的大夫,又让老大将老爷子送到炕上躺下,这才安抚好婆婆,让婆婆准备好银钱抓药就医。
提到银钱,谢赵氏顾不上老爷子的病,立刻反过来朝谢刘氏要钱:“给你们去科考用的盘缠没有剩下吗?”
“娘,你可就拿了二十两银子,这么多人的挑费,哪里够用咧?这不,我娘家还搭了十两银子咧,”谢刘氏一脸的苦恼,还有一丝家里总往婆家贴补的心疼和愧疚。
谢赵氏有些不相信,不是住在刘家吃在刘家吗?最起码住宿费能省下吧,怎么都给花没咧?
不过现在不是争吵这些的时候,因为大夫已经来了,看完病就要抓药,钱可是要先付的。
老爷子被大夫扎了几针就醒了过来,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怒极攻心,吃几服药调养一下即可,只是以后别在让老爷子生气了。
见到老头子没事,谢赵氏放下心来,可是掏钱的时候很是心疼,这可是她私房钱,是为了应急用的,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想拿出来用的。
老爷子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段时间,还是让老大家的当家吧,以后你就别出门了,省的给孩子们脸上抹黑。”
谢赵氏没有想到,老头子不仅剥夺掌家权,还将自己禁足,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严重了?自己不掌家怎么给儿子和女儿置办婚事?怎么给小女儿存下嫁妆?老头子是不是病的糊涂了?
她刚要说话,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接着道:“老二家的除了干活之外,也不许出屋闲逛,在闹出事端,你就回娘家去吧。”
谢杜氏惊恐地瞪大小眼睛,她没想到公公竟然说出这般残酷的话来,回娘家,那可是被休啊,就因为这点小事?还是自己帮着婆婆承担罪名的,怎么就说出要休自己的话咧?
她望向婆婆,希望能得到婆婆帮着说点好话,可是让她很是失望,谢赵氏像是想什么事,低垂着头没理会她的求助眼神。
第14章 消息()
丈夫不在家,现在没有人替她说话,这时她有点体会谢何氏的艰难,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怨恨,要不是她喊什么抓贼,怎么会引来田家那一家人?
谢杜氏在心里又给谢何氏记了一笔。
谢老爷子并没有责罚谢萍,毕竟是未嫁女,要是在惩处,岂不坐实她也参与此事,那以后谈及婚事可就更难了。
谢翠花并不知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上完香,依偎在谢何氏怀里看着古代镇子上热闹熙攘的景象。
镇子名叫两担子镇,说是很久之前有两个兄弟,为了贩卖山里的货品,就担着担子翻山越岭来到此处,由于这里是交通要道,虽没有人烟,但是路上行人却也不少,他们就在路边贩卖山货,后来,两兄弟挣了钱就从山里搬出来,在这盖房子开饭铺客栈,经过发展成为现在的小镇,就此取名为两担子镇,寓意这个小镇是用两个担子挑出来的。
果然街上来往的除了赶集本地人,最多的就是商队,装着货物的骡子车马车很多,虽然将镇子的经济带动起来,但也将街面上弄得很是脏乱,尤其是动物粪便,地上到处都是。
不少背着粪筐的小孩或是老人,在商队过后,就上前将地上的粪拾起来,这是也是填补家里肥料不多的一种办法。
两担子镇所选的位置很好,正适合打尖住店,所以一早上,休息好的商队就都吆喝着开始上路,将镇子吵得喧闹异常。
谢翠花虽然不是什么经商高手,但是对于镇子这一特点还是让她的灵感闪现,这里就像是旅游城市,只要带着本地特点的东西一定很好卖。
果然,就见路边有兜售山珍或是动物皮毛的,看样子是山里人出来卖东西了,要是卖不出去,还可以卖给镇子上的货栈,只是价格要低的很多,毕竟货栈要中间赚差价。
大姐见到这样的情形,小声叹息地对二姐道:“要是爹爹在家,就是打的那些兔子和山鸡,也能卖不少的钱,”声音带着惋惜带着思念。
杜三婶也听到大姐的话,摸摸她的头道:“三年了,西边那边战争也该结束了,你爹爹快回来咧。”
这句话,像是黑夜里的灯火,将谢何氏娘四个心里照亮,二姐最明显,焦急地抓住杜三婶的衣襟问:“杜三婶,杜三婶,是真的吗?”
杜三婶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道:“有点风声,但还不能确定,不过应该快得到准信咧。”
杜三婶长得富态圆润,这在此刻乡村里很是罕见,用她的话来讲,喝点凉水都长肉,不过她的性格也属于那种心宽体胖之人。
她年岁也就在二十七八的样子,圆圆的脸一双笑眯眼,即便不笑,可是看着她的眼形也是笑的,因为这样的特点,在杜家庄很有人缘。
杜三叔的爷爷是与杜将军的爷爷是堂兄弟,算是很近的亲眷,当年杜将军打出名头来,庄子里的亲戚就都想着跟着也混出点名堂来,所以杜三叔的爹爹去了战场,只是运气不好,还没有立下战功就先阵亡,为了补偿他家,杜将军帮着买了不少的田地,只是杜三叔的小叔是个赌徒,将家里的田地祸害不少,由于杜三叔家孤儿寡母的,又有老爷子闹着拦着不让分家,待老爷子过世后,家里田产所剩无几,分家后,杜三叔家也没有落下多少。
好在杜三叔哥两个都很齐心,将家里的日子过的在庄子里算是不错的。
杜三婶的女儿杜明月九岁那年,就跟着谢何氏学绣工,这是杜三婶主动上门求来的,她是为女儿考虑,即便以后出嫁,自己有了手艺日子就不会过的太苦。
其实有这样想法的人家很多,只是都不愿意跟谢赵氏有牵扯,当然这里面还带着杜家人或是本地人的高傲,不愿意低声下气向外来户相求。
杜三婶不管那些,她觉得谢何氏人不错值得交往,何况还能教自家女儿绣技、礼仪、规矩,这样一举好几得的好事怎能错过。
就这样,谢业立走了三年,也多亏有杜三婶在旁边罩着,谢何氏在家里才能安稳度过。
前两天听杜家大院管家说,杜将军利用西边大雪封路,将前朝乱军与匈蒙人的联合破解,想着在开春之际逐一击破,只是目前还没有得到成功的消息。
几个人边说着话,边来到绣坊。
绣坊店面不是很大,但是在镇子上算是最有规模的,柜架上摆着各色绸缎,墙上还挂着做好的成品衣裙,上面绣着的花儿鲜艳而灵动。
见到谢何氏来到,绣坊老板娘很是热络,看得出娘亲的帕子卖的很好,毕竟这里地方小,能找到绣工好的人不容易。
果然,谢何氏绣的帕子手工费不低,每块二十文钱,难怪奶奶和小姑都这般眼热,一块帕子就能买一斤肉还富富有余。
为了笼络住谢何氏,绣坊老板娘收大姐谢翠娴的帕子给的价格也不低,每块八文钱,共十五块,大姐第一次挣了一百二十文,小脸兴奋的绽放光彩,恨不能马上回家在多绣出来几个才好。
她拿着这些铜板时,小手都有些颤抖,用帕子细心包好,放在自己的袖囊中,紧紧抓住后对着两个妹妹道:“大姐今天请你们吃肉包子。”
杜三婶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逗着大姐道:“只请你两个妹妹,我和你娘咧?”
大姐有点害羞,小脸红彤彤地道:“当然要请杜三婶和娘咧。”
卖了绣品,谢何氏挣了五百多文,拿出二百文还给杜三婶,剩下的就买了鸡蛋和白面放在杜三婶家里,以后孩子要是吃不饱,就去那里填饱肚子,也省的孩子饿的面黄肌瘦的,尤其是谢翠花,年龄小身子骨弱,要是总是吃不饱,恐怕下次得病就救不回来了。
哎。。你女儿其实这次就没有救回来,谢翠花听着谢何氏跟杜三婶念叨的话,心里哀伤的嘀咕着。
几个人刚采购完,就见杜三叔赶着车子正四处寻找着她们,见到她们身影后,竟然一扫原来的憨厚沉稳老实模样,手舞足蹈兴奋地喊着:“明山娘,好消息好消息,西北大捷西北大捷,杜将军又打了胜仗咧。”
第15章 祈盼()
这句话像是一个炸雷,让街道喧嚷声停歇两秒,随后像是传染般,鹦鹉学舌般,将这最新消息传播出去。紧跟着,人们就像股潮水涌了过来,将杜三叔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询问详细情况,这些人中间有走货的商人,有本地的店家,还有许多的布衣百姓,想必家里有人去当兵,顺便打听打听消息。
杜三叔从没有这般被众星捧月过,黑红的脸膛冒起了油光,额头都是汗,却不顾擦拭,只是重复地说着一句话:“我也是刚听说的咧,是杜将军祖宅里的管事告诉我的咧。”
杜三婶与谢何氏她们被挤到街道另一边,站在铺面门口看着杜三叔,两人笑得是前仰后合的。
由于消息不多,没一会大家又都散了,虽然没有问出详细消息,但战争结束是人们心中最大的祈盼,脸上皆难掩兴奋和激动,又步履匆匆地各自忙活去了。
有了这个好消息,又看时辰不早,几个人也不在镇子上吃饭了,谢何氏就买了几个肉包子,让孩子们坐在牛车上先吃点垫垫,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过,谢翠花将包子塞到她的嘴里,也应付地咬了一点,想必连啥滋味都没有吃出来,然后接着眺望远方,抿嘴微笑着。
看样子娘想老爹了,也不图老爹立不立功啥的,只要安全回家就行,到时想办法分家,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与杜三婶分开时,谢何氏还是将一小篮子鸡蛋提了下来,虽然昨天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今天卖了钱不交到家里,总要买点东西回来。
“你不是买了两颗大白菜和一些土豆吗?怎么还要拿这些鸡蛋?”杜三婶有些不愿,拦阻道。
谢何氏无奈地摇头道:“算了,总归现在还没有分家,我卖了多少钱她们是知道的,不买点东西也说不过去。”
“你以为你买了东西回去,她们就能消气吗?回头吃你的喝你的,还依然骂你,”杜三婶难得脸上不带笑容,按住鸡蛋不撒手:“这个不是给孩子们补身体的吗?你拿回去,孩子吃什么?”
“不是有了打胜仗的好消息吗?想必立业也快回来了,权当提前庆贺,快给我吧,”谢何氏拍了拍杜三婶的手,叹气地道。
杜三婶还想说什么,就听庄子口不远处有男孩的喊声:“爹。娘。”
谢翠花望去,只见两个男孩快速往这边跑来,大的有八九岁,小的则六七岁,这是杜三婶的两个儿子,杜明山杜明河。
两个小家伙很有礼貌,虽然微喘但还是叫了人,紧跟着杜明山又道:“谢四婶,谢爷爷带着谢大伯他们回来咧。”
谢何氏一听,不由得一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说要在县城多住上一段日子,尤其是大伯一家,临走的时候,可是说直接住到府试和院试时间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她急忙问道:“可看见谢大婶了?”
杜明山点头道:“看见咧,还有翠珠姐,翠玉、翠凤姐,荣光大哥也回来咧。”
谢何氏心神不宁地用手摸摸杜明山的头,道了谢后,就要回家,杜三婶给她鼓劲并安慰地拍拍她的胳膊,没有说话,将鸡蛋篮子放在牛车上,将自家买的一条肉放入谢何氏背篓里。
谢何氏想推,却被杜三婶眼神阻止,只好笑了笑,拉着女儿们往家走去。
娘四个心里都很是忐忑,昨天的事情,老爷子定已经知道,只是不知他是什么态度,是向着自家还是向着奶奶和二伯娘。
谢翠花不忍心看到娘亲、大姐二姐紧锁愁眉,就装着无知欢愉地道:“爹爹快回来咧,爹爹快回来咧。”
有了打胜仗的消息,想必爹爹就要回来,在这关键时刻,老爷子不会迁怒,不会再惹出庄子里人的非议,何况,这件事谢何氏是受害者,是为了自卫,只是自卫方法让谢家丢尽脸面。
为了维护谢家人的脸面,就让自家娘亲吃哑巴亏,那还是丢脸的好,谁让你们先做那下三滥的事情咧。
不过,以后生活应该越发的谨慎,谢赵氏和谢杜氏定会给穿小鞋的,老爷子这次假如不处罚,心里也存着疙瘩,即便看见那婆媳俩挤兑谢何氏,也不会站出来说什么公道话,除非爹爹回来,日子方能轻松些。
想解决根本问题,最好是分家,可是,用什么办法分家呢?
谢翠花这句话喊完后,谢何氏脸上涌现笑容,大姐二姐也忘了回家的恐惧,接着谢翠花的话叽叽喳喳地畅想起来。
快走到大门口,就见田家大嫂在她家门口张望,见到娘四个的身影,立刻快步走过来,拉住谢何氏的衣袖,急急地小声道:“你家老爷子处罚你婆婆咧,说是没有管教好儿媳,该在家做反省,你大嫂现在掌家咧。”
看样子老爷子还是要维护老太太一些脸面的,对外竟然这般说,也是,如果坦言说出是老太太所为,那么大伯五叔大堂哥,哪还有脸去考秀才咧?
谢何氏脸上的笑容褪去,眉头紧跟着皱起来。
“你大嫂可是有弯弯绕的人,不像你婆婆,只会张嘴骂人没啥心眼子,你可要小心咧,对了,老爷子被气得吐血咧,要是有什么事,恐怕你就成为谢家罪人咧,”田大嫂一脸的担忧,不过这些只是表象,芯里却是想看到更多的谢家热闹,所以话里话外带着些压力或是恐吓。
谢何氏当然了解她的为人,只是感谢她的提醒,并没有多说,就跟她告别,带着三个女儿走进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