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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项飞突然觉得每个场景里的人物都有些单薄，把每个场景里的人物数了数，他有一个重大发现——老胡和李奇没在现场，甚至根本没出现！为什么会这样呢？顺着往下想他得出很多答案！
正思考这些答案那些比较靠谱，闭着眼睛的项飞突然听到一阵楼梯响，一个骨碌爬起来，穿上拖鞋站好！
“九爷！”
“坐！不要拘束！”九爷的态度与以前截然不同。
等九爷坐在沙发上，又招呼了项飞一次，他才坐在边上等候对方说话。
“小伙子，谢谢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女儿，这一天不白过！只是让你们受委屈了，我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你一个耳光，不疼了吧？”
“不疼了！是我当时说话语气太硬，让您觉得不舒服了！我错了，九爷！”
九爷摇了摇手：“不要老那么拘束，对了，你和我女儿关系很熟吧？她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有哪些爱好呢？”
这时候的九爷像极了一位普通父亲，让人觉得格外亲近，项飞知无不言地把自己对钱落梅的了解和盘托出。
“我这女儿这么大了，怎么还没结婚有娃娃？按说我早该做外公了，不像话！”九爷嘟嘟囔囔地说道。
项飞不敢说钱落梅被骗的那件事，这九爷发起火来，他可担待不起，不过他想到另一个人：“九爷，其实有一个合适的人，但是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有点特殊！”
“身份特殊？什么身份？”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九爷摇了摇头，自嘲地笑起来：“这电影里的情节还真能发生，我女儿的对象竟然是个警察，精彩！精彩！”
“还不是对象，只是目前来看是比较合适的人，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起长大，算是发小！一直关系很不错，有时间也一起打打羽毛球，也就这样！”
“罢了！罢了！我既然都没打算认她，当然也管不了他的人生大事！随她吧！”九爷喝了一口茶水，咂摸了下味道：“项飞，你人很聪明，也是我女儿的好朋友！我给你一个选择，离开我或者辅佐我，选哪一个我都不会为难你！”
第189章 九爷的疑惧（）
一直想着解救大家于水火，没想到自己也因此得以抽身。
毁人者自毁，救人者自救——这句话很有道理。
来到九爷手下本不是自愿，既然有离开的机会，当然求之不得。什么ktv经理、黑社会新贵、无间道角色都统统见鬼去吧！
这样的生活要不别进来，要么有机会赶紧逃出去，否则人生都是灰暗的！
“九爷，我选择离开，你知道我进来也是被迫的！我想找回以前的生活！”
“是啊！我也想找回以前的生活，你还年轻可以回头，我们这些老菜帮子回头的话，颈椎都能扭断了！”九爷拍了拍项飞的胳膊：“你的选择是对的，离开以后帮我好好照顾落梅，这世界上我亏欠不少人，唯独欠自己的女儿最多！”
项飞点了点头：“好的，九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九爷看起来比较为难，抹了一把脸：“本来你什么时候走都行，但是当前我这边人手有点短缺，你再帮我一个月可以吗？不让你做任何违法的事，只是用你的脑子帮我出出主意，想点事情！”
“是老黄和李奇的事情吗？”
“看来我的眼光没错，你确实能帮我！”对于项飞的猜测，九爷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毕竟有之前的印象在那放着：“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两个人肯定有鬼，在瞒着我做些事情！”
“九爷，水至清则无鱼，咱们这样的组织底下人捞点钱很正常。只要不影响大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最好的选择！”项飞自作聪明地说道。
“项飞啊！你虽然聪明，却没有太多阅历，认识不到人心的歹毒和险恶！如果像你说的，他们只是捞点钱，我何必这么小心谨慎？在他俩的怂恿和蛊惑下，和我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只剩下贺平和他们俩，原先我还没察觉！直到前些天，我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而老黄和李奇越走越近！”
“但是马仔都是您管理呀！他们没兵干不成什么坏事吧？”
“名义上归我约束，谁知道暗地里的人心向背啊！”九爷脸上一片悲凉，疑惧让他看起来无比脆弱：“李奇一直是马仔队的队长，这里面肯定不少人听他话！”
“我听平姐说，李奇很小就开始跟着你，一直忠心耿耿！按说不该有什么贰心才对！”
“忠心？咱们道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忠心，不要相信什么电视剧、电影，忠义仁孝在黑社会根本就不存在！进了局子都抢着戴罪立功、出卖兄弟！”
“李奇跟你那么长时间，就没有一点情谊？”
“或许有一些，但是更多的是厌烦！你做任何事，这个世界都有两种人，两种态度，看不顺眼的人对你不屑一顾、怀恨在心，稍不称心就会背后捅你一刀；认同你的人对你感恩戴德、心存感激，哪怕你打他、骂他，他也会当成对自己的打磨，锻炼！”
“李奇是前者？”
九爷点点头：“他天生顽劣、狠辣，我打过他很多次，他的那些义齿都不知道换过多少次！但是越打越皮，一点长进也没有，不仅如此，我还觉得他在记我的仇！”
“既然这样，九爷，你打算怎么做？”
九爷拿起茶几上的两个健身球，兀自团弄了一阵：“你说该怎么做？”
“敌不动、我不动！咱们还不了解他俩到底有没有反心，如果有，有多少成员？能翻起多大的波澜？背后有谁在支持？这些我们都不知道，贸然采取行动太冒风险，不如小心观察，随机应变！”
“你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吗？”九爷盯住项飞的眼睛！
“平姐是哪边的人，我就是哪边的人！毕竟我住在平姐家，九爷，您不会也怀疑平姐吧？”项飞应对自如地说道。
九爷脸上舒展开，哈哈大笑几声：：“开个玩笑而已，不相信你又怎么会跟你说这么多，现在你就是我的智囊！只要平叛成功，你将取代老黄的位置！”
“九爷，一个月后我是要走的！”
“对对对！差点忘了！我是爱才啊！虽然现在不能离开，但是以后和落梅那边的联系你随意，我不会再干涉！”
项飞点了点头：“谢九爷！另外我那女友擅自暗访的事，我也再向您道个歉！”
“你是该给我道个歉，她这么一闹，我就得搬家！人员设备、选址，可够我忙活的，回头劝劝她，这么危险的事以后少做！也就是遇到你，不然她的下场会很惨！”
“谢谢九爷，我会警告她的！”项飞搓着手指、脸上谄笑着：“九爷，要不我现在去警告她！今天请一晚上假您看可以吗？那边的人好久不见，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去吧！也帮我看看落梅有什么需要，回来告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这丫头！”
“好嘞！”
项飞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水云间”驶去。路上，归心似箭的项飞一个劲催促开车师傅，差点把人家惹毛了！
看到项飞出去，九爷的司机来到他身边：“九爷，这个小伙子可信吗？我总觉得哪有点不对劲，这么年轻，肚子里就这么多花花肠子，不是好事！”
“没办法，多事之秋、用人之际，目前拿出手的也就这个小伙子，其他人不是信不过就是没能力！”
“黄爷和奇哥的事有哪么严重吗？我看他们也没什么不轨的举动，相反都对你言听计从的！不像背叛你的样子，咱们会不会估计错？”
“小虎，我在道上混了快三十年了，你知道为什么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那就是未雨绸缪，这还是王芳教给我的成语，就是在事前一定要做好准备，各种准备！这些年，我一直在念叨！也用在了自己的事业上，很管用！”
“好吧！但是您重用项飞也行，是不是想办法考验一下他，关键时刻用人可不能马虎！”
九爷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
第190章 再入“水云间”（）
来到“水云间”，已经下午六点钟。
夕阳刚刚褪去满身的焦躁，在微风的吹拂下，逐渐沉静下来，打着哈欠把眼睛周边揉的通红，疲惫的身躯只想躺在高山下面，好好休息一晚。
爬山虎依然郁郁葱葱，一阵风吹过，绿色的叶子不断颤动，好像一只只附在墙体上的翠鸟。
远远望去，什么都没变，去年这时候刚来，现在又要重新进去，谁在里面等着自己，他又去里面做点什么呢？
这些都不用细想，太浪费时间，直接走进去便好，这里是“水云间”。
旋转门撤掉，换成了崭新的电动门，只是没人出入，一眼望去，一片湿漉漉的狼藉。
从天花板的音响里流淌着动人的乐曲，和一楼的狼藉、纷乱很不协调。
仔细听，二楼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好似乐曲里的鼓声，却比它连贯、低沉。
项飞踩着楼梯来到二楼，循声而往，在书架旁边的排凳上找到了声音来源——老优。
这呼噜声打得都快跑出“水云间”了，项飞摇了摇头，嘟囔道：“佩服佩服，真是几百年难遇的奇才。”
没理老优，继续在书架里穿梭。
相比一楼，二楼已经被收拾的有模有样——地上的水被拖干净，散落物被捡拾起来，只是书籍仍然湿着，估计晾干也失去了原来的样子，只能打折销售！
“落梅姐，这书架上的书太多了，咱们今天估计搬不完！”
“搬不完就明天搬，不着急，不过也不能时间长了，要不然油墨沾在一起字都看不清，也就没用了！”
循声望去，钱落梅和董璐从楼顶刚下来，身上极其狼狈，水汗混在一起把衣服打湿贴在身上，看起来很难受。项飞正想跑过去，却转念一想，钻到了书架后面，想和她们开个玩笑。
“这老优竟然睡着了，我去叫他！”董璐也循着呼噜声看到口水直流的老优。
钱落梅摆了摆手：“算了，让他休息会吧！今天事情那么多，又干了不少活，累得够呛！”
“好，咱们去那边，省得吵到他！”董璐指着项飞那个方向，和钱落梅一起走过来。
两个人走到书架下面，也累得直接坐在地上，拿起手边的两本书轻轻翻看。好像这样也得不到充分休息，便把书放起来，一起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说起了话。
“你和张放分手了？”
“嗯！昨天刚分的，在一起又不合适，何必在尴尬中苦挨日子？”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合适的？我还一直有你们必成眷属的错觉！”
“或许一开始就不合适吧！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合适是什么样子，就把不合适的日子当成合适来过，在自己的心里还挺美！后来，张放说到婚姻、谈到家庭，我们两人的观念相差很大，一直在互相包容、迁就，几乎为对方把自己变的面目全非！”
“也对啊！哪对情侣在一起不得经历磨合期？观念也不可能全部一样，互相改变是一个必经的程序！”
“这点我倒是认同，两个人在一起必须互相抹掉对方的棱角，才会契合、才能彼此舒服的在一起。但是我和张放不一样，我们在一起磨的不是棱角！”
“那是什么？”
“生命，我们之间没有可磨的棱角，便把本体怼在一起互相消磨，再磨的话他不成他，我也就不是我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分开好，放开对方也就是保存自己！”
“你们在一起半年多了，怎么这时候才有勇气放开？”
“量变引起质量吧！总有一个爆发的点，上次他让我去他家，我没去，还拒绝了他爸给提供的实习单位！其实就是在抵触、在觉醒！只不过没有勇气否定自己的选择，总觉得既然选择了无论什么样都得挨下去！”
“但是你没有挨下去，什么让你改变了自己的原有想法？”
董璐沉默了好长时间，叹了一口气：“我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不管不顾，干净利落地和张放分手！我想和他在一起！”
“项飞是吗？”
董璐睁开眼睛，侧转身看向仍闭着眼睛的钱落梅：“落梅姐，你怎么知道？”
钱落梅嘴角弯出一抹微笑：“其实我早就知道，只不过那时候项飞有白雪，你跟着张放，没法说！”
“你早看出来我喜欢他？喜欢项飞？”
“嗯！很难看出来吗？当时大家一起玩游戏，不少人都在往里面投钱，包括我、白雪、田海、杜新鹏还有张放，但是你只对一个人发过火，就是项飞！不仅如此，白雪纵容项飞买道具的时候，你甚至都和自己闺蜜翻了脸。这样还不是爱一个人的话，世界上还有爱吗？”
“落梅姐，你真该早点说出来，点醒我！这样，大家都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
“你错了，董璐！现在我说，因为你已经想通，所以不觉得突兀。如果当时那个情景下说出这些话，谁都会骂我神经病，人总得经历过一些事才会懂得。你很幸运，早早地觉醒，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时间和精力，很多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在禹禹独行中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有什么用呢？项飞拒绝了我！他说自己不再相信爱情，不爱我！”
“你信吗？”
“不信，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让我反过来倒追他吗？”
“有什么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又不丢人，男追女就合情合理？女追男就伤风败俗吗？心里别有那么多桎梏，认准目标赶紧行动，不给自己留遗憾，也不给对方留遗憾的机会！你原来的假小子性格该闪闪光了！”
董璐大笑着：“落梅姐，你真讨厌，说的我心里激情澎湃的，都有点跃跃欲试了！”
“那项飞如果在你面前，你敢表现出自己的爱意吗？会像男孩追女孩那样去追他吗？”
“你都那样说了，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再被拒绝一次呗！烂项飞，还端着个架子，你不相信爱情，我偏要你相信！有本事你改变性取向，要不然你就是我的！”
第191章 看清前面的路（）
项飞躲在书架后面，眼睛盯着面前的一本书，注意力却全在两排书后面，躺在地板上的两个女人身上。
他本来想跑出去给她们一个惊喜，听到谈话内容，把迈出的脚又收回来，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进耳朵。
跟着钱落梅的描述，往日的情景也浮现在他的脑海，在记忆里把白雪的戏份删去，项飞真切地感受到董璐的爱意。那么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董璐钟情的呢？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那面钱落梅高声喊了一句：“项飞，偷听够了吗？出来吧！”
大吃一惊的不仅有项飞，董璐也从地上弹起来坐在地板上，看着项飞从书架的尽头缓缓映现。
刚才的豪情壮语被抛在脑后，想到对方听到自己刚才的全部对话，董璐脸上被羞恼烧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以手掩面给钱落梅一个责怪的表情。
“落梅姐，董璐！”项飞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钱落梅冲着项飞挤眉弄眼：“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吧？有什么需要回应的没有？”
“我”
张开嘴，项飞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