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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张建新!这不是耍老子玩吗?”在四合院石桌前喝了杯茶,老爷子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忍不住爆了粗口。
“行了别骂了,再把他骂来!”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老爷子在家吗?我是项飞,来看你们来了!”
顺声望去,两男一女,三个人正从影壁后面转出来。
前面的钱若风和老伴都认识,是以前“水云间”的员工项飞,后面那个女人却有点陌生,再看女人旁边的那位,老爷子彻底怒了。
“tm的竟然还敢来,我让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钱若风拿起立在墙上的扫帚,抬步就要冲过去,却被老伴王芳拦住:“来者是客,别失了礼数!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钱麻杆,一把年纪火气还这么大啊?行了,我都上门给你请罪了,今天这件事是我不对!给你赔个不是!”
钱若风一听这话,心里稍微顺畅些,冷笑一声:“王墩子,少装蒜!你给赔不是,我们哪儿受得起?不把我们大卸八块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只要我们有任何意外,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我钱若风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我信,虽然你走正道,但是少不了混偏门的老相识,另外官场上的人脉也不少,其中不乏重要位置的重要人物!”九爷不是来挑衅的,只想搞清楚状况,所以无论对方说什么过分的话,他都和眉善目:“我怕了嘛!所以才上门请罪,请求你钱麻杆的原谅!”
“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屁赶紧放,我还没吃饭,正饿着呢!”王建新的话,钱若风很受用,但是他也知道老朋友的性格!
“好吧!这次来,我主要想求证一件事,关于很多年前的事!”
王芳一副往事难回首的样子,摆手摇头道:“旧事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去做饭,你们两个人聊吧!”
“芳子,你不能走!这件事和你有关,你走了说不清楚!知道你脸薄,但是都一大把年纪了,咱们就敞开聊一次吧!”王建新恳求道。
“好!有什么脸薄不脸薄的,想聊什么?聊吧!说透了也好,省得对那些旧事猜来猜去的!”王芳又坐在石凳上。
“对,王墩子,你想知道点什么?或者想聊点什么?”
王建新也不客气,单刀直入:“落梅是不是我的女儿?”
“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钱若风惊讶道,随即发现失态又换了语气:“不管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都是假的,没有任何依据!落梅是我们的女儿!”
钱若风的话看起来并不可信,王建新转向王芳:“芳子,你说!落梅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王芳没回话,站起身走到葡萄藤架前,掐了一枝嫩芽在手里团弄。不知道是否回忆到以前的某个场景,竟有了少女犹豫思索的样子,仿佛回到了那个年轻、美好的混乱年代。
把石桌旁的王建新、钱若风也看痴了,贺平和项飞心中则是无限感慨——韶华易逝容颜老、美人迟暮复归春。
王芳眼角里溢出些许泪水,赶紧用手抹掉,把手中的枝叶扔掉,又回到石桌前!
“你问这件事想干嘛?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才想起来问?”
“那这么说,落梅确实是我的女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当初你一走了之,管过我的死活吗?后来我嫁给若风你是不是还嫉恨他?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最没有权力嫉恨别人的就是你,还和落梅打商业竞争,争啊!把自己女儿打败很过瘾是吗?这事我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你不配拥有女儿、不配做一个父亲!”
丢掉平时的优雅、雍容,王芳歇斯底里地吼着、喊着,不管不顾,泪眼模糊,憋在心里几十年的话终于说出来。
“对不起!你也知道,当时燕都城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出去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没办法带你,看你和我一起受罪,我做不到!”
“其实你们老大死后,这些人都怕了,虽然都在好勇斗狠,但是谁也没杀死过人!后来他的那些追随者并没有受到追究,你不该跑的!”钱若风边回忆边说。
“我不是怕死,我想报仇!找你们这些特权阶层报仇,我认为自己在外面发展的已经不错,来到燕都城一看,还是谁也动不了!就连你,我也只能充充样子,找个方式出出气!我还记得当初我骑自行车跑路,你追出来的样子,当时你就那么想赶尽杀绝吗?这样就可以独占王芳了是吗?”
“啪!”
王芳过去,十分利落地打了“九爷”王建新一巴掌:“你tm混蛋,所有人在你心里都不是好人,那辆自行车就是若风放那里的,本意就是救你!你还记恨上了,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王建新心里忽然转了个弯,就像雾中迷路后猛然校对好方向一样,他穷尽一生想报复的人,想嫉恨的事,却发现是最应该报答的、最应该感激的人和事,突然觉得自己人生好没意义。
错误的信念、错误的目标,走了一条错误的路。
“对不起!”
说完,九爷哈哈大笑着走出四合院,项飞和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跟着贺平赶紧追了上去。
第187章 风波渐息()
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却又被那些马仔释放,钱落梅心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来不及细想,看到那些马仔离开,她想赶紧进入“水云间”,仿佛在那里才能心安,可以得到游戏中buff的加持!
安全起见,他没有从前门进入,又从那个暗道上到楼顶,来到仿佛已经离开一年的阁楼。
“落梅姐,你回来了?怎么逃出来的?”众人看到钱落梅回来,心里又惊又喜,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意。
钱落梅也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被释放了!”
“管它呢!能回来就好!落梅姐,刚才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张楚委屈地流着眼泪。
“刚才真不该让你先下去,我应该打头的,落梅姐让你受委屈了!”老优满怀歉意地低下头,脸上挂满了惭愧、悔恨。
“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我吉人自有天相!”
惊喜之后,董璐没有和大家一样表现的那么轻松,脸上仍然忧心忡忡。撇开大家来到楼顶边沿,手扶栏杆在大街上寻找着什么,人没找到,却发现街上的那些陌生人都不见了。
“落梅姐,老优、张楚,你们过来看,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听到喊声,大家急忙跑出阁楼,和董璐一起向大街上望去,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手机有信号了,咱们赶紧报警吧!”张楚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兴高采烈地喊道。
“不能报警,什么也别做!”董璐条件反射似的说道。
大家一起望向董璐,钱落梅秒懂:“是啊!不能报警!现在这个样子,要么是九爷诡计多端,另有图谋,要么就是项飞想的办法,无论哪种可能性,我们报警的话都会让事情变的复杂,说不定还会给项飞带来麻烦和危险!”
老优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阁楼:“那咱们怎么办?还在楼顶待着?”
“先别下去,等事情明朗了再说,局面变的好复杂,不知道项飞怎么样了!”钱落梅望着对面“伊甸园”担忧道。
“他会没事的!”董璐小声说道,一副不容置疑的神情。
这时,她手中的电话响起来,接起来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项飞,我是董璐,嗯!落梅姐就在我们身边,回来了!九爷带人撤了?怎么可能?我的问题也不再追究?你说的真的假的?”
“董璐你问问事情怎么解决的?项飞做了什么让九爷回心转意?”钱落梅听到前面内容,心里很纳闷,忍不住提示道。
“年轻人都会犯错,不和我们计较了?你这话很不可信知道吗?到底怎么回事,喂喂喂?”
听到挂电话的盲音,董璐冲大家一摊手:“他挂了,不对,他挂掉电话了!”
通话后,大家心里便有了底,一个个全部下楼开始收拾残局。为避免顾客陷入危险,钱落梅按响消防警铃,自动喷水灭火装置让一楼、二楼都一片狼藉,书籍、电脑、食物上面全是水,收拾起来要花不少时间。
无论多么狼藉不堪,无论多么惊慌失措,人员没有任何伤损便是最好的结果。
这里的人深深懂得这一点,所以在干活的时候,也充满了轻松惬意,张楚和老优还吹起了口哨。安在天花板上的音响没坏,钱落梅插上u盘,“水云间”里响起了好听的动感音乐,老优摆动着壮硕的身体在那翩翩起舞。
董璐、张楚甩甩手里的水珠,摆着不同姿势,欣赏着一样的音乐,一样的尬舞。
身上已经到处是水,钱落梅踩着水花、提着拖布,也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动感音乐结束,下面是一首温情歌曲——“相亲相爱一家人!”
他们彼此看看对方,露出甜美的微笑,多应景的一首歌曲。钱落梅开始还在享受音乐带来的律动,反复听到“一家人”三个字的时候,突然想起家中的父母,嘴里叫了一声“该死”,扔下拖布向楼下跑去!
“落梅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董璐问道。
“没事,我回家看看!看看我妈和老爷子,你们继续收拾吧!”
“用不用我陪你?”
“也好,你下来吧,咱们赶紧走!张楚、老优别着急,明天再收拾也行,回头把那些员工叫来一起弄!”
“好嘞!落梅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快去吧!”
钱落梅没顾上换衣服,便开车带着同样一身狼狈的董璐向四合院奔来。
赶到的时候,正好碰到载着九爷、项飞、贺平的车启动。
看到车里下来两个女孩,九爷停止苦笑赶紧让停车,从后视镜里面仔细观察着两幅面孔。
“哪个是落梅?”
“回九爷,长头发的那个就是落梅姐!另一个是我的女朋友董璐,谢谢您能放过她!”
九爷没说话,继续认真看着自己的女儿,后面的两个人似乎也很好奇,对着很少见的劳斯莱斯幻影指指点点,似乎也猜到了车里坐的谁。
“九爷,要不要我把车开过去,这么远您看不清楚!”司机很贴心地提议道。
“算了,有点距离好,太近了别吓着她!好了,咱们走吧!”
董璐看着远去的那辆豪车,拉拉钱落梅的衣袖:“别看了,落梅姐,他们走了!咱们进去吧!”
“他们为什么盯着咱们看那么长时间?不会有敌意吧?”钱落梅自己吓自己,想到一个可怕结果:“对了,肯定是从我家出来的,咱们赶紧进去!”
钱若风和王芳老两口依然坐在石凳上摇头、感叹,看到钱落梅和董璐进来,赶紧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意。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钱若风若无其事地问道。
钱落梅四处张望了一番,目光重新回到父亲身上:“咱们家没出什么事吧?”
“没出事啊!,你看我们两个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大中午回来干什么来了?”钱若风反问道。
“别骗我了,你看看自己身上,那些淤青和尘土怎么来的?”说完老爷子,钱落梅目光又放到母亲身上:“妈,你的眼镜片去哪了?”
第188章 我们的女儿()
“还说呢!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水渍?跟个落汤鸡一样!”母亲王芳眼睛看不清楚,用手摸了摸!
钱落梅心中了然:“九爷来过了吧?你们达成什么协议了?”
“达什么协议,为什么要达成协议?”钱若风心里很慌,担心女儿已经获知自己身世的秘密。
钱落梅只好把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地和父母说了一遍,最后说出心中的疑问:“如果你们没有达成协议,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也没有把你们怎么样?九爷提了什么条件!”
说到这些,钱若风消下去的火气又被点燃,老伴王芳看出苗头,感紧过去握住他的手,回头朝女儿说到:“不管今天经历了什么,好在已经过去,梅子你放心吧!他今后绝对不会再针对你!”
“为什么?他突然金盆洗手,幡然醒悟?这可能性太小了,爸、妈,你们就告诉我吧!”钱落梅一脸焦急。
王芳和老伴钱若风相视一眼,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在后者的叹息中,王芳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王建新,也就是你们喊的九爷以前记恨你爸,觉得他当初太过分,要赶尽杀绝,甚至觉得自己走到现在都是拜你爸所赐!所以才会有前些日子的针锋相对和今天的莫名其妙!”
“妈,这些我爸都和我说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放过我们!这不是他的性格!”
“很简单,误会消除了!王建新当初逃跑用的自行车都是你爸故意放那的,甚至还帮他挡住了后面的追兵,今天见面的时候都讲清楚了!”
“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复杂?行了,梅子!以后就没什么危险了,好好经营‘水云间’,好好找个对象,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成家就真不像话了!你说是吧?璐璐!”
“啊?是,不像话!”董璐没想到会问到自己身上,只好点头应承着。
“是什么是?董璐你哪边的?真不该带你来!”
“人家董璐是老实姑娘,不说谎话,你说自己都三十一岁了,还不着急!也不求你找个才貌双全的,普普通通的就可以,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面对女儿,钱若风也使出了杀手锏。
哪里还能听得下去,钱落梅拉着董璐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跑去,边走还边嘟囔:“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还一个个来,今天改两面夹击了!我老了可千万别这么墨迹、唠叨!”
九爷、项飞、贺平他们没回郊区别墅,而是直接来到贺平家。
一进别墅,老爷子便自己去了卧室,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不管是谁,放松下来的时候都会感觉到累!
“平姐,到上班时间了!咱们还去吗?”
“我得去,你别去了!九爷醒了肯定找你谈话,你在客厅等会吧!”
“好吧!”
贺平上班去了,项飞把鞋脱掉,光着脚躺在沙发上,把今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今天,九爷是动了杀心的,不仅包括董璐、项飞,还有钱落梅和她父亲,“水云间”的那帮朋友!法律之外怎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人群?又怎么能存在这样的人,这样的群体?
是的,最后大家都活了下来,不是因为项飞的足智多谋,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而是出于九爷个人的好恶。
想到这里,项飞心里很不忿,恨的牙根疼!
通过这次考验,他发现自己成长了,不再因为事关生死而惊慌失措,不再因为情况复杂而心乱如麻,能找到关键的节点,想到应对办法!
他也在想,如果当时没做出那个猜测,或者那个事件本身就不存在,现在该是一个什么结果,自己又是否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答案是不能!
看来有时候多动动脑,想想自己怀疑的问题不是一件坏事,说不定能救命!
想来想去,项飞突然觉得每个场景里的人物都有些单薄,把每个场景里的人物数了数,他有一个重大发现——老胡和李奇没在现场,甚至根本没出现!为什么会这样呢?顺着往下想他得出很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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