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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晚上我请客,咱们去吃烧烤!好好热闹热闹!”
“好啊,一言为定,我去告诉老优!”董璐迈着大长腿,蹦蹦跳跳地去找老优了,根本不像刚生过气的样子。
项飞莫名其妙地站到了前台上,看着董璐跳动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我是不是上当了?”
“咱俩一人一次,扯平了,这叫套路与反套路!”
“套住与反套住?对,这次我是被套住了!”项飞无奈地笑着,其实项飞正有此意,请老优、董璐搓一顿,却不知怎么开口,董璐的这个插曲正好化解了他的难题,真不知她有意还是无意,项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晚上7点左右,他们三个又来到了上次的“江湖”烧烤,和上次不同的是张放并没有先来,他们瞥来瞄去,最后在路边一棵树下面落座。
项飞让老优和董璐点菜,他们却又反过来让项飞点,说他做东不点菜不合规矩!项飞这个头大呀,他吃烧烤算上今天就两次,哪知道吃啥呀!翻着菜单找了半天,眼睛一亮,合上了菜单:“来一盘油炸花生米,一桶生啤!”。
说完就把菜单交给了老优:“快,你们点吧!我是真不知道点啥!以前也没点过呀,你们先点我学着,行吧?”
“那我们点多了,点贵了,你可别后悔!非吃你个倾家荡产不可!”董璐抢过老优手里的菜单,咬着牙发着狠说道,活像披着狼皮的羊!
“没事,随便点,我这信封里就1500块钱,可着这些钱点,点多了,你俩看谁留下给人家刷盘子顶账,还有就是欠你们的钱还不成了,等下个月发了工资再说!”
“干嘛呢?董璐,你悠着点,起码把咱们的钱省下,我看对一个姑娘,人不错,正打算表白呢!这钱我还得买花,买礼物呢!”
董璐听到这话,脸绷不住竟笑了出来:“哎,老优你还看对一个姑娘,人家小姑娘看对你了吗?你快歇着吧,不要乱花钱,等着我给你介绍!”
“等你介绍,你看到咱们校园那花了吗?花开花落好几茬了都,你给我介绍过几次。对,是有一次,吃了顿饭,聊得也挺开心,回头我再约死活不出来,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给我招了,说是你出的主意让她陪你一块骗我顿饭吃!璐璐,你说你损不损?”
“还记得呢?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等明个,姐们给你介绍一个七仙女!”
“算了我有自知之名,没有董永那命!”
“那小女子以身相许,相公意下如何呀?”
老优听了这话,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提起凳子坐到了董璐对面,董璐立刻张牙舞瓜:“老优。你啥意思,本姑娘咋说也肤白貌美吧,没和你一样胖成猪,有那么不堪吗?还躲着我!”
“小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还是想找个贤妻良母型的,您这样的我伺候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年!再说了,谁都知道,你心里装着人呐!拿我寻什么开心,一会那”
“老优你跟我闭嘴,小心我剜了你的舌头!”
老优还没开口说话,张放就走了过来,停到了董璐后面,身边还站着一位凹凸有致、身材高挑的女孩,重要的是那张瓜子脸上的一双媚眼,电光流转、勾魂摄魄,项飞脑中的“性感”一词,终于可以用在一个人身上了。
“要剜谁的舌头呀?董璐,你可越来越厉害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不劳您惦记,上次还说我们晚了,这次你怎么迟到了!”董璐回头看了一眼张放,瞥见了旁边的女孩,一皱眉头转了过来。
“这次不是带着娇娇嘛!女孩出门麻烦,耽误了点时间!对了项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田娇,我女朋友!”
“谁你女朋友了?吃顿饭就成女朋友了,那我不吃了,省的吃顿饭把自己给卖了!”项飞还没说话,人家田娇就不答应了,搞得项飞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挺尴尬!
“别呀,我说错了”
“不吃就赶紧走,谁也没留你,装什么装!不当人家女朋友,跟着出来什么劲,长的一身好皮囊,就跟人家玩暧昧!无耻、流氓!”董璐这反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的项飞目瞪口呆,老优惊讶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低头嗑起了瓜子,田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董璐你闭嘴,别这么说娇娇!我们关系是没确定呢?刚才我说错了!”张放极力维护着自己的暧昧女友,一只手还拉着田娇,生怕佳人跑掉。
“也是,我管那么多干嘛,又不是和我暧昧,我又没花钱给别人买包、买化妆品,你们爱咋咋吧!”项飞注意到,董璐回过头来的刹那,眼角竟含着晶莹的泪珠。
“董璐是吧?看在咱们同一个学校的份上,今天我不和你计较,女人嘛!喜欢一个人正常,可怜的是自作多情,喜欢别人别人却不喜欢你!只有干吃醋的份!”田娇看董璐的士气低落下去,自己也缓了过来,变本加厉地挖苦、讽刺着!
“娇娇,你别说话那么难听”张放看田娇这么挖苦暗恋自己的女生也于心不忍,勉强出口劝道。
“闭嘴,张放,我也告诉你,你可以不和我暧昧的,我也没求你非要给我送这送那,你可以选择离开我”田娇说完甩开张放的手,迈着风骚的脚步走出了烧烤摊。
“今天没吃好,改天我请,咱们再聚啊!”张放看了看沉默无语的三个人,又瞅了瞅田娇离去的婀娜背影,决然追了出去。
“他们不吃,咱们吃,服务员,点餐!”董璐首先打破了三个人的沉默,兀自点了许多烧烤,像极了一个正常聚餐的女孩,可是眼角的泪说明她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暴风骤雨。
这次吃烧烤并没有因为张放的离去而落寞,三个人吃了很多,也聊了很多,说着自己经历的各种趣事。暂时的欢笑让他们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失落,忘记了生活中曾经经历的那些愁苦,忘记了以后还会有怎样的悲戚。
酒精让意识只停留在最基本的表层,让思考仅限于眼前的所见所闻,却让感情酣畅淋漓地表达,让情绪无所顾忌地宣泄。
老优是陕西人,家里是果农,一年四季生活在瓜果飘香之中,家里却算不得富裕。考上大学也算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然而回去时的虚荣却远没有大学的枯燥生活现实些。虽然日子不至于缺吃少喝,却也因为金钱匮乏而略显苍白。
家里老人前年得了一场病,花费不小,老优的基本生活也无法维持,便出来打工挣生活费、学费。不过网吧的打工作为一个体验倒也丰富了他的大学生活,特别是包括董璐、张放在内几位要好的同学给了他很多生活和心理上的支撑。
董璐在他们大学的第一节课堂上就注意到帅气的张放。
慢慢地通过班里组织的活动,董璐和张放、老优他们宿舍的人熟了起来,结成了死党,对张放的感情也慢慢升温,甚至作为一个女生,她还有意无意地去给张放暗示,就差正面表白了。但张放却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这些暗示,维持着两个人的基本交往!
后来,董璐知道了张放的干部家庭背景,便退却了,却忍不住心里存有些许惦念。播音主持专业的田娇出现后,董璐心里忍不住鄙视起张放来,用他的话说:她可以忍受张放找女朋友,但是忍不了张放这样被一个女人捉弄却甘之若饴、没脸没皮。
吃完烧烤,三个人并排走在柏油路上,影子一会在他们身后,一会跑到他们身前,长短大小不一地变化着。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了,静的能听到他们走路的“擦擦”声。三个人喝得都不少,这会竟玩起猜拳背人的游戏。不知道两个男人是不是让着女孩,董璐没输过一次,项飞和董璐轮流背着董璐往前走,几番三次后,董璐不乐意了。
“你们怕我背不动你们是不,故意输给我,不行,我来背你们,一人一次!”
首先背的项飞,140斤的体重,董璐竟然一咬牙背了起来,走了20米才放下,然后转身看着两个大老爷们。
“怎么样,女汉子的名声不白来吧?老优该你了!”
“我就算了,190斤,小姐姐,把你的腿都能压折了!”
“赶紧上来,看不起我,我告诉你,你不让我背,明天我就和你绝交!”
老优只好让董璐背,不过双脚故意支撑在地上缓解董璐身上的压力,因为酒精的作用,董璐并没有发现。刚走了5米,老优就让董璐停下来:“行啦,都走30米了,董璐,你力气真大,不愧为女汉子!”
“我女汉子表演完了,你们表演吧?”
“表啥演?”
“项飞你背老优,我看看你能背动不?”
项飞背着老优刚走几步,董璐抬起一只脚猛然踹在老优身上,项飞因为喝了酒没掌握好平衡直接和老优一起摔倒在马路边,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直接躺下不起来了。
董璐看着他们舒服自在的样子,干脆也俯身躺在两人中间,组成了大大的“个”字。
三个人仰面看着天上的星星,任凭稀疏的车辆在路中央疾驰,竟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任何时候的拥有都不如酣睡时的虚无,无思无想、无欲无求,他们也许什么也没有,却头枕一个宁静的夜,怀有一颗纯净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项飞突然醒了,看着两个人躺在地上舒服、自然的表情,竟不忍叫醒他们。汽车疾驰的呼啸声却让人胆战心惊,他还是把他们叫醒了。
这时酒也醒了大半,项飞、老优护送着董璐回到了大学宿舍,楼门竟然关了,两个人正想喊门,董璐却神奇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还不忘和他们说声拜拜。
项飞和老优回到地下室已经是快凌晨三点,也懒得洗漱,直接上床睡了。黑暗中项飞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老优,你和董璐都是大学同学,你为啥不住宿舍?”
“我平时也在学校上课,也就周末和假期在这住,离网吧近,我好上班!再说这的住宿费梅姐报销,我又不花钱!不住白不住!”
“哦,这样呀!我还说给你交合租费,看来不用了,反正梅姐报销!”
“呃,你想交的话,我可以收,没事我不嫌钱多,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滚!睡觉!”
第9章 村里的人 城里的梦()
项飞在燕都找到了工作,交到了朋友,有着固定收入,学着各种本事。在他看来,自己生活是有保障的。
但是他的母亲张秀娥却不这样想,认为他一个人来燕都,无亲无故,生了病、出点什么事都没人照顾,连给家里传信的人都没有。七转八弯,联系上在燕都做汽配生意的表弟,让项飞无论如何,一定要去一趟,说毕竟是自己人,沾亲带故。项飞却不那么认为,就像作家路遥说的:“人和人之间的友爱,并不在于是否是亲戚,亲戚不少都是势利眼,你有钱有势了才往你身上贴,穷困潦倒时他们只会躲着你走”。像项飞家这样纯种地为生的家境,没几个亲戚瞧得上。
但是认为归认为,项飞还是不得不听母亲的话,毕竟自己离家出走来的燕都,见一下亲戚起码能让他们安心。
项飞很少请假,20天来除了回地下室睡觉几乎全在网吧待着,所以向钱落梅请假时也没费周折,但是网吧只有他一个清洁工,所以他上午还是早早过来把该打扫的地方打扫干净,和老优、董璐打了个招呼就出了网吧,他这次的目的地是西郊汽配城,虽说路有点远,但是仍然准备着下午早点回来!
项飞手持找工作时买的那张地图,根据上面标注的交通指示,他第一次坐了地铁。花三块钱在售票口买了张票进了地铁站,却发现有两趟地铁。
他不懂这是两条环线,以为上哪趟车也能到达目的地,便在地铁开门的瞬间迫不及待地想上车。谁知道被下车的人流挤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被旁边的站务员瞥了一眼:“着什么急呀,先下车后上车,请注意文明礼貌!”。
好不容易上了车,项飞左瞧右看,新奇地打量着地铁车厢的具体环境。
坐地铁的人很多,座位并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很多人都站着,拽着拉手,搭着扶手来保持身体平衡,这一点和公交车很类似,谁让它们都是城市公共交通工具呢!不过蓝白相间的色调倒显得很干净和雅致,相比公交车来说,也没那么挤。
想到自己正在地下随着地铁列车各种穿梭,项飞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奇妙,好像一下回到了孩童年代,季节却换成了寒冷萧瑟的冬天,自己正在家乡上冻的河面上溜冰,坐在小板凳上被小伙伴们拉着刷刷地往前走着,河岸光秃秃的柳树、杨树快速往身后跑去,手舞足蹈地笑着、闹着。
“列车运行前方是崇文门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一声响亮的报站打断了项飞的诗意想象,相比眼前这些乘客的冷漠、沉静,项飞更愿意看到小时候玩伴的亲切笑脸。闭上眼睛却怎么也回不去了,项飞只好附着在这个地底穿行的交通工具上,继续丰富着自己的认知,斜眼右上角瞥到一张运行线路图,便走过去仔细看了起来,看了半天却找不到自己打算转乘公交的军事博物馆站,这是怎么回事呢?
项飞本能想到了农村最基本的生存本领——向人问路,扭头向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开了口。
“叔叔,我们这趟地铁到不了军事博物馆吗?”
“叔叔?我有那么大岁数吗?我今年刚37,劳驾您别那么客气行吗?”听到叔叔这个称谓,中年人显然不是很乐意,眼神上下打量着项飞不客气地说道。
“对不起,大哥,我说错了,刚出学校不会说话!”项飞自己也不好意思,尽量赔罪。
“行吧!”中年男人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这趟地铁是到不了军博,你得换线路,前面下车吧!”
“我怎么换线路呀?下去做下一趟车,还是出地铁站从其他入口进?”项飞看了看中年人不耐烦的表情,继续解释着:“我第一次坐地铁,啥都不懂,麻烦您了!”
“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来燕都干嘛?回农村好好种地不行吗?农民嘛,不愁吃喝就得了,来城市捣什么乱哪!农村包围城市呀?”中年男人好像害怕自己的形象不够鲜明,拿出一片口香糖填在嘴里,活脱脱上海话中老瘪三的样子。
“问个路嘛!知道就说,不知道闭嘴,哪引出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农村人来燕都吃你家的了?还是喝你家的了?”没等项飞反驳,旁边坐着的一位老大爷站起来接上茬:“倒数三辈,你以为你就是地道燕都人了?真是混账东西!”
中年人被骂自然不甘心,和自己的同伴带着一副孬种的样子向老大爷走来,斜着脑袋,手指着老大爷做发狠状。
可是没等他们发话、动手,老大爷上去就掰住了中年人的一根手指,让他疼的嗷嗷乱叫,同时指着那位同伴平静地说:“小伙子我不是吓唬你,你们只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话说完,抬手放开了那位中年人。
中年人握着自己的手指如获大赦,看着这位老大爷也是不好惹的主,哪敢再说其他话,带着自己的同伴向车厢的另一边走去。
一时,车厢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老大爷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