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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和老优关系越来越近，在一起的笑语欢声也更多了，看到这个场景，杜新鹏忍不住嘟囔：“有那么多招笑的事情吗？”
“哎！老杜，你也找个女朋友试试就知道了，情侣在一起，没有招笑的事情依然笑料十足，或者说他们的笑不因为具体的事物，而且内心幸福愉悦的外化表现！”
“外化表现！还内在抽象呢，你这没上过大学的人说话干嘛这么酸文假醋的？正牌大学生可在你面前站着呢，我骄傲了吗？”
项飞被这一句话顶得差点吐血，冷杜新鹏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的他直叫唤，还惊动了旁边笑语欢声的两位。
“项飞，我告诉你友尽，有本事你再拧一把，我打一个电话立马叫几十个兄弟过来海扁你！你别过来，哎呦，我告诉你我打电话了，哎呦，我真打了！这一个电话出去，你可得把担架准备好！”
项飞一下一下掐着这个活宝，忽然不动了，把杜新鹏往跟前一拉：“这就是你叫的帮手？
“什么帮手？”杜新鹏往后看了一眼：“我不认识，这个长的太瘦弱了，我的兄弟都是虎背熊腰、手大如斗！”
“我擦，这还瘦弱，一米八以上的个头，长的也还可以，棱角分明、看起来酷酷的！”
“项飞！”
“嗯！啥事？”
“你记住自己是个男的，听你刚才的话怎么和少女怀春似的，还‘看起来酷酷的’，这话是你该说的吗？张楚说还行，哎，项飞，张楚和这男的认识吗？你看她的眼神！”
项飞回过头来，看到张楚正盯着刚进来的那个男生，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眼睛里既有惊奇、不可思议，也有隐隐的恨意和忧心忡忡，僵直在吧台里面。
“不会吧？可怜的老优！”
“什么就不会吧？老优又怎么可怜了？”杜新鹏听到项飞的话一头雾水。
高大男孩无视杜新鹏、项飞，擦肩而过，直接来到张楚跟前，看了两眼老优，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张楚身上。
“好久不见，还好吗？”
张楚听到这一声好久不见，眼泪倏然飞出眼眶，用手擦了一下：“你管我好不好，已经走了，何必再回来，去追寻你的明星梦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只是想让你脱离苦海，避免让我拖累你，跟我在一起你会吃更多苦！”
“那怎么又回来了，又舍得让我吃苦了？”
高大男孩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举着手上的cd专辑：“不用，咱们不用吃苦了，我出专辑了，你看，一共五首歌呢！我有钱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落魄时你是我的，成名了，有钱了，我却未必是你的！你的成功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对方听到这话，眼神里多了一丝慌乱：“咱们以前穷困潦倒，住地下室，混迹街头、地铁不就是为了今天吗？现在我回来接你来了！”
“对不起，你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往日的我，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过去的就让它成为回忆吧！”
“我不明白，你以前那么爱我，为了我甚至和家里决裂，和我一起来到北京，过了那么多苦日子！你说过，没我的日子你会死掉的。所以我回来找你了！”
以前的过往闪现在脑海，张楚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掀开挡板走了出来，指着对方宣泄出闷在心里许久的话：“你也知道当初我为了你和家里决裂，知道没有你我会死掉，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丢下我在那冷冰冰的地下室？为什么那么狠心断绝所有让我找到你的线索？我当初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回来干嘛？谁稀罕你回来？”
对方忽然把她抱住，眼睛里滚出闪亮的泪花“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丢下你，不该那么决绝地离开。”
泪水遮住了四双眼睛，感情经过很长时间的淤积终于得到释放。这一对苦难情侣再相见，说不清楚爱与恨，让复杂的情感在凌乱的离别中缠绕，让黑白交织成令人迷惑的昏暗。
都为局内人，谁解其中味
第107章 欠债必须得有个说法（）
从始至终，老优和项飞、杜新鹏，还有其他的顾客一样，作为一个看客，呆望着张楚和这个陌生男人的爱恨纠缠。
看客的行为不代表也有看客的心情，与那两个人的歇斯底里不同，他还没有资格去发泄，没有底气去纠缠。他心里虽然烦乱却仍表现出若无其事的镇定，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老优又能做什么呢？一切都取决于张楚。
他知道如果这个人不出现，和张楚的这份感情也会长期处于待定状态。虽然现在出现了，张楚的感情归属仍然是个疑问，但是终于到了该做了断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你是吴小波吧？你好，我叫杨尊！”
张楚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被对方这么抱着，很不合适。他推开吴小波，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了，我跟你介绍下，这三位都是你走后我新认识的朋友，项飞、杜新鹏，老优，他本命叫杨尊！”
吴小波看了一眼老优，背转身先跟项飞和杜新鹏握手：“感谢你们这一段时间帮我照顾张楚，真的，非常感谢，谢谢了！”
等吴小波的手被老优握住，立刻感到其中蕴含的不一般力量，不甘示弱地加力回了过去：“谢谢！”
“不客气，不帮你我们也一定会照顾好张楚，因为她是我们的好朋友，朋友是不能抛弃的！”
尴尬地笑了一下，在这类不友好的氛围中，吴小波有种针扎锥刺的感觉，很不舒服：“张楚，咱们出去聊聊吧！”
张楚没说话，犹豫不决地看向老优，向他征询着意见。
“去吧！一些事情总得有个结果，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或者有什么样的新意愿，我们都尊重，希望你能幸福，一辈子幸福！”
听到老优的几句话，项飞首先给他一个大拇指，张楚也感动得一塌糊涂：“谢谢你老优，放心，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
“哥，我得请半天假！”
“放心去，我安排其他人在前台，有啥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去救驾！”项飞瞅了吴小波一眼，声音抬高：“谁也甭想欺负我妹妹！”
张楚破涕为笑：“放心吧，没事的！”，朝杜新鹏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进旋转门。
“张楚！”说话的是杜新鹏，项飞看到他喊张楚，顾不得惊讶，一个劲使眼色！
张楚转身露出一副疑问表情，想知道这家伙有什么要叮嘱的：“什么事？！”
“上次买衣服你还欠我200块钱，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大家笑容刚刚绽放，又听到杜新鹏的另一句话：“欠的债必须得有个说法，要不然我会悲痛欲绝的！”
杜新鹏后面的话说的很慢，点而不破的内容被所有人知悉。
吴小波不想让张楚想太多，嘻嘻哈哈地过来破坏气氛：“不就是200块钱吗？我这有，谢谢你了，哥们！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们！”
杜新鹏捂住对方的钱包，手在对方屁股上抓了一把：“小哥长的好俊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有时间我约你，旁边的洗浴服务不错，可以一起！”
吴小波被电打了一般赶紧抽手，把钱包装进口袋，不顾暗暗发笑的张楚，转身出了“水云间”，嘴里发出满是嫌弃的声音——“有病！”
三个人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张楚摆了摆手也走了出去。
“哎！杜新鹏，你tm可真骚，这一招使出来，孙悟空都得离你十万八千里！”
“他飞哥，人家不愿意，要不你陪我去吧！钱我出！”
“落梅姐叫我还有事，你还是请老优去吧！”临走时，项飞仔细打量了下杜新鹏：“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看着项飞远去，杜新鹏瞄上老优，正要开口说话，被手势阻断：“就剩咱俩了，别嘚瑟了！刚才谢谢你啊！”
“小意思，哥们就爱路见不平挖深坑，摔死那些始乱终弃的王八蛋！还给我还钱，他有资格吗？真出了个专辑就把自己当大腕了！”
出去后，张楚发现吴小波成了土豪，竟然开着价格不菲的跑车来找她，被对方打开车门迎进轿厢时浑身不自在，更受不了那志满意得的嘚瑟劲。
“你抢银行了？才半年时间，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管我是不是抢银行干嘛？有车就坐车，有房就住房，好好享福不就得了？以后就是咱们的好日子！”
张楚没说话，冷笑一声，脸上变得更严肃了！
一路上，吴小波为了显摆自己的豪车，不顾外面略带沙尘的四级大风，把敞篷打开，一口沙尘呛的张楚差点死过去。
吴小波赶紧合上车篷，靠边停车，嘴里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想让你在跑车里吹吹风！”
“你tm混蛋，听过开车吹风的，你听过开车吹沙尘的吗？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我真后悔跟你出来！”
“张楚，别说的那么绝情啊！给你看一下这个，你就不会后悔了！”吴小波手里赫然出现一把钥匙：“这是我们别墅的钥匙，以后我们在燕都城就是有房的人了！高不高兴？意不意外？”
“高兴！意外！”张楚把钥匙拿过来看了两眼：“你这是带我去看别墅吗？还是另有安排？”
“别墅就在那放着，跑不了，我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回锅腊肉盖饭！”
“吃啥？”
“回锅腊肉盖饭，听不懂中国话啊！”张楚把声音变得稍微柔和些：“就去天桥旁边的那家小四川，咱们经常去的那家，我想吃家乡味道！”
“其实你可以好好宰我一顿的，多贵都行，五星级饭店我都请得起你！”吴小波很大方。
“留着你请其它女孩吧！我就想吃回锅腊肉盖饭！你如果不想吃，可以把我放下，我自己去吃！”
车辆再次启动，跑车的玻璃是深灰色，大白天却给人一种黑夜的既视感，或许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心情和面前的人吧！
第108章 渡劫重生（）
“小四川”饭馆，店面不是很大，甚至都没有雇服务员，夫妻二人一起经营这个小店，顾客也全是在燕都城漂着的人。
夫妻俩知足本分、为人和善，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做的四川菜也地道、美味，价格相对低廉。所以这里的生意很好，每到饭点都能聚起形形色色的进城务工人员。
一来二去，常来的这些人也熟了，见面互相打着招呼，自己喝点小酒也会相邀熟悉的人作陪，气氛融洽而温暖。很多人来这里吃饭其次，主要是眷恋这里如家一般的气氛。
张楚和吴小波以前经常来，虽然两个人的“艺术气质”让其他顾客敬而远之，却和老板、老板娘非常熟。他们每次过来都能得到一份小盘凉菜的照顾，忘记带钱还可以赊账。
这次他们又来了，正在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没有认出来张楚，毕竟她的打扮装束和以前区别很大，却认出来打扮考究、西装革履的吴小波，连忙笑语盈盈地过来打招呼。
“小波吧？你们都大半年没来，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现在在哪里发财呢？怎么突然想起我们这家小店来了？”
吴小波对曾经的熟悉有点陌生：“啊？哦，还在唱歌呢！你，你们这小店还这么红火，人还这么多！”
“托大家福，还行！你旁边这位美女是？”
“大嫂，不认识我了？再仔细看看！”
“这声音像张楚啊！但是你这装扮可是变化太大了，不过比原来好看，干净、漂亮！不是我说你，原来白天遇到你还好，每次晚上碰到我都吓一跳，和你见面，我纯粹就是在练胆！”
“这么说还让你受委屈了，我都不知道，今天我们多点几个菜，当给你赔偿了！”张楚善解人意地说道。
“哎呀，张楚，你不仅面容、打扮上变了，性格也好了很多，这半年时间长大了挺多，也变成熟了！”老板娘和善可亲，夸张楚就像在夸自己的女儿，给人一种亲切感。
“人嘛，不能一直停留在一个阶段终老，总得有所进步，总得逐渐认识新的世界，有一个新的面貌！您说是不是？大嫂！”
“对，对，对！张楚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对了，你们吃点什么？趁人少，赶紧点，一会人多了上菜就慢了！”老板娘从兜里掏出小本子，抓起挂在纽扣上的笔准备书写菜单。
“回锅腊肉盖饭！”
“就要一个盖饭？”
“哪能呢？我都说了，要多点几个菜，这样吧！再点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水煮鱼、还有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另外再来一个辣子鸡，全部打包我带走，对了，多打包几份米饭！”
“那小波吃什么啊？”
“你问他吧，我不晓得！”张楚说完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小口喝着。
吴小波尴尬地笑了一下：“那也给我来个回锅腊肉盖饭吧！离开那么久了，确实有点想念这个味道，另外再来两瓶啤酒，一碟花生米！”
点完菜，老板娘去厨房下单，两个人沉默相对。人还是当初那两个人，却变换了心情，只有故地重游的感慨与怅惘。
“记得咱们好几次来这儿，口袋里的钱都正好付账，所以回地下室的时候没钱打车，咱们俩就背着两把吉他哼哧、哼哧地走回去！”张楚拿起手边的菜单，看了两眼感慨地说道。
“是啊！当初让你受了太多的苦，你的衣服全是地摊货，咱们几乎就没去过大商场！”
张楚笑了笑，摇摇头：“去过一次，有家店铺开业，邀请咱们过去助兴，结果你给人家唱了首铁窗泪，差点没打起来！后来再也没有商铺请咱们过去！”
“本来说好的价钱，那老板结账的时候少给五十，唱了大半天，嗓子都冒烟了，凭什么啊？唱铁窗泪算好的，我还想给他唱最后一口气呢！”
“你说那会儿你怎么那么坏呢？就不会好好和人家说，也怨我，这种时候我也属于推波助澜的。咱俩那时候太愤世嫉俗了，一点小事情都能和别人吵上一架，情绪永远在崩溃的边缘！现在想起来咱们俩太不正常，再走一步都能去精神病院了！”
“所以我走了啊！我想让你解脱，别跟我受罪了，当初我那个状态就不该有女朋友！”
张楚抿着嘴点点头：“对了，咱们以前来这吃饭的时候，你还记得我经常点什么菜吗？”
“回锅腊肉！”
“错，是夫妻肺片！那时候总是我帮你点菜，因为你喜欢吃什么我都能记住，但是我喜欢吃什么你记住了吗？没有，从来没有！”
“我这人马大哈，啥都记不住，记性也差！”吴小波眼睛里多了几丝慌乱。
“你记性不差，歌词每次看两遍就能记住，只是有点自私！”张楚冷笑一声：“所以不要那么高大上，说让我解脱，不愿意让我受罪的话，你就是嫌我累赘！”
“我没有，我”
张楚打断了吴小波的话，继续说道：“也许离开的时候，你想过不让我受罪，让我解脱，这只是你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做某个决定总得让自己名正言顺，你做到了！”
“我没有心安理得，我后悔了，所以才来找你，想补偿，想给你幸福生活，想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