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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来，对比去，只是徒增忧伤、从心里撞击出那带着咸涩味的泪水。
回忆到最后，他想起两个人分别前的那一夜，两个人相依相偎，互诉衷肠。
“大熊，你说得我蠢蠢欲动，万一我真的走了你不伤心？”
“我会等你的，你就是天上的风筝，我手里拿着线轴，我扯一扯线你就回来好吗？”
“好啊！”董璐笑嘻嘻地答应道，却又立即陷入忧思：“万一线断了怎么办？”
“那咱们定一个暗号，只要我说出暗号，无论你在那里都得赶回来把线接上！”
“这个办法好，咱们定什么暗号？”
“天王盖地虎”
“不行，用得太多了，太俗，就定‘往哪走是路’吧！你这样问一句我就知道往哪走了，自然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想到这里，项飞泪眼模糊地冲董璐喊了声：“往哪走是路？往哪走是路？丫头，往哪走是路？往哪走是路？”
她仍然一动不动，毫无反应，普通言情里的情节没在现实里出现，又怎么会出现？
流了一会儿泪，他擦干眼泪，像往常一样，开始给董璐按摩、活动身体，嘴里也不停说着话。
“丫头，我以前不是说要写一部吗？一直没想好写什么，现在我知道了，甚至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往哪走是路’。内容就讲咱们的故事，把我在燕都城遇到的所有人都写上，这是为你写的，也是为所有读到它的书友写的。把咱们的经历写出来，既要写出历经的那些曲折，也要写出我们有过的迷茫和无助，甚至把那些残酷和血泪也展示在人们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我告诉不了他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是我能把自己的想法加进去，给他们提供一种思考。思考的习惯才是人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根本”
项飞弯着她的胳膊做屈伸训练，禁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丫头，你的意识、你的灵魂、你的爱在哪里呢？它们是否还自由着？被锁在某个黑暗的牢笼里了吗？挣扎一下，别甘心呆在里面，想办法打碎镣铐、破除牢笼，我在外面等你，永远在外面等你。希望我写的这本书能唤醒你，给你挣扎、逃离的力量！”
做完按摩，项飞又用热水给她擦了一遍身体，完成后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已经过了二月二，外面正在下雨，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啪啪啪的响声。那声音似乎从心底发出，或者说这些雨下在了心里，滋润着那颗按捺不住能量的种子，它已经开始发芽。
他看了看放在小桌上的手提电脑，那是给六大娘看戏解闷用的，晚上总是闲置在那里毫无用处。
慢慢走过去，他打开那台电脑，接上电源，打开word文档，却迟迟写不下一行字。
如何开头呢？他不得而知，虽然以前经常写诗歌，但是那只有几行字，接下来的这部作品却要数以万计。找好突破口至关重要，就好像开车需要抓方向盘一样，现在他该抓那里呢？
顺序倒叙还是插叙？怎么把肚子里的那些东西组织起来？
又看了看外面的春雨，项飞想起自己高考失败后离家出走的那一幕，所有的故事也是从那儿开始，顿时有了灵感。也不管什么黄金三章，情节入胜、矛盾冲突这些东西，敲击着键盘写下几句话。
“房外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雨点打在老榆树的叶子上，来不及停留便又从树叶上滚落下来，沉入地上的水洼中发出嗒、嗒、嗒、嗒的声音，紧密而不慌乱。”
顺着这个思路，他继续往下写着，当天晚上写到凌晨两点，写了约两千字。期间改了又写，写了又改，无数次回看自己写下的内容，看到文笔稚嫩处自己也笑出声。
写好之后，他首先读给董路听，然后问董璐的意见，自己从她的角度出发，按照她的性格又做出应答。
这样自言自语一番，他又返回去改最后一遍，储存好以后关机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他都熬夜到凌晨两三点钟，不是在写就是在构架故事结构，甚至还认真思考了这些现实人物的替代名字。
写文的思维一旦展开，困意全无，脑袋里像湖面一样澄澈，真正达到心无杂念的地步。
但是第二天却有些头脑晕沉，睡眠不足的情况开始显现出来，甚至工作的时候也开始打盹，好几次签字都签错了位置。
“项飞你这是怎么了？照顾璐璐太累了吗？”钱落梅看到这个状况，不由地担心道。
项飞笑了笑，摇了摇头：“晚上没睡好的关系，不碍事，有时间趴一会儿就好。”
“要不然让张楚替替你，她和我说好几次了，也担心你这样坚持不下去，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真的不碍事，高护病房里有陪护床，我每天睡得挺好，就是晚了些，今天睡早点就好了。”
“那你注意点，每天记得休息好！”
“嗯！”
话虽这样说，但是写作这事不由自主，有了灵感和文思就顾不得许多了。
当天晚上，他又写到12点，而且状态正好，并没有休息的打算。把这一章念给董璐听后，自言自语地改了一遍，又准备写下一章，这一章写下去，至少到两点半。
刚开了个头，房间里的安静被打破，董璐突然咳嗦了几下。
项飞一惊，赶紧过来看了看，擦了擦她嘴角的吐沫，摸了摸她憋红的脸蛋。看见没事了，他亲了她一下，又来到电脑跟前，还没动笔听到董璐又咳了一声。
等他走到她身边，却又恢复了正常，项飞看了一下电脑，又看了一下董璐，心中狂喜：“丫头，你是让我早点休息吗？是，一定是，我听你的，马上休息，以后也12点以前休息。晚安，亲爱的。”
又亲了董璐一下，他返回陪护病床休息，看着黑暗中董璐的身影，眼泪差点又涌了出来。
第455章 发布小说（）
一个月过去，项飞的攒下了十几万字，便开始思考的发布渠道。
他有点不屑于发布在自己的”凌点网“，那样得到的宣传推荐肯定不会少，哪怕自己不说，老优他们也会把他的书作为重点去推。
他不想讨这个便宜。
但是书得写完才好去杂志社、出版社试水，他又急于通过读者的评说来了解自己的写作水平，也好为后面的创作调整方向，因此最好的发布平台还是文学网站。
他想去别的文学网站发布，看自己刚创办的“凌点网”纯文学内容太少，又想用自己的作品充实下“凌点网”。
很矛盾，到底该如何做呢？
正在思考着，田麦穗敲门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个签约文件，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题了？”没等她开口，项飞先问道。
“挺大个难题，这是老优交过来的签约名单，下面的签约编辑和他们一一做了核实，其中有一个高中生，刚高一。”
“是吗？”项飞把名单拿过来，在田麦穗的提示下看到那个名字：“他写得怎么样？什么题材的？”
“玄幻类的，写得还挺好，思路很广，文笔也不错，所我们才为难。签了吧，怕影响他学习，不签的话又很可惜。这才过来询问你的意见，看能不能有一个折中的方法。”
“什么折中方法？”项飞很好奇。
“让他用父母的身份证件签约，然后正常更新由他自己来做！”
“那他的学业怎么办？”
“也许他学习不好，就想在网络文学方面有所发展，当前就是一个机会。再说，考上大学也不一定以后有什么成就，好好写文也是一种出路，万一成名呢？”
“别做这种猜测，第一，他学习好不好咱们不得而知，即使现在学习不好，三年艰苦学习后不一定考不上好大学；第二，考上大学是目前来说成功路上最公平、公正的机会，不要妄言有没有成就，毕竟大学毕业后起码起点不再输给别人；第三，写网文是一种出路不假，但是网文作者的成功是很多方面的杂糅，咱们保证不了他能成名，但是耽误他的学业却是肯定的。”
田麦穗仔细思考了项飞的这几句话，不禁点头表示认同：“有道理，董事长的高度就是不一样，把问题分析得那么透彻，那我就这样去回复。”
“你打算怎么回复？”
“放心，我不傻，我就说让他当下以学业为重，文稿给他留着，等高中上完如果他还有兴趣写网文，我们随时欢迎他的加入。有这种文笔和才思，我才不会一把推出门外，得为以后的招揽埋下伏笔。”
项飞给她一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等田麦穗走出办公室，项飞继续想着这件事，打开网站浏览了下他的，确实文笔不错。慢慢写下去，章节结构、矛盾冲突能把握好的话，有成为专业网文作者的潜力。
看到这个情况，他又忍不住感慨——在中国，文笔好、有才学的年轻人何止这一个，却因为市场导向的关系，全去想办法赚钱去了。
即使有个别从事写作的人，也在挣钱最容易的爽文里浪费才情，纯文学不衰落才怪。
感慨一番之后，他又想到田麦穗替这孩子想的“偷梁换柱”的方法，脑中顿时豁然开朗，这孩子用不上这招，自己干嘛不用呢？
就在“凌点网”发稿，发在纯文学版块，却不告诉任何人，到时候签约的话随便用一个其他人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
这样不仅能填补“凌点网”的纯文学内容，还能避免老优他们对自己作品的“不公正”待遇，最主要的是能达到自我验证，征求意见、调整写作方向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开心地笑了，浑身充满了轻松，有了问题，又被自己的聪明才智处理掉，那是何等的惬意？
回到医院，项飞把自己的想法报告给董璐，询问她的意见，然后看着她平静的脸庞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咱们两个从来都是心意相通、举案齐眉。”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他就申请了一个陌生的账号，往后台传了5000字稿件，等着过审。
第二天上班，趁着老优没到，项飞来到负责纯文学版块的编辑这里，装模作样地询问纯文学内容的发展概况。
那些编辑很心虚，毕竟纯文学版块相对其他网文成绩差得很远，而且项飞很少来，突然来这么一次，他们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咱们纯文学版块签约的作品有多少？”
“目前为止，一共有50部作品签约，有意向签约的作品还有10部，包括昨天投稿的一部作品。”纯文学版块主任战战兢兢说道。
“哦？昨天投稿今天就决定签？写得很好吗？叫什么名字？”
“是一个新人写的，叫往哪走是路，文笔挺好，看起来很有画面感！”
“优点还挺多，怪不得你们那么快就决定签约。”项飞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十分板正：“既然是个新人就没有什么缺点吗？”
“缺点，他矛盾展开的节奏有点慢，情节发展有些平！”
刚阳历四月份，天还不是太热，这个主任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以为自己哪儿做错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突然到访，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项飞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再说些鼓励的话。
“纯文学版块现在发展不是很好，这是实际情况，但是不怨你们，是社会原因。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知道你们绩效工资比较低，回头我会上调你们的基本工资，做下弥补。另外，等时机成熟，我会联合一些部门举办一个‘纯文学作品大赛’，以刺激下纯文学版块的发展。”
现场鼓起热烈掌声，纯文学版块的主任也顿时轻松许多，露出开怀的笑容。
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项飞走出了内容编辑办公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凌点网”，仔细审视了一遍发的那5000字，发现刚才那个主任说得还挺在理，确实矛盾不突出。看来以后得剪去一些枝枝叶叶，在矛盾刻画和情节设置方面下下工夫，得吸引人才行。
第456章 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章2000字，每天发两章，随着字数增多、陆续受到一些人的关注，有几个人还给评论了一下。
看到那些评论，不管好的、坏的，项飞都很高兴，前者能增强信心，后者有利于之后的创作调整。看着标题后面的点击量不断增长，虽然缓慢，项飞依然很满足，有人看自己的辛苦就不白下。
但是有一件事让人很纳闷，他去纯文学版块视察的时候，那个主任就告诉他要签约，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本来听到签约，他还觉得无所谓，毕竟就是自己创办的网站，但是这签约的消息迟迟不来，让人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他又不能再去视察一次，再问起那部的事情，那样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这样纳闷了几天，还谁也不能说，项飞这地下工作搞得自己都觉得好笑。只好晚上的时候和董璐说说，再自言自语地自我宽慰，这样心里能稍微顺畅一些。
“丫头，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那本书是我写的？然后在故意和我开玩笑。不该啊！虽然按照咱们过去的故事写，但是我作了改编，人名也变成六亲不认的样子，老优应该发现不了。或者那个版块主任同意了，在老优那儿卡住了？这家伙不会那么眼瞎吧？也说不准，那家伙对纯文学没有理解能力，只对玄幻、仙侠类网文感兴趣。”
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董璐却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两个多月过去，她长胖了一些，神态依旧那么安详。
项飞痴痴地笑了一声：“丫头，还记得高中时代咱们经常说的那句话吗？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你现在就是这样，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你的这种状态。或许我该学学你，去掉自己写文时功利、敏感的心态，一心一意去写。也对，以前没有网文的时候，那些作家不都是一直坚持到写完吗？何必为当前这些文字徒增烦恼，写完再说。”
握一握董璐的手，他又来到手提电脑跟前，随着键盘的一声声脆响，桌面的文档上出现一行行整齐的文字。
过了两天，老优又送来拟签约人员的名单，项飞仍然没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若无其事地签完字，把名单交还给老优：“老优，你说咱们怎么才能把纯文学这个版块搞起来，钱开始赚了，网站点击量也上去了，但是咱们不能忘掉兴盛文学的初衷啊！”
“你说这事，我们下面也讨论过，正在出一个振兴纯文学版块的方案。”
“知我者，老优也！”项飞兴趣盎然：“什么方案？”
老优面露得意之色：“大概分为两个方面，第一、采取奖励补贴措施，鼓励纯文学作品的创作；第二、和影视公司合作，把优秀作品拍成电影、电视剧，拓展营销渠道。”
“前一个好说，咱们内部就能操作，也是以前商定好的。后面那个方案可行吗？毕竟咱们没有电影、电视剧的运作经验。”
“可行性没问题，玄幻、仙侠、穿越这些题材不好排成电影，要么里面的内容天马行空，拍摄难度太大，要么内容同质化严重，已经被拍烂了没人看。现实题材只要写得好，完全可以拍成电视剧、电影，这类题材经久弥新，也是各大导演所擅长的。但是你说咱们没有运作经验也是客观情况，这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