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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忍着怒意朝我道:“沈千寻,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我冷笑:“谁求着你喜欢我了么?再说了,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你,廖云帆,你死心吧。”
廖云帆似乎被我气着了,那一瞬,我已经看到他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了,只要他给我一枪,我也不用再想着怎么给陈木和下药了。
可半晌,廖云帆却挥了挥手:“给她打扮一下,带上车。”
很快,我就被按着进了房间,有人过来给我在脸上涂抹了一番,又强行的给我带了纱帽,要不是非常熟悉我的人,基本上我站在面前也没有人看得出来。
廖云帆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揽住我的腰,强行将我塞进车里,见我想要把纱帽扯了,他按住我的手,冷冷的威胁道:“沈千寻,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在车上就办了你,我看你还怎么想着陈季白?”
我浑身一颤,咬牙切齿:“你无耻!”
第230章 是谁哭鼻子?()
廖云帆倒是没反驳我的话,只是再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我抿唇不语。
一路上再无二话。
——
西平城。
城门口就挂着黑绸白花,大大的一个奠字显得触目惊心,那个奠字就如同活着一般,淡定而耀武扬威的撕裂我的眼球,我强忍着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陈季白,你不能死!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
哪怕前世,陈季白也是被炸死的,但却并不是这么个憋屈的死法!
我不信,我是不信的!
车子开进西平城,到处都是列队配枪的军官,进入都要审查,廖云帆倒是有几分本事,进城的时候车子也不过是停下了片刻,司机出去说了什么,有人过来粗略的瞄了一眼,便挥手让着进城了。
我心里只觉得奇怪,也不知道真的是廖云帆厉害,还是另有乾坤。
反正眼下我保持沉默便是。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帅府,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有这重兵把守,不少来吊唁的宾客都穿着黑衣,胸前别着白花,庄严而肃穆。
我一颗心猛的揪紧了,廖云帆带着我下车。
只见他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守门的警卫检查了一遍指了指旁边让他过去签名,我看了一眼,廖云帆用了一个假名字,显示自己是个普通的商人,而我是他的妻子。
反正经过了一番打扮还戴着纱帽,一般人倒是认不出我的模样。
廖云帆带着我顺利的进了帅府,我只见着灵堂上摆着一副棺材,陈季白的黑白照竖立在灵堂的正中间,两边摆着他的功勋章还有菊花,段方骘眼睛都哭肿了。
有人递了香过来,廖云帆拿了三支给我,点燃。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死死的咬紧了唇,我能感觉到自己一步步的朝那副棺材靠近,心脏的跳动越发的强烈,似乎马上就要蹦出嘴巴。
陈季白!
他就躺在满是花的棺材里,那一身穿了一辈子的军装如今仍旧在他的身上,只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朝气,而且我看着他右边袖子和左边的裤腿都是空荡荡的,明显是那场爆炸之后,被炸的粉身碎骨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残肢。
我身形一晃差点就要摔倒,还是廖云帆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
上香。
我就像是一个扯线的木偶一般呆若木鸡的上前,廖云帆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到了极致,转身的时候,有人伸脚绊了我一下,猝不及防的,我咣当的摔在地上,戴着的纱帽就这么掉了。
也不知道是谁,人群里突然指着我叫道:“那是沈千寻吗?”
猛然,段方骘猩红着眼睛朝我扑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贱人!竟然还敢来!”
段方骘扬手就要打我,廖云帆赶紧奔了过来拽着我护在怀里,可我一把推开他,迎上段方骘的目光:“陈夫人,我是沈千寻,你让我看看陈季白,我不信他死了!”
“贱人!你把我儿子都害死了!现在还想不让他安宁!”段方骘怒喝,“来人!给我将她拿下,我要亲手为我儿子报仇!”
立即我就被人围住了,廖云帆眼神一沉,马上要拔枪,我按住他,冷冷的与他对视:“跟你没有关系!你利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如愿了!可以滚了!我不想看到你!”
“谁也走不了!”陈木和大步的从内室走了出来,整个灵堂被围的水泄不通,他冷冷的看了廖云帆一眼那,“呵,谢振生的私生子,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当一个军医,如今我该叫你谢云帆呢还是廖军医?”
我猛然的瞪圆了眸子,原来廖云帆真的不仅仅是个军医罢了,怪不得谢振生这么相信她,怪不得钟毓年会选择和敌对的一个小小的军医合作。
原来真的不仅仅是个军医。
也对,若是他真的只是个军医,他凭什么能做这些?
他现在不能公开身份,也是要忌惮着谢家还有的儿子女儿,只怕他和钟毓年合作搅乱了这一场的风云之后,东西南北所有地区的势力就要重新大洗牌了。
只可惜,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南野龙一,他才是幕后最大的得益者,这些军阀的混战真真的才是可怕。
谢云帆显然也没想到陈木和知道这么多,可很快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陈大帅倒是知道的不少,可惜你今天未必能困得住我。”
“你既然来,自然是有备而来。”陈木和沉着冷静,完全眼里看不到丧子之痛,“你和钟毓年的计划倒是完美,但是百密一疏,你放在我陈家的几个探子还有我军中的几个奸细正巧全部都被揪出来了,你觉得我今日还会没有任何的防备吗?”
说完,在场所有来吊唁的宾客都拔了枪,所有的枪都指向谢云帆,而他的人也在门外埋伏着,两方对峙起来,一触即发。
陈木和像是现在才看到我一样,面无表情的朝我道:“沈小姐,我儿子的事,你还要向我好好的交代清楚,请。”
我点点头,强忍着心里的悲痛,一眼都不看谢云帆,转身跟着暴怒的段方骘转身进了后面的房间。
嘭。
段方骘把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人。
她紧紧的盯着我,咬牙切齿,拔出枪对着我,满眼都是恨意:“你为什么还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不可能活着出去!”
我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坦然的道:“我知道,可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欠了陈季白任何的东西,特别是他的命,我还不起,只好一命抵一命!”
说着,我闭眼跪下,虽然我是很不甘心,我重活了一世,拼命的挣扎,可仍旧没有能挣脱命运的枷锁,可到如今我却满意了,有人为了我甘愿没了性命,那么我那些所谓的仇恨,放下也就罢了,随着他一起去了,阴曹地府也有个伴儿不是吗?
刷。
我的眼泪急急的落下来,打在衣襟上。
我想象着下一刻我就会被段方骘开枪爆了头,血肉模糊,死相恶心,可却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枪声,而是一只熟悉又略带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揉了揉我的发顶,那声音带着得意和嚣张,就跟那些没文化的土匪似的:“还说你不喜欢老子?”
轰隆!
猛的,我睁开了眼,陈季白那张俊脸带着得瑟的笑意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是个梦。
老人家不是常说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我想得多了,现在明明清醒的跪着,都能梦到陈季白了?
禁不住的,我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嘶!
疼!
竟然是疼的!
那……那意味着,我不是在做梦吗?
“笨。”
陈季白揶揄着笑了声,伸手把我拽着拉了起来,我一时间没有站稳,咣当的摔进他的怀里,眼泪鼻涕都擦在了他的军装上。
陈季白嫌弃的皱了皱眉:“脏死了。”
虽然他嘴里这么说,可仍旧搂着我,那样的温度,那样的心跳,陈季白明明白白的就是个大活人,但是……但是刚才我明明看到观察里躺着一个……
不是不是……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陈季白没有死!
“你……”
我伸手摸上他的脸,却被我握紧在他的大手里,他眼里的宠溺让我恍若隔世,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怎么,傻了,不认识我了?刚刚是谁哭鼻子来着,嗯?”
第231章 千寻生气了()
我怔了怔,抬头看了看,段方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不在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剩下我和陈季白两人。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就是谢云帆和钟毓年自以为聪明用我设了一个局,陈季白将计就计,再布置了一个局中局,联合陈木和段方骘做了一场大戏,哪怕是现在外头的人都仍旧以为陈季白,堂堂的陈少帅为了我这个红颜祸水被炸死了。
亏我还哭的跟个傻子一样!
亏我还因此被南野龙一将了一军,吃了颗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毒药!
陈季白!
我猛的就怒了,张嘴抓住他的胳膊,泄愤一样的张嘴狠狠的咬了一记,转身就走!
当然,我没往前门去,陈木和此刻应该正在带着人马抓捕谢云帆,谁知道前面闹成什么天翻地覆的样子了。
我只朝后面的花园走去,帅府我只来过一回,而且那一回还是被陈季白带进他的书房,别的地方没有去过,可还算是走对了,现在所有人都该在灵堂那边,眼下倒是没有人在。
我走的快,又气呼呼的,陈季白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他急急的追上来,想要说话,却似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要不要听,只看了我一眼,又低了头,偏又很不要脸地,想要再看一眼,扭扭捏捏,嘟嘟囔囔了半晌,再抬眼却见人都走远了。
难得陈季白又这么一副模样的时候,要是让人看到了,估计都要咋舌,这是他们那个说一不二的土匪一般的陈少帅吗?
我左边走,陈季白右边跟,时不时的就跟我解释一两句,什么他也是急中生智才出此下策的,谢云帆有放了人在他这边,他自然也有人在那边,所以我的安危是能保证的,而且他被炸的时候,要不是被两个部下推开,还真的炸死了。
我只当身旁跟了团空气,不闻不问走自个的路。下了石梯,见湖水浩渺青碧,湖上垂柳婀娜,我一时觉得心中烦闷,坐到岸边长椅上,默默望着眼前景色。
陈季白住了嘴,双手插着裤子口袋,扬眸望了会儿脉脉荡漾的湖水,又垂眸望了几眼我。
他皱着眉头,愈发觉得眼前这女人像是隐匿林间的野鹿,偏巧他尤好打猎,更喜欢拿着枪与猎物团团转,直到耗尽猎物的求生意识。
可这会儿我现在表现的实在太冷,不近人情,既不再说话,也不再生气,反正就是冷冷的,他真是一点辙也没有。
“千寻,我不是要利用你,只是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牺牲了两个亲信部下换来的一条命,被救回帅府才醒过来,当下我就派人去找你,可我不敢打草惊蛇,怕你真的有危险,之后便商量设一个计中计,一方面诱你前来,另一方面也可以收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季白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
我侧头望了眼他,眼尾微挑,打量中透着点不屑:“你现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你有没有想过刚才我看到那棺材里的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陈季白理会到我的意思,目光溜溜的转,干笑两声,举手:“那是我找的一个技艺出众的西洋雕刻师傅做的人物雕像,能以假乱真,我总不能自己真的断手断脚的躺进去……你说是不?”
两人静默了半晌,陈季白又按耐不住了,朝我道:“千寻,若我真的死了,你会……记得我多久?”
我盯着他,捏紧了手,眸子里千变万化,瞬间就变得泪雾蒙蒙的。
陈季白顿时慌了阵脚,摸摸索索的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方帕子,正要递给我,我却起身去了湖边,背影孤寂。
陈季白撵上去,立在我身后,锲而不舍的问道:“会记得吗?”
活了两辈子,我还真想告诉他,我不想记得他,留我一个人在世上,还要求我记得他,这是多么霸道的行径!
要不是他来招惹我,这一世我何必和他有这么多的牵扯?
我怒气冷气蹭蹭的长,目光如刀,刺向他的一瞬,一手重重将他推进湖里。
此时正倒春寒,湖水刺骨,湖面水花一溅,陈季白还未来得及叫,整个人都淹在水下了。他呛了几口湖水,翻腾着游到岸边,两手扒上岸边石阶,想要上去。
我一脚狠狠踩在他的手背上,他吃痛,大嘶一声,又跌进湖水里,喝了几口腥气的水,狼狈的浮上水面,手指着我,气急败坏的喊道:“沈千寻!你他妈的皮痒了,敢对你男人动手了!”
我盘着胳膊,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觉得心里无比痛快,勾唇一笑,哼了声:“我告诉你陈季白,你要死了,我马上就找别的男人嫁了去!生十个八个!还把我们的结婚照烧给你,气死你!”
陈季白望着那记绝尘的背影,怒火涨得老高,又无可发作,低吼着拍腾了几下水花。
回到刚才那个房间,我坐在沙发上饮着茶,脑子里不住浮现出陈季白落汤鸡的那副样子,越想越觉得有趣好笑,竟不自觉笑出了声。笑声虽浅,传进我的耳朵里,连我自己都怔了许久。
只听得一声重重跺门声,我起身,看见陈季白在里紧紧关了门,厉声勒令门外女佣滚得远远的,接着他转身过来,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眼里红血丝弥漫,咬牙攥拳,浑身湿漉漉的,一步一滩水渍。
他正在气头上,正面交锋吃亏的必然是我,我寻个岔道正要跑出门,却被他大手一拽,整个人都摊倒在了沙发上。
陈季白欺身下来,膝肘一弯,堵在我的两腿间,禁止我动弹。
水渍湿了丝袜,直蔓延到我的大腿根。
我脸上一下烧了起来,直热到耳朵根。
陈季白的眼神如豺狼虎豹一般,怒气汹汹地,额前头发一缕缕地,发尖上的水珠晶莹冰冷,啪嗒嗒地滴在我的脸上。
我挣扎着,目光更是凶狠。
他想起走这一路来众人的指指点点,又看着这女人一副不知悔改的硬气样子,不觉更怒,扬起青筋暴起的拳头,一拳正欲砸下去。
我缓缓闭上那双倔强而清冽的眸子,唇边竟有了一丝抽搐的害怕。
陈季白的拳头如何也落不下去了,眼前昏昏涨涨的,身上一冷一热的交替着,他甩了甩头,身子一沉,就重重压在了我的身上,唇贴落在我耳朵上,还如梦低吟道:“都是我的人了,还想着嫁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生娃,你他妈的做梦!”
我推开他,坐起来整理衣裳。
听得他皱眉喊着冷,我一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烫。
这么容易就又发烧了?
上回发烧还是在燕西淋了雨,身上有伤才导致的。
那……
难道……
我连忙扯了他的衣服,果然,那天他还是被炸伤了,这会儿身上到处都是绷带纱布,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被我一生气推到湖里去了,那湖水多脏啊,待了一会儿,这段日子又殚精竭虑的,哪里又过好好休息了,眼下可不就又伤口发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