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不够锋利,堂堂陈少帅都护不住我,为了我送了性命,我跟着你,怕是不出一日就要死,我何必?”
话罢转身欲走。
“我已经给你买了后天一早去青州的火车票,去不去由你。”廖云帆的话里毫无一丝被拒绝的不快,声音低低的,底气颇足,“当然,你若不信陈季白死了,还等着他来救你,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去参加他的丧礼。”
脚步一顿,我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廖云帆微微的勾唇:“本来不想告诉你,可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你仍旧怀抱着希望。”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递给我,上面大大的黑白照片正是陈季白躺在水晶棺里的模样。
我浑身一僵,报纸从手上滑落下来,掉落在我的脚边……
第228章 他死了()
“陈季白,死了。”廖云帆像是生怕不明白,又加了一句,“看到没有,陈木和那边连给他出殡的时间都定下了,你要是想去,我明天就带你去,亲眼看到他下葬,如何?”
我死死的瞪圆了眸子,眼眶酸涩的难受,一颗心像是被狠狠的挖开了一样,疼。
那种疼,我活了两世都不曾感受过,哪怕陆成背叛我,安云姵陷害我,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疼到四肢百骸都在发抖,都不听使唤了。
“别哭,哭坏了,我心疼。”
廖云帆伸手给我擦了擦眼泪,转身出去了。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弯腰把掉在脚边的报纸捡起来,再看了一遍,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我的眼泪像是关不住了似的,拼命的掉了下来。
我蹲下来,抱着膝盖,哭的不能自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只觉得头晕发胀,可想法却莫名的更坚定了点,我要去,要回去,哪怕报纸都出来了,丧礼的时间都定了,我也不相信陈季白就这么死了!
绝对不可能!
我咬了咬牙,逼着自己一点点的冷静下来,握紧了拳头。
等情绪恢复了些,我推门出去,正撞上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那女人盘着中式发髻,髻上斜斜插了支翡翠垒垒的垂花簪,一袭中式太太的缎子宽裙,柳眉杏目,梨涡含笑,身段纤细,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里头都是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的花卉。
虽然看不清面貌,可身段令我想起了安云姵。
我弯腰拾起撞掉的帕子,见那帕子尾亦绣着一丛兰花,还绣着两字:心兰。想是这位小姐应是极钟爱兰草,应该不是安云姵?
女人接来我手里的帕子,微微点头。
我也颔了下首,便疾步去了。
旁侧两个女佣见我走远了,眼色不屑的在女人跟前嘀咕了几句,大多不离狐媚胚子,女人笑着摇了摇头,笑容柔柔,打了几个手语,那两个女佣顿时低头不语了。
问了一圈,我才找到了廖云帆的房间,外头也没有人守着,我敲了敲门进去了,不小心将他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弄掉了,我正弯腰收拾,忽然两只手臂自身后牢牢圈住自己的腰,醺热酒气扑到耳边,眷念深情又悲哀:“千寻。”
蓦然的一愣,我反应过来,安静地掰开廖云帆的两手,转身过来,望着他混沌的双眼,淡淡地,“廖先生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身上有伤不能喝酒的事么?再说了,饮酒误事又伤身,何必?”
廖云帆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了般,一把扳上我的肩膀怒道:“陈季白对你做什么,你倒是都愿意,现在还想为了陈季白怎么样,可惜,他死了,被我炸死了!”说着声音又缓了下来,眸子里愁雾暗织,失了神,“沈千寻,若是我比他更早些遇见你,那……”
“早晚也是一样,难不成廖先生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了么?我可没有忘记,你当时要给我打那个针来着。”我厉声打断,拨开他的手,泠泠清清的,“还利用我诱杀陈季白,难不成现在我还有利用价值吗,值得你这么卖力的演戏?”
真是笑话!
廖云帆笑了声,眉目儒雅,胡匝暗青,修长的身子颤颤地,潦倒寂寞,却忽然鬼迷心窍了般,将我扑在床上,大手一压就解我的扣子:“是不是演戏,我现在自然让你清楚。”
我摸索出皮包里小巧的弯月刀,双手握着,举到他脸上,刀尖寒芒锃亮,对着他的额头:“滚开!”
廖云帆忽地停了动作,也不介意我的刀,只是冷笑道:“你这把小刀子能伤我么,你觉得?”我握紧了刀,隐去眼角的微泪,把刀尖对着自己,挑眉迎上他的目光:“不能伤你,可是我可以伤我自己,你留得住我,留不住我的命,你也想为我办个丧礼是吗?”
廖云帆冷了脸,没说话。
我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不再看他,急急的推门出去,一推开门,却见刚才那女人正贴着耳朵偷听,见我猛然的开了门,她顿时被我吓了个踉跄,我目光平淡的望着她,若无其事的扣着领子上的花扣,错身走了。
女人拧了拧眉,廖云帆已经也走了出来,她急急的后退,廖云帆看她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一点都看不出他喝醉了,仿佛刚才就是装的一般。
“廖先生。”
女人忍不住轻声提醒。
廖云帆看向她,神情冷淡:“你姐姐倒是个刚烈的性子。”
女人就是被廖云帆救下的安云姵。
她伸手摘下面纱,犹豫了片刻,仍旧开口问道:“陈少帅他……真的是死了吗?”
“怎么,你也喜欢他?”
廖云帆冷笑了声,目光带着浓浓的嘲讽。
安云姵低了头,脸色一红,想起自己被卖入花烟间受的那些屈辱,她知道自己早就配不上陈季白了,可那又怎么样,沈千寻现在也得不到,不是吗?
“没……没有。”
安云姵低声急急的答了一句。
廖云帆嗤了下,抬手看了看腕表:“你那点心思都摆在脸上,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行了,陈季白你估计是得不到了,可陈木和那里我还需要你去勾引,今晚便去吧。”
“什么?”
安云姵怔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让她去勾引陈木和?她没听错吧,陈木和的年纪都能做她爷爷了,她还要去勾引陈木和?
“怎么,你以为我救你回来什么都不用你做,是白白养着你的?”廖云帆眸光犀利,手掌拍上她的脸颊,“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那花烟间里头陪那些下等的粗汉,眼下让你去勾引陈木和,好歹让你做个大帅的外室或者姨太太,你还不高兴?”
安云姵脸都白了,可也只能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是不高兴,只是……西平城也有不少人认识我,我嫁过人的,陈木和怎么可能被我勾引?”
“这个你不用担心,陈木和连续失去两个儿子,现在钟毓年又在西平城附近虎视眈眈,他现在正是最着急的时候,若是有一朵解语花在他身边,哪怕那是残花败柳,他也会同意的,更何况……”
廖云帆俯身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安云姵吓得噗通的跪下:“我……廖先生,我能不做吗?”
“不做?”廖云帆不屑的挑眉,“不做,那我送你回花烟间?”
“可……可你说了,我帮你,你会让我杀了沈千寻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也被沈千寻迷惑上了,我……要是这么豁出去了,能得到什么?”
安云姵脱口而出。
廖云帆捏住她的下颚,目光冰冷:“沈千寻,你暂时不能动,但是如果你不做,后果自负,选吧。”
轰隆。
安云姵觉得自己像是从南野龙一的那个坑里跳出来,又进了另一个更大的坑。
——
“让我出去。”
我冷冷的看着守门的人,眼下已经天黑了,可我仍旧想回城,我要亲眼看看陈季白是死是活!我不相信他死了!一点都不信!
“沈小姐,您还是……”
“下去吧。”
廖云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守门的人一看,赶紧溜了。
我回过头,满眼戒备,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摸我的发,可又放下了,他淡淡的问道:“你想去哪里?”
“去看陈季白,送他最后一程。”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杀了他,可惜,我知道这是我自不量力。
廖云帆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到时候我会带你回西平城参加他的丧礼,就这么点时间你都等不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我关上房门,闭了闭眼,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我的嘴。
第229章 踩着女人上位()
“千寻。”
这声音。
我浑身一颤,手肘往后狠狠的一撞,他似乎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手掌直接握住我的手臂,利落的转了个身将我压在墙上。
黑暗中,他的眼睛如蛇一般细长,闪着晶亮而恶毒的光芒,他压低身子,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你真要跟廖云帆走吗?”
我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手掌心,拧着眉头:“南野龙一!”
南野龙一轻声笑了出来,手指捏了捏我的脸:“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陈老师,声音软软的好听,眼下你叫我这个名字,太生硬还带着怒意。”
“你就不怕我喊人吗?”
我冷着脸死死的盯着他,这人竟然也不伪装了吗,南驰龙的身份也不要了么?
南野龙一嘲讽的勾了勾唇,手指点了点我的唇:“你可以喊,不过也不知道是你喊得快点,还是我的枪更快点?”
这话一出,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腰上有一把手指枪抵着,只要我干轻举妄动,必死无疑。
正僵持着,廖云帆在外头叩响了门:“千寻,你睡了吗?”
我呼吸一窒,南野龙一努了努嘴示意我处理好,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着声音道:“我睡不睡跟你有什么关系。”
外头安静了片刻,廖云帆才道:“你先休息,明日我定然会带你回西平。”
说完,响起了廖云帆离开的脚步声。
“你想怎么样?”
我迎上南野龙一审视的目光,他这个节骨眼儿上来这里,肯定不是过来闲逛的。
南野龙一想了想,淡淡的道:“我想跟你合作,明日你既然会去季白的丧礼,那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如果……”
“我不会帮你。”我直接了当的拒绝。
南野龙一也不意外我这个回答,手一动,直接给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我拧紧了眉头,他微笑道:“这药丸算是我们东瀛皇军刚刚研制出来的一种药,吃了之后会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你正好帮我试药,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如何?”
“你这是威胁我。”
我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要了他的命。
南野龙一耸耸肩,从裤兜里拿出一小包的药粉塞到我手里,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他直接道:“你明天去陈季白的丧礼,这药粉最好找机会下到陈木和的茶水里,只要陈木和喝下你的茶水,别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你这是什么,毒药?”
我捏紧了纸包。
南野龙一倒是也不瞒我,点点头:“是毒药,季白死了,陈木和现在肯定是最慌乱的时候,而你,季白是因为你才死的,见到你的时候陈木和绝对是最激动的时候,但也是最冷静的时候,他绝对会和你单独见面谈话,只有这个时候你有机会单独与他接触,并下药成功。”
“你倒是了解陈大帅。”
我沉了脸色。
南野龙一挑眉,叹息了声:“做了陈家的大儿子这么多年,还深的陈木和的心,要不是我之前真的腿伤了,你以为少帅这个位置会轮到陈季白?”
这倒是,我之前就觉得陈木和对陈骏琛这个大儿子更为看重,陈季白也说过若不是陈骏琛在战场上受了伤,陈木和并不会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陈骏琛竟然是东瀛天皇的私生子罢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南野龙一松开我,又朝我道,“明日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否则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见南野龙一推开了窗口要跃出去,我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意思是进廖云帆这个庄园,到处都是守卫和陷阱,他到底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进来的,廖云帆这么警惕的人,怎么可能由着南野龙一这样危险的人物在他的地方来去自如?
南野龙一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这里有我的人,一步重要的棋子下在这里,连廖云帆也不知道。”
瞬间,我就恍然大悟,眼下看着是钟毓年和廖云帆胜了,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纵览全局的竟然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坐收渔翁之利南野龙一。
这份心机,这份布局,这份隐忍,确实难得。
南野龙一跳出了窗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来去无影,只是不知道在这里到底谁才是南野龙一的探子。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开了灯,将药包打开,我不懂什么深刻的药理,可这药闻着就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人晕晕的,有点致幻的作用。
哪怕不是吃进去就一下毙命,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翌日清晨,廖云帆进来的时候,我一夜未眠。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闪过几分心疼:“你没睡?”
我起身,越过他,走出院子,在他的院子里摘了一朵小白花随手别在发鬓上,正好我这一身都是素色,参加葬礼也不算不合适了。
“可以走了吗?”
我淡淡的看向他,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心里很疼。
廖云帆走到我跟前,抬了抬手,似乎想要摸我的脸,我别开头,躲过他的手,廖云帆抿了抿唇,把手收了回来,指了指外头:“车在那里,只是你这么去,会被陈家的人打死,我给你准备了纱帽,你……”
“不用了,我不想藏着掖着去送陈季白。”
我拒绝了他的纱帽。
廖云帆眉头紧了紧,莫名的就有些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季白死了,你也不想活着了?你不怕到时候被……”
“怎么,你不是说陈季白能给我的,你也能吗?”我揶揄的看向他,“陈季白能护我周全,你连这个都不能,有什么资格要我跟你?”
廖云帆一下噎住了,竟然回不了嘴。
我又道:“在人前都护不住我,你何必非要我跟你,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我送去陈木和那里看着我被枪毙,你反倒领了功?”
“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我要做事,还需要踩着一个女人?”
廖云帆眼里闪着愠怒的光芒。
我冷笑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吗,你不是借着我才把陈季白炸死了么?现在装什么清高,你廖云帆就是踩着女人上位的,难道不是吗?”
“你!”
廖云帆的手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我闭上眼,不挣扎也不反抗,如果廖云帆想要杀我,早就杀了,我就是仗着他不愿杀我,这是我最大的依仗。
“来人!”
廖云帆恼怒的松开手,几个军官上前来控制住我,还有女军官在我身上搜了一遍确定没有搜出什么不对的东西,立即朝廖云帆点点头。
他隐忍着怒意朝我道:“沈千寻,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我冷笑:“谁求着你喜欢我了么?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