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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显然甲是三人中的大哥，看得出来他对丙的感情很深。
火枪手甲抱着火枪手丙，眼泪在他脸上凝结成两道冰痕。
突然，厢车急刹，停了下来。
车的惯性让康小奔和三个火枪手朝前冲去，康小奔重重的撞在一个猪头上。
康小奔睁开眼睛，嘴和猪嘴贴在一起，他使劲吐口水。
他不知道，警察已经包围了厢车和桑塔纳。
纹身男和马仔只好束手就擒，他们举着手下车，被押上警车。
接着盛如思拉开厢车的门，一股冷气冒出。
康小奔正在车厢里吐口水呢。
等他看到盛如思的脸，他就昏了过去，嘴角还勉强咧出傻笑。
这个傻小子，只要给他一线生机，他都能笑得出来。
盛如思郁闷，他这到底是傻，还是打骨子里冒出来的乐观。
康小奔躺在担架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马路对面的依维柯车内，王嘟嘟看着监控视频里，康小奔被抬进警车的样子。
王嘟嘟泪如雨下。女人的情绪就是这样不受控制，不管是出于同事之谊，还是女人本身的善良和同情，都让她心里抽痛。
而纹身男这边，他居然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了，当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禁毒支队审讯室里。
纹身男看着盛如思抿嘴笑：“货是我让那几个哥们从老k小蜜那里偷的跟我没关系。”
盛如思盯着纹身男，精光一闪：“跟你没关系？你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纹身男瞟了一眼盛如思：“你都知道了！”他心里暗暗吃惊，自己这点儿伎俩还是瞒不住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坦白，于是他摇摇头：“好吧我说老k是我上家，他的货一直挺稳定，可最近这阵儿也不知道怎么着，他不出货了我这边买家催的紧啊，我就派人跟着他们，他有个姘头，叫叫浦浅，货就藏在她家！”
盛如思：“人不卖，你就偷。”
纹身男：“不偷，我怎么赚钱啊不赚钱，我怎么养兄弟不养兄弟，谁特么看得起我啊。”
盛如思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第80章（）
于是追查老k和浦浅的任务就很自然的落到了王嘟嘟和康小奔身上。
他们开车追到了一家饭店的对面。
饭店里，一男一女在吃饭，二人含情脉脉。桌下，男人的腿不停摩擦女人的丝袜。
这老帅哥就是老k，本名叫郭宏，旁边这位美女叫浦浅，是老k的情妇，她负责滚大轮，也负责藏毒。
等老k和浦浅走出饭店。
一辆车开来，司机秃顶，神情猥琐，但是细细看他的眼神，则有种阴森的冷意。他叫黄老邪，是个拆家，负责分销毒品，批发零售。人如其名，他的眼睛里就有种邪劲儿。
老k和浦浅上车。黄老邪开车兜了个弯，一路驶去。
随即，一辆依维柯监控车跟了上去。
他们当然是王嘟嘟和康小奔。
监控车内，王嘟嘟正在操作电脑，电脑上显示着黄老邪的车在前面走。
康小奔穿的非常与众不同，别人穿着短袖，他穿着军大衣，不停的抖着。
王嘟嘟转过头：“不得不说，能挖出老k，多亏了你”
康小奔比了个ok的手势。
王嘟嘟：“这叫什么，这叫傻人有傻福”
康小奔振作起来，嘻嘻哈哈：“甭管怎么说，老k是我发现的组长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王嘟嘟白了一眼康小奔，继续伏案工作。
马也这边，他请求提审毛羽。
他知道，关于毛羽的是个秘密地点。
但是没想到，这个秘密地点居然是个小区联排别墅。
他骑着摩托驶进小区，有些感慨。
组长真有办法，比他那套房子牛多了。其实他忘了，在东北，修离的掩护身份就是药材商，这里面的利润很大，租个这样的房子还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
其实修离更看重的是这里安全，保险。
马也下车，走到一个铁门跟前。
密码锁必须输入密码，铁门打开。
这个还不算高级，因为很多小区都普及了。
更特别的是第二道门。
马也将眼睛贴在第二道门的密码锁的显示屏上，虹膜扫描。
显示屏特写：“允许进入。”
接着门才开了。这简直就像电影里的道具或者特效一样。
不过虽然这里是别墅。但是审讯室和所有的公安局审讯室都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单调，冷森。
马也坐在审讯室里，手里拿着三个摩托车手离开黑皮被杀现场的照片。
这时，门推开，两个便衣押着毛羽走进来。
毛羽坐下来，眼不离马也，将马也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马也把照片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往前一推。
毛羽瞄了一眼，摇摇头：“这些清道夫不是散兵游勇，他们是九头鸟高层为了清场专门成立的杀手组织，有雇佣兵，特种兵，还有自由搏击高手他们的监控能力和反追踪能力特强，我藏的够深吧，他们想要找到我，就分分钟的事儿。”
马也指了指照片中的一个摩托车手：“他！左撇子。”
毛羽顺着马也的手指定睛看着：“我听黑皮说，清道夫组织有一个习惯左手开枪，左手拿刀的杀手。头年，饼干的兄弟犯了家规，就是被左手刀给清理的不对，他不是左撇子，他是右手残废，后来练的左手！”
马也追问：“先天残疾？”
毛羽摇摇头：“他是老千，说是在牌桌上露了，右手让人给切了”
马也起身。
毛羽有些羞涩，迟疑地问：“李白怎么样？”
马也：“她姑姑更像妈妈”
毛羽微微一笑。做父亲的天性还是在他身上发酵了，现在他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很多注意力的重心都转移到李白身上。
一个人如果唤起对儿子的爱意，那么他还是有救的。
修离欣慰的想。
此时，他正和高兴围看背投电视，电视里播放着马也审毛羽的及时监控视频。
修离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转到监控视频上，他盯了一会儿，点点头：“老千！方向没错”
高兴：“查老千就要进地下赌场，马也他不熟。”
修离面无声色：“启动282，让他带马也进圈。”
高兴：“是。”
282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戴着金边眼镜，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喝咖啡。
修离手眼通天，他发展的手下都有各种职业做掩护。
想到这，马也很是感慨。
接着他走过来，坐在282对面。
二人相视一笑，起身握手。
马也：“马也。”
眼镜男：“洪刚。”
马也从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洪刚。
洪刚接过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上是摩托车手离开黑皮被杀现场。
马也：“年龄25…32岁，身上有功夫，当过老千，被人切了手指”
洪刚缓缓：“右手被切，少说也得三根手指！有那么几个人，倒是符合条件”
马也急切：“谁？”
洪刚闭上眼睛：“一个叫横，这是绰号，真名我还不知道叫什么一个叫快手，我没见过另外一个叫鬼指，这兄弟手指上的功夫了得，据说他换牌时高速摄像机都抓拍不着，对，他还”
他右手放到鼻子下，做出一个吸毒的动作：“打k”
马也：“他在哪儿？”
洪刚盯着马也看了良久：“地下赌场你只能看一眼，不能动他，我们正在搞一个清网行动，这家地下赌场的幕后老板还没露头”
马也：“我就看一眼”
洪刚点点头：“你换身行头，我带你进去”
马也置的这身行头，引得星级酒店大堂里的女孩频频侧目。
他穿着一身西装，拎着一个公文皮箱跟在洪刚身后。显得潇洒，英俊。
服务生迎上来，朝洪刚点点头，又朝马也献出微笑。
后来干脆陪伴在马也身侧，如果不是职责所在，她恨不得和马也一块坐上电梯。
马也哭笑不得。
洪刚是个很严肃，很谨慎的人，对此也没什么反应。
或者说，这就是他进入职业状态时的一种表现。作为警察卧底，他非常的称职。
在电梯里。
洪刚低声告诉马也：“鬼指一出来，我就咳嗽一声”
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暗示，那些在牌桌上混的人眼睛都精得很，一举一动他们都能捕捉到，所以还是小心的好。
第81章（）
这地下赌场果然规矩很多。
马也和洪刚站在一间套房外。
洪刚敲门，还必须得三长一短。
一个光头打开门，点点头。
接着用一个安检扫描仪在洪刚身上扫来扫去。
洪刚进去，接着就是马也。
马也只觉光头冷森森的看着他，他怪自己大惊小怪了，这种保镖不都这种德性吗？
当门在他背后关上，呈现在他眼前的套房很宽敞，摆着四五个桌子，有人在打麻将，有人围着长条赌桌玩德州扑克。
马也和洪刚对望一眼，同时坐在德州扑克那桌前。
马也面前摆着两张底牌。
一个帅气的荷官在发公共牌，公共牌是jqk。
马也看不都看，一推底牌，选择不跟。
他可没这份心思玩牌。
接着他用眼瞄着后面那几桌打麻将的赌徒。几个光头男坐在套房里头的酒吧区域，有的剪指甲，有的喝啤酒。
套房的门突然打开，鬼指走进来，那几个马仔随之起身。
鬼指往靠窗户那桌打麻将的人走去，几个马仔跟在身后。
马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洪刚咳嗽一声，马也点点头。
鬼指走到靠窗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身边，用左手把对方揪起来：“在我面前还敢玩这个？”
眼镜男不服：“哪个？”
鬼指背后的几个马仔近身，摁住眼镜男。
鬼指露出右手，被切掉了三个手指，他摘下眼镜男的眼镜，用左手抠住眼镜男的眼睛，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眼镜男的眼睛里取出一片隐形眼镜，将镜片放到桌子上的水杯里。
鬼指：“道上的规矩，切指，挖眼？自己选吧”
眼睛男磕头：“我错了，我错了”
鬼指并不理会他的哀求，转身从吧台里面拿出一个医疗箱，打开，从里面拿出纱布，止血药水，最后拿出一把手术刀。
几个马仔将眼镜男的右手摁在桌子上，其他几个玩家立刻识相的站起来，躲到一边。
很显然，他们也经历过不少这种场面了。
看着眼镜男一边哀嚎一边求饶，马也起身，上前。
鬼指刚用左手挥刀，马也用右手托着鬼指的腕子。
马也：“都是出来玩的，何必动刀动枪”
鬼指打量着马也：“规矩就是规矩我犯规也得剁手。”
二人较劲，马也把鬼指的手一推，鬼指险些摔倒。
那几个马仔冲马也扑过来。
鬼指：“慢着。”
马仔退去。
鬼指：“哪条道上的？”
洪刚上前，赔笑：“鬼哥见笑，这是我一小兄弟，自己人自己人”
鬼指上下打量着马也，朝洪刚微微一笑：“成，今儿给你一面儿！”
洪刚点头哈腰：“谢谢鬼哥！”
洪刚拉着马也回到德州扑克牌桌前。
鬼指一踢眼镜男：“滚。”
眼镜男拿起眼镜，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鬼指微微一笑：“小把戏，扫了大家的雅兴”
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拉出一沓钱，放在吧台上：“我请大家喝黑啤”
大家欢呼，鼓掌。
马也尴尬的笑了笑，朝洪刚摇摇头。
他摇头是因为鬼指并非他要找的人。
洪刚困惑：“这么快就下定论，早点儿吧”
此时他们俩在路上。车一直往南开。
马也眼前闪回鬼指的样子：“左手没劲，绝对没摸过枪再说他这人性子太躁，有些事儿他干不了。”
洪刚：“嗯，确实太高调了你还别说，快手倒是符合你说的条件”
马也：“稳准狠，低调，不爱说话”
洪刚点点头。
车加速行驶，在一个路口右转。
马也有些好奇，快手是如何低调，不爱说话的，
但是没想到那么低调。
此时，他正和洪刚蹲在路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洪刚：“这人够低调吧？”
马也苦笑：“这也太低调了吧。”
他们对面马路牙子上，蹲着一个流浪汉，蓬头垢面，没有手没有脚，用嘴啃地上的一块地瓜。
洪刚：“这就是老千的下场。”
马也摇摇头，站起来，上了路边的车。
洪刚也跟上车。
车内。
洪刚盯着马也：“破案你也得有想象力想到哪才能做到哪，做到哪才能走到哪。”
马也：“你说话的腔调像一个人。”
洪刚笑了笑：“你倒是挺像那个人年轻的时候。”
马也一怔。
洪刚发动汽车：“最后一个老千——横。”
汽车开上马路。
横不再五星级酒店里，也不在马路牙子上。
但他在的地方绝对不是一般人在的地方。猜测他们的去处，也得需要想象力。
此时的横在监狱里。
监控室里，一位民警陪着马也和洪刚看监控。
民警指着一个监房里的大鼻子男：“他就是横，才进来半个月，就把我们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扑克能赌，烟能赌，就连石头子都能赌。”
马也点点头。
有点儿意思了。
于是马也和洪刚来到提审室。
横坐在审讯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三个摩托车手离开黑皮被杀现场的照片。
横：“不是一个千，而是两个千，不是两个千，而是一群千！”
马也不解：“什么意思？”
横坏笑。
洪刚脸色阴沉，咳嗽一声。
横脸上的笑容退去：“老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战斗，懂了吧？”
马也摇摇头。
横摇摇头：“团队作战，才是千术的最高境界”
马也看着横的右手，摇摇头。
横也不是马也要找的人。
一晃到中午了，饥肠辘辘的洪刚和马也只好找了家饭馆，吃拉面。
洪刚吃的很香，马也在一旁盯着洪刚。
洪刚左手持筷子吃饭。
马也好奇的：“你是左撇子？开过摩托吗？”
洪刚摇摇头：“摩托我是真开不了油门在右手，离合在左手，一会停一会猛加油，有那么几回好悬没出事。”
马也若有所思：“难道左撇子都不开摩托吗？我是说大摩托，不是电动车。”
洪刚：“可以开，就是麻烦”
马也好奇：“怎么麻烦法？”
洪刚：“两种方案，第一，可以多练，练着练着就习惯了，大多数都没这耐心；第二，摩托可以改装，油门装在左手，离合换过去——右手，不过里面就得重新布线，齁贵齁贵的，还不如直接开车呢？”
马也眼前一亮：“咱这谁能改？”
洪刚：“就一人能改，在城西。”
马也起身：“走。”
洪刚：“我的面还没吃完呢？”
马也：“回头请你吃十碗。”
洪刚跟随马也走出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