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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也点点头：“你换高跟鞋了？”
夏邑的胸脯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的看着马也。
夏邑平复了一下呼吸：“马警官，换高跟鞋是因为我不想重复过去的生活，我想换一种活法！”
说着夏邑眼圈潮红，拉着高达走向地库电梯。
马也怔在当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马也掏出手机，接电话：“组长！是，我马上过来。”
马也走向自己的汽车。
夏邑回过头，深深的看了马也一眼，眼睛里似有柔光一闪。
可马也已经看不到了。
因为，修离找他有要紧的事。
他需要通过案子来忘掉夏邑潮红的眼睛。
所以他开车一路疾驰，到了秘密关押地点。
监控室里。
修离站在监控器前，监控器里，盛如思正在审村长。
马也敲门进入。
修离朝他点点头，示意一起看监控。
马也走到监控器前。
修离瞥了他一眼：“有新计划。”
马也：“什么计划？”
修离：“等盛队审完再说。”
他们一起看向监控视频：
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在哭诉：“我容易吗我？全村五百口子，五百张嘴，五百双眼睛，都看着我呢？我只有一条路能走，带他们致富怎么致富？靠卖西瓜？扯淡。我也要gdp啊，我也想往上爬啊”
盛如思摇摇头：“带他们制毒，这就是出路？”
村长：“至少他们都富裕起来了。”
盛如思叹了一口气。
村长偷偷看了一眼盛如思，吞吞吐吐：“抓就抓我一个人，其他村民都放了吧！他们也是跟着起哄，年底分点红，啥都不知道。”
盛如思：“你知道什么？”
村长：“上个月，周青周老板领过来一个人看那架势，那个派头，绝对不是一般人！”
盛如思：“谁？”
村长：“你得先答应我，放走其他村民。”
盛如思思忖片刻：“你说吧！”
村长：“那个人叫老鬼”
当时老鬼派头很大，坐着一辆路虎过来的，长得肥头大耳，他是来调试机器的。周青对他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村长眨着眼睛：“这个老鬼肯定东边渔村一带来的。”
盛如思一愣：“你怎么知道？”
村长笑呵呵：“口音！东城一带，尤其是渔村那边住的都是江城土著，他们说方言说惯了，说普通话也带着方言的味儿。”
盛如思猛然起身，走出审讯室。
村长：“哎哎哎，你别走啊。”
盛如思把村长挽留的声音抛诸脑后，走出去，推门走进隔壁的监控室。
盛如思走到修离和马也身边：“你们是不是搞了一个信鸽模拟实验？北郊燕子山，东郊兰西镇，城南磁各庄，西郊大青山，都有可能是大峰的老巢东郊兰西镇就是渔村。我的意思是马上派人去东郊渔村，排查老鬼。”
修离摇摇头：“我们可以用信鸽”
盛如思点点头，无奈：“好吧！既然你选择主动暴露，那我也不拦着你尽快找到虫虫。”
马也看了一眼盛如思，又看了看修离，有些不解。
修离转头面对窗外：“不过，动用信鸽之前，我们还要演一出戏。”
盛如思：“什么戏？”
修离微微一笑，转身对马也：“这就是我让你过来的目的。”
马也：“什么意思？”
修离让马也演的这出戏很快很明显就是要暴露修离自己。
夏邑的嫌疑很大。
她当然会跟踪马也来到了这里。
果然，当马也走出秘密关押地点的大门。
夏邑在隐藏起来的车里，望着他。
她拿着长焦镜头拍照，咔嚓一声。马也定格在镜头里。
等马也把车开走。修离和盛如思紧接着并肩走出关押地点的大门。
夏邑眼睛放光，长焦镜头拍照，咔嚓一声。
修离和盛如思各自上了自己的汽车，离去。
高达有些讶异：“他还活着？”
夏邑不动声色的笑了。既然确认了修离还活着，她也算完成了兀鹫交待她的任务。
她驱车赶往住所，她需要对这些照片进行逐一的筛选。
公寓里。
白板上，贴着多张照片，有修离走出秘密关押地点的照片，也有马也的照片。
夏邑挽着胳膊，站在白板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照片。
夏邑的眼前忍不住浮现出马也向她求婚的场景。
她的眼圈潮红，猛然走向白板，拿掉马也的所有照片，放进碎纸机。
伴随着沙沙沙的声音，照片被切成碎片。
夏邑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证据我已经拿到，怎么给你？老板！”
兀鹫低沉的：“e…mail。”
夏邑：“是。”
第243章（）
这就是修离的计划。通过夏邑，来追踪到她的上线。
此时，地下车库，大屏幕显示着一个邮箱页面，鼠标点击草稿箱，跳出修离的照片。
马也和云朵围看大屏幕。
马也焦急的：“这是夏邑的邮箱？”
王嘟嘟起身解释：“对上传照片，将情报保存到草稿箱里，他的上线登录邮箱，在草稿箱里就可以看到情报灰鸟也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报。”
马也固执的：“夏邑不可能是清道夫。”
王嘟嘟摇摇头：“我看你啊，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接着她按遥控器。
大屏幕上显示出秘密关押地点附近的视频监控。
视频一：夏邑和高达驱车进小区。
视频二：夏邑和高达的车泊在停车场，模糊的图像里，我们可以看到夏邑举着单反相机拍照。
王嘟嘟指着视频：“这回该死心了吧？你们这些男人，要么痴情的要死，要么绝情的要死，要么就渣出花来，没一个靠谱的。”
马也怔怔的：“夏邑不是那种人。”
王嘟嘟：“她不是那种人谁是”
云朵着急的插嘴：“夏邑真是清道夫的话，那我们的组长大叔就暴露了？”
修离：“这是新的计划。”
众人循声望去，修离走出办公室。
云朵：“主动暴露！？难不成是组长大叔摆拍，您早就知道夏邑会跟踪您？”
修离摇摇头：“我的照片她有了，我还活着的证据链已经完成闭合。”
云朵：“我看您是不想活了？”
王嘟嘟帮腔：“就是！作死说，新计划是什么？”
修离冷冷的没有应答，而是走到电脑前：“谁登录了夏邑的邮箱，下载了我的照片？”
王嘟嘟操作鼠标，显示器上出现了一张电子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
王嘟嘟：“好几百人对方非常狡猾，隐藏ip，无法追踪。”
修离微微一笑：“不着急，我们现在的对手不是清道夫，而是大峰，换句话说，我们现在需要清道夫把我的照片交给大峰”
众人皆惊。
修离清清嗓子：“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以泼先生的名义给大峰传递情报带上信鸽，我们去抓老鬼。”
王嘟嘟：“带几只？”
修离：“四只信鸽，四个方向，一起放飞”
马也：“为什么？”
修离没有回答，走向自己的汽车。
江城大学。廖棋轩的办公室。
廖旗轩和鹦鹉围看电脑显示器，显示器上显示着修离的照片。
鹦鹉冷笑：“他真活着”
廖旗轩得意洋洋：“越来越有意思了！”
鹦鹉附和：“省的我们动手了！无论是大峰，还是修离，都不是一般角色，想要全身而出，几乎不可能。”
廖旗轩点点头：“修离vs大峰，这局对对胡可以打了把照片给大峰发过去。”
鹦鹉：“是。”
城中村，主街道两边，有一些卖菜，卖水果的小摊贩，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缓缓驶进城中村，大喇叭里传出收废品一类的人声。
开车的人戴着草帽，他的眼珠一阵乱转，十分警觉的观察环境。
收废品的草帽男驱车拐进一个胡同。
一个30多岁的妇人推开房门，朝草帽男招手：“收废品的！纸壳多少钱一斤？”
草帽男将车停在妇人面前，下车，从车把上拎起杆秤：“一块五你有多少？”
妇人忸怩一笑：“都攒了一个月了，你说有多少！？”
妇人引草帽男进门，房门紧紧关闭。
纸壳果然不少。
草帽男熟练的用尼龙绳子将一摞厚厚的纸壳扎紧，打了一个结，用杆秤的钩子吊起纸壳。
妇女在一旁看着：“可不敢缺斤短两！”
草帽男拨动秤砣：“我在这片干五年了，全都是回头客。”
草帽男的眼神一紧，他看到一个瘦小孤单的人坐在轮椅上，轮椅开进客厅。
草帽男：“呦，这不是峰哥嘛！今儿气色不错啊。”
大峰点点头，朝妇人说：“阿妹，你去前街日料店打包一些生鱼片，中午我和帽仔喝点儿。”
阿妹点点头：“得嘞！”
保姆挂包出门。
帽仔走到窗前，见阿妹已然走上胡同里，这才转过身，从腰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大峰：这是兀鹫给您的情报。
大峰接过信封，打开，照片慢慢被取出。
大峰的嘴角抖了一下，瞳孔放大。
帽仔蹭到大峰身边，看了一眼照片：“不是康城嘛？怎么又换人了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是何所思嘛？”
大峰点点头：“这倒符合他的思维从黑皮，到老k，再到华强，一个一个被打掉，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接着冷冷笑：“又把康城搬出来，转移我们的视线，我教给他的障眼法被他用的炉火纯青了。”
帽仔叹了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我找人做了他。”
大峰缓缓的：“泼先生那边有消息嘛？”
草帽男抬腕看表：“今天是联系日下午五点的信鸽。”
大峰点点头：“让泼先生通知鹈鹕，查查我们这个小何兄弟。”
草帽男有些不服气：“好吧！”
下午。
日光西斜。
盛如思带领便衣分别从鸽笼里取出鸽子，四只信鸽同时被放飞。
它们的脑袋里都装着跟踪装置。
如果有透视眼的话，便可以看出，四只飞往不同方向的信鸽，脑袋里闪着细小的红光。这的四点比针眼还要小几倍的红光将指引着禁毒支队抵达它们所要飞往的方向。
夕光满天。冬天的白昼毕竟短了很多。
四两警车在马路上疾驰。
前面警车上，盛如思手持步话机：“一组北郊燕子山、二组南山磁各庄、三组西郊大青山，剩下的跟我去东郊兰西镇渔村一带。”
步话机传出：“收到，收到，收到，收到”
警车在各自的方向奔驰。
夕光照射下来，涂抹的警车显得分外的凛冽，壮观。
监控车则在四个方向的中心一直调整着距离。
监控车内。
气氛严峻而紧张。
显示器上的四个红点继续向东南西北方向移动。
王嘟嘟指着显示器：“东边的鸽子已经接近目标。”
修离面色也有些激动，沉声道：“通知盛队，准备抓人。”
王嘟嘟：“是。”
东边正是渔村，夕光满天。
此时，鸽子飞行，下落，停在一户人家的阳台上。
阳台上放着两个碗，里面分别装着水和粮食。
鸽子开始喝水，进食。
突然，警笛声传来，鸽子暂停喝水，侧过头，眼睛一动不动。
鸽子猛然展开双臂，灵巧一跃，跳到阳台的围栏上，朝下望去。
楼下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停着几辆警车，围着不少群众。
警戒线内，躺着一具尸体，只穿着内裤，头部四周的地面上满是鲜血，死者就是肥头大耳的老鬼。
马也和云朵站在人群中。
马也眼睛收缩：“不是自杀。”
云朵翘着脚往里看，点点头，低声：“没有明显机械性损伤，骨折也有方向性身体着地是在瞬间完成的，很难跟地面产生剧烈摩擦。所以，致命伤的部位应该是”
马也低声：“后脑着地，颅脑损伤”
云朵盯着马也，笑了：“你没有发现，我们越来越有默契了。”
马也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拎着工具箱，走进单元门。
云朵努努嘴，哼了一声：“走着瞧！”
说着她跟进单元门。
第244章（）
老鬼家在六楼，顶层。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所建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也很狭窄。
马也和云朵一前一后爬了上去。
他们走进客厅，看到盛如思带着便衣正在里面忙碌取证，有人在拍照，有人在翻箱倒柜。
马也朝盛如思点点头，盛如思做出回应，也点了点头。
云朵环顾客厅，旧家具，破凳子，老式电视，却非常干净整洁。
云朵叹了一口气：“这个老鬼真抠门！跟着大峰混，怎么也算家财万贯吧，住这么破的居民区，你看这电视，最少看十几年了！”
马也把手搭在电视柜上，抬起手：“他是一个特爱干净的人，”
接着他又指了指电视柜：“刚刚擦完电视柜就跳楼自杀，可能吗？”
云朵拿起搭在椅子上的一条西裤：“我说什么来着，你看这条裤子，地摊货，一百块能买一大包！”
马也走到门后，发现老鬼挂在门后的衬衫。
他拎起衬衫：“就是他杀。”
民警甲：“嚯，这就看出是他杀了？你们这些侧写师啊，真有一套，眼睛一闭，一睁，靠想象力就把案子破了。”
马也冷冷的：“老鬼很要面子，你们也看到了，屋子里所有的家具，包括衣服裤子，不是从二手市场淘的，就是从地摊上买的这种人就算是被你们抓了，也没人会相信他是个大毒贩，可是”
马也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裤子，微微一笑：“你们看看这裤线，烫的笔直”
盛如思很感兴趣，凑过来查看裤线。
马也眼睛里显出针芒般的光：“虽然，这只是一条五十块钱的裤子，还有门后的衬衫，恐怕也超不过五十块钱，但同样烫的板正。”
接着他又走到门廊处，蹲下，查看门口的一双皮凉鞋。
盛如思跟过去：“是真皮的，款式老旧，应该是品牌打折清仓的款式，也不会太贵。”
马也：“没错，这个老鬼确实不是一般人，衣服裤子便宜就便宜点儿，他能忍，可鞋不一样”
云朵凑过来，拿起一管鞋油：“你们看！这种鞋油，绝对不是地摊货这种程度的保养，应该是在专业皮具店里做的，鞋底都磨的钉掌了，鞋面还这么新，说明他经常去专业皮具店护理，一次价格不菲。”
马也起身，拍拍手：“他很谨慎，又忍不住去护理自己的皮鞋，所以说他是一个好面子的人。”
盛如思点点头：“合理。”
马也：“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会穿着内裤自杀么？”
盛如思：“他确实是被推下去的。”
盛如思引马也和云朵来到阳台，鸽子仍然站在阳台围栏上，侧着脸，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盛如思、马也和云朵。
盛如思指着地上的脚印：“你给看看。”
马也蹲在地上，接过盛如思递给来的紫光灯，查看地上的脚印。
马也眼前浮现出如下场面：逆光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