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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准了。”君逸清声音清冷,不容抗拒。
顾冷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君逸清摇晃着玉笛,轻抚着流苏:顾姑娘如何走出百鬼漠,本宫很是好奇。
顾冷袖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轻咳几声,干笑道:“殿下知道当时风大,我又生的娇小,自然轻了些,竟被风吹出了百鬼漠,殿下您说奇怪不奇怪。”
“哦?被风吹出去的?”君逸清的玉笛轻敲着石桌,声音清脆,“那你离开之后,可有派人回去找本宫?”
顾冷袖脑后划过黑线,她好容易逃出去的,为何还要贱兮兮的回去找他?小嘴一撇:“殿下您说笑了,当时情况紧急,我自身难保,自然不会识趣的回去给您添麻烦了。”
见他未应答,愈发心虚,轻咳一声:“我当时被风吹傻了,忘了这事。”
君逸清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笑意,轻啜口茶水:“那为何出现在军中?该不是傻掉之后迷了路?”
顾冷袖端着茶杯的手一松,茶杯掉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她面不改色,大脑转的飞快:“殿下,该不是您看错了人,我一介女流,怎会在军中?”
第16章 离开()
听到她这么说,君逸清没说什么,面上仍是一派笑意。
顾冷袖却觉得后背一凉,觉察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从百鬼漠离开的那么突然,现下又出现在宫中。
虽说藏匿在军中的时候用了易容,可刚刚他一开口便问她为何出现在军中。饶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自信,可在君逸清面前还是有些忐忑的。
前一世两人没少过招,可他的功夫底细她却一直都没摸清。
照这样看来,他能看穿自己的易容术也不为过。
只是明明知道这些,却没说什么,这不管怎么想,顾冷袖都觉得不符合君逸清的性格。
抬头瞥了眼,见他仍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她也不在瞎想。反正不论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一旦约定完成,她必要远离京都,远离这些暗涌。
风徐徐吹来,她身上的宫女衣衫稍有些单薄,加之伤口还没好利索,被冷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君逸清眉眼一动,略微皱了下眉头,将站在一侧的燕十三唤来,去给她拿件披风。
燕十三愕然,但还是顺从的拿了披风过来,只是心下不住的嘀咕。
太子殿下如此清冷的一个人,何时这么细心过,可是现在
不说燕十三,就连顾冷袖都有些哑然。
方才她打寒战的动作小到自己都没察觉,可他竟然看在了眼里。
恍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她只觉得心中满是温暖。
这大约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感受过的温暖了吧。
上一世的时候,君逸琛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左膀右臂,却在她临死的时候连声喜欢也没说,更别提对她做出如此的举动了。
枉她还心心念念着他,为了他不惜付出一切。
吸了吸鼻子,她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可这看在君逸清眼里,却是她在感动。挑眉一笑,满嘴打趣;“怎么?难不成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你。”
顾冷袖难得的没反击,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打小就没了爹妈,生长在都是男人的镖局里,从何来的这些。”
南凌睿对她倒是挺好,可再好也不过是存了利用的心思,倘若她不是暗夜阁第一杀手,他还会不会这样对她可就不得而知了。
许是她周身的悲戚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君逸清竟向她伸出了手。
回过神来恍若未闻的笑了声,顾冷袖觉得自己重活一世性情竟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尤其还是对着君逸清这样的人。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君逸清将茶杯轻扣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继而手中就如同变杂耍一般出现了一串糖葫芦。
上次你给我的糖葫芦很好吃。说罢将糖葫芦塞在她手中就起身去了别处。
顾冷袖从未觉得糖葫芦有这么香甜过,之前那串糖葫芦只不过是她用来应付他询问随手买的罢了。
事实上她从来也不曾尝过糖葫芦是什么味道,儿童时也曾跟普通小孩儿一样要过,没得到之后也就再没了幻想。
轻咬一口,有些融化的糖汁顺着嘴角流下,甜到了她心里。
吃完一整个糖葫芦,将棍儿捏在手里转了转,棍儿就从中央分成了极其均匀的几个小细条。
双手灵活的翻来覆去几下,一只小巧精致的鸟就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顾冷袖手中。
从裤腰上的挂饰上取下来一根红色小带儿系在小鸟的脚上,顾冷袖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朝东宫走去。
君逸清比她想象中的要好接触一些,但生活在皇家的人,哪里会又这么好的热心肠。
上一世她就是吃了这种亏轻信了他人,最后才落得了那样一个下场。
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要离这些纷争远一些。
等君逸清说了他的要求,完成后她就离开,从此只身一人策马奔腾在江湖上。
日落,夜渐深,京都内却一片灯火通明。
皇上到底偏爱君逸琛。
就算是打了败仗也不忘为他接风洗尘,宴请百官以做庆祝。
顾冷袖趴在窗楞边儿上,支愣着脑袋看外面。
如此热闹繁华的夜晚,东宫内里却寂静的让人感觉不安,仿佛所有热闹都跟这处没有关系一样,是单独僻出来的一块仙地。
君逸清早早的就被叫了过去,此刻这里就只有顾冷袖和翠玲两个人。
燕十三也在,却被顾冷袖自动忽略了。
除却在君逸清面前,燕十三遇了谁面上都没有任何变化。再加之他经常穿一袭黑衣,隐匿于夜色中根本察觉不出来。
侧头看向翠玲,她突然开口,“你在这宫中多久了?”
翠玲端水往门前一洒,从盆里捞出几个青翠的玉石小把件放在她跟前道:“有些年岁了,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被家人送进宫了。到现在已有十余载了吧。姑娘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对了,奴婢还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呢。”
她低头一笑,清冷的脸上生了些波动。
“不记得家乡在哪儿,只记得后来生长的地方。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离开回家么?家中的亲人可还安好,这些年他们可曾来看过你。”
翠玲的神色陡然变得难过起来,“哪里会来看呢,那会儿正是战乱的时候,天子脚下都不是太安稳,更何况是其他地方了,亲人们还在不在这世上都是未知呢。”
触了别人的痛处,顾冷袖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开口安慰,自门口处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外面热闹,怎么不到外面去?”
燕十三从黑暗中现身出来,恭敬的唤了声,“殿下。”
顾冷袖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太热闹了,不甚喜欢。”
君逸清递过一小包东西来,坐在她对面;没曾想过你还是个喜好安静的。
油纸里装的是一些类似于干果类的玩意儿,吃起来却香甜酥脆。
一连往嘴巴里塞了好几个,她才满足的开口,“殿下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不知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我们的约定,我也好快点儿做完你要求的,然后抽身离开。”
君逸清握着茶杯的手一滞,“你想离开?要去哪儿。”
“这不关殿下的事,殿下只管说需要我做什么就可以了。”
顾冷袖装的一脸若无其事,满心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君逸清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眼中迸射出的寒意。
第17章 灾祸四起()
半晌没得到回应,顾冷袖抬头看了眼,所被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君逸清竟踱步到了她跟前,离她只有咫尺远。
心下一阵慌乱,她开口,“殿下这是干什么?”
君逸清唇角一扬,厉声道:“你与我做的约定,可曾有说过具体时间兑现。再之,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没有跟我说明白,你觉得我会用你帮我做事吗?”
还未等她开口,君逸清又道:“想帮我做事,先表明你身份再说。”
暗夜阁的事情自是不能说与他听,而镖局的身份也很明显已经被他识破不能再用。
左右怎么都不对,顾冷袖索性保持沉默,不再说话。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烟花炸裂的声音,她故作惊喜道:“翠玲你看,这烟花真好看。”
两人之间的暗涌翠玲没看懂,但也能明白几分,机灵的迎合着,“是啊,这么盛大的烟花就算是在京都也看不了几回。姑娘你运气可真好。”
随之又响起一阵响声,很快他们两个先前的谈话就被爆竹声淹没了。
君逸清也没再多说,只是看向顾冷袖的眼里晦涩不明。
银色的面具在月色下显得妖冶异常,细而长的凤眼轻挑着,看上去极其撩人。
顾冷袖一回头,便直直的撞上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眼神相接,之间皆有不同的情愫涌现。
轻咳了声,假作夜色太晚要休息为借口,顾冷袖径直上了床和衣躺好。
君逸清率先出门,燕十三紧跟其后,翠玲匆忙点了支蜡烛便也出了门。
暗夜阁内。
公子楚着一袭红衣仰躺在塌上,手中拿着一壶酒,侧头问闫安,“你说阿袖还会不会回来。”
闫安额头冷汗直流,他哪里知道顾冷袖还会不会回来,看她的样子是早就存了想走的心思,所以说的时候才会毫无保留。
走了也好,省的公子总是为了一个女人心神不宁,连带着做事也不上心。
只是这话,他自然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隐晦道:“大约是还要回来的,顾冷袖到底是生长在暗夜阁的,除却这里她还有哪里能去呢。”
听闻公子楚笑了出声,“是了,除了这里,阿袖还有什么别的去处呢,她到底还是要回来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京都就突生了动乱。
江南发生严重水患,只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京都内就涌入了大批的灾民。
顾冷袖正睡的安稳,忽的被纷乱声吵醒有些不悦。
揉了揉睡眼,随手披了件披风走出门外,随手拉了一个丫鬟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惊慌。”
那宫女似乎被吓傻了,脸色煞白,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不知道,江南水患,好多人往这里来。不知道我的家人有没有事。”
“江南水患?”
顾冷袖愕然,早闻江南一带多生水灾,不甚安稳,可没想到这灾祸会来的这么突然。
放了宫女离去,她踱着步子在地上来回走了几遭。
上一世的时候没听闻江南发生过水患,倒是边关战乱频繁颇有些麻烦。
可是现在,这江南竟无端的生了水患之灾,而且君逸琛的军队大败而归。
这些在上一世都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顾冷袖脑海里突然闪过因果两个字,不由得一惊。
难不成改变了事情之后,原有的灾祸就会加诸于别的东西身上?
想到这个可能,她愧疚感顿生。
她怎么能忘了呢,事情都是有因果的,命运永远都无法被扭转。
江南水患很有可能跟她重生有关,思及此,她心中就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这事情真的跟她脱离不了关系的话,那不管说什么她都应该帮忙做点什么才行。
没多少功夫,水患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前来避灾的人将街道堵成了一团乱,一时间人心惶惶众说纷纭。
早朝时候,江南官员尹曹定报告了此事,话音刚落就被拥护君逸琛的官员堵了后路。
“尹大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做甚,江南是你管辖的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情你竟还有闲心在京都吃喝玩乐?”
尹曹定有些心虚的晃了晃眼,反驳,“田将军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来京都自然是有要事。江南发生水患我也深表痛心,我已经安排了下去,灾情必定会有所延缓。”
“那瘟疫呢?”
田将军咄咄逼人。
君逸清皱眉,朝中上下都知道尹曹定是他的人,可田将军却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其中缘由不用多说也能明白。
朝堂上一阵喧哗,皇上龙颜大怒,大喝一声,“江南形势如此严峻,你身为管事官员竟私自离开,是以办事不利。从今日起,你不再任江南刺史一职。”
尹曹定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皇上开恩,微臣知错了,还请皇上开恩啊!”
将目光转向君逸清,尹曹定眸里满是乞求。
最终君逸清也没说什么。
不过是一枚不中用的棋子罢了,如今他的消息网遍布整个天圣王朝,缺这一个也不碍事。
尹曹定被拖下去,朝堂又陷入沉寂。
灾祸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推尹曹定出去不过是为了平息皇上的怒火,现下还需要一个人来去主持灾祸的事情才行。
君逸琛刚打了败仗,皇上没说什么,但民心不稳。
此刻趁着这,刚好是拾起民心的时刻。
然而他刚要说话,就被君逸清抢了先。
两人目光相对,君逸清嘲讽一笑,缓缓开口,“皇上,儿臣有话说。”
“讲。”
“此次灾祸发生突然,各地都没有准备。不过儿臣有办法可以治理灾祸,只是需要皇上加派些人手给儿臣。”
能解决灾祸的事情,皇上自然不会吝啬那一兵一卒。
君逸清要什么,也都允了。
退朝后,君逸琛走出大殿门,在一旁等着君逸清出来。
“皇兄好大的勇气,灾祸好治,瘟疫可不好治。皇兄小心说大话闪了腰,最后闹个里外不是人。”
君逸清不动声色一笑,“皇弟放心,为兄既然说了,自然是有把握的,不会无端的打了败仗回来还要父皇夹道相迎。”
触到痛处,君逸琛脸色一变,心中万分不满。
第18章 毛遂自荐()
君逸清接了圣旨要去江南治理灾祸的事情须臾间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坊间都说太子殿下圣人圣心,不似二皇子一样。打了败仗回来还要百姓夹道相迎。
这些消息自是也传到了东宫众人耳朵里。
其华觉出事有蹊跷,前往东宫等待君逸清。
顾冷袖听闻此事后心中也有了主意,所以早早的就候在了寝宫门口,不料却碰见了其华。
前一世她就听闻,君逸清身边有两个奇人,一个是其华一个就是燕十三。
当然,严格来说燕十三也算不得奇人,只是对于君逸清很是忠诚罢了。
只是这其华,却是真奇人一个。
传言君逸清不管做什么都必定先和他商量一番,而其华也用能给他出谋划策,让他化险为夷。
君逸琛曾经跟她说过,倘若其华能在他手下帮忙,那他称帝之路就会更容易一些了。
今日见着其华本人,顾冷袖是很惊讶的。
其华一袭白衣穿的超凡脱俗,长发只用一支木簪挽着,倒真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见着她打量的目光,其华温润一笑,“姑娘以前见过我?”
她一惊,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掩饰的笑道:“先生哪里话,冷袖这还是第一次见公子。”
其华点了点头,看了眼她身后,又道:“姑娘站在这里是在等殿下回来?”
顾冷袖点头。
看来姑娘的来头不小,殿下的寝宫外人一向进不得,可是如今其华顿了顿,接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