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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楚支着脑袋叹了一口气:“但愿阿袖早点来找我吧。”
夜幕下,顾冷袖随着君逸清刚回到东宫,就有人跑到君逸清身边禀报:“太子殿下,有要事启奏。”
“讲!”
那人看了看君逸清身边的顾冷袖,欲言又止。
君逸清瞥了顾冷袖一眼,淡淡道:“今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顾冷袖识趣地点了点头,不忘提着锦鲤灯笼,顺着走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过拐角的地方,她立刻吹灭了灯笼,动作迅速地贴在拐角处,静听那边的动静。
只听那个下属说:“今日夜里,三皇子在城郊遭到了刺杀,所幸逃脱。”
君逸琛?
顾冷袖心里一惊,他也来洛城了?
她本想远远的避开他,没料到,又和他走到一座城里了。
可是眼下这时节,君逸琛不是应该在城外的大营中么,怎么会奔波到此?
她继续附耳,听到君逸清问:“他这两日,还是经常去找公子楚么?”
“不错。据探子来报,那些刺杀三皇子的人,很可能来自暗夜阁。”
“知道了,下去吧。”
君逸清的声音由远及近,顾冷袖连忙蹑手蹑脚地逃离了走廊。
等跑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她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听东宫的探子所言,南凌睿竟然亲自来了洛城寻她,恐怕那君逸琛一心想和暗夜阁合作,南凌睿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想以刺杀逼退他。
看来南凌睿不会在洛城待太久,她要早点去和南凌睿汇合。
翠玲来西厢房掌灯的时候,看到床上躺了一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呀,顾姑娘你回来怎么也不点灯啊?”
顾冷袖也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嗨,跑了一天累了,所以回来倒头就睡了。”
翠玲疑惑的摇摇头,将房的蜡烛给点上。随即又发出了一声惊叫:“呀!好漂亮的灯笼啊!”
翠玲看着桌子上的锦鲤灯笼,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顾姑娘,这是你买的么?”
顾冷袖靠在床头,抱着双膝点了点头,眼神凝视在这个灯笼上:“恩算是吧。”
“顾姑娘,你别见笑,我很久都没有出府了。我其实很喜欢这些小玩意的,只是以前家里穷,都只能看看。现在有钱了,又没机会买了。”翠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落寞,不禁牵动起顾冷袖的回忆。
她上一世,何曾为这些东西驻足过。她运筹帷幄,呕心沥血,营营一生都只为了助那负心人登上皇位,到头来却只是一个弃子。
锦鲤灯笼被房间里的烛火镀上一层光晕,顾冷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君逸清的那张面具脸。她想起来,她还欠了他一个允诺。上一世屡屡和君逸清作对,虽然总是被他气个半死,可是他也没落到什么好处。没料到这一世,竟是这个仇敌救了她。
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算不算是忘恩负义?
翠玲又和顾冷袖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顾冷袖睁着眼睛到很晚,才入了睡梦。
第二日,外面的梆子声刚刚响起,顾冷袖就起了床。天才微微亮,她从随身之物里找出了一张软绵绵的东西,开始在灯下细细的捯拾着。
到了巳时,她终于做好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在戴上面具之前,先打探了一下府里的情况。得知君逸清在会客,没时间管她,便欣欣然易了容,出了府。
第9章 大闹百花楼()
顾冷袖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一个小厮跑到了后花园,对着亭下两个几乎一动不动的人禀报:“殿下,顾姑娘刚刚易容出了院子。”
啪。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君逸清身形依旧,没有丝毫的诧异。
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手指停在了半空中:“易容?殿下,您刚才可没有跟在下说,这姑娘还有这等本事。”
君逸清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这盘棋:“她的本事,似乎还有很多。”
“哦?”其华好奇地盯着君逸清的面具,作为他一个谋士,他总是揣摩不透主子的想法。
纵容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府邸也就罢了,说话的语气中竟然还包含了对这姑娘的一丝柔情?
那太子殿下不怕她一去不返?其华随意落下了棋子。
君逸清看定一处空缺,他淡漠的声音随之响起:“她一定会回来的。”
“殿下为何如此笃定?”其华追问。
君逸清的黑子落在了那处空缺上,损失,胜负已分。他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弧度,没有回答其华的话,反而说道:“最近有桩趣闻,鹰善王子居然也开始下棋了。身为本宫的谋士,你怎么想?”
其华脸上的疑虑舒展,笑道:“看来太子殿下已经见过鹰善了。在下总是觉得,鹰善此行,意图似乎很深。”
君逸清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杯茶,道:“无妨。”
洛城最繁华的歌姬舞馆百花楼,不管城中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依然热闹如故。顾冷袖追寻着烟火的方位,走到了百花楼后面的巷子里。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地上残存着木屑,墙上还有一些剑痕,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看来这里就是昨日南凌睿派人刺杀君逸琛的地方。
顾冷袖瞥了一眼邻近的百花楼,心下了然。依据南凌睿的爱好,他一定会把联络点选在这种鱼龙混杂又热闹有趣的地方。
她走到百花楼的正门前,抬头望了望这座繁花富丽的三层小楼,走了进去。只见来来往往非富即贵,且那些来看歌姬表演的女眷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席位上,从不敢肆意走动。
一群娇俏女子忽然从一个小房间里涌了出来,差点把顾冷袖给带翻,不停地说着:“快点快点,换完衣服马上该咱们上场了。”
顾冷袖回头看向那个小房间,躲过视线,溜了进去,发现这里正是那些歌姬换衣服的房间。
她果断换了一身艳丽的歌姬服饰,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的包厢,挨个查探暗夜阁的身影。
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公子楚和闫安他们的影子,顾冷袖皱了皱眉,决定往三楼再转一圈。
一个突兀的女声突然在百花楼里面响起,吸引了顾冷袖的注意。她回身一望,只见隔壁包厢里,一个异族服饰打扮的年轻女子,正在和老鸨理论:“为什么他们都能点歌姬,偏偏我就不行?”
顾冷袖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竟然是鹰琪,她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了?
老鸨蔑视地看了鹰琪一眼,抱胸说道:“他们都是男子,你不过是一个女子,还是异族人,谁知道你什么底细。说不定是作奸犯科的流窜犯呢。”
北胡人给天圣王朝留下的印象并不好,总是受到歧视。鹰琪本就脾气火爆,一听这话,当即把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狠狠地抽在了桌子上,那张本就单薄的桌子瞬间裂成了两半,果盘茶碗哗啦啦碎了一地。
“你竟然说本郡主是流窜犯!今天你点也得点,不点也得点,惹恼了本郡主,小心我让哥哥把这百花楼夷为平地!”
飞溅过来的茶水差点溅到顾冷袖身上,她连忙侧身,险险躲了过去。只是这个小动作,却被鹰琪看到了眼里。
老鸨见她亮出了那根镶了红宝石的鞭子,又底气十足跋扈非常,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哎哟,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虽然我们百花楼地方小,可也不是谁想动就动的。何况女人不能点歌姬,这是规矩。”
顾冷袖在旁边不禁扶额,这鹰琪郡主的脾气也太大了,像这种歌姬舞馆,一定会有不少打手。得罪了这些人,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鹰琪气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气呼呼地说:“我今天,就偏要点!不仅要点,我还要那个女人!”
当鹰琪的手指跨过人群,直直地指向顾冷袖的时候,顾冷袖顿时石化,嘴巴长大地几乎能容下一个鸡蛋。
震惊过后,她意识到周围的目光,连忙转过身蜷在墙边,将脸遮了起来,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老鸨看了看顾冷袖,对着鹰琪冷笑了一声:“哼,我看你是听不懂人话吧?瞧你一点都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还来这里充作恩客。来人!将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给我赶出去!”
“你竟敢说我是野丫头!我抽死你!”鹰琪大叫一声,抡着鞭子就朝老鸨抽了过去。
老鸨吓得连忙躲进人群,边跑边喊:“杀人啦!杀人啦!快把这个疯丫头赶出去!”
鹰琪愤怒地挥动着鞭子,直到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打手凶神恶煞地围住她之后,才发觉到自己的处境。微微一愣,手上的鞭子也软了几分。
老鸨缓过来神后又走了过来,趾高气昂地说:“哼,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来啊,再抽一鞭试试,今天老娘不把你打得皮开肉绽,就不姓薛!”
一声令下,打手们恶狠狠地朝鹰琪扑了过去。鹰琪的功夫本就有限,吓吓人还行,面对这么多人,很快就招架不住。
顾冷袖本想趁着乱子上楼找人,刚跑了几步,就听到鹰琪凄惨的叫声。她的腿突然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无法迈动一步。
顾冷袖抬头望了一眼这短短的楼梯,又回头望了一眼鹰琪。
鹰琪年纪虽小,可是却铮铮铁骨,都被围攻成这样了,还在负隅顽抗。
她捏紧了拳头,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选择赶了过去。
一阵迅疾的掌风冲着鹰琪袭来,她眼看那凶蛮大汉的手掌就要碰到自己的脸蛋,却来不及躲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第10章 请你吃糖葫芦()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听“啊!”的一声,那大汉就抱着手掌跪在了地上,痛不欲生地叫嚷着,手腕耷拉着,似乎是被人给生生掰断了。
鹰琪惊诧地望向身旁,只见方才被自己点名的那个歌姬居然身手矫健地连续放倒了四五个人。
顾冷袖打了一阵,只觉得打手越来越多,她背后的伤口似乎也快裂了。她回头望了尚在发呆的鹰琪,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说了一声“走!”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呼飞过,片刻之后,鹰琪只觉得脚下一稳,落在了地上。
她呆呆地望着顾冷袖,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是那舞馆里的歌姬吗?为什么要救我?还有你的轻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顾冷袖看了看鹰琪,叹了一口气,将那繁复的披帛扔了下去,然后撕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鹰琪看到她的脸,大吃一惊:“顾冷袖!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百花楼那种地方当歌姬?”
顾冷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是奉殿下之命,前去百花楼查案的。没想到,竟被你给搅和了。”
救完人顾冷袖才开始懊悔,这么一闹,她算是错过和南凌睿碰头的机会了。
鹰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他们欺人太甚。要不是他们在言语上羞辱我,我怎么会和他们开打。”
顾冷袖摇了摇头,这丫头脾气硬也就罢了,嘴也这么硬。这样的性子,以后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从府中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顾冷袖问鹰琪说:“我现在要回府复命了,你打算怎么回去?”
鹰琪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待会儿发个信号,自会有人来找我。今天你帮了我,我感激在心。来日我一定会报答你。”
顾冷袖看着鹰琪那副笃定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好,那鹰琪郡主,我就先走了。”
告别了鹰琪,顾冷袖想办法又潜入百花楼,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刚刚那一闹,百花楼里到现在还是乱糟糟的,她决定先回府,再找时机和公子楚会合。
顾冷袖刚走进大门,就看到君逸清正站在院子里,指点着下人修剪花草。见顾冷袖回来,君逸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旋即又把目光投到花草上。
他居然什么都没有问,顾冷袖觉得奇怪。
人心虚的时候,话就会变多。她一反常态地站在君逸清身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炒栗子,递给他:“殿下,我今天一大早就嘴馋了。上街买了一些小吃,这包炒栗子味道相当正宗,要不,你尝尝?”
君逸清身形一顿,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冷的面具下方,那张薄唇紧紧抿着,半天才冷冷开口:“我不吃。”
“哦。”顾冷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用纸包好的糖葫芦:“我身上的钱不多,只够买一串糖葫芦了。要不,这串就给你吧。”
君逸清似乎吸了一口气,顾冷袖殷切地望着他,只见他唇角微动,不沾阳春的手指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她,将那糖葫芦拿在了手中,动作优雅地仿佛拿的不是糖葫芦,而是一支毛笔。
他并未看向那糖葫芦,而是紧紧盯着顾冷袖,即便是带着面具都让人躲不开那双眼睛的威视:“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顾冷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开开心。”
“本宫还担心,你会不会迷路。”君逸清的眸子忽然一紧,那两只如琥珀一般的瞳孔呈现出迷人的色泽。
顾冷袖盯着他的眼睛,一时出神,旋即低下了头,掩住微烫的脸颊:“这里的路确实有点复杂,不过还好,我摸对了。”
君逸清这才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糖葫芦,道:“去休息吧。次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回京。”
“是。”顾冷袖低头俯身,提着裙子匆匆跑回了西厢房。
等到那纷沓的脚步声在耳边消失后,君逸清久久凝视着手中的糖葫芦,半张开嘴巴,冲着那晶莹剔透的糖衣轻轻咬了一口,一阵酸涩的味道顿时抵上舌尖,还未来得及皱眉,一股浓郁的香甜即刻盈满唇齿。
他微微一愣,嘴角浮现出一丝极轻微的弧度:“好吃。”
由于君逸清此行是悄悄出京,为了避免行踪泄露,不宜在洛城久待。次日一早,一群人便打算启程悄悄回京。
回京的车队依然很低调,除了燕十三骑着一匹骏马气度不凡地走在队列前开路外,其余的眷属都乘坐马车,轻车简行。
两辆马车交替在城中行走,翠玲他们坐在前面的马车,顾冷袖则有幸和君逸清同坐一辆马车。
一路上,顾冷袖不住地掀开帘子,往外面张望,渴望再看到那紫色烟火的信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她一直没有收到信号。顾冷袖的眉间忧虑,暗暗咬了咬唇,既然如此,就等帮君逸清完成心愿之后再去找暗夜阁的行踪吧。
君逸清身子笔挺地坐在马车里,随着顾冷袖来回掀帘子的动作,一束阳光倏忽在他的眼睛上跳跃。次数多了,惹得他心里腾起一层憋闷的怒火。
当顾冷袖再一次将帘子掀起来的时候,君逸清终于忍不住,直接将她的手打落,声音冷冽:“你就那么留恋洛城?”
顾冷袖的手背一下子发红,她倒吸一口凉气,老实地坐了回去,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只是肚子又有点饿了。”
君逸清狠狠地瞥了她一眼,随手将身边的暗格打开。展现在顾冷袖面前的是满满一箱各式的干果,甚至还有炒栗子。
顾冷袖微微一愣,立刻看向君逸清,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此时君逸清已经端坐着闭目养神了。
她试探地把手伸了过去,抓住一颗炒栗子,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那颗栗子平淡无奇地躺在顾冷袖的手心,可是她却突然觉得,这是天底下长得最好看的一颗栗子。
顾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