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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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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而海寇原本就据常氏而生存,本身势力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庞大,给凤知微带着新水军犁庭扫穴,根据燕怀石穷尽多人多年出海经验探查画就的势力分布图,很快也将之逐于海上,元气难复。

    长熙十三年十二月中,凤知微回航上野,在这里,她将等宁弈将军中事务移交闽南将军,然后一起回京。

    华琼早早在上野等她,当凤知微的船缓缓靠岸时,两人相视,露出会心的笑意。

    一个笑意开阔中带着苍凉,想着从此一别南海,回归无期,当年尼庵门口那个小小少年,再不会在她怀抱中哭泣。

    一个笑意沉潜中带着期盼,想着一别数月,宁弈眼睛想必大好,而帝京阔别已久,终可以等着他,一起踏上回归路途。

    她和顾南衣从船板上下来,身上背着转战海上也未曾离身的盒子,心情很畅朗。

    刚刚在码头上站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忽有一个灰衣人闪电般飞奔而来,奔到她面前,啪的跪下,一个头磕在了泥水尘埃里!

    前几日下了场雨,港口四处泥泞,那人那样奔来,毫无顾忌的跪在了泥水中,重重落地的双膝激起泥花四溅,沉闷的声响惊得凤知微震了震。

    突然便有窒息般的不安从心底泛起,如乌云般扫荡了刚才的晴朗,她低头看着那面容平凡的男子,从一旁顾南衣的反应上,感觉出这似乎是顾南衣那个组织的人。

    四面无人,她快船日夜疾行而来,当地官府还没得到消息赶来迎接,远处士兵在淳于猛的指挥下有序下船,华琼已经抱着那个孩子远远避了开去。

    “说吧。”凤知微深吸一口气,将那人扶起,淡淡道。

    那人神情似有惶愧之色,疾声道:“请姑娘不要再等候楚王同行,立即随我等离开!”

    “离开?去哪里?”凤知微皱起眉。

    “属下等自有安排。”

    凤知微听见那句属下,又皱了皱眉。

    随即她淡淡道:“阁下远来辛苦,前方有当地驿站,我会着人安排你休息,我还要去安排士兵回营事务,不陪了。”

    说完转身便走。

    “姑娘!”

    凤知微好像没听见。

    那人惶然望着她的背影,又望向顾南衣,顾南衣从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他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和凤知微在一起,凤知微转身,他也转身。

    那人无奈,冲前一步,张嘴要说,想起离开前总令大人嘱咐,又犹豫的停住脚步。

    “姑娘虽然为人决断不失狠辣,但心中其实极重情义,此事始末一旦为她知晓,必将不惜冒险,本来你可以直接联系宗主让宗主带姑娘走,可惜宗主最近似乎已经因姑娘有些改变,只怕你也不能说动他但又绝不能让姑娘再和楚王同行算了,你事急从权吧”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灰衣人愣在当地,眼看凤知微越走越远,竟然真的不再回头,心急之下,向前一冲。

    “姑娘!”

    十二月的南海,到了夜间依旧刺骨的冷,带着水气的寒风,比起北方的干冷烈风还要令人难以抵受,那些似乎凝着冰珠的气流从马身上方掠过时,会令人觉得连头发也将冻起。

    清脆的马鞭扬出去,落下来,频率极快,连绵成一片密集的光影,可以想见马上骑士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怜惜爱马。

    马上骑士,是凤知微。

    她快马前驰,长长乌发在风中扯成烈烈的旗,身后追着顾南衣华琼等人,不即不离的追着,凤知微并不回头,追上追不上,她已不关心。

    耳中只有呼啸的风声,落雨般的马蹄声,还有那灰衣人万般无奈下的话语。

    “姑娘,前段时间您离京时,京中负责追查前朝遗案的金羽卫已经将目标转向了您,总令大人为此留在帝京主持大局不敢离开,谁知你一场重病,总令不得不离京赴南海,便在此时出了些变故,现在我们的暗线得知,金羽卫已经上报帝王,可能近期就会对您不利,只是金羽卫目前还不知道您还有魏知这重身份,所以总令大人命属下通知您,万不可自投罗网,请随属下等暂时远避。”

    “前朝遗案?什么遗案?”

    没有答案,灰衣人不肯再谈,凤知微却知道事情岂有这么轻描淡写?金羽卫,宁弈曾经提过这家皇家秘卫,专司与皇族和大逆案有关的皇朝最重要侦缉事务,是天盛帝手中一把隐形的刀,一旦被这刀刀锋触及,伤及的又岂会是血肉皮毛?

    金羽卫大权在握凶悍狠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毁家灭门,她逍遥在外,那么,娘呢?娘怎么办?

    当时灰衣人的答话,令她刹那间从头凉到脚。

    “凤夫人很不容易,令人由衷敬慕。”他躲闪着她急切的眼光,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越来越低,“若此次能平安度劫,很多事姑娘也就明白了。”

    这话直将她的心听到了深渊底,她来不及抓住人家细细问来龙去脉,胡乱抓了些东西便上马回程。

    临行前匆匆给宁弈留了信,只说有急事先回京,钦差仪仗等请他回程时一并带走,他愿意为她遮掩也行,他不愿意她也顾及不了,如果真的出了滔天大祸,她这魏知身份又能维持多久?她要魏知这个身份又有何用?

    燕家最好的快马,本就在憩园马厩中,她匆匆回奔时全部牵走,此时日夜不停,换马不换人,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连吃饭都在马上——她不能浪费任何一点宝贵的时间,那不是时间,那是命!

第218章() 
南海、陇南、陇西、江淮一路而经四省,无数田间劳作路头闲游的人们,都曾看见一人黑衣黑马,卷起腾腾尘土,风驰电掣而过。

    六天后,离帝京最近的江淮道。

    夜。

    一骑快马如电般从官道上驰过,将路侧的碧树连绵成一片模糊的光影,马上骑士满身尘土已经辨不清颜色,唇上焦裂,覆了一层暗黑色的灰,骑在马上的姿势摇摇欲坠,为免精疲力尽落下,那人将缰绳绕在自己手腕上,以至于因为勒得太紧,手腕一片青肿紫胀。

    前方不远,便过了江淮地界,再往前,便是帝京。

    马上人长长出一口气,将积压在骨里的无限疲惫微微发泄,马势却丝毫不减,向黑暗深处狂奔而去。

    前方却突然鬼魅般出现了一些人影,在道口必经之地,一字排开。

    缰绳狠狠一拉,骏马长嘶而起,半空中飞蹄弹踢,被马上人狠狠勒下。

    “让开。”

    马上人声音沙哑得几乎无法辨清,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容更改。

    前方人默不作声,停在当地不动,礁石般沉默而坚定。

    马上人只说了两个字便在轻轻的咳嗽,她微微抬起眼,暗淡的月光下那双水汽迷蒙的眼眸满是血丝。

    将长鞭缓缓举起,咬牙忍住这个动作带来的手臂无法自控的颤抖,凤知微一言不发,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可撼动。

    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很明显,对方也很坚决——你要过去,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凤知微冷笑,平举的长鞭倏然落下。

    “恢律律”一声长嘶。

    骏马暴起,满身肌肉都在鼓动,刹那间扬蹄如电,划出一条黑色直线,穿刺而向人群!

    “退!”

    一声轻叱,十几人训练有素向后一退,围出一个半圆形。

    “撒!”

    银光闪动,如月色落天而来,每个人刹那间举手齐扬!

    一张铺天盖地的银色巨网,粼粼晃动着耀眼的水光直罩而下,瞬间将凤知微连人带马整个兜在网里。

    “哧”

    几乎发生在网落下的同时,冷笑纵马闯阵的凤知微,在那声“撒”字刚出口,便悍然拔出了早已备在怀中的刀。

    网落她一刀横掠,白光闪过巨网破裂,她直冲而出,瞬间已在网外。

    冲出网她既没有发怒呵斥也没有表达庆幸,她连头都没回,看也没看拦截她的所有人,以刀支地,徒步向前。

    一落地她便一个踉跄,连日在马上早已颠得筋骨都似要散架,此时落地震得浑身疼痛疯狂喧嚣起来,她瞬间咬破了下唇。

    下唇咬破,步子却不缓,她一瘸一拐拖着自己的刀,用一种古怪却依旧快速的姿势,向着那个方向继续。

    到得此刻,全部意念都只剩下的“快速回京”,虽千万人吾往矣,虽千万人不可阻之。

    拦得了我的马,拦不了我的人,马被拦住,我还有腿!

    拦下马的人们,手中抓着网扣,忘记了所有动作,怔怔回首看着那个挣扎前行的女子,看她满身灰土狼狈不堪,看她唇焦舌裂满眼血丝,看她歪歪斜斜支撑着身体,用一种可笑却让人想流泪的古怪姿势,徒步挣扎前行。

    看她近乎瘦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的无人可阻的坚持和执着。

    “啪嗒。”

    一个男子松开了手中的网扣。

    “啪嗒啪嗒。”更多人松开了手,巨网落地。

    领头的人闭眼长叹,半晌咬咬牙,挥了挥手。

    巨网松开,有人默默过去,解开了被困住的马,牵到凤知微的面前。

    凤知微站住,半晌,眼底溅出一点晶莹的液体,将她满脸的灰土冲开了一些,像一道深深的沟渠。

    领头人沉默着将她扶上马,在马旁放了新鲜的水囊和干粮袋。

    他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又是一阵急速马蹄声响起,一直紧追不放的顾南衣到了,他现在也很有些狼狈,一向讲究干净柔软的丝袍,黑一块黄一块早已分不清颜色,遮面的白纱也变成了黄纱。

    拦路的人看见他慌忙施礼,他却看也不看,径直驰过凤知微身边,一伸手抓起她,往自己马上一搁,随即疾奔而去。

    那些人淹没在腾起的烟尘里,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地平线深处,久久无语,半晌,那领头人叹息一声,道:“通知后面兄弟,都不必拦了。”

    “是。”

    “通知总令大人”那人语气低沉,“姑娘决心,无人能改请他做好准备。”

    “是!”

    第七天。

    烟尘在快马蹄前激扬如浪,浪花尽头,天下帝京的巍峨城门即将在望。

    转过一座矮山,凤知微知道,路的尽头就会出现那人流来去的城门,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几乎要瞬间瘫软在顾南衣的怀里。

    人的潜能真的是无穷无尽,三天前她就觉得自己随时会从马上掉下来,如今她还好端端的坐在马上,不过说是坐在马上,其实也就是倚着顾南衣才成。

    顾南衣这一路又在破例——一直没换衣服,一直没推开她。

    平常快马半月之路,她们只用了七天。

    鼓起最后一丝力量,她催马前行。

    却有箫声响起。

    清越空灵的箫,迤逦于山间,仿佛自云端降下,携了这金风玉露天水薄云,穿过风的经纬,将无尽心思苍凉奏响。

    那曲调起初轻灵,渐转激昂,几番雷生电闪云起雨收,忽又化作瑟瑟秋雨,低沉绵邈,不尽徘徊。

第219章() 
箫音有几分熟悉,凤知微一怔勒马,细细听着,眼底神色变幻,忽然仰头。

    矮山半山松树上,有白衣人悠悠于树上吹箫。

    几个月前,陇西暨阳山无名古寺之外,凤知微曾于生死绝境之际,听过他的箫。

    一曲江山梦,梦断江山。

    几个月后,在帝京城外不知名矮山上,他白衣如雪,持箫坐于青松之上,对一路狂奔回京的凤知微,以箫声相召。

    宗宸。

    凤知微听着那苍凉寂寥的箫声,一瞬间心中若压重石,沉沉坠在血液里,明明急若星火,恨不得插上双翼立即飞往帝京,突然便觉得腿似灌了铅,再也提不动脚步。

    她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手指一阵阵的发抖,嘴唇不住颤动,焦裂出的血口因此沁出淡红鲜血,却无法发出任何一个字。

    宗宸一曲吹完,青玉箫斜斜执在掌中,倾身对凤知微下望。

    那一刻他的眼神温和而悲悯,带几分深藏的怅惘和悲凉。

    他看着哆嗦得越来越厉害的凤知微,平静而怆然的道:

    “知微,对不住迟了。”

    时光倒流,走回帝京七日。

    七日前。

    午夜皇城城门紧闭,却忽有鸣镝之响,撕裂皇城夜空,随即深红城门訇然中开,一骑飞驰而入,铁锏赤甲,金羽饰腰,似一道赤金长线,投入城门黝黝深暗之中。

    那人并没有直奔皇城深处金羽卫内衙,而是奔向皇城之西,天盛志设在外廷的编纂处。

    有人夜半被惊醒,已经在编纂处等候。

    重门关闭,深窗烛影,赤甲金羽的男子匆匆禀告,宽衣大袖的男子神色凝重。

    片刻后,赤甲金羽的男子退出。

    宽衣大袖男子步出中庭,遥遥望向天盛之南,久立无语,夜色深浓,露染衣襟。

    六日前。

    一封来自闽南的火漆加封的绝密书简,静静躺在编纂处副总裁的书案上。

    一双保养良好的手轻轻拆开信封,抽出只有寥寥几字,却语气坚决的信笺。

    几个字,那看信人却看了很久,良久一声长叹,将信重重丢于一边。

    他默然在椅中枯坐良久,眉头深锁,神情犹豫难决。

    书案上还有一叠类似形状的信笺,他抽出来,一封封的回看,越看越眉头纠结。

    他突然停住了手。

    一封信笺,底层微有皱折,他想了想,以金羽卫秘法药水,将底层略泡,一行字悄然显现。

    “王心已乱,弟甚担忧,先生大才,必能自决。”

    他执着信纸,沉思在夜的无边无垠的黑暗里。

    五日前。

    一行灰衣人,身姿翻惊摇落,悄然掠过夜色中重重屋脊,掠入秋府后院的一座小院。

    那些人落地轻轻,小房内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妇人,却立即惊醒,目光炯炯。

    “嚓。”屋内灯火被点亮。

    妇人披衣坐起,神色镇定望着来人,将所有人仔细看了一阵,若有所悟。

    缓缓道:“那事终于来了么?”

    “夫人。”灰衣人单膝跪地,“您多年辛苦总令大人命我等前来接您立即离开。”

    “十多年来,你们终于出现了。”夫人不接他们的话,神情微带感叹的道,“我曾期盼你们的出现,又害怕你们的出现,如今,总算尘埃落定。”

    “金羽卫近期换了新主人。”灰衣人垂目道,“十多年来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查,夫人您从深山迁出,带小主人大隐隐于京,大隐隐于朝,然而对方实在厉害,我们的暗线接报,对方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马上就要动手,您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要走。”

    妇人沉静的笑了笑。

    “我为什么要走?”

    灰衣人愕然。

    “这一走,他的梦想也将付之东流。”夫人面色苍白眼神明亮,“我不管你们内部有什么意见分歧,对我来说,我要完成的就是他的嘱咐,他一生的梦想,我已经看见了期望,为什么要前功尽弃?”

    “可是”

    “准备了那么多年。”夫人道,“何必要白白浪费。”

    “夫人。”灰衣人沉声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你说得对,性命攸关。”夫人古怪的一笑,“不过有些性命,从来就是准备拿来牺牲的。”

    灰衣人默然不语,半晌勉强道:“总令大人觉得,还是太冒险了对方”

    “千古基业,险中求。”夫人淡淡道,“你们这一代,也许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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