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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遂选择的沉默,低垂着头静静的观看好戏。
没了申盛侯府的庇佑,申郡浩就什么都不是,什么大少爷什么英才,都是扯淡。
京城贵族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都是惯会踩高捧低的,哪个愿意再同道德败坏又没有后台的人交往呢?
不说别的,只官途这一样便把申郡浩给堵死了,除非他有能耐在科举中拿到名次,否则一切免谈。
而申冀心里也很明白,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申郡浩是不需要参加科考的,所以平日里也并未要求他专注于那些八股文,如果真让他去参加科考,定会名落孙山。
他的心忽的颤了颤,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可,他目光落在同样跪在地上的申元阳夫妇,如果不重罚申郡浩,岂不是让老大心寒?更加觉得他偏向老二,会把侯爷的位子传给老二。
袭爵从来都是嫡长子,这一点绝不容改变,除非……
他不再往下想,而是狠了狠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早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你们怎么不好好管教他们呢?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仅仅是偶然吗?谁都不要再替他求情了,否则,一并赶出去。”
申郡碧的心凉了又凉,生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唯一的亲哥哥被赶出了侯府,还是因为她的缘故,如果父亲母亲知道是她断送了哥哥的前程,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护着她呢?
她心底里直觉浮上一个答案,父亲母亲都是最疼哥哥的,绝不会原谅她做的这件事。
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只希望等嫁给段南晨之后,事情能有所转机。
她发誓,等她做了二皇妃,今天所受的一切,她都要双倍索回来。
她毒辣辣的目光狠狠的扎在申郡茹的脸上,下意识她觉得是申郡茹坏了她的好事,是申郡茹把她逼到了绝境,也是申郡茹害的哥哥没了前程,更是申郡茹气的母亲生生晕倒了。
申郡浩见已无法挽回老侯爷的心,遂冷冷的笑了笑,“祖父,浩儿会永远铭记今天的事,绝不敢相忘。”
第182章 离心()
他目中凶光陡的一闪,稍纵即逝,却未逃过申冀的双眼,申冀大怒,沉声道,“怎么?你是在警告本侯,你会记住今天,寻机来报复本侯么?”
不觉间,申冀改变了称呼,从祖父到本侯,这其中的差别何其微妙?
申郡浩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话,申冀顿时觉得作为一家之长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这正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原本心底还仅存的一丝犹豫马上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甚至开始怀疑他真是错看了这个孙子。
其实申郡浩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再傻也不会傻到警告老侯爷,自断后路,虽然老侯爷这会儿赶他走,但不代表一辈子都不接受他,他并不是个蠢笨的,怎会做这种蠢到极点的事?
他只是想要警告申郡茹而已,没想到却被老侯爷误会了,他心里一阵烦闷,急着解释,“祖父,浩儿怎么也不敢警告您,您对浩儿怎么惩罚,浩儿都愿意接受,只要您别气坏了身子,浩儿只是在警告那些要害我的小人。”
申冀既然已经把他归为不善之类,他再这么解释只会徒增申冀对他的厌恶而已,当下便把申冀气的怒吼道,“小人?你倒是说说,这里谁是小人?谁是要害你的小人?如此罚你,你还是不知悔改冥顽不灵,我看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我一眼也不想再看到他了,滚,给我滚出去。”
“祖父……”申郡浩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奈何申冀正在气头上,当真看都不看他一眼,任由外头的小厮进来把他从申元周的手里硬生生的拉出来抬出去了。
许是申郡浩的哭声惊醒了姚氏,原本半躺在申元周怀里的姚氏忽的站起身来,高喊了一声“浩儿”,便踉踉跄跄的紧随着追出去了。
申元周跌坐在地上,神情沮丧,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他只有申郡浩一个儿子,亦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可如今却被驱逐出府,还要被族里除名,那浩儿以后还能做什么?
他简直无法想象,离开了侯府,浩儿该怎么生活。
他狠戾的目光陡的扫向申元阳,本以为这是他最好的大哥,原本对这大哥也是尊重有加,却不曾想自己的好大哥心思如此狠毒,将他唯一的儿子逼到了绝路上。
他发誓,从此后,再也不会相信什么兄弟情,只有他的妻子儿子女儿才是他最近的亲人,而这满屋子里的人,不是害他的就是看他笑话的,没一个是真心为他的。
罢了罢了,既然他们这么往死路上逼他,那他何必再念及什么亲情?
他忽的站起身,一把将跪在地上的申郡碧拉起来,语气生硬的道,“咱们走。”
他转过头,竟是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的扯着申郡碧走了。
申冀气的扬起手狠狠的砸在床面上,“混账,混账,一个个都是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是真的动怒了,愤怒的目光落在仍旧跪在地上的谭柏图身上,充满了戾气,“谭柏图,虽然是浩儿挑唆了你,可冲撞郡主的终究是你,庆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对今天的事,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谭柏图颤了颤,“侯爷,只要保得一命,让柏图做什么都行,今天的事,柏图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以后再也不会提到仰慕大小姐的事了,还请侯爷饶柏图一命。”
他身上捆着绳子动弹不得,脑袋时不时的朝下点点,以示在对申冀磕头认罪。
段臻将这两人交给自己处理,并不代表完全放心,说不定还在什么地方盯着自己看,稍有不慎就会站出来将自己告到朝堂上去,略一沉吟,申冀冷声道,“你马上离开京城,此后不要再回来了,记住你刚才的话,如果管不住你的嘴,那也就把你的小命送出去了。”
谭柏图大喜过望,“多谢侯爷,多谢侯爷,柏图一定谨记于心,对任何人都不会提起半句的。”
申冀疲惫的摆了摆手,“给他松了绑,走吧走吧。”
谭柏图再也不似被扔进来时候的那般疲软,挺着身子就直挺挺的站起来了。
申元阳站起身来,极其不情愿的替他松了绑,对这个差点害女儿失了清白的男人,他恨不得一刀砍死。
谭柏图一刻也不敢多留,退出房门,一溜烟的从申盛侯府的小门奔跑出去了。
申冀锐利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冰冷的沉声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谁敢在外头多说一句,同被赶出侯府去。”
“是,父亲。”
“是,祖父。”
“好了,都下去吧。”申冀青白的脸色极为难看,眉目间隐隐带着几分伤痛,他扶了下床面,似是有些累了要动一动身子,却忽的将两腿抬起来放在床边,两手在床边上按了按,很突然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竟然在床边直挺挺的站住了。
瞬间,他呆住了。
正望着他的谭氏也微微愣了愣,诧异的望着他直挺挺站着的双腿,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申郡茹率先反应过来,率先站起身走到申冀身边扶住他的胳膊,小心的问道,“祖父,您觉得怎么样?腿骨还疼吗?”
申冀愣愣的方才反应过来,暗暗的往腿上使了使劲,受伤的腿上隐隐有些疼,但不似原先那般剧烈的疼了,最重要的是,他平平稳稳的站着,不高不低,两条腿如同没受伤前一样长了,几乎丝毫不差,至少他自己感觉不出差异来。
他不禁喃喃低语,“真的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的腿好了,我的腿真的好了,茹儿,茹儿,茹儿……”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紧紧的攥着申郡茹的手,眼里竟然冒出两行清泪来。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要在床上渡过了,即使能下床,也是跛脚的瘸子,按照他的性子,自是不会下床出门的,可现在他的腿……
他忍着痛依着申郡茹的胳膊,抬脚走了两步,仍然是平平稳稳,毫无差异,只是他太长时间没走路上,两腿都用不上力气,全身都觉得软绵绵的。
申郡茹惊喜万分,虽然早就知道胡笙伦一定能治好老侯爷的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床了,“祖父,您小心些,毕竟日子还短,您还需要再养一养。”
谭氏高兴的满眼含泪,抽出锦帕不断的抹着眼角,急急的吩咐道,“快去把胡大夫请来,快去,快去。”
申冀连连点头,“快把胡笙伦叫来给我瞧瞧。”
他扶着申郡茹的胳膊,小心的坐在床上,两条腿很自然的搭在床下,两只手轻轻的放在腿上,激动不已的抚摸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并立在一起的脚尖,真的是一样长。
他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捏了捏腿上的肉,一阵疼,他低了头咧嘴轻笑,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都是真的。
汪氏与申元阳也站起身,齐步上前,“恭喜父亲。”
申冀喜的抬起头来,扬扬手,“好好好。”
尉氏带着申郡窈姐妹也上前恭喜。
顷刻,屋子里充满了团团喜气,一扫方才的阴霾之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都不存在了一般。
胡笙伦很快就赶过来了,先替申冀把了脉,“恭喜老侯爷,您的腿伤已无大碍了,但您还不能这么快下地走路,偶尔站一站还是可以的,腿骨刚刚接上,还不能承受太重的压力,所以侯爷还要再养一养,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总要再躺上些日子的。”
申冀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更怕美梦醒来一场空,“你的意思是,再养上些日子我就全好了?”
作为大夫,胡笙伦很理解申冀的这种心情,遂笑了笑,“侯爷请尽管放心,只要您平时多注意些,不做重活,不让伤腿承受过重的负担,不过度劳累,您的腿就还跟原来一样。”
作为申盛侯府,申冀哪里用得着做重活?别说重活了,平时就连走路都是坐车坐轿的,劳累一说更是无从谈起了。
申冀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稳稳的放了下来,“胡大夫,这全都是你的功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全部满足你的。”
胡笙伦淡淡的笑了笑,“大夫,救死扶伤乃是天经地义的,老侯爷不必如此,我只要理应付给我的诊金便可以了,倒是安平郡主,如果不是郡主,侯爷的腿怕是早就给耽误了。郡主又在八宝庵里替侯爷祈福,这一番诚心都把菩萨感动了,不然侯爷的腿怎会好的这么快?郡主的孝心感天动地,实在令人敬佩。”
申冀马上道,“茹儿,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祖父一定替你办到。”
申郡茹呵呵笑了笑,“明明是祖父吉人自有天相,连老天爷都不忍见祖父受罪,所以才让祖父这么快好起来的,茹儿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不过祖父,茹儿斗胆,真有个要求呢!”
第183章 分成()
申冀眉角挑了挑,没想到申郡茹还真要提要求,原本以为即使真有什么要求也应该过后再说的,遂好奇的问道,“茹儿,你有什么要求?”
“茹儿想要一把束高阁的钥匙,随时可以进去读书,恳求祖父允准。”申郡茹神情严肃,显得极为认真。
申冀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要求,纵然申郡茹不是男子,但见她这么爱读书,心里头亦是十分高兴的,遂大笑道,“这算什么要求,等会儿你找申育要一把钥匙去便是,想读书,只管拿书去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可以来问我。”
申郡茹欢喜的笑起来,仿佛得了天大的恩宠一般,“多谢祖父。”
以往她也可以进束高阁,但却不如自己有一把钥匙来的随便,毕竟她要找的东西绝不能被人察觉,而且一定要赶在申郡碧之前得手才成。
利用申郡碧达到进入束高阁的目的,这才是段南晨的真正目的吧?
前世时,段南晨得到一个绝密的消息,先朝曾经有一群企图密谋造反的人,藏了一笔宝藏,后来因为事情败露尽数被杀,这批宝藏便留了下来,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藏宝地被人用心的记录在一本书上,至于这本书却又是无从查证。
但段南晨偏偏就查出来这本书就藏在申盛侯府的束高阁里,所以他费尽心机拉拢申郡浩,希望申郡浩能帮他找到这本书,直到娶了申郡碧之后,才由申郡碧拿到了这本书。
申郡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恰巧路过束高阁,看到申郡碧从束高阁里出来,于是上前说话,却把申郡碧吓了一跳,从她身上掉下本书,藏宝地就在这本书上。
她当时并未注意,后来得知段南晨得到一笔宝藏并利用这笔宝藏打通了争夺皇位的前路,才想起那本书的事来。
她当时清楚的看到那本书上写着三个字,《偶游记》。
这本书虽然在束高阁里,却无人知道它里头的秘密,包括束高阁的主人申冀,不然前世的段南晨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拿到手了。
而今生,既然得了这许多先知,申郡茹又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所以这把钥匙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申冀自然想不到这些事,只一心念着腿上的伤能快些痊愈,却也没忘记重谢胡笙伦,“来人,拿一千两银票来给胡大夫。”
一千两银子,果然大手笔。
申郡茹微笑着看了看胡笙伦,心道这也算报答了他尽心救治自己伤口的恩了。
这次胡笙伦并未退却,而是爽快的将银子收下了,临走又开了几副药,细细的嘱咐了几遍注意身体之类的事项。
直到众人从屋中辞别出来,申冀似乎已经完全忘记申郡浩的事,始终未再提半句话,但只有谭氏知道他越是只字未提,越是说明他在意这件事。
申郡茹出了芷院,走到一条小路上,瞧见胡笙伦正站在不远处,似是正在等她。
她有些奇怪,遂走过去。
胡笙伦见她过来,遂走上前行礼,“郡主。”
申郡茹抬手虚扶一下,“胡大夫不必多礼,还有什么事吗?”
胡笙伦从袖里摸出一张纸来,“郡主,您对小民知遇之恩,小民无以为报,近日小民在开了一家药铺,这是三成的票据,请郡主收下。”
这意思是要把药铺三成的收入都归在自己的名下,申郡茹略略有些吃惊,胡笙伦的本领她当然知道,如今他治好了老侯爷的断腿之伤,怕是要名扬千里了。
所谓良医难求,胡笙伦的药铺生意一定特别好,这三成的收入亦是财源滚滚,他给出的似乎完全超过了她给他提供的帮助。
胡笙伦似乎怕她拒绝,又解释道,“知遇之恩,乃是金钱无法衡量的,小民如今除了这一张空头票据,旁的再也拿不出来了,还请郡主不要嫌弃。”
申郡茹淡淡的笑了笑,阳光下带着几分明媚,胡笙伦是真不知自己的价值,还是在自谦呢?
她伸手将票据接过来,很是豪爽的道,“胡大夫既然这么有心,那我便收下了,那我就祝胡大夫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了。”
胡笙伦似是松了一大口气,“承您吉言,小民告退。”
回了茹雨阁,申郡茹将票据交给墨青,让她妥善存好,然后一斜身倒在床上,“我累了,要休息一会,你们都出去吧。”
墨青小心的退出去,轻轻关了房门,留下一室安静。
小厮们拉着申郡浩往外走,姚氏则死死的拽着申郡浩的衣服,哭着喊着,“浩儿,浩儿……”
小厮十分为难,“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