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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郡碧又冷哼了一声,“你什么你?亏我还把你当做嫡亲的妹妹,事事都为你着想,唯恐你吃了亏被人欺负,而你呢?你做的什么事?明明是落雨给你指错了路,可你为什么不说?你不但欺骗了祖父,还欺骗了两位殿下,让我在二殿下跟前丢了脸面,你,实在,该死。”
刚刚若不是大房的人在,她早就冲到屋里头来与申郡茹对质了,她实在想不到一向乖乖听话的小可怜竟然也玩起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伎俩。
申郡茹似是怕极了,颤了颤,慌乱的摇了摇头,“二姐姐,您误会我了,您和二婶对我好,我岂会不知?今天的事,我,我不能说。”
申郡碧怒意更甚,沉喝一声,“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说不得了?”
申郡茹急的眼圈都红了,哽哽咽咽的歪了头不知该说什么。
瞧此情形,申郡碧气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躺在床上的分明还是那个软软弱弱半天说不出话的小庶女,怎么就做了那样令人心生恨的事呢?
她朝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瞪视着申郡茹,“你害的我颜面尽失,说不定祖父还要惩罚我,如今你安然无恙了,却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申郡茹索性歪了歪头,埋进绵软的杏花枕头里,低低的哭起来。
申郡碧咬着牙狠声道,“既然你不说,那就是默认了,今日之事是你故意坑害于我,还拉着大姐姐一起来挤兑我,好好好,我算是认清你了。”
申郡茹忽的转过头来,泪眼朦胧,“二姐姐,妹妹实在出于无奈,本来妹妹不敢说的,可姐姐如此苦苦相逼,我若不说,只怕姐姐这辈子都会恨死我的。是二殿下派人来告诉我不准说出落雨指路的事,并要我保守秘密,且不可告诉任何人知道,如果我敢违抗……我,我……”
她急促的声音里含着几丝惊恐,“二姐姐,若我不听二殿下的话,您一定知道我会落个什么下场的,二姐姐,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二皇子?申郡碧蓦地一愣,二皇子不让申郡茹指证申郡姝,二皇子为什么要维护申郡姝?难道看上申郡姝的美貌了?
她忽的想起刚刚二皇子看申郡姝的眼神,心头的恨意便又多了几分,但她转念又一想,目光愈发的冰冷,“你不是说二殿下知道真凶是谁吗?那今儿个为什么不说?不把那人指出来?”
申郡茹继续哭啼道,“二殿下确实是这么说的,或许二殿下是在维护什么人。”
申郡碧的心动了动,如果二皇子所谓的真相便是指的申郡姝,那二皇子之意昭然若揭,但若二皇子知道是自己所为,却偏偏还专门派人来提醒申郡茹不准指证申郡姝,目的何在?
一时间,她有些捉摸不定,又恐申郡茹在撒谎,目光愈发犀利,直直的逼向申郡茹,似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但她在申郡茹脸上只看到惊恐与无助,仍旧与往前一般。
她又朝前走了几步,冷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申郡茹满目热泪,抬起头望着她,“妹妹怎敢欺骗姐姐?”
余光里,她忽的瞧见门口墨灰色衣角微微一闪,心下微微一动,遂压低声音道,“姐姐,您为什么要让杏儿指认落雨呢?”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低的只有她们两人可听见。
申郡碧吓了一跳,几乎要跳将起来,厉声道,“你我心知肚明,难道杏儿说错了么?妹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申郡茹嗫嚅的道,“姐姐,妹妹却有一问,既然杏儿看到落雨给我指错了路,为何不上钱阻拦呢?”
申郡碧哑口无声,狠狠的瞪了瞪申郡茹,已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是我想要害你吗?真没想到你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平日里我是怎么待你的?大姐姐又是怎么待你的?可你却帮着她来欺负我,如若你真觉得是我要害你,那你只管同祖父祖母说去。”
申郡茹面上显出一抹惊慌来,呐呐的道,“二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姐姐……”
申郡碧却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放过去的,哼。”
“那你想怎么样呢?”沉稳严肃的声音陡然在她身后响起,申郡碧禁不住吃了一惊,忙回过头,不知何时祖母已站在门外,她瑟缩一下,稍显慌张的屈膝行礼,“祖母。”
谭氏缓步而入,墨灰色的衣角擦着门边晃了晃,旋至屋内,她听说两位皇子亲来探望申郡茹,便慌忙赶过来了,只走了一半就听说了茹雨阁里发生的事,索性在小花园里等两位皇子走了再过来,岂料恰听到申郡碧这一番话。
对申郡碧这个孙女,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总觉得她心思太活络,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
作为申盛侯的继室,她需要考虑的太多,但只要大面上能过去就行了,唯一放在她心底的不过是她的亲生儿子申元江,只要他过好了,她才舒坦。
所以大房与二房的争斗,她只静坐旁观,只等着收那渔翁之利。
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送到她跟前来了。
她冷冽的目光扫过申郡碧,面色微霁,沉声道,“你是来威胁你妹妹的么?你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申郡碧愤恨的咬咬牙,辩解道,“祖母,不是您想的那样,是妹妹误解我,明明是……”
谭氏狠狠的剜她一眼,“明明是什么?是杏儿说错话吗?你自己做的什么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丢脸都丢到皇上跟前去了,还在这里嚣张唬人,你究竟要把你五妹妹怎么样?”
第12章 挑拨()
躺在床上的申郡茹身子动了动,额角顿时渗出一层亮闪闪的细汗来,但她仍是咬牙坚持着,急声道,“祖母,您误会二姐姐了,二姐姐并没有威胁我,二姐姐,对我,很好。”
她声音低低的,又带着些急切,听在人耳里,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不敢诉说一般。
见她这般,站在边上的申郡碧气的抿着嘴咬了咬牙,低着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申郡茹。
谭氏的眉头果然又紧了紧,冷瞟了一眼申郡碧,目光落在申郡茹面上,多了几分温善,声音亦是柔和的很,“五丫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方才我听说你疼的厉害,这会子觉得怎么样?”
申郡茹面带感动,目中更是闪着点点泪光,哽咽不安道,“孙女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祖母还这样的挂牵关心我,实在让孙女儿羞愧难过,祖母,谢谢您……”
豆大的泪珠子顺着面颊滑落,留下一道长长的印痕,愈发显得她悲痛情真意切。
谭氏亦跟着眼圈红了红,上前一步挨近床边,比往日多了几分亲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祖母瞧你这样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枉你受这一场大罪。”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的道,“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未可知,你只管好生的养着吧,至于那些闲话……”
她冷冽的目光扫过申郡碧,清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二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低着头兀自沉默着的申郡碧正出神的想着二皇子的事,猛然被问到,竟是吓得颤了颤,急着辩解道,“祖母,孙女儿没有那个意思,是五妹妹误会我了,我怎有心要加害于她?祖母,请您相信孙女儿。”
谭氏的眉角紧了又紧,高高的斜挑着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严厉,“二丫头,你回去把女戒抄写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门。”
这岂不是禁了她的足?申郡碧蓦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祖母,祖母一向疼惜她的,怎地这般严肃起来?
眼角余光落在申郡茹面上,她马上想到都是因为申郡茹,即使做做样子,祖母也要一碗水端平,可她心里很不服气,她是申盛侯府堂堂正正的嫡亲小姐,而申郡茹不过一个小庶女,凭什么与她一般高?
谭氏厉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申郡碧不敢多说,咬着牙屈膝道,“孙女不敢,可是……”
谭氏摆了摆手,“行了,出去吧,你五妹妹身上还带着伤,又折腾了这半日,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申郡碧气的脸都绿了,可她又不能反驳,若她再多说,岂不成了那不懂事不知心疼爱护妹妹之人?
她只得又屈屈膝道,“是,祖母。”
说着,又朝躺在床上的申郡茹微微一笑,故作诚心的道,“刚刚姐姐说话有些急,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申郡茹急忙回道,“姐姐说的句句在理,妹妹自当谨记于心。”
申郡碧已转身出了门。
谭氏听着脚步渐远了,才道,“五丫头,不管她是安得什么心,她终究是你的姐姐,今日之事,祖母与你祖父都心里有数,自不会让你再受了委屈。”
申郡茹心下微动,心思早已转了几转,前世祖母对她一直淡淡的,谈不上冷淡也谈不上亲切,即使后来她成为将军夫人,祖母都未曾对她刮目相看,而今日祖母突然这般对她,自然也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任何事情都是有来由的,而祖母这几句话,看似要为申郡碧开脱,实则却更像是在引导自己。
她歪了歪头,装作无知而又迷茫却又有些幽幽然的道,“单凭祖父与祖母做主,但二姐姐今日之为实在令人费解。”
谭氏见她已想到了某些事上头,很是满意,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声道,“旁的事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好的养伤吧,有什么需要,便使个人去跟祖母说。”
“是,祖母。”申郡茹乖巧的应着,却将已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收在眼里,顿时便又往深里多想了去。
谭氏眯了眯眼,“你好生歇着吧。”
申郡茹又应了一声是,声音却明显的更加虚弱了。
谭氏扫了她一眼,扶着丫头的手转身出门。
申郡茹望着她挺直的脊梁,若有所思。
谭氏出了茹雨阁,沿着垂花走廊紧走了几步,果见申郡碧刚走过拱形雕花门,遂沉声叫道,“郡碧。”
申郡碧正气闷难当,却又捉摸不透二皇子到底是何意,陡听到谭氏叫她,想到祖母不知与申郡茹单独说了些什么,心下便有些着恼,但她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来,忙停下脚步转身又走上来,屈膝道,“祖母。”
谭氏冷哼了一声,“你只当自己是个聪明的,就全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了么?你五妹妹瞧着是个老实的,可心里头也不会全然不知,亏得她向来不多言,否则今日便不是抄书这么简单了。”
申郡碧心下一凛,说到底还是申郡茹的缘故,祖母惩罚她不过为了面子而已,祖母怎么会喜欢那个不喜欢说话又不讨人喜的小庶女呢?
而今日最坏的是二皇子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因此而看轻了自己。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口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谭氏也不多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你祖父这会子也正生气着呢,你最好不要再出来惹事了。”
申郡碧猛然又反应过来,祖母惩罚她也是为了她好,提前禁了她的足,既不会让祖父再看到她又阻挡了祖父或许更加严厉的惩罚。
她抬起头看了看谭氏,带着些感激的道,“多谢祖母,郡碧一定好好的抄写女戒。”
谭氏略一点头,侧身从她身边走过,眼角瞟了瞟申郡碧,知她已想通,面上遂带了一丝淡笑。
申郡碧的心思却又飞到了二皇子的身上,自是没注意到这些。
第13章 己用()
墨青站在床侧,面色焦急望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小姐,忧心忡忡的问道,“小姐,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伤口有没有裂开?疼的厉害吗?”
胸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可这样的痛又算的了什么呢?与前世之痛相比不过毛毛雨而已。
申郡茹抬眼看了看墨青,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嘴角轻轻动了动,“放心吧,我没事。”
黄烛从门外走进来,刻意放缓脚步走至床前,低声将在外头听到的话叙述一遍。
申郡茹微眯了眯眼,对祖母谭氏的心思瞬间了然,鼻间不禁哼出一丝不屑来。
谭氏乃祖父继室,所出不过三叔申元江一人而已,她全副的心思就都落在这个儿子身上,至于其他人,她则恨不得都能成为她儿子的助力。
而眼下大房与二房若能倒戈相向,最受益的便是三房了。
前世的她不就是这样的么?看着二房害了大房,若不是二房后来发达帮了申元江,恐怕她只会借机再扳倒二房的吧?
申郡茹微微的动了动身子,又是一阵疼痛,她瞟一眼黄烛,轻声道,“既然你不肯走,正好有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黄烛面色大喜,她本就不想走的,今日又见大夫人护着小姐,她更不离开茹雨阁了,“小姐,您吩咐的事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去办,您就是要奴婢的命,奴婢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墨青抬手戳了她一眼,嗔道,“休在小姐跟前说这样的话,小姐要你的命做什么?”
申郡茹却淡淡的笑了笑,不冷不热的侧了黄烛一眼,“说不定真有一天我会要了你们的命。”
黄烛心下一凛,涌上一股异样,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强作镇静的低声道,“奴婢只听从小姐的吩咐,是死是活都是小姐的人。”
果然老实了些,只是心底里想的究竟是什么还需要再等一等,不急,这一世她有的是时间摸透人心,申郡茹满意的笑了笑,声音缓了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与祖母房里的廖香甚好么?我听说城南玉茭胡同里头有一位胡大夫,医术了得,不妨让廖香在祖母跟前提一提,说不定会立下大功呢。”
玉茭胡同里的胡笙伦除了医术卓绝,最重要的是为人耿直忠心不二,前世投靠了太子曾立下汗马功劳,二皇子得势后几欲拉拢他,都遭到拒绝,后被二皇子斩杀。
这样的人若能为己所用,实乃一大助力。
她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胡笙伦应该还没投靠太子,不过是医铺里名不经传的大夫而已。
黄烛性子虽泼辣野了些,但脑子却机灵的很,马上就听出了小姐的言外之意,当下便欢喜的应道,“小姐放心好了,奴婢一定给您把那位胡大夫请进府里头来。”
申郡茹略一点头,“就看你的了。”
黄烛点着头转身出门,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墨青跟着微微一笑,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小姐应是不会再把黄烛赶走了,她早已习惯了与黄烛在一起,若黄烛走了再送来什么人,她反而觉得不好适应。
申郡茹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两个小瓷瓶,知道里头放着的确实是上好的伤药,虽不能完全医治她身上的箭伤,却也能缓上一缓,遂道,“墨青,你帮我把换一换药吧,我疼的实在厉害。”
墨青急忙上前,“小姐忍着点,奴婢马上帮您换药,等会子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其中白日用的小瓷瓶,动作利索的开始为小姐换药,为了转移小姐的注意力,她有意无意的问道,“小姐,您怎么知道那位胡大夫医术了得呢?奴婢似乎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人呢。”
她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在申郡茹胸前,尽管极其小心,却仍令人感到疼痛难当,申郡茹几乎是咬着牙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