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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烛这才惊觉映泉不见了,“郡主,映泉……”
申郡茹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
黄烛赶紧低头,貌似接着挑选小糖人,心里却添了些惧意,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她挑完,映泉终于回来,面色却稍显怪异,声音压得低低的,“郡主,那人……不是虞妃跟前的大太监么?”
申郡茹瞥一眼摊主,见他并未注意到她们,遂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付钱走人。
到了一处僻静地,申郡茹才转过身来,“那个确实是虞妃跟前的大太监,叫沈平,他们之间怎么回事?”
映泉瞪了瞪眼,眉角紧蹙,“奴婢记得在大小姐及笄的时候见过他,果然是他。可是郡主,奴婢怎么瞧着他对那位小姐似乎有男女之情?而且听他们说话,似乎是老相识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沈平对钟欣有男女之情?申郡茹乌黑修长的眉毛高高的挑起来,心思飞快的旋转着,难道前世也是这样的?沈平看上的是钟欣,却被申郡碧掉包换成了墨青,墨青就成为沈平魔爪下的牺牲品。难道这也是钟欣忠心替申郡碧卖命的根源吗?
她脸上浮出一层狠戾,放在腰间的两手禁不住紧紧的攥在一起,这两人能凑在一起更好,她就让他们尝一尝这难得的男女之情。
缓缓低了低头,再度抬首时,她已是目光清明,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映泉,让狼覃查一查这两人的关系。”
映泉低头,“是,郡主。”
“咦?郡主,那边有个老婆子一直盯着咱们瞧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黄烛双目紧紧的望着不远处,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心里更加担忧了,唯恐主子出什么意外。
申郡茹心里也是一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还未看清什么人,映泉就在边上说话了,“黄烛,别乱说话,我认识她。郡主,奴婢过去看一看吧。”
申郡茹看她一眼,示意她可以过去,又转过头去看那老婆子,恰好那婆子也抬起头来,整张脸都露出来。
申郡茹这才看清,那老婆子是曾经在安平郡府见过一次的杨妈妈。
杨妈妈?她转了转目光,映泉已走上前去,正与杨妈妈说话,杨妈妈神情似乎有些激动,映泉不知说了什么,杨妈妈有些畏惧的朝这边望了望,然后低了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片刻后,映泉疾步奔回来,眉角微缩,“郡主,咱们回去吧。”
申郡茹并未多问,只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走出去几步,不经意间,她回过头,看到街角拐弯处杨妈妈迅速缩回去的脸,心中疑惑越来越重,杨妈妈与映泉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旁边的映泉察觉到主子回头望了一眼,面色微微一紧,不漏痕迹的朝身后瞅了瞅,见后头无人,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被主子收在眼里。
第293章 谣言()
三人回了侯府,申郡茹自然先去芷院。
申冀与老夫人似是早就在等着了,见她进来,略带些渴盼的目光皆落在她脸上,似是极希望她能说出些什么来。
申郡茹缓步上前,屈膝行礼,“祖父祖母,太子妃让孙女代为问好,说皇后娘娘也极其挂念祖父的身体呢。”
申冀微微一笑,“太子妃费心了。茹儿,太子妃身子可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呢?”
他想问的是太子妃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又觉得申郡茹还太小,不适合这么直接问。
申郡茹也假装不知,笑了笑,“太子妃一切安好,太子对太子妃照顾的无微不至,整个太子府里也没人敢怠慢太子妃,孙女瞧着太子妃心情极好。”
谭氏见她未能意会申冀的意思,遂在旁加了一句,“太子妃也算得上守得云雾见天日了,即便这一胎是女孩也不要,后头还会再有第二胎第三胎,总归有个盼头了。”
申郡茹露出个极符合小孩子身份的笑意来,近乎憨直扬了扬头,“不管男孩女孩,那可都是未来的公主皇子呢。”
申冀一怔,与谭氏目光对了对,像是在对别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茹儿说得对,太子妃肚里怀着的可都金贵着呢。”
他心里却在想,太子妃若能一举得男,太子之位便又牢靠几分,余下几位皇子的野心或可减一减。
如今太子尚无功绩,下头的二皇子三皇子虎视眈眈,而五皇子更是后来居上,平定了边境之乱,这次又出征东峦,据那边报来的消息,打败延州王不过手到擒来。
朝中有些大臣已在纷纷猜测圣意了,若皇上已年迈体弱,那倒还好说,太子等着继位便是。然而皇上体健,这就给下面的皇子们提供了无限期的准备时间,等到皇上暮年,一切就很难说了。
申郡茹略站片刻,一时无话可说,便屈膝告退,“祖父祖母歇息,孙女告退。”
谭氏摆摆手,“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眼见申郡茹躬身出门,申冀眉角已不自知的缩起来,两根手指不住的抚摸着放在床边的手杖,若有所思。
谭氏轻声问道,“侯爷,您在担心几位皇子吗?”
申冀不问反答,“碧儿在二皇子府过得怎么样?”
谭氏蹙蹙眉,抿下唇,“听说这些日子一直往宫里头跑呢,倒也得了虞妃的欢心。”
申冀眉头皱得更紧,“蠢货,得了虞妃的欢心,就失了皇后的欢心,二皇子向来只讨皇后欢心,她这么做是要同二皇子离心呢。”
谭氏有些紧张,“侯爷,那等碧儿回来时候,我劝劝她,权衡利弊,她总懂得的。”
申冀却摇摇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想怎么做就由着她去吧,与二皇子离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日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自己逃脱不了,总不会拖累了侯府。”
他一直不喜欢申郡碧,厌恶的便是她自以为聪明的小手段,把柄都被人抓在手心里,却还自以为是的瞒过了所有人。
谭氏沉默不语,心里却有些不安,万一申郡碧不得二皇子喜欢,一个没有权势没有宠爱的皇子妃,又靠什么来帮衬她的孙女儿们呢?
想到两个嫡亲孙女,她又觉得头疼,父亲回来了,本应多在父亲跟前尽孝,她们两个倒好,偏还要争那些有的没的。
尉氏更是离谱,竟然还敢甩脸子给自己男人看。
儿子房里的事,她不好直接插手,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一个妇人拿捏,虽然后来寻了个由头将尉氏叫来敲打了一番,但仍是未能在儿子走之前促使两人和好如初。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从可知,夫妻两个都对她守口如瓶,真真把她气个半死。
“侯爷在吗?”门外传来申元周询问的声音。
申冀回过身,扬声道,“进来吧。”
申元周匆匆进来,神色焦灼,步态也稍显凌乱,却仍是没乱了规矩,行礼道,“父亲,母亲。”
申冀瞥他一眼,“什么事?”
申元周偷偷瞧了瞧谭氏,垂首,“父亲,外头有一些传言,我也是刚刚听说。”
申冀心头咯噔一下,身子动了动,抓住手杖立起来,“又出了什么事?什么传言?”
“是,关于三弟的。”申元周的目光再次瞟向谭氏。
“元江?他这才回来呆了几天?人都走了,能有什么传言?”谭氏不等申冀说话,抢着问道,事关她嫡亲的儿子,由不得她不急。
申元周似是有些为难,看看谭氏又看看侯爷,“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着还是先把弟妹叫来问问吧,或许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申冀脸上神情十分难看,沉声道,“你先说说都是什么传言。”
申元周深吸口气,只捡了重要的说,“宠妾灭妻。”
“什么?”谭氏腾地站起身,死死的瞪着申元周,仿佛这流言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一般。
申冀也是骇然变色,宠妾灭妻可是大罪啊,若皇上追究下来,莫说什么前程,就是个芝麻小官也别想再做了,这等于自掘坟墓。
“宠妾灭妻,这从何说起?”谭氏激动的尖声叫嚷,高耸的面颊微微鼓动,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谁不知道元江对媳妇甚好,人在外头还月月的写信回来,这几年,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哪个遭天杀的放出这些屁话来?”
她一激动连如今的身份都忘了,脏话脱口而出。
申冀瞪她一眼,转过头看着申元周,“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如此荒唐之事,怎会有人相信?”
“起初我也不信,后来听人仔细说了后才明白,但真假难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来不及去验证,就赶着回来禀告父亲母亲了。”申元周顿了顿,“刚刚母亲说过的,三弟月月都给弟妹写信,可坏就坏在这写信上,三弟寄回来的信纸上涂了毒,弟妹天天看信,据说已经中毒至深,命将不久矣。”
“什……么?”谭氏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差点坐不稳向后仰过去,一叠声的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江儿岂会如此狠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可听这传言,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尉氏这段时间的确身子不好,却还诊不出什么病来,莫不是真的中毒了?
谭氏一颗心沉了又沉,仿若沉入湖底,连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在信纸上下毒?”申冀瞳孔紧锁,目中满是愤怒,像是要吃人一般,“妇人狠毒害人之计,这些年他就学会了这些么?来人,去把三夫人叫来。”
见两人都极为震怒,申元周小声劝道,“父亲母亲先别生气,咱们也不知道真假,且问问弟妹再说。退一万步说,那信纸上确实有毒,那也不能说明就是三弟所为,说不定另有其人呢?”
谭氏忽的有弹跳起来,双目圆瞪,利光闪闪,“一定是那个贱人,嫉妒尉氏正妻之位,意图将尉氏害死取而代之,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她激动万分,千错万错都是女人的错,与她儿子何干?她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好男儿,怎会做出这样的妇人之事来?
申冀狠狠瞪她一眼,毫不留情的冷声道,“你再这般便出去吧,元江就是被你宠坏的,堂堂男儿居然醉心于后宅之争,宠妾灭妻,亏得他做得出来,若被人告到朝堂上,咱们整个侯府都要受牵连,别忘了,尉家也不是吃闲饭的。”
谭氏身形颤了颤,不可置信的盯着申冀,厉声尖叫,“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也相信是江儿所为吗?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相信吗?是了,是了……”
她呵呵冷笑起来,冰冷的目光在申元周身上扫了扫,神情悲戚,不断的重复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江儿是她唯一的儿子,却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即使没了江儿,他还有两个好儿子呢,他怎么会在意江儿的生死前程呢?
她越想越觉得悲凉,跟了他这么多年,得到的不过是这些,她那么费尽心机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在她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并未当着申元周的面将这些话喊出来。
申冀见她这般,已猜出她心中所想,本就恼怒烦闷的心更觉不耐,直想让人真把她抬到门外头去。
恰在此时,尉氏搀着丫头的手缓步进门,乌黑的眼珠子僵硬的镶嵌在惨白无色的脸上,双颊高高耸起,哪里还有往日俊俏端庄的模样?
谭氏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尉氏缓缓下拜,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声若蚊吟,几乎听不见,“父亲,母亲。”
谭氏也觉心疼,对那丫头厉声沉喝,“夫人病成这样,为何不早点来报?你们都是怎么当值的。”
那丫头吓得一哆嗦,本想跪下回话,但想到夫人自己支撑不住,遂又站稳。
尉氏却代她回答,“母亲莫要怪罪,是媳妇不让她们说的,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知道了,也是徒增忧愁。”
第294章 出气()
申冀再也沉不住气,其实已经相信了尉氏中毒之事,“你,难道真中了毒?”
尉氏吃惊的抬起头,“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除了他们夫妻和屋里头贴身伺候的两个奴婢,再有就是胡笙伦,还有后来申元江找人验证过一次,别的再也没人知道了。
她如此一说,满屋子人都明白了,外界所传非虚,尉氏果真中毒了,但到底是不是申元江下的毒呢?
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谭氏仍是有些难以接受,声音颤抖的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呢?这毒有办法解吗?”
“先让弟妹坐下说话吧。”申元周也被惊呆了,原以为是谣言,竟没想到是真的。
尉氏坐在椅上,已是有些气喘,稍安静片刻,这才缓过气来,温声道,“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其实我身子并没有这么虚弱,只是刚服了药,没有力气而已。胡大夫说了,这毒并不是无药可解,只是需要花费些时间。”
她抬眼看了看谭氏,见其目中的确带了几分真切的关心,心下也算有了些许安慰,缓缓道,“我也是刚知道那信纸上有毒的,老爷起初不信,后来亲自去验证后才知道信纸上确实有毒。刚开始我也是怀疑老爷所为,所以对老爷生出恨意,但这毒确实不是老爷下的,老爷急着赶回去,也是想查一查这件事。”
虽然她对申元江承诺过暂时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但此时此刻,不说是绝对不行的,“可是,您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弟妹,现在全京城的人快都知道你中毒的事了,还说三弟宠妾灭妻,我估计尉府也快听到风声了。”申元周脸上隐隐有些担忧。
尉氏无比震惊,一阵慌乱,“怎么会这样?这,这是谁传出去的?胡大夫答应过我不会往外头说,我是相信他的,别的,别的,还有谁?”
“现在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用?”申冀一脸颓败,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一桩接着一桩的突如其来的意外,击的他几乎无还手之力,他看看尉氏,“胡笙伦是怎么说的,你身上的毒他确定能解?”
他望着尉氏的目中又多了一丝担忧,此刻的尉氏实在太憔悴了,给人一种她已是灯枯油尽的错觉。
尉氏心底一颤,胡笙伦到底有没有把握也正是她所担心的,近日她越来越觉得身上无力,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但这个时候她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勉强撑着笑了笑,“父亲请放心,胡笙伦说能解就一定能解,您还不知道他的本事么?”
对胡笙伦的医术,申冀自是不怀疑的,只是这毒药不同于一般病症,万一胡笙伦找到解药的时候尉氏已经撑不住了,那尉氏还不是一样没命?
门帘晃动,蓼香从外头走进来,神色不大好,低声禀告,“侯爷,老夫人,尉夫人来了。”
谭氏一慌,不由自主的拿眼去看申冀,这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申冀率先反应过来,瞪她一眼,“亲家来了,还不快迎出去。”
谭氏这才站起身来,平了平衣衫,一边走一边吩咐,“快让人给三夫人熬一碗人参去,伺候好三夫人。”
尉氏强自撑着站起来,手肘仍重重的压在旁边丫头的胳膊上,“不必了,母亲,胡大夫特地嘱咐过人参之类大补药且不可用,否则只会加重毒性发作。这会儿我好多了,同您一起接我母亲去吧。”
谭氏有些犹豫,“你,真的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