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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的低了低头,洁白的额头微微的蹙起来,似是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抹楚楚可怜来,正是她这样的柔情蜜意勾的申元江恨不能时时将她放在心上,也特许了她在他跟前自称‘我’,不必用那奴婢的称呼。
申元江的心忽的动了动,面上也有些讪讪的,舞雨阁他自是也去过的,尤其在有上官来访的时候,他也经常带去舞雨阁散散心,每每回来都会对柯姨娘说几句那里的姑娘性情高洁,舞雨阁乃是高雅之地,却不料在这里被柯姨娘摆了一道,顿时便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但柯姨娘有句话却说对了,不能辜负京中人对他的期望,尤其是母亲,这些年来替他谋算的什么,他心里是清楚的,虽也知道不大可能,但到底存着一丝希望,若能拢住这侄子的心,说不定也能成为助力。
申珺浩眉角微挑了挑,暗道这女人会说话,明里主动承担责任,暗里却死死的摁住三叔的命门,当即对其高看了一眼,却正了正神色,朗声道,“三叔,侄儿将那姑娘带回来,实在有失考虑,但当时这位姑娘正遭人毒打,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阁中人无不为之动容,侄儿想到三叔乃是这一方的父母官,若遇到这样的事,应是不会袖手旁观,便将她救了,放她自由,谁知这姑娘倔强的很,非要报答救命之恩,死活不肯离开,我便只好将她带回来了。侄儿想着明日便将她送出去,只是这时天色已晚,还让她暂住一宿。”
柯姨娘凤目流转,她果然没看错人,就凭这番话就可看出申珺浩是个极聪明的人,更加坚定了要拉拢申珺浩之意,遂又怯怯的抬头看向申元江,脸上带了一抹孺慕之意,“老爷,都道您是荆州最为公正良善的父母官,这姑娘如此可怜,咱们照拂一二也是应该的,府里正好缺人手,不如让她留在府里做个丫头如何?”
这两人一唱一和连连提到父母官,果然使得申元江的脸色缓了缓,沉默着不再说话。
柯姨娘适时又递上一杯热茶,低垂的眸光偷偷的飘向申元江,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织出丝丝妩媚来,直沉入申元江的心窝窝里。
申元江脸上冷冰冰的,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冷冽了,“你真对那姑娘无意?”
申珺浩故作惊讶的抬头看了看申元江,“三叔竟是这么想的么?侄儿犯了大错,祖母心疼我将我送到三叔这里来,三叔待我如亲子,我若还不知悔改,再去招惹是非,哪里还有良心?三叔若疑我,明日我把那姑娘再送回舞雨阁便是。”
申元江这才松了口气,叹道,“罢了,既是救人,就救到底吧,把人教给柯姨娘便是,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是,三叔。”申珺浩目光微侧,恰对上柯姨娘望过来的目光,略一颔首以示谢过。
五皇子府,狼言躬身而立,禀道,“殿下,人已经进了府衙,一切无恙。”
段南骁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派人盯紧了。”
“是,殿下。”狼言转身出门,恰碰到站在外头不知是要进还是要退的墨紫,遂道,“殿下在,进去吧。”
墨紫面色通红,低着头回道,“多谢。”
弓着身子等狼言走出几步去这才进门,屈膝禀道,“殿下,郡主请您过去。”
段南骁黑沉的眸子闪了闪,眉角微蹙,即便是在他的府邸,茹儿还是那么的谨慎,她以为既然是偷偷住在这里,便不宜出门,恐被人瞧见徒增事端。
这样的小心谨慎,直叫他心疼。
这是他的地盘,谁敢妄作非议呢?但凡这府里有人敢传出去半点风声,也休想再存活于世。
转念又想到不知茹儿所为何事,他遂不再多想,大步流星的转身出门。
申郡茹正斜身靠在玫瑰椅上不知在想什么,见他进来,忙站起身,双目炯炯迎上去,上来就是一句,“我该回府了。”
段南骁脸色一黑,这才住了几天就要走了,“不喜欢这里么?”
见他因此不高兴,申郡茹嘴角撇了撇,心底里暖暖的,笑道,“这本是咱们的家,我哪里会不喜欢?可是现在连普渡大师都走了,难道我还要留在八宝庵里独个儿念经么?总是要回去的。”
她眨了眨眼又道,“明天就是申郡碧及笄的日子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咱们未来的二皇子妃呢,我也该回去巴结着点呢。”
促狭的模样哪里还有十几岁孩子的天真,乌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算计。
段南骁忍不住叹了叹,她终是不肯将这些事完全交给他,知道这也许是她能释放内心的唯一途径了,遂也不再执着劝她,只道,“陪我用了午饭再走。”
申郡茹咯咯笑起来,眉毛高高的扬起来,“本郡主正有此意,你府里的饭实在太好吃了,为了这个,以后我也要多来几趟。”
段南骁嘴角抽搐,难道他一介美男还比不过那点吃食?
申郡茹笑着却已转了话题,美目转了又转,“我很好奇,普渡大师会跟祖母说什么?我猜祖母一定会替三叔和申珺窈姐妹算一算,不知道她得了什么样的话。”
段南骁不以为意,冷冷的哼了哼,“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能得什么好话?”
申郡茹瞪了瞪眼,半张着嘴,“你不会这么直接的让普渡大师一棒子就把祖母敲死了吧?这不是要了人命么?”
谭氏心心念念想要的什么?不就是申盛侯府世子的爵位么?这要是让普渡大师给断了念想,还不得一脑袋晕死过去?
她眨巴眨巴大眼,挤了挤,双手合十,却又不怀好意的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怎可肆意蹂躏人心呢?”
仿佛她才是那个最良善的人。
段南骁忍俊不禁,终于露出一抹笑意来,因她马上就要离开的阴郁也跟着冲散了。
第254章 回府()
用过午饭,申郡茹由段南骁亲自陪着回了八宝庵,仍是让墨紫留在五皇子府里。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墨紫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位新主子,见主子临走还对自己颇多叮嘱,心里头对新主子更多了几分信赖与忠诚。
因着当日之事,八宝师太心中颇为不安,再见申郡茹,连连道歉。
申郡茹却并不放在心上,只频频感谢八宝师太的掩护,言语间对八宝多有尊敬。
八宝师太不禁唏嘘,得了五皇子这样独一无二的宠爱,竟还能如此恭谦,毫无傲娇之意,实在难得,对申郡茹更多了些看重。
待要回府,申郡茹同段南骁告别,段南骁却耍起赖来,非要亲自送回去,言道,“本殿欲看望病重的申盛侯,却在途中偶遇申府五小姐,遂一同回府,哪个敢非议呢?”
知道他这是绕着弯子想先给申府个警醒,又怕误了她的名声,不然一个皇子去大臣家里走动,哪里需要找什么理由借口?
申郡茹心底微暖,也不再拦阻,只微微一笑,让映泉扶着上了马车。
申府嫡女的及笄礼,可谓是城中的一大盛事,况且,申郡碧是未来的二皇子妃,以后便是王妃,是不是能到更高的位置亦未可知,于是乎一时之间,申府再次成为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很多人为了能跟申府搭上边,都不惜花费大价钱。
姚氏为了彰显女儿的贵重,特地求了谭氏,希望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上几句,让皇后做申郡碧及笄礼的正宾,为申郡碧加笄。
谭氏本来不愿,其实她在皇后娘娘跟前并没有多少的面子,可一想到申郡碧之后的地位,又想到若驳了姚氏,说不定会被人耻笑,便也厚着老脸给宫里面递了牌子,好在皇后淑德,当即召见谭氏,得知谭氏意图后,竟欣然答应。
只是让谭氏不解的是,皇后有意无意的两次提到茹儿的名字,隐晦的说了些意味不明的话,不知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然谭氏一向浅薄,并未深谋远虑之心,只寻思了两回想不出其中关节便也放下不管了,纵然申郡茹已贵为郡主,在她眼里,仍不过是那个不被人重视的庶女而已,只是如今聪明了些得了些好运罢了。
听说五皇子到了府上,申冀虽然腿脚不便,仍是让二儿子申元周拄着拐亲自出来迎接。
申郡奉更不用说,让人扶着从床上勉强爬起来,亲自前来道谢,当日若不是胡笙伦赶得及时,他这条命怕是早就交给阎王爷了,后又得知原来胡笙伦是得了五皇子的令,虽不知五皇子为何会出手相救,但救命之恩,他却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一时间,段南骁只觉得一阵飓风扑面而来,自己便被申府的男人们包围,对这些男人,他没有多少好感,平日里这些人可不会对他的茹儿这么热情,但想到好歹也是茹儿的长辈们,便也露出些耐心来,与之言笑晏晏,而申郡茹则在映泉的陪同之下,到了内室,见了刚刚去给五皇子见礼的谭氏。
“祖母。”申郡茹盈盈的一拜,双手叠在膝前,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虽不及申郡姝那般仙子出尘,却也是空谷幽兰,别有一番的美。
谭氏面上笑的和蔼,可眼底却藏不住的悲愤,拉着申郡茹的手,故意做出一副祖孙情深的模样来,“这几日过得可还好?这普渡大师说是两三天,却硬是让咱们祖孙如此多日未见,你瞧你,都瘦了,想来是庵里的素食不合胃口,苦了你。”
前几日谭氏对普渡大师还趋之若鹜,今日在背后拐弯抹角的说起了人家的坏话,申郡茹禁不住心中冷笑,只怕是普渡大师的话叫她破灭了希望吧?
“可不是吗!”申郡茹索性也撒起娇来,撅着小嘴,一番委屈的模样,“祖母不知,普渡大师非说孙女与佛家有缘,给孙女讲了几日的经文,孙女不敢违背普渡大师的意思,而且普渡大师曾说,这经文可以延年益寿,孙女便留心将经文背下,想着回府誊写一份,送给祖母。”说着,申郡茹给映泉递了一个眼色。
映泉点点头,像是变戏法一般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盒子,这盒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上面雕着莲花观音,那观音样子悲天悯人,正是谭氏喜欢的类型。
谭氏接过盒子,打开便见一串上好的佛珠,那佛珠通体乌黑,却是黑的透亮,每一个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再加上檀香味道,让谭氏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的敬畏。
“这是……”谭氏目不转睛的看着佛珠,心想这可是好东西,一看便是大师加持过的。
申郡茹淡淡的笑容在脸上晕开,“孙女特地求了普渡大师,得了普渡大师常年戴在身边的如意串送给祖母,这佛串戴在身上,可祛除邪气,延年益寿。”
谭氏闻言自是喜不自胜,将这几日姚氏的话抛在了脑后,就是普渡大师那几句伤人的话,此刻也扔到了九霄云外去,谭氏含笑的将盒子交给身旁的嬷嬷,忽又想到了普渡大师临别赠言,说申郡茹乃是贵不可言的命数,再看向申郡茹的时候,眼神中除了一些将信将疑,更多了几分不可言明的深意,“难为你有这番的孝心。”
“祖母言重了,孝顺祖母是孙女的本分,可不敢说是难不难为的,这可是要折煞孙女儿了。”申郡茹忙掩面而笑,端的是娇俏可人。
众人被申郡茹这一来二去的表现逗得乐了起来,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
姚氏见状有些不悦,心里又想到申郡碧不肯出门的事情,整个人便显得有些恹恹的,心里只想着如何让申郡碧在及笄礼上大放异彩,让二皇子再也离不开自己的女儿,也好巩固自己在申府的地位,因此头一次的,姚氏没有落井下石,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前院大厅里,申冀带着儿子孙子陪着坐了半晌,很有些郁闷,不知道这位五皇子突然而来所为何事,对于专程来探望他的病情之说,他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他这边默默无言,那边申郡奉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几乎是喋喋不休的缠住段南骁说话,令他顿觉孙子先前的儒雅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已经完全被武夫的莽撞之勇吞噬了。
段南骁都替他口干舌燥,若不是担心申郡茹,早就拂袖走人了,到了这个时辰,也知道今日是再难见到申郡茹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于是应付了申郡奉几句,便要告辞。
第255章 惊遇()
见段南骁要走,申郡奉还想再多挽留几句,但见祖父面色似乎不太好,遂讪讪的笑了笑,搀着小厮的手硬是撑着亲自将段南骁送出去。
段南骁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多说,恐再招惹他的连番追问,遂疾步往外走,行至一处,迎面见一男子徐徐而来,身姿挺拔面容俊秀,顿觉一股尊贵之气扑面而来,又带着些高高在上的清冷,将股股烈阳的燥热都驱散了不少。
他微微一愣,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抬头望向那男子,竟是瞬间愣住,实在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他。
紧随其后的申郡奉见其猛然顿住,亦是一愣,看一眼前头,忙笑着介绍,“殿下,他是臣的好友,杜华庭。”说着又对杜华庭挤了挤眼,望向段南骁的目中浮着一层浓浓的孺慕之意,“华庭,这位就是咱们勇武无双的五殿下。”
杜华庭眼角动了动,身子略一低,两手抱拳,声音稍显清淡的打了招呼,“见过五殿下。”
段南骁两眼眯了眯,原来这就是杜华庭。
前几日茹儿问过他是否认识一个叫杜华庭的男子,又提起此人气度不凡不容小觑,他还翻上来不少的醋意,心爱的女人怎能当着他的面夸赞别的男人呢?
却不料,杜华庭竟然就是他,雪域国的霆华太子。
茹儿说得对,这位雪域国的霆华太子果然是不容小觑,只是他怎会突然出现在申盛侯府里?
瞧着仿佛是只身前来。
段南骁眯着眼的缓缓睁了睁,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听口音杜公子不是京城人士,能与申府二少爷结交为好友,也是缘分了。”
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如果不是刻意安排,这么巧合的事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杜华庭却笑了笑,面上风轻云淡,心底却是掀起一阵波涛,难道段南骁已知自己的身份?嘴上却是清楚的回道,“殿下好眼力,小民家在边境,偶遇郡浩,恰志趣相投,又听他提起京城繁华,便跟着来长长见识。”
段南骁眼角掀了掀,不着痕迹的自他面上一扫而过,呵呵一笑,玉带双光的道,“京城虽繁华,却不如边境风光旖旎山河壮阔,想必杜公子看几日便觉得不过如此了。”
听他如此说,杜华庭心中惊疑,却也不表露出来,笑着回道,“看来殿下极喜欢边境壮阔山河的美好风光,想必殿下也是心胸宽广之人,能以雷霆之钧打败延州王,殿下叫人好生佩服。”
段南骁笑了笑,并不因为他的恭维而觉得什么,要知道眼前的这位霆华太子,乃是雪域国数一数二的人物,年纪不大,却将满朝文武驯服的服服帖帖,虽然老皇帝在朝,但大部分决策都是霆华决定,有这样威信的人,手段岂会一般?“杜公子若有雅兴,可到我的皇子府坐一坐,欢迎之至。”
“多谢殿下。”杜华庭又抱了抱拳,转头去看申郡浩,多了几分关心,“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天这么热,出来做什么呢?”
段南骁默默的看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朝府外走去,到了外头,才对紧跟其后的狼言低声道,“去查一查京里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进来,另外,派人去雪域国查一查霆华太子的行踪。”
他不相信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