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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昭义节度使皇甫立奏敬瑭反。敬瑭表:“帝养子,不应承祀,请传位许王[许王:即唐明宗的另外一个儿子,许王李从益]。”帝手裂其表抵地,以诏答之曰:“卿于鄂王固非疏远,卫州之事[卫州之事:李从珂发动兵变之时,唐闵帝(即鄂王)逃至卫州与石敬瑭相遇,石敬瑭非但不救援,反而杀掉闵帝侍从。],天下皆知;许王之言,何人肯信!”壬寅,制削夺敬瑭官爵。乙巳,以张敬达兼太原四面排陈使,河阳节度使张彦琪为马步军都指挥使,以安国节度使安审琦为马军都指挥使,以保义节度使相里金为步军都指挥使,以右监门上将军武廷翰为壕寨使。丙午,以张敬达为太原四面兵马都部署,以义武节度使杨光远为副部署。丁未,又以张敬达知太原行府事,以前彰武节度使高行周为太原四面招抚、排陈等使。光远既行,定州军乱,牙将千乘方太讨平之。
石敬瑭遣间使求救于契丹,令桑维翰草表称臣于契丹主,且请以父礼事之,约事捷之日,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之。刘知远谏曰:“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土田,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敬瑭不从。表至契丹,契丹主大喜,白其母曰:“儿比梦石郎遣使来,今果然,此天意也。”乃为复书,许俟仲秋倾国赴援。契丹主谓石敬瑭曰:“吾三千里赴难,必有成功。观汝器貌识量,真中原之主也。吾欲立汝为天子。”敬瑭辞让数四,将吏复劝进,乃许之。契丹主作册书,命敬瑭为大晋皇帝,自解衣冠授之,筑坛于柳林,是日,即皇帝位。割幽、蓟、瀛、莫、涿、檀、顺、新、妫、儒、武、云、应、寰、朔、蔚十六州以与契丹,仍许岁输帛三十万匹。
闰月,赵延寿献契丹主所赐诏及甲马弓剑,诈云德钧遣使致书于契丹主,为唐结好,说令引兵归国;其实别为密书,厚以金帛赂契丹主,云:“若立己为帝,请即以见兵南平洛阳,与契丹为兄弟之国;仍许石氏常镇河东。”契丹主自以深入敌境,晋安未下,德钧兵尚强,范延光在其东,又恐山北诸州邀其归路,欲许德钧之请。
帝闻之,大惧,亟使桑维翰见契丹主,说之曰:“大国举义兵以救孤危,一战而唐兵瓦解,退守一栅,食尽力穷。赵北平父子不忠不信,畏大国之强,且素蓄异志,按兵观变,非以死徇国之人,何足可畏,而信其诞亡之辞,贪豪末之利,弃垂成之功乎!且使晋得天下,将竭中国之财以奉大国,岂此小利之比乎!”契丹主曰:“尔见捕鼠者乎,不备之,犹或啮伤其手,况大敌乎!”对曰:“今大国已扼其喉,安能啮人乎!”契丹主曰:“吾非有渝前约也,但兵家权谋不得不尔。”对曰:“皇帝以信义救人之急,四海之人俱属耳目,奈何二三其命,使大义不终!臣窃为皇帝不取也。”跪于帐前,自旦至暮,涕泣争之。契丹主乃从之,指帐前石谓德钧使者曰:“我已许石郎,此石烂,可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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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称臣突厥
李渊晋阳起兵前,曾称臣突厥。此事唐代文献大多不载,或仅有零星暗示。资治通鉴成书于北宋,记其事如下:
刘文静劝李渊与突厥相结,资其士马以益兵势。渊从之,自为手启,卑辞厚礼,遗始毕可汗云:“欲大举义兵,远迎主上,复与突厥和亲,如开皇之时。若能与我俱南,愿勿侵暴百姓;若但和亲,坐受宝货,亦唯可汗所择。”始毕得启,谓其大臣曰:“隋主为人,我所知也。若迎以来,必害唐公而击我无疑矣。苟唐公自为天子,我当不避盛暑,以兵马助之。”即命以此意为复书。使者七日而返,将佐皆喜,请从突厥之言,渊不可。裴寂、刘文静皆曰:“今义兵虽集而戎马殊乏,胡兵非所须,而马不可失;若复稽回,恐其有悔。”渊曰:“诸君宜更思其次。”寂等乃请尊天子为太上皇,立代王为帝,以安隋室;移檄郡县;改易旗帜,杂用绛白,以示突厥。渊曰:“此可谓‘掩耳盗钟’,然逼于时事,不得不尔。”乃许之,遣使以此议告突厥。
刘文静至突厥,见始毕可汗,请兵,且与之约曰:“若入长安,民众土地入唐公,金玉缯帛归突厥。”始毕大喜,丙寅,遣其大臣级失特勒先至渊军,告以兵已上道。
第65章 高平大捷()
(北宋)司马光等
导读
本文选自资治通鉴卷二九一。
石敬瑭称臣契丹后,假契丹之力,建立后晋。石敬瑭去世后,后晋大将刘知远受军队拥戴自立,建立后汉。刘知远去世,大将郭威攻灭后汉,建立后周。后汉覆灭后,宗室刘崇托庇于契丹,在北方建立北汉,与后周抗衡。
郭威无子,收养内侄柴荣为养子。柴荣追随郭威东征西讨,被郭威视为心腹。柴荣也逐渐晋升为后周军中的高级将领。郭威去世后,奉命统率军队的柴荣按照遗命继位,是为周世宗。此时,北汉刘崇认为后周新君初立,人心不附,正可一举攻灭于是,刘崇求援于契丹,契丹发兵,与北汉联手攻伐后周。周世宗亲自率军迎击,在高平(今山西境内)与北汉、契丹联军决战。周军初战不利,骑兵败逃,步兵临阵倒戈。但是周世宗率领禁军参战,及时扭转了局势。随后周军援军赶至,投入战斗。北汉军被重创,刘崇败退回太原。
高平大捷后,周世宗乘大胜之余威,处决了抗命溃逃将领和士兵,以严肃军纪。战后周世宗积极推行军事改革,加强中央禁军,建立起凌驾于诸军之上的君主亲军。改革后的后周军队在征伐后蜀、南唐、契丹诸战役中连战连胜。周世宗在北伐契丹途中患病,不久病逝。他在军事改革、内政整理上的遗产,则为代之而起的北宋继承。
北汉主闻太祖晏驾[北汉主闻太祖晏驾:公元954年,周太祖去世,其养子柴荣即位,即周世宗。北汉国主刘崇意图乘机进犯],甚喜,谋大举入寇,遣使请兵于契丹。二月,契丹遣其武定节度使、政事令杨将万余骑如晋阳。北汉主自将兵三万,以义成节度使白从晖为行军都部署,武宁节度使张元徽为前锋都指挥使,与契丹自团柏南趣潞州。
世宗闻北汉主入寇,欲自将兵御之,群臣皆曰:“刘崇自平阳遁走以来,势蹙气沮,必不敢自来。陛下新即位,山陵有日[山陵:先帝陵墓,此处为动词,指安葬先帝。],人心易摇,不宜轻动,宜命将御之。”帝曰:“崇幸我大丧,轻朕年少新立,有吞天下之心,此必自来,朕不可不往。”冯道固争之,帝曰:“昔唐太宗定天下,未尝不自行,朕何敢偷安!”道曰:“未审陛下能为唐太宗否?”帝曰:“以吾兵力之强,破刘崇如山压卵耳!”道曰:“未审陛下能为山否?”帝不悦。惟王溥劝行,帝从之。
乙酉,帝发大梁;庚寅,至怀州。帝欲兼行速进,控鹤都指挥使真定赵晁私谓通事舍人郑好谦曰:“贼势方盛,宜持重以挫之。”好谦言于帝,帝怒曰:“汝安得此言!必为人所使,言其人则生,不然必死,”好谦以实对,帝命并晁械于州狱。壬辰,帝过泽州,宿于州东北。
北汉主不知帝至,过潞州不攻,引兵而南,是夕,军于高平之南[高平:今山西高平县]。癸巳,前锋与北汉兵遇,击之,北汉兵却;帝虑其遁去,趣诸军亟进。北汉主以中军陈于巴公原,张元徽军其东,杨军其西,众颇严整。时河阳节度使刘词将后军未至,众心危惧,而帝志气益锐,命白重赞与侍卫马步都虞候李重进将左军居西,樊爱能、何徽将右军居东,向训、史彦超将精骑居中央,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将禁兵卫帝。帝介马自临陈督战。
北汉主见周军少,悔召契丹,谓诸将曰:“吾自用汉军可破也,何必契丹!今日不惟克周,亦可使契丹心服。”诸将皆以为然。杨策马前望周军,退谓北汉主曰:“勍敌也,未可轻进[勍敌:即劲敌]!”北汉主奋髯,曰:“时不可失,请公勿言,试观我战。”默然不悦。时东北风方盛,俄而忽转南风,北汉副枢密使王延嗣使司天监李义白北汉主云:“时可战矣。”北汉主从之。枢密直学士王得中扣马谏曰:“义可斩也!风势如此,岂助我者邪!”北汉主曰:“吾计已决,老书生勿妄言,且斩汝!”麾东军先进,张元徽将千骑击周右军。
合战未几,樊爱能、何徽引骑兵先遁,右军溃;步兵千余人解甲呼万岁,降于北汉。帝见军势危,自引亲兵犯矢石督战。太祖皇帝时为宿卫将[太祖皇帝:指宋太祖赵匡胤,此时为后周大将],谓同列曰:“主危如此,吾属何得不致死!”又谓张永德曰:“贼气骄,力战可破也!公麾下多能左射者,请引兵乘高出为左翼,我引兵为右翼以击之。国家安危,在此一举!”永德从之,各将二千人进战。太祖皇帝身先士卒,驰犯其锋,士卒死战,无不一当百,北汉兵披靡。内殿直夏津马仁瑀谓众曰:“使乘舆受敌[内殿直:官名。夏津:马仁瑀的籍贯。乘舆:借指皇帝],安用我辈!”跃马引弓大呼,连毙数十人,士气益振。殿前右番行首马全乂言于帝曰:“贼势极矣,将为我擒,愿陛下按辔勿动,徐观诸将破之。”即引数百骑进陷陈。
北汉主知帝自临陈,褒赏张元徽,趣使乘胜进兵。元徽前略陈,马倒,为周兵所杀。元徽,北汉之骁将也,北军由是夺气。时南风益盛,周兵争奋,北汉兵大败,北汉主自举赤帜以收兵,不能止。杨畏周兵之强,不敢救,且恨北汉主之语,全军而退。
樊爱能、何徽引数千骑南走,控弦露刃,剽掠辎重,役徒惊走,失亡甚多。帝遣近臣及亲军校追谕止之,莫肯奉诏,使者或为军士所杀,扬言:“契丹大至,官军败绩,余众已降虏矣。”刘词遇爱能等于涂,爱能等止之,词不从,引兵而北。时北汉主尚有余众万余人,阻涧而陈,薄暮,词至,复与诸军击之,北汉兵又败,杀王延嗣,追至高平,僵尸满山谷,委弃御物及辎重、器械、杂畜不可胜纪。
是夕,帝宿于野次,得步兵之降敌者,皆杀之。樊爱能等闻周兵大捷,与士卒稍稍复还,有达曙不至者。甲午,休兵于高平,选北汉降卒数千人为效顺指挥[效顺指挥:专门为投诚人员编制的军队],命前武胜行军司马唐景思将之,使戍淮上,余二千余人赐资装纵遣之。李谷为乱兵所迫,潜窜山谷,数日乃出。丁酉,帝至潞州。
北汉主自高平被褐戴笠[被褐戴笠:身穿褐衣,头戴斗笠],乘契丹所赠黄骝,帅百余骑由雕窠岭遁归,宵迷,俘村民为导,误之晋州,行百余里,乃觉之,杀导者;昼夜北走,所至,得食未举箸,或传周兵至,辄苍黄而去。北汉主衰老力惫,伏于马上,昼夜驰骤,殆不能支,仅得入晋阳。
帝欲诛樊爱能等以肃军政,犹豫未决;己亥,昼卧行宫帐中,张永德侍侧,帝以其事访之,对曰“爱能等素无大功,忝冒节钺,望敌先逃,死未塞责。且陛下方欲削平四海,苟军法不立,虽有熊罴之士,百万之众,安得而用之!”帝掷枕于地,大呼称善。即收爱能、徽及所部军使以上七十余人,责之曰:“汝曹皆累朝宿将,非不能战;今望风奔遁者,无他,正欲以朕为奇货,卖与刘崇耳!”悉斩之。帝以何徽先守晋州有功,欲免之,既而以法不可废,遂并诛之,而给槥车归葬[槥:粗陋而薄的棺材]。自是骄将惰卒始知所惧,不行姑息之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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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论周世宗
宋太祖赵匡胤原为北周将领,后篡位自立。但是有宋一代,士大夫并不讳言周世宗的功业。相反,新五代史所记周世宗的功勋,为矢志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北宋士大夫提供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世宗区区五六年间,取秦陇,平淮右,复三关,威武之声震慑夷夏,而方内延儒学文章之士,考制度、修通礼、定正乐、议刑统,其制作之法皆可施于后世。其为人明达英果,论议伟然。即位之明年,废天下佛寺三千三百三十六。是时中国乏钱,乃诏悉毁天下铜佛像以铸钱,尝曰:“吾闻佛说以身世为妄,而以利人为急,使其真身尚在,苟利于世,犹欲割截,况此铜像,岂其所惜哉?”由是群臣皆不敢言。尝夜读书,见唐元稹均田图,慨然叹曰:“此致治之本也,王者之政自此始!”乃诏颁其图法,使吏民先习知之,期以一岁大均天下之田,其规为志意岂小哉!其伐南唐,问宰相李谷以计策;后克淮南,出谷疏,使学士陶谷为赞,而盛以锦囊,尝置之坐侧,其英武之材可谓雄杰。及其虚心听纳,用人不疑,岂非所谓贤主哉!其北取三关,兵不血刃,而史家犹讥其轻社稷之重,而侥幸一胜于仓卒,殊不知其料强弱、较彼我而乘述律之殆,得不可失之机,此非明于决胜者,孰能至哉?诚非史氏之所及也!
第66章 偃武修文()
(清)毕沅
导读
本文选自续资治通鉴卷一、卷二、卷三。
周世宗去世时,继位的皇帝年仅七岁。禁军将领赵匡胤借征辽之机发动兵变,回师京城。赵匡胤在后周军队中有着广泛影响,他顺利获得了军队和大部分将领的支持。朝廷大臣顺水推舟地安排了禅让仪式,赵匡胤登基称帝,开创了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北宋王朝。
这位篡位者对武人政治的威胁感同身受,登基后就开始寻求弥补之计。得益于周世宗军事改革的遗产,赵匡胤继承了精锐的中央禁军。在禁军武力的挟制下,各地藩镇被迫接受朝廷提出的交换条件。作为放弃兵权的报酬,将领们获得了各种名誉、地位和财产。与此同时,朝廷也谨慎地戒备着中央禁军。禁军将领的统帅权受到许多限制,军队中的私人联系也被禁止。经过赵匡胤的努力,五代以来军队归于私人的隐患被消除了,唐末以来跋扈的藩镇也渐渐销声匿迹。
北宋朝廷在抑制武人的同时,极力拔高文士的地位。隋唐以来的科举选士制度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大批科举出身的士人在朝廷中获得了自己的地位,他们坚持自己的品味、理想和偏见,其中不言而喻包括对武人的偏见和抑制,更何况几百年来的历史时时加剧着这种偏见呢?
始于北宋的偃武修文,此后被视为中原正统王朝理所当然的政治传统。赵匡胤兵变不过是五代武人政治中平淡无奇的一幕,却引发了中国古代政治史上十分关键的制度变革。
先是辛丑朔,周群臣方贺正旦,镇、定二州驰奏,辽师南下,与北汉合兵,周帝命匡胤率宿卫诸将御之。匡胤掌军政六年,得士卒心,数从世宗征伐,屡著功绩,为人望所归,至是主少国疑,将士阴谋推戴。
壬寅,殿前副点检、镇宁军节度使太原慕容延钊将前军先发,癸卯,大军继之。时京师多聚语云:“策点检为天子。”军中知星者河中苗训,见日下复有一日,黑光摩荡,指谓匡胤亲吏楚昭辅曰:“此天命也。”
是夕,次陈桥驿,将士相与谋曰:“主上幼弱,我辈出死力破敌,谁则知之!不如先立点检为天子,然后北征。”都押衙李处耘,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