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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众科之目,进士尤为贵,其得人亦最为盛焉。方其取以辞章,类若浮文而少实;及其临事设施,奋其事业,隐然为国名臣者,不可胜数,遂使时君笃意,以谓莫此之尚。及其后世,俗益媮薄,上下交疑,因以谓按其声病,可以为有司之责,舍是则汗漫而无所守,遂不复能易。呜呼,乃知三代乡里德行之举,非至治之隆莫能行也。太宗时,冀州进士张昌龄、王公谨有名于当时,考功员外郎王师旦不署以第。太宗问其故,对曰:“二人者,皆文采浮华,擢之将诱后生而弊风俗。”其后,二人者卒不能有立。
所谓制举者,其来远矣。自汉以来,天子常称制诏道其所欲问而亲策之。唐兴,世崇儒学,虽其时君贤愚好恶不同,而乐善求贤之意未始少怠,故自京师外至州县,有司常选之士,以时而举。而天子又自诏四方德行、才能、文学之士,或高蹈幽隐与其不能自达者,下至军谋将略、翘关拔山、绝艺奇伎莫不兼取。其为名目,随其人主临时所欲,而列为定科者,如贤良方正、直言极谏、博通坟典达于教化、军谋宏远堪任将率、详明政术可以理人之类,其名最著。而天子巡狩、行幸、封禅太山梁父,往往会见行在,其所以待之之礼甚优,而宏材伟论非常之人亦时出于其间,不为无得也。其外,又有武举,盖其起于武后之时。长安二年,始置武举。其制,有长垛[长垛:测试箭法的准确]、马射、步射、平射、筒射,又有马枪、翘关、负重、身材之选。翘关,长丈七尺,径三寸半,凡十举后,手持关距,出处无过一尺;负重者,负米五斛,行二十步,皆为中第,亦以乡饮酒礼送兵部。其选用之法不足道,故不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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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科后
(唐)孟郊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唐代进士贵重,一旦中式,即意味着成为候补官员的一员。此外又有雁塔题名、曲江赐宴等风雅之事。孟郊中进士时早已年过不惑,可是喜悦、兴奋的心情毫不逊色。
第59章 马嵬驿事变()
(北宋)司马光等
导读本文选自资治通鉴卷二一八。
玄宗时期,初唐简单的兵制和税制已近废弃。常备的边防军取代了临时动员的府兵,临时派遣的节度使演变成常驻地方的官员,新设的专署负责征募行政和军事开支。玄宗时期的权臣李林甫是一位干练的行政官僚,此外还不乏应对复杂政治局势的才华。在李林甫清洗的政敌中,就不无建立过显赫功勋的节度使。这至少证明在李林甫执掌朝政期间,节度使尚不足以威胁朝廷的权威。李林甫去世后,玄宗宠妃的远房兄弟杨国忠继承了这位权臣的职位。杨国忠与帝国的诸位节度使相处不洽,对一位企图建立自己权威的新晋官员而言,这种情形是很不利的。
在帝国东北部,节度使安禄山大权在握。朝廷依靠这位混血的胡人将领驾驭、羁縻周边的诸部落。杨国忠与安禄山之间逐渐水火不容。现存史料暗示杨国忠有意激起安禄山叛乱,也许杨国忠相信安禄山的叛乱会被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如果那样,这必定会在诸位节度使那里增加他的威望。
在杨国忠的威胁下,安禄山以诛杀杨国忠为名,举兵叛乱。叛军迅速攻下东都洛阳,进逼长安。奉命平定叛乱的节度使们对杨国忠抱有恶感,私人的分歧扩展为前线将领与朝廷之间的裂痕。在这种情形下,平定叛乱自然毫无希望。在安禄山的进攻下,高仙芝、封常清兵败不久,被朝廷处死,哥舒翰被迫投敌。长安随后陷落,大批官员改换门庭,投靠安禄山。杨国忠在西迁途中被兵变的士兵杀死。奉命召集勤王军的太子在外地登基,以便自立门户。玄宗心灰意冷之下,承认了太子的僭越行为,并向后者移交了权力。
是时,天下以杨国忠骄纵召乱[杨国忠:因杨贵妃得宠,时为宰相],莫不切齿。又,禄山起兵以诛国忠为名,王思礼密说哥舒翰[哥舒翰:玄宗时大将,守潼关],使抗表请诛国忠,翰不应。思礼又请以三十骑劫取以来,至潼关杀之。翰曰:“如此,乃翰反,非禄山也。”或说国忠:“今朝廷重兵尽在翰手,翰若援旗西指,于公岂不危哉!”国忠大惧,乃奏:“潼关大军虽盛,而后无继,万一失利,京师可忧,请选监牧小儿三千于苑中训练。”上许之,使剑南军将李福德等领之。又募万人屯灞上,令所亲杜乾运将之,名为御贼,实备翰也。翰闻之,亦恐为国忠所图,乃表请灞上军隶潼关。六月,癸未,召杜乾运诣关,因事斩之;国忠益惧。
翰至关西驿,揭牓收散卒,欲复守潼关。蕃将火拔归仁等以百余骑围驿,入谓翰曰:“贼至矣,请公上马。”翰上马出驿,归仁帅众叩头曰:“公以二十万众一战弃之[公以二十万众一战弃之:指在此之前,玄宗听信杨国忠的唆使,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强令哥舒翰出战,结果全军覆没],何面目复见天子!且公不见高仙芝、封常清乎[高仙芝、封常清:二人皆唐时大将,抗击安禄山兵败,玄宗听信谗言,下旨处死]?请公东行。”翰不可,欲下马。归仁以毛絷其足于马腹,及诸将不从者,皆执之以东。会贼将田乾真已至,遂降之,俱送洛阳。安禄山问翰曰:“汝常轻我,今定何如?”翰伏地对曰:“臣肉眼不识圣人。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常山,李祗在东平,鲁炅在南阳,陛下留臣,使以尺书招之,不日皆下矣。”禄山大喜,以翰为司空、同平章事。谓火拔归仁曰:“汝叛主,不忠不义。”执而斩之。翰以书招诸将,皆复书责之。禄山知不效,乃囚诸苑中。潼关既败,于是河东、华阴、冯翊、上洛防御使皆弃郡走,所在守兵皆散。
是日,翰麾下来告急,上不时召见,但遣李福德等将监牧兵赴潼关[监牧兵:管马的士兵。唐时养马甚多,故监牧士兵也相当多。]。及暮,平安火不至[平安火:唐的方镇卫戍区设烽火台,每台相隔三十里,从前哨至长安,每日初夜,一台传一台放烽火以示平安],上始惧。壬辰,召宰相谋之。杨国忠自以身领剑南,闻安禄山反,即令副使崔圆阴具储偫[储偫:储备器物待用],以备有急投之,至是首唱幸蜀之策。上然之。癸巳,国忠集百官于朝堂,惶懅流涕;问以策略,皆唯唯不对。国忠曰:“人告禄山反状已十年,上不之信。今日之事,非宰相之过。”仗下,士民惊扰奔走,不知所之,市里萧条。国忠使韩、虢入宫[韩、虢:杨贵妃的两个姐姐,封韩国夫人、虢国夫人。],劝上入蜀。
甲午,百官朝者什无一二。上御勤政楼,下制,云欲亲征,闻者皆莫之信。以京兆尹魏方进为御史大夫兼置顿使;京兆少尹灵昌崔光远为京兆尹,充西京留守;将军边令诚掌宫闱管钥。托以剑南节度大使颍王璬将赴镇,令本道设储偫。是日,上移仗北内[北内:大明宫]。既夕,命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整比六军,厚赐钱帛,选闲厩马九百余匹,外人皆莫之知。乙未,黎明,上独与贵妃姊妹、皇子、妃、主、皇孙、杨国忠、韦见素、魏方进、陈玄礼及亲近宦官、宫人出延秋门,妃、主、皇孙之在外者,皆委之而去。上过左藏,杨国忠请焚之,曰:“无为贼守。”上愀然曰:“贼来不得,必更敛于百姓;不如与之,无重困吾赤子[赤子:老百姓]。”是日,百官犹有入朝者,至宫门,犹闻漏声,三卫立仗俨然。门既启,则宫人乱出,中外扰攘,不知上所之。于是王公、士民四出逃窜,山谷细民争入宫禁及王公第舍,盗取金宝,或乘驴上殿。又焚左藏大盈库。崔光远、边令诚帅人救火,又募人摄府、县官分守之,杀十余人,乃稍定。光远遣其子东见禄山,令诚亦以管钥献之。
上过便桥,杨国忠使人焚桥。上曰:“士庶各避贼求生,奈何绝其路!”留内侍监高力士,使扑灭乃来。上遣宦者王洛卿前行,告谕郡县置顿。食时,至咸阳望贤宫,洛卿与县令俱逃,中使征召,吏民莫有应者。日向中,上犹未食,杨国忠自市胡饼以献。于是民争献粝饭,杂以麦豆;皇孙辈争以手掬食之,须臾而尽,犹未能饱。上皆酬其直,慰劳之。众皆哭,上亦掩泣。有老父郭从谨进言曰:“禄山包藏祸心,固非一日;亦有诣阙告其谋者,陛下往往诛之,使得逞其奸逆,致陛下播越。是以先王务延访忠良以广聪明,盖为此也。臣犹记宋璟为相,数进直言,天下赖以安平。自顷以来,在廷之臣以言为讳,惟阿谀取容,是以阙门之外,陛下皆不得而知。草野之臣,必知有今日久矣,但九重严邃,区区之心无路上达。事不至此,臣何由得睹陛下之面而诉之乎!”上曰:“此朕之不明,悔无所及。”慰谕而遣之。俄而尚食举御膳而至,上命先赐从官,然后食之。命军士散诣村落求食,期未时皆集而行。夜将半,乃至金城。县令亦逃,县民皆脱身走,饮食器皿具在,士卒得以自给。时从者多逃,内侍监袁思艺亦亡去。驿中无灯,人相枕藉而寝,贵贱无以复辨。王思礼自潼关至,始知哥舒翰被擒;以思礼为河西、陇右节度使,即令赴镇,收合散卒,以俟东讨。
丙申,至马嵬驿[马嵬驿:今陕西兴平县西马嵬坡],将士饥疲,皆愤怒。陈玄礼以祸由杨国忠,欲诛之,因东宫宦者李辅国以告太子,太子未决。会吐蕃使者二十余人遮国忠马,诉以无食,国忠未及对,军士呼曰:“国忠与胡虏谋反!”或射之,中鞍。国忠走至西门内,军士追杀之,屠割支体,以枪揭其首于驿门外,并杀其子户部侍郎暄及韩国、秦国夫人。御史大夫魏方进曰:“汝曹何敢害宰相!”众又杀之。韦见素闻乱而出,为乱兵所,脑血流地。众曰:“勿伤韦相公。”救之,得免。军士围驿,上闻喧哗,问外何事,左右以国忠反对。上杖屦出驿门,慰劳军士,令收队,军士不应。上使高力士问之,玄礼对曰:“国忠谋反,贵妃不宜供奉,愿陛下割恩正法。”上曰:“朕当自处之。”入门,倚杖倾首而立。久之,京兆司录韦谔前言曰:“今众怒难犯,安危在晷刻[晷刻:一刹那],愿陛下速决!”因叩头流血。上曰:“贵妃常居深宫,安知国忠反谋?”高力士曰:“贵妃诚无罪,然将士已杀国忠,而贵妃在陛下左右,岂敢自安!愿陛下审思之,将士安,则陛下安矣。”上乃命力士引贵妃于佛堂,缢杀之。舆尸354置驿庭,召玄礼等入视之。玄礼等乃免胄释甲,顿首请罪,上慰劳之,令晓谕军士。玄礼等皆呼万岁,再拜而出,于是始整部伍为行计。谔,见素之子也。国忠妻裴柔与其幼子晞及虢国夫人、夫人子裴徽皆走,至陈仓,县令薛景仙帅吏士追捕,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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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兵制崩坏与“安史之乱”
隋唐两代沿用的府兵制,其渊源可以追溯到鲜卑部落兵制。贺拔岳进军关中时,部下军人多为鲜卑人或鲜卑化的汉人。宇文泰接手贺拔岳军团之初,继续倾尽全力,招揽鲜卑人服役。但邙山之役败于高欢后,鲜卑军人死伤惨重,元气大伤。此后宇文泰整军备武,遂大量征募汉族豪强的乡兵入伍,逐渐建立了府兵制。
为减少新军中汉人与鲜卑人之间的对抗,宇文泰试图将汉族军人纳入鲜卑式的部落血缘集团。在宇文泰的主持下,魏孝文帝时改汉姓的将领恢复了鲜卑姓氏,汉族将领也被赐予鲜卑姓氏,军团士兵则随将领的姓氏。因此在府兵制下,士兵与军事首领有着名义上的血缘联系,并直接受后者的统御,与君主的联系反更见疏远。杨坚建立隋朝后,将府兵收归君主节制。隋朝的府兵平时务农,并接受军事训练,战时接受征发命令出征。经过杨坚、杨广的改革,府兵演变成一支君主直辖的、平民化的军队,并且摆脱了世袭军事贵族的节制。唐代继承了隋代的府兵制度。可是初唐以后,朝廷掌握的土地越来越少,服役的府兵往往无法获得足额的土地赏赐。自此以后,府兵逐渐演变为一种变相的徭役,逃避兵役日渐普遍。至玄宗时,朝廷遂以募兵制代替府兵制,边镇势力开始兴起。隋唐之际的府兵主要分布于关中与河东地区,这里是关陇贵族的大本营。相形之下,帝国广袤的东部和南部领土几乎没有武装。因此之故,初唐、中唐时期宫廷政治虽然多有动荡,却不足以引发内战。初唐以后,帝国为了守备广袤的领地,开始在遥远边境上设置庞大的边防军。自那以后,关陇贵族的帝国就注定将走向崩溃。
第60章 藩镇割据()
(北宋)司马光等
导读
本文选自资治通鉴卷二四〇。
安史之乱持续七年后,朝廷和叛乱者都陷入了困境。对朝廷而言,赋税和军役的加重使地方上骚乱不断;前线将领日渐跋扈;外族盟军参战的条件更见苛刻。对叛乱军而言,征战多年后,军事补给已经逐渐枯竭;几位首领先后死于非命后,叛军阵营已经分裂为大大小小的集团,放弃了改朝换代的企图。精疲力竭的朝廷和叛军都愿意以某种体面的形式达成妥协,结束对双方都毫无益处的战争。在此背景下,叛军将领们纷纷投降,朝廷则报之以节度使的头衔,承认他们在地方上的权力。
安史之乱的结束,其实是唐帝国以高度分权的代价,换来了帝国统治的延续。叛乱的残迹在帝国晚期随处可见。在地方上,新设的藩镇取代了原先的州县;在朝野内外,新晋的军人取代了正统的官员。幸运的是,帝国的东南地区几乎未经战火,依然可以提供复兴帝国的赋税。晚唐的几位君主依靠新建的帝国军队,辅以财政收买的策略,一度恢复了朝廷对藩镇的权威。晚至公元9世纪上半叶,藩镇已被削弱到无力反抗朝廷的地步。但藩镇的没落并非意味着帝国的中兴。安史以来,君主、宫廷、朝廷、外藩以共治的形式,维持着帝国的体面。拒绝承认现状的势力,如雄心勃勃的君主、藩镇,相继遭到毁灭。在几次冲突后,诸派别渐渐默认了这种政治平衡,并互相保证各自的地位。在晚唐的政治史中,这一传统还将延续多年,直到中世纪的尾声。公元9世纪下半叶,黄巢起义重创了中唐以来的藩镇、朝廷。在随后的内战中,与藩镇、朝廷对峙多年的宫廷官员被杀戮一空。始于东汉、孕于魏晋、兴于隋唐的中世纪遗产,至此被连根拔起。
李愬至唐州,军中承丧败之余[军中承丧败之余:吴元济据蔡州反叛,至李愬自荐前去讨伐前,已先后打败了朝廷派去平叛的高霞寓、袁滋],士卒皆惮战,愬知之。有出迓者,愬谓之曰:“天子知愬柔懦,能忍耻,故使来拊循尔曹。至于战攻进取,非吾事也。”众信而安之。
愬亲行视士卒,伤病者存恤之,不事威严。或以军政不肃为言,愬曰:“吾非不知也。袁尚书专以恩惠怀贼,贼易之,闻吾至,必增备,故吾示之以不肃。彼必以吾为懦而懈惰,然后可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