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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啥意思,办案不利,必须终止,以当前形势和社会治安为重。”
“放他妈的屁。”张汉怒了,破口大骂,“放着案子不管就是以社会治安为重了?!我看他他妈的想的就是他自己。”
“你别冲我来啊,有本事你去找书记去。”于涛也反击了一句。
“你以为我不敢啊,我现在就找这孙子去。”
所谓臭味相投,张汉这幅脾气没比我强到哪儿,他只要发怒了甭管是书记,就是天王老子也照骂不误。我和他一样也是一副倔脾气,但自从丁欣给了我当头一棒之后,我才明白我和张汉只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
做事凭的绝不是一腔热血和所谓的正义感,想要和坏人斗你要比他更沉着冷静才行。
“回来。”我冷声把张汉叫了回来。
“叔可忍婶不可忍。”他很大声。
我把已经走到门口的他拉了回来,“你先坐下。”
张汉坐下以后于涛就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的语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刚才说错了。”
“用你废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博大精深?”
被张汉顶得于涛再没说一句话。
“这个月结束咱们就能回市里了,能忍则忍。”我低声说了句,不料,张汉很大声抨击我,“我说老徐你啥时候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这还忍啥啊,他是科长,我他妈也是科长,在这和我俩装什么大爷,还办案不利,必须终止,这种人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我也很大声,“你能不能消停点了?!”
张汉咽下这口怒气,鸦雀无声。
“如果李伟志真是那只恶魔,他逃不掉的。”我说完就拉着张汉回了宿舍,然后两个人拎着酒瓶子,借酒消愁。
我们正喝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入我的手机。
接起电话我听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便问她是谁?!
“我叫小雪,我汪明哲女朋友。”
“哦,想起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隔着电话问她。
“你之前给我留了电话号码,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嗯……”电话里她很不自信地犹豫了起来,很久才接着往下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是关于副院长的,不知道对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助。”
关于李伟志的?!
我郑重地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瓶子,缓缓挺直了腰板同时打了一个酒嗝。
“方便在电话里说吗?!”我问她。
她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在电话里讲不清楚,要求和我见面谈,而且只许我自己过去。
我斜眼看了一下张汉,就问她,我带一个人过去行不行?
“不行。”
她没有犹豫,很斩钉截铁地回答我。
如此谨慎,这让我很好奇,她会告诉我一件什么事?
“好,在哪见?”
随后,她在电话里给我了一个地址。放下电话以后张汉就问我谁,怎么听上去神神秘秘的。我把情况和张汉说了以后,他也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然后也打了一个酒嗝,“关于李伟志的?会不会和案子有关?”
“还不知道呢,但愿吧。”
“你没跟他说咱俩啥关系吗,怎么我去也不行?”
“人家谨慎肯定有人家的道理,你喝了酒不宜开车,我还是自己过去吧。”我不是不想带张汉,是因为谨慎起见。
“看你说的好像我没有腿似的,这样,一会到了我在外面等你就是。”张汉坚持着要和我一起去。
我觉得还是不妥,没答应。
“我必须去。”张汉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充分的借口,“我得帮小梅看着你点,大半夜的万一这女的扑向你怎么办?”
“你那脑子一天装的都是什么啊,污秽。”我白了他一眼。
“总比你闷骚强。”他也开始鄙视我。
“别废话练习了,要去就赶紧的。”
“遵命。”
我们两个去了镇上一间小酒吧,张汉等在酒吧门口,我自己独自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看到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坐在酒吧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看到我来她稍显有些拘禁,从沙发椅上坐起来紧张地望着我。
我礼貌和她问候,她也会问了一句好。
坐下以后我好奇问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约我到这见面吗?”
“这酒吧是我舅舅开的,我已经不在殡仪馆工作了,在家里没事干就过来帮忙。”
“哦。”我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放松放松。”
“喝什么吗?”她问。
“不必客气。”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感觉,于是单刀直入,“到底是什么事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似乎不太敢说。
于是她取了一瓶啤酒,倒在杯子里一口喝了下去,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又过了约有两三分钟时间,她说,“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但的确是汪明哲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副馆长……”
“什么?!”我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
“对……死人动过手脚……”说完这句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并再一次一口喝光。
“你指的动过手脚是什么?”
她眼神开始游离,似乎难以启齿,过了片刻她缓慢回答,“扒死人衣服。”
“卖钱吗?”我眯着眼睛问。
不过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就问她,李伟志为什么要扒死人衣服?!
听到我这么问她非常为难,最后,很艰难地回答说,不是男人。
也就是说,李伟志扒的是女死者的衣服?!
一下恍然大悟,也顿时背脊一凉。
难到是辱尸?!
第162章 错乱的判断与凶手()
我迫不及待问她,汪明哲到底都和她说了什么?
她干脆直言不讳,回答说李伟志有恋尸癖。
这件事是汪明哲亲口告诉她的,尤其是年轻、刚死不久、穿着红色衣服的女性无名尸,会遭到李伟志的性侵害。这种虐尸性质的犯罪属于心理扭曲,对不可抗挣对象产生占有欲从而达到自己的满足。
“那汪明哲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从哪知道的?”
“他没说。”
“你认为是李伟志杀死了汪明哲吗?”
“我没这样想过。”他尤其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似乎知道什么确凿的实情,“不过我知道很久以前死去的那个女人就是被李伟志害死的,我叫你来也是想告诉你这些,李伟志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说到这里她变得尤为愤怒。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她没有回答,深深地压低了头,然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怪怪的,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慌。
“谢谢你了。”我从她对面的沙发椅上站起来,告辞,“有什么需要或者还能想到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郁郁寡欢,仍不吭声。
刚走到门口她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我妈不是被我爸杀死的,我爸他当时喝多了酒,本来是要推死者遗体火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遗体被调包了,而我妈昏迷不醒,我爸不知道才把她推进了火化炉。”
嗯?!
我猛地回过头,但是座位上已经空了,小雪不知去向。
诡异……
离开酒吧我一直想着她最后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张汉看到我沉默寡言就问我她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和案子有关?!
我沉重应了声,然后告诉他李伟志是个十足的**,不光残害活人还强奸死人。
“虐尸?!”张汉吃惊大叫。
“没想到真的是案中有案,殡仪馆这地方还真是邪性。”我心情抑郁。
“他怎么下得去手的,想想都他妈的膈应。”
(膈应:东北方言,即反胃、厌恶。)
“可惜咱们无凭无据,没办法逮捕李伟志。”我叹了口气。
“就这样看着他逍遥法外吗?”
“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破案就都是好的。”
“你想干嘛?!”张汉问我。
“趁其不备,攻其弱点。”
不知道怎么的了,这句话刚说完背上猛地一疼,都快有些直不起腰了。
回到所里脱了衣服,张汉就说我脊椎越来越红了,就像是从里面透出来的火。
“我劝你赶紧去大医院看看吧,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没事。”我固执着。
现在我脑子里想的只有案子。
“对了老徐,你刚才说趁其不备,攻其弱点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只要抓住他的要害必会让他露出马脚,他不是不信鬼神吗,我倒想看看如果真见到鬼他还能不能如此镇定?”
“你不会是想扮鬼吓唬他?”
“想办法把他约出来,我会让他不攻自破。”我说。
一个小时以后。
就在我和张汉准备按照计划实施时,值班室民警颇为焦急地跑过来,说殡仪馆的副院长过来自首了。
啊?!
这简直就是一个如同惊雷般的消息,我和张汉瞬间就被惊得哑口无言。
于涛和大部分民警都已经下班,汀溪派出所除了值班民警就只有我和张汉,所以审讯工作就由我们两个进行。
到了拘留室门口时我还不太敢相信,直到见到了李伟志本人才知道是真的。
对此我非常不解,明明步线行针,纹丝不漏,为什么突然到派出所投案自首。李伟志的第一句话并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向我们检举殡仪馆的馆长,说他私自倒卖尸体,利用尸体谋取暴力。
张汉很严肃地告诉他,别说别人,现在就说他自己,为什么来自首?!
“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说你自己!”张汉很大声重复。
“以前我不相信,但是我现在信了。”他满头都是大汗,呼吸急促,面色慌张,“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这个“鬼”字被他咬得很重。
“我要是不自首就得死在她手里,你们没有见到她所以不知道她的可怕。”
听他的声音都让人觉得阴冷,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可怕的画面。
我淡淡冷笑了一声。
之前我还打算扮鬼吓他,想不到他这么快就不攻自破,“老雷和汪明哲都是你害死的吧?”我也大声问他。
“我什么都招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他瞳孔里塞满恐惧,老脸煞白,在幽暗的灯光中有些诡异,“汪明哲是我儿子,我就算在恶毒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啊!”
“啥玩意?!”张汉瞪大眼睛,我也挺直了腰板,“汪明哲是你儿子?!你姓李,他姓汪你想骗谁?!”
“我没有骗你们,他是我的私生子,他跟的是别的男人的姓。”他声音突然又大了许多,惊慌,“是她杀了汪明哲!”
“李伟志?!”张汉狠拍桌子发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劝你老实点?!你在糊弄鬼吗?!”
李伟志被吓了一跳,鸦雀无声。
“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还来自首?”我问。
“我没有杀他们,但是……但是晓红,是我害死的……”
随后李伟志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实,正如小雪所说李伟志的确有恋尸情节,在殡仪馆工作这些年奸污了不少的女尸。殡仪馆初建的时候,被自己丈夫推进火化炉里的女人,实际上是被李伟志害死的。那天李伟志趁她独自在家,闯进屋里对女人实施了奸污,害怕罪行败露就将其迷晕,趁着她丈夫醉酒之际调包了尸体,之后就传出丈夫把活妻丢进火化炉里烧死的怪谈。而后李伟志就出现了怪癖,特别喜欢穿红色衣服的死尸,只要一遇到这样的女尸就把持不住作出龌龊的事儿。
说完这些李伟志就不再作声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完了?!”张汉大声问他,“老雷和汪明哲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杀他们,你们要相信我真的没有杀他们的。”他又开始慌张起来,“我来自首是因为她总来缠着我,我实在是受够了,你们快点把我抓起来,再不就给我一个痛快。”
“放屁!你想骗谁?!”张汉大骂一句,“我们已经调查你很久了,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会有汪明哲的火机?”
他苦笑着,“他是我儿子,老子用儿子的火机怎么了?”
“行!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既然他是你儿子汪明哲怎么看不出你伤心?”张汉攻击他的心理。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开始有些难过,“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不难过,我老婆生育方面有问题,又有些**冷淡,所以我就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因为她有抑郁症我一直都不敢告诉她,就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有个儿子。”
感觉他越聊越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很爱自己的老婆。
“我给你时间,什么时候想清楚咱们再聊。”张汉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面走的时候李伟志扑了上来,抱住张汉的腿大叫着不要把他自己丢在这里,不然的话死去的晓红会来杀死他的。
无稽之谈。
张汉没有理会他,大步向前走去,我相反怜悯地望了他一眼,觉得此刻的他多少有些可怜。不过自作孽不可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我也没有理会他,无情地锁上了拘留室的门,随后由值班民警在门口看守。
“真他妈的扯,老徐,我为什么这么闹心?!”坐进值班室里张汉牢骚。
“我也闹心。”
因为李伟志的口供和我们的判断大相径庭,又因为他的说辞是那么的荒谬,而我们一时之间又搞不清楚他的话到底真假,就像是深陷在谜团里一样不能自拔,所以会觉得有一些闹心。
“你发现没这老小子就是在推卸责任。”
“可他为什么把自己犯下的陈年旧案搬出来?做得那么天衣无缝,他要是不说谁会知道?杀人偿命,不论如何他也逃不过刑罚,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罪行交代清楚,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现在我也有一些糊涂了,脑子乱得一锅粥,“查案向来如此,不存在一帆风顺,滴水不漏的推理也只存在与小说,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疏忽了什么?”
我想起在酒吧里,临走时她说的那句话。
他的妈妈不是他爸爸杀死的……
难到是后嗣复仇?!
“帮我去采个血液样本,我现在就给他们做一个亲子鉴定。”
“好的。”
很快张汉就把李伟志的血液样本采集回来,在经过鉴定以后我们二人都傻了眼。
李伟志说的句句属实,汪明哲的确是他亲生儿子。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谁?!”
“小雪。”我披上衣服就拉着张汉往外面走,“咱们俩再去酒吧一趟,快点!”
我和张汉匆匆忙忙离开派出所,往酒吧方向奔走。到了以后直接找到酒吧老板,问他小雪现在在哪?
“你们找错地方了吧?”他奇怪地望着我和张汉。
“她说您是他舅舅,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刚才我还在那个位置和她聊过的。”我指着最深处的一个沙发椅。
他如梦初醒一样,“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是你啊,可你是自己来的,然后就一个人坐在哪儿还自言自语的,我看着挺吓人的就没敢上去招呼,后来你就走了,我说哥们你该不会这里有问题吧?”
闻言,心里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