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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你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注意场合。”我叹了口气,转变态度,“我也不对,不该和你发脾气。”
“咱俩是兄弟,说那么多干啥。”
张汉这人好在不记仇,也从不小心眼儿。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多,温暖的柔光透过窗落了进来。
静下心来,我不由自主想起槐村的很多事,但想的最多的还是死去的林蓉,尤其是她死时候的那一句“把小梅还给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时就是不寒而栗,结合从海生嘴里得到的口述,我相信林蓉和自己女儿之间的感情一定非常的好,但因为被林家休了所以母女俩也没有机会相见,连死的时候都没能如愿以偿。
越想就越心寒。
如果真的有鬼,这林蓉搞不好会来报复我们。
张汉又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林蓉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和小梅说。”
“啊?”
“你想啊,小梅是你媳妇,那林蓉就是你丈母娘,你看着自己丈母娘被火烧死,你说小梅心里能舒服吗?”
我皱眉,瞪着张汉,“你故意的吧?”
“这么开不起玩笑?”
“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知道吗,别把死人摆出来当笑话说,再说林蓉还是小梅的妈。”我又说,“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这些事还真不能让小梅知道。”
“你也别怪我多嘴,有个事我必须提醒你。”张汉郑重起来,“你可能让人贩子给盯上了,我可不想看到小梅成为另一个李蓝心。”
张汉的话很直接,很扎心。虽然有时候让人听起来很难受,但却是苦口良药。
我也就此在心里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捣毁这个人贩子团伙,来告慰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亡魂。
五天以后,检察院开庭审理小梅买凶杀人案件。
经申请批准我和张汉可以进行旁听。
案件审理过程中一切都很顺利,作为原告的检察院陪审团方面也拿不出相应的证据,而我们这边证据和理由充分,由加上蓝心遇害现场视频、录音和收集的书面证词和一些痕迹证据,不管是从情理还是逻辑出发,小梅买凶杀人的事实都不成立。
最后法院宣判,因证据不足,被告小梅当庭释放。
而原证人、以及嫌犯被检察院以涉嫌伪证罪、栽赃陷害公职人员等罪名被关进检察院,等候宣判。
第138章 小梅别哭()
私下里张汉和我说,就现在这时代,堕胎这种事根本算不上什么,有几个女人没有过意外怀孕?可这对于性格保守,性情温良的小梅而言,就是一个无法跨越的坎儿。尤其,这个孩子是她和我的。从以往的点点滴滴中不难看出,我在小梅心里就是一个精神领袖,如果没有了我,就等同于关掉小梅生命里的那盏灯。
换句话说,我是她的依赖。
“没有人能帮你们,这个坎儿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张汉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但很快就又折返回来,急得半天才红着眼睛挤出一句话,“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小梅这样的女人,你要是不好好珍惜我可要抢了。”
阮清清的心理咨询室里,她把一杯温水送到小梅手里,微笑,“我有事出去一趟,麻烦二位帮我看一下。”
她就这样笑盈盈地走了,留下我和小梅在阳光镶满的窗玻璃旁。
望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心里面有说不出来的安详。
小梅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她的手上还扎着纱布,心里很酸。
他们以前说我是一个不善言情的男人,还说我有些闷骚,太能拿着自己的架子。但在失而复得的这一刻,我准备放下自己所谓的面子和尊严,像小梅一样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
我拉起小梅的手,紧攥。
她在挣扎,头却埋得更深,似乎是怕我看到她在哭。
我没有松开她的手,一直死死攥着。
“能别这样吗?”
“不能。”我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让自己的立场更坚定,“说好的一辈子呢?”
她一直压抑着自己,无声的泪落到手臂上,在光中折射出忧伤的色彩。
“抬起脸。”
我用手托着她的下巴,缓缓抬起。看到她哭成泪人以后,我的眼睛也不能自已地潮湿了。
看到我掉了眼泪她有些惊慌,就说,不许我哭。
还说……
“离开我以后,你要坚强。”内心强大的忧伤和自责让她继而说着绝情的话。
我大声告诉她,不行。
“那你想怎样?”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睛红得让人心疼。
“如果有除我以外的男人和你亲热,我会不舒服。”
真想不到,这么不害臊的话居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小梅也腼腆起来,羞答答的。
“我要你的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从今直到永远。”我乘胜追击,也变得和张汉一样油腔滑调了。
她又突然说,“我想,我配不上你,有缘无份可能说的就是我和你吧,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每一句自暴自弃都很扎心。
“还记得那句歌词吗,衡量配与不配只有爱与不爱。”
她默默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坐到她旁边,大胆要求,“我还没有主动亲过你,能给次机会吗?”
“不行。”她又把我推开,腼腆地望着门口,“有人看着呢……”
转去目光,就看到张汉和阮清清像是叠罗汉一样,趴在门口窥视。在被我发现以后,他们俩一不留神,就都跌了进来。
“我们……”阮清清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喔,那个,我是来报告一个好消息的,马子健抓到了。”
听到马子健这个名字小梅情绪又有些低落,所以我狠狠瞪了张汉一眼,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没有分寸?
张汉有话要说,“真是个好消息,马子健自己供述说,他没动过小梅一根指头。”
“啥意思?”
我似乎有些大喜过望,不敢确信。
“就是马子健没有……碰过小梅。”张汉说得有些难为情。
我转过脸望着小梅,她瞳孔里的愁云因此消散了不少,嘴角也有了少许欣慰的笑意。
“那什么,我们俩就不在这当电灯泡了,阮医生,你有没有时间,去喝杯咖啡?”张汉很绅士地问了句。
阮清清摆起架子,“怎么,张科长你想泡我?”
“说泡多难听啊,我这是在追求你。”张汉冲着阮清清频繁抛媚眼,阮清清也毫不羞涩地照单全收。
“我可不好追啊,就怕你这颗小心脏承受不住,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阮清清开始调侃张汉,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把空间完全留给了我和小梅。
我这个人有些腼腆,放不开。
但这一刻我尽量迫使自己大胆一些,做出了一些夸张的行为,比如抱起小梅狂欢。可小梅却绷着脸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往往越是简单的问题就越难回答,所以我有言语有些哽咽了。
“我看你还是在意,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高兴。”
“不是。”我给自己解释,“你不高兴吗,我是因为你高兴才高兴的啊!”
“我哪高兴了?”她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说实在的,情商和口技这种东西真的是学不来的,要靠天分。所以每到尴尬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你别逞强了,你要是不腼腆就不是徐起了。”小梅向前两步,拉近和我的距离,薄唇轻开轻合,说了三个字,“闷骚男。”
我趁机亲她一下,“我还闷吗?”
“骚。”她说着,笑着。
“啊……真的吗?”
一直绷着脸的小梅终于笑出了声,“嗯。”
骚就骚吧,只要小梅喜欢就好了。
于是我紧抱着她,一个大男人把脸埋在她的肩上,不知羞耻地上下蹭着,那感觉既亲切又欣慰。
可她却无情推开我,说她心里还有阴影。
“不如,咱们重头再来吧?”
我一直都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像以前一样。
小梅淡淡摇头,很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而是要从陌生人做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咱们俩再没有一点瓜葛,回去以后过各自的生活,互不来往,能不能重新再一起全看天意。”
啊?!
我以为这次小梅就能和我重归于好,没想到她还是如此的固执。
说完这句话,她不冷不热地走了。
透过窗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情沉重,但转念想想也就释然了。
没有人能这么快从心霾中走出来,给她点时间冷静冷静也好。
张汉回来以后就问我小梅去哪了,我微笑着,说她回浑南分局了。我害怕张汉会问些什么,就故意把话题岔开问他和阮清清发展得怎么样,张汉却很要面子地撒谎说他只是在说笑。
是吗?
我说,我不信。
从阮清清一开始出现,张汉对她就颇有好感,所以我劝张汉叫他别单着了,该出手时就得出手,正好我也讨教讨教,看看他是怎么追女孩的。
“追?”他问。
我点头。
说完张汉就冲出去买了个戒指,在阮清清回来以后单膝跪地,越过了很多追求的环节直接求婚,看得我眼睛瞪得溜圆。
这能行吗?
阮清清看到张汉手里的戒指,也有点傻了眼。我以为她会拒绝张汉,却没想到她居然接受了张汉,瞳孔里还泛起晶莹的泪花。
求婚成功以后,张汉搂着阮清清的肩膀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其实我和清清早在一起了,你们以为我整天是在看小说,实际上我是在和我家轻轻打情骂俏呢,嘿嘿,自从有了清清我早把小说给戒了。”
阮清清矫情着捏了张汉一下,那害羞的模样还真是招人喜欢。
我震惊了。
“你们也够可以的了,敢情这玩的是地下恋情啊?”
“不能那么说,我们只是低调。”
在我面前没遮没拦地秀恩爱,这也能叫低调?
羡煞旁人。
我竖起大拇指,“你牛,佩服,请收下我的膝盖。”
第139章 不谙世事()
这天。
我被叫到丁欣的办公室。
一进去就看到检察院的各级领导,便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我进去坐下没多久,丁欣开门见山,说她已经答应检察院的人,让我去他们哪儿做法医主任了,并且可以恢复科长职务。我凝眸望着丁欣过于平静的脸,她不是舍不得我走吗,为什么还答应这帮人?
就是他们撤掉我的行政职务,还把小梅关进了他们检察院的拘留室里,所以对他们我存在相当深的抵触。
“这样就皆大欢喜了,徐科长,哦不,是徐主任,想听听你的意见。”
“不去。”
我不会说客套话,也不想兜圈子,所以我直截了当地拒绝。
可能他们没料到我会拒绝,所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咱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也是接到了组织调派命令,让你到我们检察院做法医主任,到时候咱们市的法医可都归你监管了,再说你还可以官复原职,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你好好干副处级是指日可待啊。”这是打了我一个巴掌又给我了一个甜枣。
副处级,很有诱惑力。
一个法医做到副处级,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但是我真的不稀罕。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不是官僚,官职高一点无非是多领一些工资,甚至可以和一些副级领导平起平坐,对于喜欢深入案件现场的我没有吸引力。而且,检察院的主任一般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喝酒聚会,相互吹捧都是免不了的,我要是去了会被闷死的。
“谢领导厚爱,我一会还要回镇里,所以就不陪你们了。”
我一说要走他们有点慌了,“徐法医,我就不明白了,你就不想恢复科长职务吗?”
“只要能为死去的人伸冤,职务什么的都不重要。”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丁欣暗自一笑,我这才知道她是口是心非。
国家有一府两院的说法,也就是政府、检察院和法院。三个部分的职务是相等的,也就是说检察院里的检察官和副市长、市长级别相等,而今天来找丁欣的这三个检察官中,一个是副厅级,两个是正处级,亲自出马丁欣没有办法一点面子都不给,所以她只能忍心答应他们。
“徐起?三个检察官都请不动你?你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从徐科长,到徐法医,现在直呼我的名讳,很显然自己已经被轻视。
“我还有案子要办,对不起。”
说完,我就走了。
检察院坐了冷板凳以后,我的名字就经常挂在各级领导的嘴边,有人说我假装清高,有人说我功高震主,也有人说我是法医界的传奇,像我这种一门心思为死者伸冤,不问前程的法医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除了我没有人会做这种事。但我想说的是,没有什么比死者冤屈更重要的事了。
我不想违背初衷,我读法医就是要声张正义。
回镇里之前,我请小杨、阮清清吃了一顿饭。名义上是吃饭,实际上是有一些事要交代。第一,我需要小杨帮我审讯海生,争取从他嘴里掏出人贩子的下落。这帮人是我的心头刺,一天不抓到他们我一天不得安宁。第二,就是让他们帮我照顾好小梅,小梅莽撞,固执,任何时候都不能让她单独行动。按照张汉之前的话说,小梅很有可能已经被人贩子盯上了,这帮畜生杀人杀多也就麻木了,所以务必要保证小梅的安全。
小杨给我打包票,“白天呢我会看着小梅的,晚上让她去清姐哪儿住,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住在咱们宿舍里,另外,咱们局和清姐的工作室就隔了一条街,徐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不会有事的。”
“叫嫂子。”张汉提醒。
“哦。”小杨拍了一下脑门,笑着纠正,“对,是徐嫂。”
吃饭的时候我问过小杨,知不知道县城里一个女孩被烧死的案子?
小杨就问我是哪个县?
我和张汉相视一眼,这个还真忘了问满大爷了,不过我们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满月。
听到满月这个名字小杨回忆起了什么,就说这是好几年前发生在黑山县的一个案子,他也是听别的同事提起过的,当时好像好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什么冤案。不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这个案子也就逐渐被淡忘了。然后,小杨很警觉地问我,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
我觉得和他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就简单和他说了一下,“我也不瞒你,我们这次进山多亏了一个姓满的老人,这个满月就是他的孙女。”
小杨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点事,是个老头,当时不服就一直告状。”
我点头,问他,对这个案子怎么看的。
“我能怎么看,我就觉得也不能单凭片面之词吧,现在这老百姓嘴上都含冤,可很多时候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就是怕咱们不给他们办案就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而有些人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其实摆明是为了要赔偿款,不过这个满月的案子确实有些蹊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