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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旁敲侧击问张汉,有没有抓到张宁。
张汉很聪明,知道我最想知道的不是张宁,而是有没有找到蓝心。于是他故弄玄虚着让我猜,挑起了我的胃口。
“我这里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
“好消息就是蓝心没有死。”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心情大好,就急忙问张汉他们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见到蓝心。
但张汉耐着性子问我,不想听听坏消息吗?
还能有什么坏消息?
“是不是没有抓到张宁?”
“不是。”张汉回答说,“我们抓到张宁了,不过在追捕过程中张宁跳了楼,现在还昏迷不醒。”
“是不是蓝心受伤了?”我问。
电话里便是一阵死寂,过了一阵,张汉回答说张宁逃亡的时候没有路费,就把蓝心卖给了人贩子。
心情又是一落千丈。
我问张汉,被卖到哪里?
张汉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还来不及问张宁就跳了楼。而张宁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能不能度过危险期还是两码事。
“千万不能让他死啊!”我冲着电话大喊。
如果张宁就这么死了的话,那么蓝心就等同于石沉大海。
“医院正在全力救治,不过,就算张宁活过来也不会告诉咱们蓝心下落的你信吗?”
我沉默了。
不久,张汉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出来,“线索倒是有一个,我在张宁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号码,是在她出市前一天夜里十一点拨打过的,我们调查过该手机的通话内容,确定是人贩子的手机号。”
我急了,翻出纸和笔,“号码是多少?”
“我还是发你手机里吧!”
“行。”
我放下了攥在手里面的钢笔,不久,张汉就把一个外省的手机号以短信方式发送到我手机里。
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迅速将号码拨打出去。
但很快,又被我挂断了。
之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犹豫当中,这不同于其他的罪犯,应该是个狡猾的人贩子。我若是明目张胆从他手上要人,问蓝心下落的话势必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唯一的砝码也就要毁了。
越是到关键时刻越是该谨慎起见,因为这是我能找到蓝心的唯一线索。
坐在沙发上就没换过姿势,一直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天又要黑了。
我趁着下班前去了交通大队的公共信息网络检查部门,让他们帮我查了一下这个号码的归属地和持有号码人的身份信息。
经电脑核实,持号人是安徽省某村村民,常年在外地务工有过一些犯罪记录。
后又经过公安内网与犯罪中心数据库进行对比,掌握到了该男子更多的身份信息。
他叫马连富,最后一次犯罪记录在他三十九岁那年,已经过去两年时间再无不良记录,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四十一岁。关于马连富的犯罪记录如下,02年在安徽阜阳因入室盗窃被抓,04年又因强奸未遂,抢劫等罪名被抓,直到两年前刑满释放一直到现在没有犯过罪。
我记得一本书上写过这样一句话。
第一次犯罪会令人害怕,第二次犯罪则会习以为常,第三次犯罪就会变成享受,往复不断,就像是一场游戏一样令人上瘾。
如果这句话是准确无误的话,那么马连富不是没有犯罪,而是罪名没有败露。
我可以将罪犯大致分为两类。
一类是罪行败露被抓的,另一类则隐藏在市井当中。
往往我们从报纸、媒体中所熟知的凶手和犯罪行为只属于前一类,碎尸,溶尸,肢解等等偏激、扭曲和残忍的杀人手法,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不安和恐惧。但往往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一类凶手,而是这些已经拥有犯罪行为却仍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在我们当中的这一群人。
危害之大,不难想象。
言归正传。
夜里八点,我平静坐在法医室的沙发上,着了魔一样凝视着这个号码。
最终。
我还是下定决定打通了这个号码,但是对方并没有接我的电话。
也是常理之中,做人贩子的一般都不会接陌生人电话。也正是因为如此小心,才说明这里面大有蹊跷。
就在我准备再尝试一次时,值班室的同事推开了法医室的门,“徐哥,牛蛙村出事儿了。”
“牛蛙村?”
这个村的名字对我来说有些陌生,就问他在什么位置。
“离咱们这儿有六十多公里吧,在咱们这个区县周边儿。”
“县城不是有县局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县那边来电话让咱们过去,他们协助,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丁局马上就来了,让你准备一下。”
似乎有些不舍地望着电话中的这个号码,我有一些的犹豫。
如果在这个时候去办案了,那么我也就抽不出时间去找蓝心,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值班的同事前脚刚走,小梅后脚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丁局让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是她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接着她就不管不顾地去收拾工具。
“丁局来了吗?”
小梅回过头,“来了。”
我起身,去了局长办公室,敲门。
一进去丁欣就问我有没有准备好,他们随时准备出发去牛蛙村。
“丁局。”
忙碌的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我什么事?
我单刀直入和丁欣挑明,希望这个案子能让小梅单独去做。我没有明说理由,只说自己有些事需要去处理。
丁欣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斩钉截铁地回了句,不行。
她说因为这起案件的情况比较特殊,县里面的资源没有能力破案,而我作为分局里唯一的一名法医,必须要参加这起案件的侦破工作。
“真的不行吗?”我很为难。
丁欣走到我面前,“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件人口拐卖案件你会去吗?”
嗯?!
丁欣为什么要这么问?!我第一直觉就是这个案子和蓝心有关。
“你的事儿梁局全和我说了,他的承诺我来履行,时间很紧别那么多废话,那边条件有限,把你能用到的东西都带上。”
我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回到法医室时小梅已经把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就等出发。可我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就因为丁欣没有给我一个实底儿。但现在除了跟随我没有别的选择,除非抗旨不尊,但就现在而言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
既然这样就随队去看看吧!
四辆警车列队出发,穿过城市的车水马龙和灯火夜色开进了一条无休止蔓延的山区中。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就连月色也尤为暗淡,和我现在的心情有些想象。
一路畅通,两个钟头以后抵达了该县。
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但就现在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
到了县公安局,我和小梅先后下车,紧随着丁欣走到门口。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一见到丁欣也忍不住夸奖她年轻。
丁欣所到之处务必自惭形秽,两个男人混到了处级和副处级已经是人中之龙,但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人会想到比他们小了一旬的丁欣已经是正厅级了。
“一路辛苦。”
“咱们先去吃饭,饭店和宾馆都安排好了,县里最好的。”
一个是县高官,一个是县公安局局长,给足了丁大局长的面子,但依然是热脸贴到冷屁股。
“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说说案子的事吧。”
县高官和县局长相视一眼,然后一笑,“那行,咱们先聊案子。”
话了,他们把丁欣和我们领了进去。
第55章 死去的小女孩()
县公安局的指挥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县里的骨干,另外三分之一是我们。
这起案子的汇报工作由县刑警队的副队长进行。
他说案子发生在五天前,确切地说应该是发现尸体的时间,这也是县内发现的第一具被掏空内脏的尸体。
小梅不禁疑问,难到还有第二具?
“这位是?”
县高官问。
“我来介绍一下吧。”丁欣伸手示意,“坐在我旁边的这位是我们局的首席法医,叫徐起,他旁边这个女孩叫小梅,是咱们的实习法医。”
首席法医?!
这大高帽给我带的,是怕我给她丢脸吗?
“实习法医?”
县高官和县局长眼神交流了一下,大致意思应该是说这么重要的案子,怎么会带一个实习法医来。
小梅当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有点尴尬。
“不要让人小瞧你年轻,待会给他们展示展示。”我低声给小梅打气儿。
“姐绝不给你丢人。”小梅也低声回道,自信满满。
我对小梅是很有信心的,在以往的案件调查中,她表现出来的可不是一个实习生该有的状态,敏锐的洞察能力和极强的专业性,在我看来小梅要比一些徒有虚表的法医强百倍。
当然,丁欣对小梅也很是看好。
“就是还没有资格证呗?”县高官表示出了鄙夷。
“肯定有过人之处,哈哈,那个老周你继续给丁局长汇报案情。”县局长紧忙圆场,不然这气氛一定要尴尬到要死。
这时。
小梅有些泄了气地低声说实在是太掉链子了,丁欣现在一定很没面子,甚至小梅怀疑丁欣后悔带她来了。
我拍了拍小梅的肩,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那一会儿咱就把她的面子给找回来。”
小梅很没底气地嗯了一声。
做完案件汇报,三位领导齐聚法医室。
县公安局有独立的法医,但因为案件交由我们全权负责,他们协助,所以尸检工作也会由我们进行。
不过。
简陋解剖台上的这两具经过封冻的尸体已经被进行过解剖,再次解剖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也会增加解剖的难度。而县里面的这个男法医一直在旁观看,从他的眼神里我能看到很大的敌意和轻视,所以解剖工作更应该小心进行,一旦疏忽很容易贻笑大方,丢丁局的脸。
但我还是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把工具箱打开,将解剖刀、直剪、容器、证物提取试纸等工具逐一放好,这一次我要给小梅做一回助理,让她做一回主刀法医。
“我紧张……”
小梅的手有点抖。
这样做似乎是过于儿戏,但我相信小梅可以做到。
我没有说话,继续布置工具。
“我要是掉链子了咋整?”
“你不会不掉链子吗?”我把塑胶手套递给了小梅,然后放开音量,“小梅法医,咱们可以开始了。”
小梅使劲要了一下嘴唇,硬着头皮上了。
首先我们翻阅第一次尸检报告,了解了尸检前的尸体特征。然后对尸体现状进行了研判与分析,在确定尸检报告中的尸表特征无异样后,我们开始对第一具尸体进行解剖。
拉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我和小梅都傻了眼。
是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
小梅手一软,手术刀掉在了地上,气氛顿时无比尴尬。
那个一直在旁观看的男法医很冷漠地一笑,嘟囔着讽刺小梅是个害怕尸体的法医。但我心里清楚小梅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惋惜和吃惊。
没错。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就这样被人掏空内脏,死亡,所承受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而这也注定会成为家属一生中都无法挥去的阴影。
“我想我妹妹了。”
从来没见小梅提起过她的家人,这是第一次。
在四周督促和质疑的声音中小梅闭上了双眼,我清楚看到从她眼角中挤下的眼泪。
真的很难下刀。
但最终小梅还是把刀捡了起来,冲了水以后走刀了解剖台前。
从小女孩的头部开始观察,女孩的双眼被完整挖出,内脏全部缺失,奇怪的是舌头也不见了。
小梅站在解剖台旁凝视了十分钟,然后,缓慢地把手术刀放了下来。
四周的质疑声音越发明显,市高官也开始怀疑我们的工作能力,而他们县里这名男法医也笑出了声音。
“书记,尸体解剖的工作我已经独立完成,干嘛还非要再解剖一次啊?!这死者生前被割了一刀,死后还要挨两刀说不过去吧,死者家属也不愿意啊。这事吧咱也不能怪他们,这业务能力可不分等级,不是市里来的就一定要比谁强。”
他的挑衅味道很强。
我没有吭声,丁欣也没有说话,一时间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这时。
小梅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在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她说,她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久。
小梅就遭到怀疑。
他们说的对,就在解剖台上看了十分钟,连尸体都没碰一下就知道凶手是谁这怎么可能?
“确切地说是凶手的职业。”她转过身冷漠地望着那个歧视她的男的,“法医。”
一语惊人。
就连丁欣也皱起眉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一次走到解剖台前,端详着身高一米多,从胸骨到腹部有一条完整性切口的女孩尸体。除此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伤痕,也就说是这一刀是胸口划下去的,前前后后女孩也就只挨了这么一刀,法医尸检也根本没必要再割一刀,所以这个死后还要挨两刀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小梅可能就是通过这一现象确定凶手是一名法医。
这一刀很稳的确非常专业,但外科的手术医生同样也可以做到。我想小梅不会只根据这一点做出这么大胆,又是如此肯定的推测,这具尸体上一定别有洞天。
果不其然。
我在尸体喉咙上方下颚骨内侧位置上发现一横面刀口,而且整个喉咙部位完全塌陷。
随后我又抓起之前的尸检报告,在上面读到一句很不负责任,也很盲目的推测。上面说死者是被用刀通断了喉咙,鲜血回流肺部造成的窒息性死亡。之后凶手取走了死者的内脏,进行抛尸。
这一说法实在是太荒谬了,因为这一刀根本不在喉咙上。
从刀口的方向来看这一刀切断了舌根,而凶手的目的是整套取出内脏,而且是活生生的。
骇人听闻。
“尸检报告上说是死手取出的内脏,但通过对尸体检查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走到小梅身旁,“告诉他们吧。”
小梅抬起水汪汪的双眼看我,一眨眼之间就红了眼眶。
不久,她开了口,“这么小的一个女孩要遭受多么大的痛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她的内脏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整套拉下去的!”
小梅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完。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
专业上大家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小梅话中的一个“拉”字就可以透彻地形容凶案现场的惨烈和死者遭遇到的痛苦。
我摘下手套走到县高官和两位局长面前,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解释给他们听,“凶手的第一刀刺在受害人这里刺了一去,这一刀就切断了舌根以及结缔组织,第二刀一次性打开了胸膛和腹腔,将带有舌根和喉管的内脏整套拉出来,这是极其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