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写?”
“咱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我抬起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合影,“写吧。”
张汉无奈地握起笔,“说吧。”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尸体是在哪发现的?”
“河里,头完全泡在水里。”
我又走到尸体旁,看了一眼,了然于胸。
“天气那么热水温一定很高,细菌滋生会加快腐烂速度,但根据脚部腐烂与僵硬程度推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3天,骨盆缝隙结构完整年龄应该是23岁到27岁之间的女性,身高160,体重50公斤上下,致命伤是肝脏破裂,背部发现五厘米切口,根据腐败松弛度进行缩减,切口应该为三厘米,整齐外翻,可以确定是利器造成。死者生前还遭遇过强酸腐蚀,也就说凶手为了发泄也可能是寻求刺激,先用类似硝酸或硫酸的腐蚀性液体泼洒死者,但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就一不做二不休给了死者一刀。”
“为什么是泼洒?”张汉问。
我指着距离我们三米远的解剖台,“脸部腐蚀伤要远远超过身体,说明死者面部受到了最直接的攻击,液体自上而下伤痕自然渐弱,很符合泼洒这一逻辑,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
“背部切口的方向不太对劲。”我握起一把切割尸体用的手术刀,重新走到解剖台旁,“凶手握刀时刀锋呈立面,死者受到强酸攻击应该会倒在地上,若这时进行攻击,那么一定会在死者背部留下一个横面切口,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立面切口。”
我重新走到张汉面前,让他转过身,“如果是这样站立遭到攻击,才会出现和刀锋同样的立面伤口。”
“凶手是先泼了东西,再绕到背后捅人,不会觉得麻烦吗?”
“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能判断出职业吗?”
“从死者指甲里发现的粉笔末看,应该是老师。”
“也有可能是一些职业女性,公司高管之类的,他们平时也有给员工讲课啊。”
“绝对不是。”我走到桌子旁边的白板前,握起凹槽里的一支白板笔,“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用粉笔啊。”
说完,我在白板上写下四个字——支教老师。
张汉猛拍了一下巴掌,“真绝!”
“我现在就去找局长。”他说。
“等下。”看着转过脸的张汉,补上了一句,“死者背上有严重的托擦伤,说明死后遭移尸处理,河边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另外,她只有50公斤,正常男人都可以抗得起来,为什么非要采用拖行?”
“是孩子!”张汉猜对了。
“女人也有可能。”我提醒他。
“嗯,煎饼果子别忘了吃,虽然凉了。”
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煎饼果子,虽然很饿但是吃不下。
张汉走了以后我坐在椅子上,努力地回想着什么,可始终还是没有一点印象。
中午。
局里同事给我送来盒饭,对我很尊重,开口闭口徐哥,徐法医官。
没有理由一群人合起火来骗我,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事情。
夜里。
我回了家。
把钥匙插进锁孔里的那刻,我犹豫了一下。
昨天夜里回来时我看到死去的蓝雨,不管她是人还是鬼,我都希望还能再看到她。
但当我把门打开时,全部的希望都落了空。我并没有如愿地看到蓝雨,客厅里面不见一个人影,那双绿色高跟鞋还保持原样放在鞋架上。
失落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坐在沙发上面。
喝着的时候,灯突然灭了。
一个惊叫声从浴室里传出,家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
我立马走到浴室门口,突然间,有人影从里面跌出撞在我的怀里。
虽然灯灭。
但窗口透入的明亮月光中,我仍能看清这个人的容貌。
是蓝雨!?
灯又亮了。
应该是临时停电。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衣。
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眯眼一笑,“在自己家怎么穿不行?再说你是我老公,我还怕你看吗?”
“你真是我老婆吗?”
我能记得的就只有我活解了一个叫蓝雨的女孩。
“你来。”
她拉着我走进房间,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盒子,从取出里面的结婚证,上面清楚写着,持证人徐起,蓝雨,还有结婚证字号。
而结婚照里,居然真的是我和她?
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我不会真失忆了吧?”我揪着自己的头,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释眼前的事,“有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在医院里解……剖了一个女孩,我总觉得你们是同一个人。”
蓝雨笑着挽起我的手,放在她柔软温热的胸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要我怎样你才能相信我是你妻子?”
其实话说回来,一个女孩没必要如此煞费苦心来骗我,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无法接受。
我心想说,让她给我点时间,我好好回忆回忆。
可她却在这时缓慢解开那件单薄的浴衣,问我,“这个身体你总该不陌生吧?”
“这……”
“别不好意思,我们……现在睡觉吧。”
她脸上一红,弄得我也有些羞臊。
“睡觉……睡什么觉?”
“我是你媳妇,你说睡什么觉?”她不再矜持,浴衣一脱,我的心也随之蠢蠢欲动……
第3章 奇怪的小孩()
她很美,她的身体也一样诱人。
可我不能总因为这些就稀里糊涂和她发生什么吧?
做为一名法医好不回避地说,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是在我把事情弄明白以后。
我指着早就发现的,出现在结婚证上面的撕裂痕问她,好端端的结婚证为什么会撕成这样?
她慌张抢下结婚证,放到盒子里,像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事情,目光躲闪。
我是不是不该问她?
她更紧地抱着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忘了好,只要你记得我是你妻子。”
她又像是怕会失去我一样,用她的唇堵住我的嘴。再然后,我也有些难以控制地被她操控,就像是被勾走了魂儿一样。
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谁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这时,万恶的手机铃声响起,很讨厌。
我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徐起,我在你家门口。”
如果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张汉的声音,看样子又是案子的事儿。
“去吧。”
蓝雨微笑着,那么的温柔。
我真害怕走了以后,蓝雨就会像梦一样消失。
但迫不得已,我还是出了门。
上了张汉的车,他说,黄村排水渠里又发现一具女尸。
出现场是痕检科和刑侦队的事,好像和我们法医关系不大,我带着一种埋怨情绪。
然而我心里面非常清楚,为了更好的验明死因,查明真相,法医有责任对现场进行跟进。
我拉开车门,下车。
“咱们局里现在人手不够,只能委屈你徐大法医官跟着一起出现场了。”张汉把我强拉回来,还锁了车门。
这算囚禁吗?
黄村。
进入封锁线,在水渠内发现一具女性尸体。
尸表没有明显伤痕,指甲有脱落迹象,发绀,面部充血,眼结合膜下出血伴随大量血丝,典型的机械性窒息。
张汉问我,为何这么确定是机械性窒息。
第一,非机械性窒息多发生于意外死,比如煤气中毒,溺死。尸表会出现青白,但这具尸体面部充血,发紫,说明被人掐住脖子,血液进入大脑无法回流心脏,导致面部肿大,淤血,所出现的紫红色,尤其是她的指甲。
第二,尸体出现在排污渠内,一看就知道是抛尸。
“懂了。”张汉点头。
检查尸表。
“真是够快的了。”我解释说,“眼膜透明可见眼仁,部分尸斑条纹状,部分已经融合,颈部周围关节出现轻微僵硬,皮下组织按压淤血可自行恢复,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以这么快的速度杀人再抛尸,凶手心理素质很强,而且一定就在附近,报案人在吗?”
“报案人不肯透露身份姓名。”张汉说,“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孩子,而且,他是用死者手机报的警。”
“很奇怪。”
“三个小时足够完成抛尸行为,哪里奇怪?”
“报案人。”
刚抛完尸体没多久就有人报案这也太巧了吧,而且报案人还是一个孩子。
“如果你是一个孩子,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看到一具尸体你会怎么做?”
“肯定跑啊。”
“这就对了,一个孩子怎么会这么淡定用死者手机报警,除非他一点也不害怕死者。”
“有道理,这么说报案人有很大嫌疑。”
“嗯。”
“不愧是徐法医官,够缜密。”
“可以从监控,附近学校和死者身份着手,等抓到嫌犯在奉承我也不迟。”
收工。
张汉要请我去吃饭,还带上其他两名同事。
除了张汉我对其他人的信息一无所知,所以和他们聊天我会比较尴尬,害怕他们会问我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好在吃饭过程比较顺利,虽然没有问我什么,却说了一些让我奇怪的话。
“徐哥终于从悲痛中走出来了,这杯酒我敬你。”
悲痛!?
这从何说起。
张汉踢了他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能是我忘了什么事,也就没有当回事。
喝了两杯酒。
“这个煎蛋不错,老板再来一份打包。”
我是想给蓝雨带回去,让她尝尝。
“胃口不错嘛!”
他们应该知道我蓝雨是我的妻子,所以,我不遮掩地回道,“给蓝雨带回去尝尝。”
话一出口,他们脸上都露出一种异样的表情,递到嘴边的酒杯放了下来,还都唉声叹气的。
“谢哥几个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张汉脸上凝聚着担心。
我按着张汉的肩膀,让他坐下,“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继续。”
搭了一辆车,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
房间里。
半露着肩膀的蓝雨侧卧在床上,双目微闭,看样子是睡着了。
我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处置室里的一幕,她当时就像现在这样躺在我面前,停止了呼吸。于是我很担心地伸出手,去探她的呼吸。
“你回来啦。”她拉住我的手,微笑。眯着的眼睛那么温柔,是我在这世界上见过最好的东西。
“嗯。”
“饿吗,我去给你煮面。”
“别动,我想多看你一会儿。”我紧拉着蓝雨的手,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给你买了煎蛋,你尝尝。”
蓝雨笑着点头,还让我喂她吃。
这晚。
我很幸运地抱着蓝雨睡了。
只是第二天早上,蓝雨又不见了。
阳光很明亮,我的心却犹如阴霾。
客厅里面空荡荡的,那双绿色高跟鞋还保持原样,放在鞋架上面,让我有了一种“反复”感,就好像在重演着昨天早上的事。
电话又响了。
还是浑南分局打来的。
庆幸的是电话里的内容和昨天不一样。
“老兄太阳晒屁股了,你就算是佛爷也该起来了吧。”
“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就去了浑南分局。
张汉把我拉到了审讯室,指着坐在里面的男生,“他就是报案人,是个学生。”
不久,张汉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昨天在现场发现的,上面有死者指纹,我们做过血液比对,确定是杀死前一名死者的那把刀。”
她杀了人,然后再被杀吗?
怎么听起来有一种局中局的感觉。
“如你所料,报案人就是凶手,不过,他杀死的女人也是个凶手。”
越听我就越糊涂了。
张汉解释。
“第一个女死者叫孙雅,在黄村希望小学做支教老师,口碑不错,人品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和校长接触频繁,被误认为和校长有染。第二死者叫陶芳,校长妻子,曾对孙雅面部泼洒过硫酸,但根据村民介绍当时孙雅并没有死,还被送去医院接受过治疗。”
“后来呢。”
“根据黄村村民介绍,孙雅没敢告诉家里人,出院以后就在村子的出租屋里养伤,直到有人发现她死在出租屋里。”
徐起叹了口气。
“他交代说是陶芳杀死了孙雅,他想给老师报仇杀死了陶芳。”
不对劲。
或者说存在疑点。
两名死者背部为何都出现了托擦伤?
根据张汉提供的信息来看,死者陶芳长年在家务农,像她这种农村妇女扛起百八十斤不难,可为什么还会拖行移尸。
另外!
两名死者都被抛尸处理,怎么看都像是一人所为。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杀死孙雅的刀被留在现场不觉得奇怪吗?”我问。
“他说是想让我们知道,是陶芳杀死的孙雅。”张汉回答。
表面上看确实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是在间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但他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想要亲自替孙雅老师报仇,是什么样深厚的感情给了一个孩子如此的勇气?
我总觉得他是在掩盖着某个真相。
“非同寻常。”
“什么?”
“我要进去。”
“审讯是人家刑侦队的事,你进去不大合适吧?”
“在真相面前人人有责。”推开张汉闯进审讯室,看着那个孩子大声问,“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定很难说出口吧?”
第4章 诡案()
“我没有。”他很激动,我的目的达到了。
“你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老师吗,为什么还要杀她。”
“我没有喜欢老师,我真的没有。”他很没底气,目光躲闪。
“懦夫。”我猛拍桌子,“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给她报仇?如果只是因为她是你的老师,为什么那么多学生偏偏只有你去报杀人?”
他开始沉默。
“害怕别人知道你喜欢自己的老师,是不是连你都觉得这是一种畸形的爱?”
他继续沉默。
“你不说没关系我替你回答。”我放大音量,“孙雅和陶芳都是被你杀死的,一个是死于你的猜忌,一个是死于你的仇恨。你先杀死孙雅又杀死陶芳并且嫁祸罪名,就是怕被人知道你喜欢过自己的老师,因为在你眼里这种爱就是畸形的,但在我眼里,所谓的畸形只源于内心偏激的情绪。”
他手一直再抖,怕得不行。
我将一份关于孙雅的资料丢到桌子上,“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老师从来没有做过有愧于自己学生的事,拿着微薄的薪水教书育人,想不到换来的就是这样一种结果,她是一个好老师这毫无疑问,但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学生。”
他拿起资料。
眼圈一红,就哭了。
不久他就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审讯时外面。
张汉竖起大拇指,“牛逼啊!”
但到了局长室交结案报告时,我却遭到了一顿批评。
局长说我毫无组织纪律,审讯犯人期间除规定司法人员外其余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