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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有些不知所措,反问孙兵,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孙兵扣住他的肩膀,说,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随后,这个人就被我们带到了田地里。到了以后他仔细看了好半天,说没错,这就是他家的田地,不过庄家不收,这地方已经好几年没有种过了。
孙兵又问,他有没有做过稻草人之类的。
他倒是很诚实,说自己做过三个,不过都好几年没有来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孙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做的三个稻草人都还在,而且还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孙兵是故意在用话套他,但他的表情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那么的茫然,不知所措,陪着笑脸问孙兵,这稻草人犯什么错误了?
“这稻草人没错,这做稻草人的人可就有点问题了。”
他惊了,问,“怎么,现在你们连做稻草人都不让了,这也是法律规定的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出现在你地里的这三个稻草人上面可都套着人皮呢!”
孙兵这一句话把对方吓了个够呛,慌张了半天,他才开口问我们会不会是看错了,他做的草人都是稻草编的,从来都不记得有什么人皮。
孙兵千方百计也没从他嘴里撬出什么,就轻声和我分析说看这个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的确,他给出的反应毫无破绽,但不能排除这个人天生演技超高,并且拥有可见一斑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并不能这么早就下判断。
我提议,先把他带回去,仔细审审。
另外。
以这个村子为中心做一些调查,不光要查这个人和那三个死者,还要看看这当中是不是存在过非法的人皮交易……
第277章 人皮交易()
村子走访调查在第二天就结束了。
结束的前提是得到了一个对案件有帮助的结果,这个结果是嫌疑人一些不正当的交易望来。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没有错,这段时间做起一些买卖,都是正经生意,不过有一点非常可疑,就是在他家的地窖里发现了一些人骨制品。
这些人骨制品工艺粗糙,主要以人的胫骨和肱骨构成。
当时嫌疑人拒不承认,谎称是山里面一些野生猴子的骨头。就算不是我这个法医,别人也很难相信,毕竟猴的结构虽然和人很接近,但骨与骨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为了让嫌疑人老实交代,我取来一根猪骨当着他的面做了试验,他无力辩驳,这才认罪。
但,这三个人不是他杀死的,而是他从一个人手里面买来的。
这事儿要从几年前说起。
那年,田地里出现了一大群乌鸦,偷吃他种的庄家。为了抵御乌鸦他制作了三个稻草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效果,乌鸦倒是没有再来偷吃庄家。可时间长了,这群乌鸦好像知道稻草人是假的一样,又三番五次地飞过来吃庄家。
后来。
他遇见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说自己手里有几张皮子,只要把皮子套在稻草人身上,这乌鸦绝对不敢再来吃庄家,他将信将疑地把皮子买了下来,没过几天就套在了稻草人身上。
果然,自哪以后乌鸦再也没来偷吃。
当他说完这些时我们大伙都有些奇怪,这套了皮子的稻草人和普通的稻草人都不会动有啥区别?
听到我们这么问,他表情异样。
沉默良久又说起了一件邪门的事儿。
他说。
这事儿一个多月以后,有一个人深更半夜敲他家的门,说有人在他家田地里面偷庄家。
他这个人性子也急,脾气不好,就跨着自己那辆破自行车往地里面骑,二十多分钟才骑到地方,还真就看到有人站在他田里面走动着,他拎着锄头就往田里面追,可跑到一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发现自己的那三个稻草人不见了……
他的这个骇人的故事听得我们有些入迷,就是我这样从来不信鬼神的人也有些愣住神。虽然大家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但很一致地谁也没有打破此刻的趁机,一双双紧张的眼睛紧盯着这个嫌疑犯。
又沉默了片刻,他笑着说,其实,那三个稻草人一直都在田里,在帮他赶乌鸦……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起自己和这三张人皮亲密接触过,就毛骨悚然。米娜更是紧张,但不敢表现得太懦弱以免被人笑话,就用小拇指勾了勾我的袖子,脸色稍有些难看。
“你这人胆子也够大的,人皮你也敢买!”我及时转移话题。
“他骗我说是剃了毛的猴子,我哪知道是人皮啊,我要知道我怎么敢用。”
“你不是够胆大,你是够糊涂,那你后来怎么就知道是人皮了?”
他叹着气,“人啊,是越陷越深,自那件事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地里,又遇到了几年干旱就荒了,忘记是那天了,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了,这次,他给了我一些人骨,依旧骗我说是猴的骨头,一个人没可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我就知道上一次他卖给我的绝对不是猴皮。”
我笑了笑,“你就用他骗你的伎俩来骗我们?”
“我这也是害怕啊,我不想蹲监狱啊。”他哭了,“地都荒了,我老年得子,儿子还小,我也没别的赚钱法子,就答应他了。”
“你意思是说他让你帮他卖这些人古制品。”
“是制作。”他纠正我。
我懂了,真是骇人听闻。
一个来自大山里面的男人,以供应商的方式将人骨提供给他,再有他制作销售出去。随后孙兵也问了几个他特别想知道的问题,第一个是他的这些人骨制品都有哪些销路,第二就是供应他人骨的男人和他还有没有联系。
他回答说,人骨制作成法杖以后,都是以隐蔽方式卖给外地的游客,其中也有一些外国人。不过他买的这些都是便宜货,有些干脆在骨头上镶金子和宝石,那样的卖起来才值钱,一个都能买好几十万。
“那你这个能卖多少?”孙兵问他。
“一万多,有的两三万……”
“这还便宜?难怪你家那么富丽堂皇,行了,别哭了,第二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如果让你现在联系这个人,还能联系得上不,我希望你老实点说实话。”
“他没有给过我电话号,但是他每三个月就会给我送一批……”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这个月,这个月不出意外他一定会来找我。”
“你确定吗?”孙兵问。
他点头,“确定。”
然后,孙兵把我拉到一旁,说有些案子看似复杂,可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难,只要在他家里面设伏一定能抓住这个倒卖人体工艺品的主凶。我摇了摇头,别以为这样就算是破案了,这个案子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我转身走回去,问嫌疑人,“这个人从哪来你知道吗?”
他想了半天,遗憾摇头。
我又将事先从电脑中拷贝出的,叶枫的相片给他看,问他,是不是这个男人。
结果,仍让我失望。
一直在旁边的张汉终于开了口,低声和我说,不要气馁,像叶枫这样的角色一定不会主动露面,这个人多半是叶枫的一个帮手。
我点头,说得有道理。
不过,心里还是很低落。
“我没问题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并已经走到门口时,嫌疑人突然说了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惊肉跳。
他说。
给他送骨头的这个人嘴巴上有一道疤,很丑,尤其是笑的时候,就像鬼似的。
另外,这个人是从北面大山里来的。
我定格在当场,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孙兵也是一样,他只是把手放在自己胸口,似乎在回忆着某些惊心动魄,又让他忌惮三分的劫难。后来是米娜先开了口,问我,这个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会不会就是我们半路了上遇到的那个杀人犯!?
应该不会有错。
强将手下无弱兵,用来形容一个罪犯也恰到好处。虽然没有和叶枫正面冲突过,但他会成为一个难缠的对手这已无可厚非,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我隐约觉得,这次若是真的进山,将会成为我的一场劫难。
私底下我问过孙兵,北面是哪。
他眉头紧促,像是被我提醒了一样,答非所问地摇头说不太可能,北面是包括冈底斯山在内的大山相聚处,常年积雪,尤其是到了冬天完全封山,别说是人,就是空中的飞鸟都很难穿越过去,所以他很难想象得出,这个人有什么可能穿过北面这层险恶的冰雪屏障。
“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疯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再说路是人走的,他知道什么不被外人熟知的捷径也说不准。”
孙兵警惕起来,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潦草敷衍说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他警告我一句,如果我有进山的打算,必须要现在立刻就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
想穿越海拔六千米的大雪山,等同于以命相搏,九死一生。
“你别担心,我就随便问问,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有些事,就是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不能坦言,更何况我和孙兵算不上什么要好的朋友。
和孙兵道别,我走出分局。
一眨眼从一个夜晚熬到了第二个夜幕降临,跟着我一起东奔西跑的张汉和米娜也累得也是哈欠连连。
上了车,米娜就倒在后面睡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我透过挡风玻璃望着灯火寂寥的街道,也远眺凝视起悬浮在夜空中密密麻麻的星光。
从踏入西藏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九死一生,我可能会把自己的命丢在这里。但我没有退缩的理由,不光是因为身陷囹吾的小梅,也是因为我内心里面仅存的这一点正义感,更是为了含冤惨死的蓝心。
“想什么呢!”
开车的张汉突然问我,也打断了我。
我深吸口气,“没事。”
他笑了笑,“是不是也开始犯愁了,哥们我也挺害怕的。”
我不想聊这件事情,所以转移话题管起张汉的家事,“你是不是应该给阮清清打个电话。”
一听到阮清清张汉心情大为不畅,“如果能活着回去,哥们给你当伴郎。”
“当局者迷这句话是你教我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情商这东西是旁观者才享有的东西。”
“西藏也算是个好地方,浩瀚星河,咱们那儿可是看不到的,好好看看吧,没准哪天眼一闭就看不着了。”向来心宽的张汉也变得阴阴沉沉起来,我心里明白,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即将要执行一个艰难的任务,完完全全是因为他惦记着的那个人。
爱情的痛会让人开朗的人消沉,而消沉的会变得无所畏惧。
第278章 秘密行动()
阿里公安方面采取了行动,在涉事村庄重要出入口以及嫌疑人家附近严密布控,就等嫌疑人自投罗网。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我们也在这个村子里守了一个星期。
按照孙兵的意思就是让我先回去,不要跟着一起遭罪。但他的好意被我婉言谢绝,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这个家伙被逮捕,这不光是孙兵的职责,也是我应该履行的义务。
车镜里的我下巴上满是胡渣,看上去又老,又沧桑。
米娜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是我故意为之。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所以,我让张汉帮我暂时照顾她。同时,我也暗中安排了返程的飞机票,就算是五花大绑也要把他绑回去。孙兵尚且不希望我跟着一起遭罪,我就更不希望米娜和我一起受苦受难。
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毕竟她和我非亲非故。
“一个星期了!”孙兵有些泄气儿,“这老伙不会是咱跟咱打太极呢吧!”
“或者,就是暴露了。”
“这倒是也有可能。”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也察觉到了一丝的蹊跷,“按照我们的按票,他每天都会出来遛弯,怎么今天格外安静。”
“是啊,一天都没看到影儿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有些担心。
孙兵向我打包票说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人绝对没有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虽然我还是比较担忧,但碍于面子还是安静坐下来等,一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坐不下去了。孙兵也开始自我怀疑,跟着我跳下车子跑到这男人家里,一进去就看到他背对着我们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孙兵叫了两声,他始终没有回应。
我指着椅子下面的一滩血迹,让孙兵别费力气了,这人已经凉透了。
孙兵猛地冲到跟前,看了两眼就又急忙跑了出去,我,则独自留在这间屋子里。
从种种迹象来看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
孙兵是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人还真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儿,所以他才会这么愤怒地奔出去,这会儿一定是在集合警力进行大范围搜索。
可惜,为时已晚。
常理来讲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
外面,孙兵恼羞成怒。
他答应过死者(前嫌疑人)的家人,会保证对方的安全,并且给其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可最后呢,人还是死了,孙兵相当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他现在不单跳了进去,应该也恨不得把自己埋了,“整条村子我都插满了人,这家伙是苍蝇吗,不然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的,我不是在给自己狡辩,你觉得他能做得到吗?”
我不能盲目相信孙兵安排得就一定妥当,也不能武断去恭维一个杀人凶手本事高超,我在想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从孙兵的思路出发的话,凶手的确没有可能不露痕迹地将人杀死,又悄无声息地逃离现场。
可人是千真万确地死了,又怎么解释?
可能……
在我们来以前凶手就已经藏在房子里了,可为什么他要等那么长时间才动手?
突然。
村中突起熊熊大火,从位置上来看很像是出事儿的那间房子。
孙兵抽出一部分在村口附近搜索的警力,第一时间赶往事发地点。
此时,大火已经蔓延至整个屋顶,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汽油味。几个刑警同志回忆说,他们进去的时候的确是在院子里看到过一些汽油桶,可惜当时并没能及时警觉。
事发突然,不能怪谁。
我很是无奈地和孙兵讲,我们让人给耍了。这个凶手肯定一直就藏在院子里,并且他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有一件事孙兵很不明白,如果一直藏在里面为什么要等到一个星期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提前动手。
可能,是碰巧。
我们带嫌疑人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在里面等嫌疑人,在发现有警察以后第一时间藏了起来。虽然他躲过了我们的视线,但不幸的是被我们困在了里面。正如孙兵说的那样,天罗地网,他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就一直藏在嫌疑人家里。直到我们苦等一个星期,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利用这个绝佳的时机杀死了我们的诱饵,很是巧妙地转移了我们的视线,给自己制造了一个逃跑的机会。
至于他烧了房子,应该是在示威,也是向我们炫耀他的脱逃计划。
向来性情温良的孙兵勃然大怒,这种被耍了的感觉让他无法忍受,先是抬腿冲着车门发泄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