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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性窒息不同于溺亡。
溺亡有可能会出现暴力窒息的一些现象,但鼻腔内,喉咙和气管会存在溺死水域的相关物质,就像潘盛标一样胃里会有水草,气管会有气泡道理是一样的,所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挥散脑子里的恐怖画面。
但睁开眼睛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脚,曾经是那么的小巧,灵动,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而如今却是面目全非。
等等!
我猛地想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没错,就是这串足印。
很可疑!
如果是被掐死在扔到水里的话,足迹应该是在岸边消失或者没有足迹才对,可她的足迹却延伸到了水里。单从足迹分析这应该是自杀或者意外死亡,可从尸检的结果来看却显然是一宗谋杀案,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而河里面的女尸和潘盛标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尸体被运走了。
死者家属也正在联系。
回去的路上是小杨开的车,一直能说能唠的张汉也消停了,而一向少言寡语的小梅也最终成了哑巴,车内的气氛特别的沉重。
过了一阵,小梅开口了一句话,让我难以回答。
“我死了以后是不是会和她一样。”
这是活着的人都可能会想到的,却又无法回避的问题。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变成一堆烂肉,可生命就是如此,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律。
从活着的哪一刻开始,我们就要做好接受死亡与腐烂的心理准备。
小梅头一歪靠在我的肩上,寻找慰藉。
她一没有男朋友,二父母不在身边,长期工作在法医的岗位上,承受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除了我她似乎找不到别的依靠。
于是,我把手放在小梅的肩上,轻拍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孤单死去。不过这条路上你并不是自己,我会陪着你的!”
第23章 换了一颗心()
晚上五点。
我们联系到了死者家属,综合对市区舞蹈学校的排查得知死者姓名龙玥,二十岁,是一所私立舞蹈学校里的学生。
同时也通过失踪报案记录得到证实,就在一星期前,龙玥在校期间与家人失联。
痕检科里张汉牢骚着说,潘盛标的案子还没完这又来了个案子,头都要大了。案子发展到现在确实挺棘手的,我就问张汉,两个案子有没有并案调查的可能性。
“除非找到案件的共同点,并有证据证明是同一凶手所为,不然很难并案调查。”
“地点和时间吻合。”我分析说,“都在新城区而且位置相邻,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也都在五到七天之间,重点是同一区域两名凶手同时作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共同点有了,那证据呢,怎么证明是同一凶手?!”张汉问。
我沉默了。
现在连杀害潘盛标的凶手的基础体貌特征都不了解,也就不存在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同一凶手。
“潘盛标的死如果定性为仇杀的话,那被他偷窥过的人都有作案动机,但在我们的走访调查中并没有发现可疑线索,而这些人大多数都有不在场证据。如果再从这个方向去调查的话,那么范围实在是有点大了,就咱们这点警力根本吃不消。”
张汉正说着的时候,小杨走进痕检科,将从现场带回来了的两个足迹相片递给张汉,“这是我们在河对面发现的两枚足印,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张汉接过相片凝眸,“河对面?!”
“对,因为是在河对面的树林里,被树枝盖着所以之前没有发现。”
相片里的两个足印区别很明显,一大一小。
小的是裸足脚印,应该是龙玥留下来的。大的是一个鞋印,张汉说这是一双平底波浪纹路胶鞋。
重点是,潘盛标穿的就是一样的平底胶鞋。
我接过相片仔细看去,用力回想,缓缓点头。
没错。
潘盛标穿的就是一双胶鞋,前翘后平,和相片里的脚印完全吻合。
“河两边都有龙玥的脚印,是不是说明她穿过了这条河。龙玥的足迹间距很大,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我之前就觉得很古怪,现在看来她当时应该非常仓惶,不断摔跤,会不会是在逃命,走投无路越过了这条河?!”张汉说着站在我面前的空地上,指着自己的脚,“相片里两种脚印一前一后,而且跨度都很大,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两个人是一起逃亡的!”
情杀?!
我深陷在那张呆板略硬的沙发上,皱眉。
一个舞蹈学校里的女孩子怎么会和单身汉潘盛标扯到一起,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另外,明明越过了死水河,为什么尸体还会在死水河里被发现!
张汉打趣说,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身无分文,吊儿郎当,然后逆袭遇到了白富美。
可结局未免太悲催了,两个人都死了?!
“和梁局汇报一下,如果确定脚印属于龙玥和潘盛标的话,应该可以并案调查了,这正如你所愿。”
“嗯。”
这是一个推翻了我们以往判断的新线索,对破案工作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我们也有了新的线索头绪,去查龙玥。
夜里六点多,正打算回家时阮清清来了。
我想不到她竟是专程来道歉的。
她说,因为她不知道有人假冒蓝心,导致她之前的判断有误,所以她订好了一家餐厅,想好好给我道个歉。
其实大可不必。
我这个人虽然不爱说话,看上去冷漠古怪,但我并不是那种小心眼会记仇的男人。
再说,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也说了不中听的话,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算朋友吗!”她问。
我对朋友的概念很模糊,不知道什么样才算朋友。
“你觉得算就算!”
“干嘛这么勉强,既然是朋友陪我吃个饭吧!”她盈盈一笑。
“下午解刨了一具尸体,现在身上还有尸臭味。”
不等我说完阮清清就笑了,她说,这叫臭味相投。还说,就算我身上带的是一具尸体,这顿饭她也要请定了。
似乎,盛情难却,我只好耐着性子答应下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请客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服务生还亲自送来一支红蜡烛。
到这里来吃晚餐多数都是情人,所以和阮清清坐在一起吃饭有些不太自然,当然,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久,她就问我,为什么闷闷不乐。
“不知道说什么。”我如实回答。
“是不是在想你蓝雨的事?!”她笑着问。
“没有。”
“哦。”她又笑了笑,双手拖着下巴看着我,“其实我真没有想到,会有人假冒蓝雨,而且还和蓝雨长得那么像。我不懂病理学但从心理学来讲这是一种转移性思维,李蓝心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实际上是在重复蓝雨生前做过的事。国外的查德泰森教授曾经做过一项研究,结果发现心脏移植患者会携带死者生前的习惯和爱好甚至是部分记忆,但在国内是不被承认的。”
一听到李蓝心,我心里莫名的伤感。
见我不吭声,阮清清又接着说道,“我觉得自己这次应该不会推断错,李蓝心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蓝雨生前的习惯和性格。这个李国仁我认识的,据我了解她的女儿娇蛮跋扈,很任性,但换了心脏以后就变成了乖乖女。”
听着阮清清的分析我很心焦。
我觉得解剖人的心理比解刨一具尸体更加可怕!
“你还真是个木头,不如,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吧?!”
“嗯。”
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之后,她盯着我看,故弄玄虚,不久就很自信地说我爱上她了。
我嘴里还没嚼烂的牛排一下咽进肚子里,呛得脸都红了。
“看你还不好意思了,徐起,我喜欢上你了!”
我身子一怔,不知所措。
看我不说话,她又捂嘴笑起来,“我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给吓得。”
我勉强笑了一下,还是很尴尬。
“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这顿饭还是我请了。”
“就你们那点工资还是算了吧!”阮清清争着付了钱,还追着我走出餐厅,说什么也要开车送我回去,倔不过她就只好答应下来。
到了我家门口阮清清问我,愿不愿意请她上去喝一杯。
她可能看出我会拒绝她,就自问自答着说,“别那么小气我坐坐就走!”
她就这么舔着脸和我走到了家门口,一拉开门我竟看到李蓝心出现在门口,此时看到她我比以往更加惊讶。
突然,阮清清当着李蓝心的面勾住我的臂弯,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略带忧伤和醋意的李蓝心,问她怎么也在这里。
李蓝心被问得不知所措,良久,她才很没底气地说这是她的家。
走进去以后,阮清清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我记得你的家应该是在福庭花园吧,你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别人家里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李蓝心很尴尬,柔弱,却还保持微笑,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吃饭,她已经把饭做好了!
看到她的笑容我心里很伤。
“我们刚刚吃过了,谢谢你啊,这么关心我们家徐起!”阮清清说着,我心里猛地一伤。
突然感觉很对不起李蓝心!
“你是不是没吃呢?”我问她。
“没事。”她笑着,摆着手指,很扭捏,一直在看我和阮清清。
刚才阮清清勾着我的胳膊,她一定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你是谁!”李蓝心问阮清清。
我以为阮清清会说自己是她父亲的朋友,或者是心理医生,但我没有想到,阮清清竟然和李蓝心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第24章 骗子()
李蓝心身子一怔,显得很柔弱。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她就这样红着眼圈,退了步。
不久,她就打开门走了。
李蓝心这一走,我心情也有点不好。
毕竟她并没有犯什么错,所做完全是出于好心。却被阮清清那样用话语伤害,我真的无比气愤。
我便问阮清清,为什么要当着李蓝心的面撒谎!
阮清清却说她是在帮我,这样对我和李蓝心来说都是好事,让我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
我抓了一件衣服走到门口,阮清清挡住我,问我去干吗!
还能干什么,大晚上的,总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吧?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阮清清轻轻一笑。
“你有病吧,让开行吗!”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不然你怎么这么担心她?”
“我喜不喜欢她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刚才那么说话就不觉得过分吗,她一个女孩子万一遇到点危险怎么办,阮清清,我不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
我很大声,很不客气。
话后我追了出去,但在空荡的大街上,我并没有看到李蓝心的影子。
这丫头一定是伤心坏了,一转眼就不见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街道冷寂。
我住的地方是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一到了夜里就死寂沉沉的,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进入正街,所以我非常担心李蓝心一个人。
不久,阮清清走了出来,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语气轻巧,“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能出什么事,你也别太担心,我帮你给李国仁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阮清清就给李国仁打了电话,但是,并没有打通。
过了一阵。
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是小杨打来的。
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然后,就听到小杨急躁的声音,“徐哥,出事了!”
“嗯?!”
“是李蓝心出事了!”小杨很大声,很急躁地重复了一遍。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蚱,身子一怔,问小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徐哥,你快点来吧,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什么?!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撑不住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无限扩大,一种慌张感在心头无限蔓延。
“在哪!”
“圣玛丽医院。”
撂下电话我抓着阮清清,让她现在立刻就送我去医院。
得知李蓝心出事了,阮清清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点人性。如果不是她说了那些话,李蓝心也不可能出这样的事。
“别急,我问你点事!”
“问什么,不能上车再问吗!”
“你到底喜不喜欢李蓝心!”
“阮清清你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你最应该有的反应是通知她的家人,就像你面对那些死去的尸体一样,但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倒有些失去理智,显然你对李蓝心的担心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这就说明你对她有了感情!”这个时候阮清清竟然还在分析我的心理,我真的有些按捺不住。
她沉得住气,我沉不住。
“我担心的是蓝雨的心脏!”
“别在骗自己了,你是一个忘记过去的失忆者,根本不记得和蓝雨过去的事,而你的记忆里所谓的蓝雨一直以来都是李蓝心,别忘了那几天出现在你家里的一直都是蓝心,在此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蓝雨是谁!”
阮清清的话醍醐灌顶,也很扎心。
“先上车吧!”
我们上了车,在去医院的路上,阮清清又没完没了地说了很多。
“之前为了给你治疗我做过调查,蓝雨和你一样脾气很差,你们结婚以后经常吵架,而且还说好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但想不到夜里蓝雨就出了车祸。最重要的是,蓝雨她有了外遇!”
什么!?
瞬间如遭雷击一般,我完全不敢相信,就问她是打哪知道的!
阮清清长出了口气,说以后再慢慢在和我说。
接着,她递送来两张相片,让我分辨哪一张是蓝雨,哪一张是李蓝心。
接过相片我看得很仔细。
相片里的两个女人长得有些相似,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素裙,相貌很甜。另外一个打扮时尚艳丽,面容有些冷淡,看上去也有些陌生。
我捏着白色素裙,相貌很甜的这张,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这才是蓝雨。
“这应该是蓝雨吧!”我问阮清清。
“你说错了。”
“嗯?!”
“穿白色素裙的是李蓝心,另外一张才是蓝雨。”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我怎么连自己的妻子都会认错!
“在你的认知里所谓的蓝雨一直都是李蓝心,因为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对蓝雨的任何记忆。”
这一刻,我竟无言以对。
“你爱蓝雨吗?!”她又问。
没有人会说不爱自己的妻子,所以我的回答是爱。
“其实你爱的不是蓝雨。”
这是阮清清说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不久,她就把车停在了圣玛丽医院。
进了医院。
气氛很压抑,尤其是当我见到小杨,并被他带到一扇冰冷的门前时。
看着门上面“停尸房”三个字时,我的心在一刹那间停止了。
李蓝心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被送进了停尸房。不安中我顾不上考虑整件事的逻辑性,艰难慌张地走进了停尸间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