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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瓷般的肌肤依旧耀眼,江景程不敢细看,飞快地伸手将体温计塞到廖青梅的咯吱窝里又抽了出来,虽然没有细看,但那白晃晃的玉肌总在他眼前闪现,指尖接触肌肤的触感,更是让他心乱得怦怦跳。
手指所触之处,如上好的绸缎般细腻嫩滑,让人舍不得离手,江景程下意识地指尖轻捻着,默默感受着那短短瞬间的美好。
几分钟后,江景程抖着手把体温计拿出来,也不知道是没放好还是什么原因,上面的温度显示是三十四度,肯定得重量。
“”江景程。
给廖青梅量体温,真的是一件极具考验的事,江景程在心里默念着清心咒,颤抖着手去解廖青梅衬衣的第三颗钮扣,微微把她的手臂拉开,把衬衣往下拉了一点,春光一片大好
这一次总算准确无误地把体温计放好了,江景程顾不得替廖青梅扣好扣子,只心思慌乱地扯了扯衣领,不敢去看那圆润的肩头和淡粉色的肩带。
盖好被子后,江景程飞快退回窗边,伸手抹了把额头,这才发现自己早就满头大汗。
江景程不敢再看廖青梅,怕自己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铭朗顾铭朗”廖青梅迷迷糊糊地突然摇起头来,好不容易停了十来分钟的眼泪,又有奔涌而出的趋势。
江景程刚刚忍着悸动把温度计取出来,确认温度没有再升高,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发现廖青梅被梦魇住了,忙上前握住廖青梅的手;轻轻摇晃着她,试图把她喊醒。
此时的廖青梅面色苍白,湿汗淋漓,额前的碎发被汗湿,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正痛苦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呼唤着什么,但她细声微弱,根本就听不清。
“青梅!青梅?别怕,我在这儿,青梅!”江景程心疼极了,一边焦急地呼唤一边用手帕擦廖青梅不断渗出的眼泪和汗珠。
梦里,顾铭朗血肉模糊地倒在上,雨林突然变得安静极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硝烟和炮火,这样静谧的环境越发让人心悸,廖青梅扑上前去,倒在血泊里的顾铭朗已经没有了半点声息。
廖青梅整颗心都慌了,拼命地想把顾铭朗喊醒来,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半点回应,突然廖青梅的视线落到顾铭朗的右臂和左腿上
那里空荡荡地,只剩下两截碎布,廖青梅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坠深渊,再睁眼人又莫名其妙出现在陕北小农村前往镇上医院的马路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不知道为什么要往医院跑,脑子里已经不记得刚刚的梦境,但她记得,自己好像有两件极重要的事要做。
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只能拼命往前跑,肚子开始绞痛起来,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在往下坠。
廖青梅猛然惊醒,她的孩子!
眼看着离医院越来越近,廖青梅心里大喜,忙又加快了脚步
“顾铭朗!”江景程终于听明白了廖青梅喊的是什么,心底猛地巨震,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廖青梅,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谁!”江景程一拳猛地捶在床板上,声音压抑而又痛苦。
廖青梅自然是听不到了,到了医院,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廖青梅茫然地在走廊里乱转着,身边的医生的病患很多,却仿佛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她茫然四顾,心神几欲崩溃。
这时候医院大门口送来好些病患,廖青梅这才记得顾铭朗好似受了很重的伤,她想去看看是不是他,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医生的脚步。
正追着,突然身后又多了好些医生,指着她大喊,“抓住那个疯子!”
廖青梅大惊,仓皇逃跑,整个人更加不安,挥舞着手臂想要寻求依靠,她不是疯子,都是方家那个恶婆婆造的谣,她不是!她只是太思念自己的孩子!
“青梅?青梅?”江景程再看不下去,拍拍她的脸,开始武力唤醒廖青梅来。
残酷的梦境猛地一停,廖青梅茫然无依地睁开眼来,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晴格外红肿,水汪汪地看着江景程,但她此时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模糊知道有人站在自己眼前,“顾铭朗?”
江景程被她看着心头一窒,却在下一秒瞬间清醒,“我不是顾铭朗!廖青梅,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我是谁!”
他的声音里饱含怒气,廖青梅愣了几秒后终于醒过神来,“江景程?对不起。”
“对不起?”江景程嘴角勾起,双手撑在廖青梅的耳边,定定地看着她,“廖青梅,你有心吗?”
廖青梅撇开脸,不敢直视江景程此时的目光,那里太多受伤,太多痛苦,她根本就承受不来。
“那个人到底在做什么,让你这么担心,他的家人那么对你,你难道还要委屈自己,委屈你的家人吗?”江景程喝问,这些话埋在他心底太久太久。
“你连他做什么都不知道,你确定要向这样的人交付真心吗?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的心,你要视而不见到什么时候,廖青梅!”
“”廖青梅哑口无言,脑子里沌沌的,根本无从分辨江景程的话,只喃喃地道着歉,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景程痛苦地闭了闭眼,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来,“你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知道呢’!”
他也很纠结痛苦,他也在努力说服自己对廖青梅放手,哪怕心底再不甘!
昨天去学校接廖青梅,为什么会迟到没接上,不是因为他时间不够没赶上,而是他一直在纠结着应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明知道她不会跟自己一起回家,他应不应该去做这个无用功。
但他还是去了,甚至在路上,他都已经说服自己,目送廖青梅平安上火车,就好!
可老天爷偏偏让廖青梅出了一场小事故,偏偏让一向晚点时间极长的火车早早开走,偏偏
江景程掰正廖青梅的脸,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青梅,你看看我,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好不好?”
廖青梅看着他,几秒后便仓皇挪开目光,“江景程,你别这样,你是个好人,我,我们不适合。”
好人?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的定位一直是这样?
“青梅,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江景程声音渐冷,“我也从来不想当什么好人。”
廖青梅不说话,她现在非常难受,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力和江景程分辨这些事情。
她把两人间的关系定位在普通朋友上,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大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谁都好。
但如果说她心里对江景程的想法没有一丁点察觉,那肯定是假的,那就算知道,她也只能装傻,只能站在界线之外。
“我就这么不好?不好到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江景程目光一直盯着廖青梅微颤的睫毛上,“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死心踏地,你说出来,让我死心也好。”
廖青梅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江景程的目光一直迫视着她,逼着她无处遁逃,廖青梅想,有些话说开了未必不好。
“我爱他,这辈子我也只会爱他,对不起,江景程,你值得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你”
廖青梅是什么性格的人,江景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当着他的面说出爱一个人这样的话,而这个人却不是他。
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个的解释,比起那个人来,他差了哪儿,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爱他呢?
江景程看着依旧选择逃避的廖青梅,心底突然滋生出一个极其疯狂的想法。
“江景程!你别这样,你疯了!”廖青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景程会这样对她!
被子被掀开一角,江景程粗暴地吻上廖青梅的嘴唇,大手禁锢着她的头,另一只手蜿蜒向下,开始去扯廖青梅的衬衣。
廖青梅眼泪奔涌而出,拼命地摇着头,想要躲开江景程,但发烧乏力,让她根本就躲避不开。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快要被你折磨疯了!”
廖青梅紧紧攥着胸口的衬衣,“求求你,别这样,求求你”
第126章 我会负责()
“刺啦”布料撕裂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江景程喘着粗气,顿了两秒后继续不管不顾地上手扯被廖青梅死死揪住的衬衣。
廖青梅心头大骇,因为发热而失抬头的力气,仿佛瞬间回到身体里,不管怎么样,她决不能让江景程得逞。
但此时的江景程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力气之大完全超乎廖青梅的想象,他压着廖青梅迅速脱去自己的外衣上床。
现在江景程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得到廖青梅。
“青梅,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江景程亲吻着廖青梅滚烫的小脸,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大手去掰廖青梅的手。
这家的床是那种旧式的雕花大木床,蚊帐早已收起,四根空荡荡的柱子撑着床顶,床顶上搁着几块长短不一的木板,再上面就是黑色的瓦顶房梁。
大床很大,廖青梅的行李都在车上,外衣就堆在床上的椅子上,床上除了她和江景程再没有别的。
廖青梅目光空落落地停在木板上,心里蔓延的全是绝望,她想大声呼救,但她嗓子吵哑,拼了命喊出的声音外面根本就听不到。
“江景程,你不要逼我恨你!”男女之间体力的悬殊,廖青梅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江景程扯开大半,廖青梅的手被扯开,江景程已经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大手正掐在她的腰上。
正亲吻着廖青梅脖颈的江景程动作一顿,不过短短的一秒钟后,复又吻了下去。
恨吧!他不怕她恨自己,就怕她无视他。
这时候江景程的心底是清明的,除了最开始的冲动,现在他心里已经把利弊想得非常明白,他想要廖青梅,也许这辈子他都只想要她。
若是在没有踏出这一步之前,他或者能安然站在朋友的位置上,哪怕心里再多不甘,但既然已经踏出这一步,那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先得到廖青梅的人,再得到她的人,江景程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只要男人肯负责,到最后女人多半都会妥协,就算她不愿意,到时候有了孩子,再个人也自然会走到一起。
何况他并不是那样的男人,他是真的爱廖青梅,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
女人想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江景程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打动廖青梅,她就算是座雪山,他也有信心将她融化。
廖青梅闭了闭眼,手指突然触到一块微凉的金属,那是她睡前解下放在枕头边上的手表,手指顺着那股凉意一点点收紧,然后紧紧地将手表攥在手心里。
强忍着不适,廖青梅告诉自己要冷静,找准机会,一击必中,她现在烧得太厉害,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力气,她只有一次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江景程心急忙慌地准备去解自己的皮带,廖青梅眼底一寒,没有半点犹豫,用尽全力猛地往江景程脖颈耳后砸去,紧接着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抬手狠狠地砸向他的眼睛。
“咝”先前脖颈被砸时,痛归痛,但江景程更多地只是觉得意外,但眼睛作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突然被攻击到,廖青梅几乎用了毕身了力气,那一瞬间江景程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巨烈的疼痛让江景程根本无法继续,他惊坐起身来,捂着自己的眼晴,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廖青梅趁着江景程捂着眼睛起身的瞬间,侧身往床下一滚,飞快抓起床头的外衣跑到门边,第一个动作就是站到门边把门拉开。
瞬间寒风雨雪猛地往屋里灌,廖青梅穿着线裤,上身的衬衣扣子全都绷掉根本没法穿,往寒风里一站,寒意瞬间入侵到了骨子里,但她宁肯受冻,也不愿意再相信江景程。
警惕地盯着江景程的同时,廖青梅颤抖着双手把外衣都穿上。
身体很冷,但心里更冷,从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让廖青梅牙齿直打架,手也几乎完全木然,但她依然强撑着把外衣穿上。
这些动作她几首都是单手完成的,另一只手里还紧紧地拽着手表,指向江景程的方向,只要他敢过来,她不介意再给他来那么一下。
江景程捂着眼睛,痛到根本就无法思考,但那些莫名而起的欲,火终于褪去,理智重新回归,他几次试图睁开眼,都疼着无法坚持,就算勉强睁开,眼前也是一片灰白,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只得重新闭上。
完好的那只眼晴一睁开就看到了廖青梅赤祼的双足,他心底一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廖青梅也不会相信,做什么,廖青梅也不会领情。
等眼睛稍缓了一点,江景程捡起被自己甩到地上的外套,准备离开房间,他没脸再站在廖青梅的面前。
刚往前走了一步,廖青梅就受惊地站到了门外,目光犹如受伤的小兽,带着深深的防备。
江景程心底一痛,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廖青梅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而罪魁祸首却是他自己。
“你回屋里睡,我走。”江景程抬手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小心地往屋外走,这时候他更想说的是让廖青梅把鞋子穿上,他完好的那只眼睛在地上扫一圈,廖青梅的鞋子被他无意间踢到了床下。
犹豫了两秒,他停下脚步,准备弯腰伸手去捡。
“你放下,别动!”廖青梅冷声厉喝,但吵哑的声音其实没有半点威胁性。
江景程的手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拿到鞋子,他无力地勾了勾手,最终选择了放弃,他重新举起双手,往屋外走。
而他每走一步,廖青梅就往后退两步。
江景程脸上露出苦涩地笑来,等他站出门外,站到屋檐之外,廖青梅也退到了村支书的房门口,小手搭在门板上,时刻防备着他。
“你进屋。”江景程艰难地吞了吞唾沫,又往后退了几步,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哀求,“我保证我不会再踏进屋里半步,我保证。”
廖青梅一点也不相信他的保证,她只是警惕地望着他,江景程没有办法,眼眶热了热,不再开口说话,默默地往堂屋门口退过去。
见他退出安全距离以后,廖青梅才一溜烟小跑进屋里,迅速把门关上反锁之后,整个人才虚脱般滑坐在地上。
一直倔强不肯流出眼眶的眼泪,这一刻也终于奔涌而出。
听着屋内压抑的低泣声,江景程此时恨不得狠狠的掌掴自己,好让自己能清醒一点点,他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竟然干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来。
他们这样闹腾,声音还不小,村支书刚刚睡下又披了衣服起来,推门出来,就见江景程背靠对房间门坐在台阶上,满脸阴郁地玩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
这大雪夜的,这城里来的同志脑子没毛病吧?老支书愣了愣,披着外衣就出来了,人家爱这么坐着他管不了,不过今儿可是在他家里,这已经冻着了个女同志,这男同志可千万别再冻病了。
“这是怎么了?睡不着?”老支书走到江景程身边,看了看他身后房门紧闭的房间,“赶紧回屋里睡吧,这大冷天的,别再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