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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朗心底长叹一口气,强忍住把她揽到怀里的冲动,大步转身离开。
“你在这里等一会!”
顾铭朗听人提了一句,并没有想到会伤得这么重,也知道这不能怪廖青梅,毕竟意外发生得太快,她后来也阻止了别人继续伤害她,也不大怪得了那个情绪失控的母亲,他只怪他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护好她。
“不许偷跑,等着!”
顾铭朗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廖青梅踢了踢脚下的地,心里计算了一下偷跑的后果,最后选择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
这里是医院是公众场合,可不是在老家在人少的大院外,而且现在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廖妈的同事,万一盛怒之下的顾铭朗做出什么事来,她哪还有脸见人。
不是廖青梅怂,实在是顾铭朗的前科太多,小动作不断,防都防不住。
她不想在这当头,传出作风有问题的事情来。
顾铭朗取了药回来,发现廖青梅乖乖等在原地,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走,我带你去上药。”
“你把药给我,我自己上!”廖青梅才不肯让他给自己上药呢,只要一想到男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涂摸,她就觉得很不自在,格外羞耻。
“跟上!”顾铭朗早发现了,自己强势一点廖青梅气势就会弱一点,若是自己惯着她,她就敢蹬鼻子上脸。
顾铭朗借了间医生办公室,让廖青梅坐下要给她擦药。
“我说我自己来就行!”廖青梅死死护住脸,不肯让他得逞,伸出手来讨药,“我自己上药。”
“给你,你又顺手给别人?”顾铭朗脸上表情似笑非笑,廖青梅一哽,想起被自己顺手给了小婶的药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听话,这里没有镜子,你自己看不到。”顾铭朗柔声哄她,手里拿着绞好的帕子,见廖青梅还有话说,“凭感觉也不行!你的脸肿得厉害,现在已经麻木了。”
“”廖青梅,左脸确实早没了感觉。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廖青梅咬咬牙,心一横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抬起侧脸。
看着她这小模样,顾铭朗沉郁的心情好了些,看到受伤的脸后又心疼起来,廖青梅皮肤白嫩,脸上的巴掌印特别明显可怖,怕她痛,顾铭朗动作非常轻柔,先用帕子轻轻擦了擦伤处,再把药膏轻轻地涂在她脸上。
知道她不喜欢过份接触,用的是专门上药用的磨得光滑的扁竹片。
红肿滚烫的脸颊上了药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廖青梅睁开眼晴,看到顾铭朗是用竹片后,绷着的心才缓了下来,也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上了药,顾铭朗就被匆匆来找他的同事叫走了,廖青梅握了握心里的药膏盒子,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找的药,居然没有什么药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不用担心廖妈会发现。
廖青梅回病房间照顾廖妈,原以为上午问过话后就不会再有问题,没想到下午三点左右又来了一批调查的人。
还是上午那些问题,但来人的态度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廖妈心里有些不安,但在子女面前还是强撑着,不肯示弱。
所有的回答与上午并无二致。
调查的人很快又走了,廖妈微微松了口气,回头见廖青梅一直眉头紧锁,还拍着她的手安抚她,“你这是干嘛,没事,他们就是来问问情况,毕竟是大事,我们配合就好。”
廖青梅笑,“没事,我就是觉得这调查组的人有些眼生。”
“那你还能谁都认得啊!”廖妈被廖青梅逗笑了,但还是忧心厂里的人和事,“也不知道厂长怎么样了,老刘我也没见着他,哎!我们组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
廖妈担心的事不少,但这种时候廖青梅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去大病房那边,只劝她大家都受了点小伤,需要休息,她现在还是病人,等自己好起来再去探望大家也不迟。
看了看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和缠着绷带的小腿,廖妈无奈地叹气。
第三天,雨已经停了下来,玉兰树树叶青翠,叶尖还挂着水珠,摇摇欲坠。
从半夜起,大病房就断断续续传来哭声,廖青梅心底有些不安,廖妈也一直睡不安稳,到了后半夜哭声停了,现在又哭了起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啊?青梅啊!”廖妈心慌,拉着廖青梅问,“你去那边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听着怎么像兰香的声音。”
大病房那边,刘兰香的男人没了,火灾的时候他已经逃了出来,返回去救人的时候伤了腿,全身大面积烧伤,知道要截肢和巨额的医药费后,半夜自杀了。
留下了年轻的妻子和一个才三岁的孩子。
刘兰香半夜哭得晕厥过去,醒过来又继续哭,低低的哀泣声,哭得人心里又酸又涩。
廖青梅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37章 比想像中更坚强()
“姚菊香,你出来!滚出来,赔我兄弟的命来!”
廖青梅后背抵住病房门,感受到巨大的震颤,听着各种侮辱性的辱骂,强忍着心底的怒气和委屈才没有冲出去和他们对质。
现在这种时候,正是死者家属情绪最不稳的时候,她不能冲动。
“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不关我妈妈的事!”廖昊宇平时再懂事,此时也不过是个孩子,脸颊涨得通红,双眼泪光闪闪,握紧了拳头就想冲去。
“不关你妈妈的事!”屋外的人冷哼一声,猛地就是一脚,听到木门开裂的声,廖青梅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龟孙子,咋地了,躲在里头不敢见人了是吧,这事除了你妈还有能有谁,难道不是她最后一个从仓库里出来的!还有人亲眼看见了,就是姚菊香干的!”
“你和她们讲什么道理,给我踹,先把门砸了!”
又是两声踹门,廖昊宇含着眼泪就想冲出去,被廖青梅严厉的眼神止住,少年人最容易冲动,要是廖昊宇出去,双方都不理智的情况下,太容易出事了!
“这里是医院,不准闹事!”好在没有廖青梅担心多久,马上就有医生护士赶了过来,听到死者家属和医生讲理,最后无耐被劝走后,廖青梅才微松一口气。
只是那气还没有叹下去,又提了上来。
“姚菊香,娘的,你就躲着吧,要是确定是你放的火,老子杀你全家,放把火烧了你的屋”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大概人是被拉走了,廖青梅重重地闭上眼,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
“姐!”廖昊宇双眼赤红地怒吼一声,见廖青梅看过来,恨恨地撇开脸,冲到一边生起闷气来。
病房里一时静悄悄的,只余姐弟两个的呼吸声,和廖昊宇抽鼻子的声音。
早在知道出事时,廖青梅就请医生帮忙把廖妈转到别的病房去了,也好在转移得及时,才没有让她直面这样的场景。
廖青梅走到廖昊宇的身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廖昊宇偏头躲开,撇开脸不看她。
“傻瓜,将心比心,妈妈被误解你都气得想跟人拼命,那他们呢?他们失去了至亲的人,现在正在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你要是和他们对上,万一受伤出事,我怎么和爸妈交待?”廖青梅轻轻牵起廖昊宇因为情绪激动不停微颤的手。
轻轻地拍了拍,“我不是站在他们那边,是为了你好,我也很生气,很想冲出去和他们讲个明白,可这时候除了火上浇油,半点用处也没有,你要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廖昊宇低下头,聚集在眼底一直没掉的眼泪,啪地砸在廖青梅的手背上。
“姐,我怕”
“没事的,等直相大白的那一天,栽赃在妈妈身上的冤屈一定会洗刷干净的。”
姐弟俩悄悄回了三楼病房,廖妈在病房里发着呆,从大病房到小病房,从二楼到三楼,廖妈对发生的这些事情并不是毫无所觉的,只是怕孩子们担心,才任由他们安排。
“他们走了?”见她们进来,廖妈抬起头来问。
廖青梅轻轻点头,廖昊宇无声地坐到廖妈身边,握住廖妈的手。
廖妈紧了紧儿子的手,一直沉凝的表情突然扯出一抹笑来,“别担心,咱们等结果出来就好了。”
说完看向廖青梅,“青梅啊,妈柜子里有张存折,你拿了,把里头的钱取出来,给你兰香姨送过去,现在她男人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肯定难过,她那些夫家兄弟也不是好相与的,来闹事的都是他们吧。”
来闹事的人确实都是男方家属,一个个都直接放言可以代表刘兰香,代表孩子和死者说话。
“妈!不行!”廖昊宇立马激动地反对,“凭什么给她们家啊!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您一给钱,不好像默认了这事一样么!我不同意。”
廖妈笑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廖昊宇到底还小,于人情事故方面十分欠缺,抬眼看向廖青梅。
廖青梅点头,“我会私下给兰香姨送去。”
“好!”廖妈欣慰地笑,“你办事有章程,多看着你弟弟,遇事别冲动,有要我出面的地方也别光瞒着我,清者自清,我有底气面对她们任何一个人。”
廖妈远比廖青梅想象地要坚强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面对警察的多次询问耐得住性子,还总安慰情绪有些焦虑的廖青梅姐弟,甚至厂里有家属哭上门来,廖妈也会主动出面,解释劝说她们。
至于死者家属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天傍晚过后倒是没有再出现过。
但廖青梅总是不安心,不管面上再怎么撑着,其实心底后怕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晚上也不敢放廖昊宇单独回家,姐弟两个干脆二十四小时守在医院,就算有需要回家的地方,廖青梅也尽量请人陪同廖昊宇一起。
至于夜里,这些天来她从来没有睡熟过,每次走廊出现脚步声或者门口出现阴影,都会惊醒过来。
鞋厂的事故还没有进展的时候,廖爸任务结束回来了。
医院门口,见着步伐匆匆,脸色焦急的廖爸,一直故作坚强的廖青梅鼻尖一酸,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往下落。
廖爸胡子拉茬,神情非常疲惫,眉眼里是藏不住的焦急,不过好在廖昊宇留在家里的字条说清楚了情况,又有大院其他人告知具体情况,他才没有太过失态。
“不哭,爸爸都听说了,这段时间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廖爸轻轻拍了拍廖青梅的肩头,“现在爸爸回来了。”
廖青梅已经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地点着头。
自从廖爸回来,廖青梅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卸掉大半,空出来的时候她开始往警局跑,努力跟进事故调查的进展情况。
早一天真相大白,早一天安稳度日,一空人也能真正地安下心来。
可惜线索就断在了那声惊呼上,廖妈言辞凿凿,十分肯定自己听到有人惊呼,厂里也有人隐约听到了,却不太确定。
但现在根本就找不到惊呼声的主人。
不过事故原因已经清楚,应该是在人在仓库里玩烟头引起的火灾,但是廖妈也说了,她在仓库盘点那么久,并没有人在里面抽烟。
而且仓库重地,她们厂里有规定,禁烟火,没有人会明知故犯。
唯一的目击证人,应该就是惊呼的那个人,但厂里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后,谁都说自己不是。
倒是有人影影绰绰地指证,可能是廖妈放的火。
不过经过多次询问,发现证词有反复的情况后,再加上廖妈没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才排除了嫌疑。
从警察局出来,廖青梅心底有些茫然。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大火,就连别的事故也没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重生,从而发生了改变吗?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鞋厂,在厂房林立的厂区内,此时鞋厂一反往日的繁荣,没有了机器的轰鸣声,安静得有些可怖。
被大火燎得黑漆漆的墙壁上,隐约可见石灰水写的安全生产的标语。
厂房内还没有人来善后,机器和被烧毁的原材料杂乱地散落着,往二楼走,两边的红砖墙壁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犹豫了几秒,廖青梅抬步往上走去。
“怎么到这里来了?”顾铭朗正好从楼上下来,灰头土脸的,正在拍身上的灰。“别上来了,到处都是灰,太脏。”
两人出了鞋厂,拍干净身上的灰顾铭朗才走到廖青梅身边,“心情不好?”
廖青梅表情微讶,她脸上表情和平时无异,这也是前世锻炼出来的技能,她不说话没有人能看出她心情的起伏。
只是,顾铭朗
“怎么你一个人来这里。”廖青梅不愿多谈,转而问起顾铭朗。
两人相携着往外走,方向正是鞋厂职工暂住的方向,之前鞋厂除了附近住家的职工,还有不少外地来的,单身的直接在鞋厂住,夫妻或者一大家子的,都在厂区外的民居里租房子住。
厂房外大片民居已经发展起来,每个院里都加盖了房子,每一户都租了不少人。
鞋厂出事后,宿舍不能住了,大家都在外边租了房子,等鞋厂恢复。
“来看一看,走访一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顾铭朗笑,此时的廖青梅比正月时见到的还要瘦一些,脸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已经瘦到了底,走在他身边,仿佛来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顾铭朗心底微疼。
面对这样的廖青梅,他根本就没办法痞起来逗她,不自觉地就正经了起来。
廖青梅点头,“不介意的话,可以带上我吗?”
知道她是为廖妈担心,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顾铭朗这次来本就不是因公来的,而是自己的私人时间出来走访,带上她也没什么关系。
居民区里有些杂乱,院里院外电线和租户私人扯的线比比皆是,衣物也挂了不少,再加上现在的地还是泥地,前两天下了一天的雨,地上虽然干了,但坑洼的地方还有积水。
有时避着衣物就来不及低头避来水坑。
“小心!”
第38章 回味无穷的拥抱()
眼看廖青梅一脚踏空就要踩到水洼里去,顾铭朗大手一揽,直接把廖青梅揽到了怀里。
鼻子猛地撞到顾铭朗坚硬的胸口,廖青梅鼻头一酸,眼泪迅速上涌,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对不起,我”第一次直面廖青梅的眼泪,顾铭朗难得有些心慌,哪里还有以前以逗她为乐的样子。
站开一步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没想到廖青梅揉了揉撞红的鼻子,擦干泪水,抬起头来,皱巴着小脸说,“没事,就是突然撞到,生理泪水而已。”
鼻子还有些微红,但眼泪已经不流了,见她真的不像有事的样子,顾铭朗才抬腿继续走,“别乱跑,跟着我的脚步走。”
廖青梅没有反对,还好刚刚顾铭朗拉得及时,她脚下穿的白色帆布鞋,要是踩进水洼里,脚下的鞋子就算是毁了,加蓝墨水也洗不干净污渍,这一双鞋可得廖妈好几天的工资。
因为一直低着头看路,廖青梅半点也没有注意到前面顾铭朗悄然泛红的耳尖。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明知道廖青梅什么都没有察觉,顾铭朗还是把手揣进了兜里。
“嗯?”指尖动了动,顾铭朗突然停下脚步。
跟在后头边走边揉鼻子的廖青梅傻傻地看着手里被顾铭朗强塞的糖果。